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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推开英式老酒馆破旧的木门，门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的噪音。在这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显得突兀。
他拢了拢自己的大风衣，冷风灌得他一哆嗦。想把木门关上，但看见这木门摇摇欲坠的样子，放弃了。转身朝里面走去。
酒馆里面完全是黑的，温度和外面没多大差别，但依稀可以闻到香醇的酒味。
维多利凭着外面的灯光走到放酒的柜子前，摆动两下三个空空如也的酒瓶，面前看似毫无裂缝的柜子先是从中间竖直裂下，然后从两边敞开。
柜子里的地方开着暖气，三张办公桌被人精心摆成三角形的位置，其中有两张后面还坐着人，桌上的茶杯冒着丝丝热气。三角形的顶点后有一扇很普遍的把手门，放在大街上四处都有的那种。
其中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亚裔人抬起头看了维多利一眼，操着一口方言中文说道：“你来了，老大在里边等你呢。”
维多利默不作声地点头，走进里面，他身后的柜子悄然无声地合上了。他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放在无人的桌上，然后绕过顶点的桌子，伸手敲了下门。
“门没锁。”亚裔青年人又说道。
维多利好像有点紧张地原地站了一会，这才缓缓地转动门把手。
莫生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维多利打开门后用很利索的动作跨进来，关门，像是一个被老师训的学生一样低头站在门边。
莫生把玩着一把银制的小刀，沉沉地念道：“别那么拘谨，我的朋友，我又不会吃了你。”
维多利依旧没抬头，只是应：“老大，这……”他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莫生背对着他，“在我辞职以后发生了非常奇怪的事情，那个笨蛋竟然和自以为是的小鬼一起灵魂脱壳了。”
维多利的头低得更深了些。
然后，莫生用很平静的口吻说道：“现在，立刻，给我把政府的那些混蛋弄死，还有，让科落斯跟着你一起去黑了他们的交际网。对了，记得留下一个活口带回来。”
“明白。”维多利道，然后他很不安地问了句：“那您呢？”
莫生这时才把身转回来，他的眸子还是如初见一般的明亮，但冰冷的面容出现在他身上像是换了一个人。
“退下去。”莫生冷声道。
维多利不敢再多言，又转动把手走出去。
亚裔青年，也就是科落斯瞟了他一眼，道：“看来你和老大的谈话不怎么顺利啊，又有我的锅了吧？”
科落斯听不见里面的说话声，但他的直觉惊人，尤其是对麻烦事的直觉。
维多利点头。
科落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扭头对另一个人说道：“啊，该死的保罗，你这次真走运。”
被唤为“保罗”的欧洲人虚起眼看他，竟是用着标标准准的普通话骂到：“妹的。”
维多利在两个外国人端着中文互怼的诡异气氛下实在不敢捧腹大笑起来。
这时，莫生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这幅情景，最先反应的是离门口最近的维多利。他光速拿起自己的风衣，在墙壁一个地方摁了下，就这么从还没完全裂出来的口钻出去了。
科落斯感慨：“老大真是厉害。”
莫生倚在门边，冷冷吐出一句话：“我是怕你再说下去有被毁尸灭迹的风险。”
旁边的“保罗”猛地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嘿，尼古拉！别太得意忘形了！”科落斯立刻找了个能发泄的人。
于是，“保罗”“尼古拉”站起来，很是蛋疼地看向莫生道：“我可以弄死他吗？”
莫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保罗”“尼古拉”抄起坐上的茶杯一甩，茶水就差劈头盖脸地洒到科落斯身上。
茶杯歪斜着在半空中稳稳停住，里面的茶水静止在空中，依旧冒着热气升到高空消散。
科落斯摇头晃脑道：“太年轻。”他好像比眼前的“保罗”小了个两岁左右。
一旁冷淡的莫生适时地阻止了他有伤民心：“赶快收拾你的东西走。”
科落斯撇撇嘴。茶水飞快回到了已经端正的杯子里，再回到桌上。然后他慢悠悠地穿着他那件薄衬衫朝外面的冷风走去。
莫生懒得提醒他走出去会被冻死，只是继续道：“安里，你再尝试追寻一下我的踪迹。”
安里答应一声，在位置上闭眼坐下。随后他面前出现了无数条汇聚在一起白色的细线，肉眼根本无法观察到。它们时而聚成一个巨大的方向，时而又散开。
过了好大一会儿，安里才睁眼道：“老大，还是不行。每次我使用能力时都会被一种更强大的能力阻隔。”
莫生听后依旧保持他冷漠的面容，这种情况安里也不是说过一两次。
“我知道了。”莫生在撂下一句话后就回到房间里，关门。
安里望着自家老大回老窝去，一个箭步推开了科落斯桌上放置的花瓶，墙壁那没了动静。
安里一边退回去，嘴上一边说道：“活该。用这么老土的方法做机关，在外面冻死你算了。”
走出去差点被冻个半死的科落斯打了个喷嚏，照着刚刚维多利的做法摆动了酒瓶没看到柜子开门，愣是两秒后才破口大骂。
这次他用不知道哪国语言把安里骂了个遍，抽着鼻子回到维多利身边，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得，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这个下属。维多利乖乖地把大衣交给科落斯。
于是维多利抱着膀子跟科落斯去服装店了。
莫生独自站在房间里许久，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他才挪动脚步坐到椅子上。
他的面部依然冷峻，和之前的莫生完全不同。
官方来讲，莫生很早以前就得了两个人格的精神分裂症。他的第二人格就在月圆之夜……不对，每当主人格丧失意识后，他就能操纵莫生的身体。就这样，第二人格背着第一人格创造了惊人之举，显然没给第一人格的莫生知道。
不官方来讲的话，就是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莫生的其中一个灵魂受到一股限制被脱离出去，另一个理所当然地接管了身体，正在研究这件事情。
莫生的另一个灵魂很厉害，他比天月更早拥有超越“错觉”的能力，还找出了一些可以开发潜能的有神论者为自己做事。
所以在莫生本灵魂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了黑社会的老大。但另一个灵魂何等强大，在没有操控权利下他也能通过莫生本人观察现实世界，就目睹了灵魂脱壳的过程。
莫生尝试联系另一个自己，无果。他也不急，只是过一会才试一下。
就算那个灵魂回不来，对他来说也没有损失，他只是在直接遵循一个承诺而已。
又过了一个钟头，莫生终于放弃，把玩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小刀。
“躲到什么时候”莫生突然问道。
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那个穿着休闲西装，脸上总有着温和笑容的今明道：“莫生先生，别那么激动。”
莫生仔细端详他一会，竟然看不出端倪，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久仰。”
今明微笑着说：“如果换成你的另一个灵魂，他会这么说的。”
莫生眼里出现一小束不断跳动着的青红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发而出。“久仰。”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听起来平稳。
今明很假地点头微笑，也不征求当事人的同意，手指微曲，银制的小刀就飞到他手里。
也就在小刀接触到他手的一瞬间，莫生猛地站起，青红的火焰已经占据了他整个眼睛。
“我说过，别那么激动。”今明轻轻说着。
莫生大步跨出，向前需抓，青红的火焰无端地从他手心中冒起，极速朝着今明打去。
周围的空气上升了十几度，今明只是任由他打到自己身上，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寒风在夜晚呼啸着，故事到达了最高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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