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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住芽芽,然后说:“不用了,那我们不拍了!你跟阿姨聊聊天好吗?或者……阿姨可以跟你讲故事!”
泽卿每晚都能听到她讲的故事,可芽芽从来没听过,以后也不可能听到她讲故事了……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给我讲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小蝌蚪找妈妈……
许晓晴听到她说要听这个故事,就觉得心酸。芽芽是有多想要找到妈妈?妈妈其实就在眼前,可偏偏她不能认。
“芽芽,其实……“她想说其实她就是她的妈妈,可是一想到泽卿她的话就梗住了,她含着泪水,转移话题道:“芽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袋鼠啊?”
“袋鼠妈妈把袋鼠宝宝放进口袋里,这样袋鼠妈妈去哪里,袋鼠宝宝都不会离开妈妈。”
许晓晴没想随口问话,竟然又添了几分心痛。她张了张口:“芽芽,我……”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再次打断了她,打电话过来的是言穆云,他说道:“证件都找到了。”
意思是可以走了。
“我能再呆一会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又看了一言芽芽,只见芽芽又握了握袋鼠宝宝的手。
“十分钟。”对方沉默了一会,应道,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可奢侈十分钟给她,已经是意想不到的好事了。许晓晴有点小高兴,想要跟芽芽多说些话,可见她和袋鼠玩得很认真又不忍心打扰,便在一边拍了好几张照片。
以后,就可能再也没办法和她这样相处了。她想了想,就从包包拿出一条项链,坠子是高贵的天鹅。
“芽芽,你妈妈让阿姨转交一份礼物给你。”她走近。
芽芽听到妈妈两个字,果然就停下来并望着她。
许晓晴把项链放在掌心,然后摊开给她看:“这是你妈妈让阿姨转交给你的。”
芽芽看着项链,忽然就大哭起来。这芽芽一哭,她就不知所措,忙抱住她:“芽芽不哭!”
这一阵阵凄厉的哭声,把她哭得都红了眼睛。
“妈妈不要我!妈妈不要芽芽……”芽芽站在那里,有手背擦着眼泪。
“不是!不是!妈妈没有不要芽芽,芽芽,对不起,对不起……”许晓晴也忍不住让泪水掉下来了。
就在她慌慌张张不知该如何解释时,门忽然开了。她猛地抬头时,言穆云已经站在她们面前,脸上虽然没表情,但眼底却有一丝紧张。
他冷冷看了一眼许晓晴,然后从她手里把孩子抱过去。
“怎么哭了?”
芽芽哭得稀里哗啦的,好一会才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她抱着言穆云的脖子,很是伤心地哽咽:“妈妈不要我了……清奶奶说,芽芽听话妈妈就会回来。芽芽听话了,妈妈没有回来。”
言穆云看了一眼许晓晴,后者双眼通红,躲开他的目光,拿了包包就出去了。
房外,她靠着墙壁,头稍稍扬起,闭着眼默默流泪。她的手紧紧握着那条项链,许久,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低头擦掉眼泪。
“你怎么在这?这里不欢迎你!”
忽然的责骂声让她猛地缓过神,陈英一张脸黑黑的,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温和亲切的婆婆。她把眼泪擦干,刚想应道,言穆云就从房间出来,唤了声:“妈。”
这时,许晓晴才发现,陈英身后还跟着方琪,顿时心猛的一抽。
三年前,陈英对她很好,尽管很多时候,她知道陈英对她好不过是因为言穆云喜欢她,不过是盼着她能为言家剩下一男半女。可是,她没想到,当初那个宠爱她的婆婆竟会如此讨厌她。
可无论如何,她到底曾经待自己不薄,又是芽芽的奶奶,她便也就不计较,尽量撤出一丝淡笑:“我和穆云现在就去民政局,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话落下,一片寂静。
陈英愣了愣,而她身后的方琪看向言穆云。言穆云低着眼睑,把孩子交给陈英:“办完事我就回来。”
“方琪阿姨!”芽芽突然高兴地喊了一声,方琪有些尴尬,却也只好应道:“芽芽,阿姨来了。”
陈英接过孩子,像是没见到许晓晴般,哄着她的语气说道:“你就只知道喊方琪阿姨,也没叫一声奶奶?”
“奶奶!”她的小手抱着陈英的脖子,“芽芽喜欢奶奶!”
“你这嘴巴,甜的跟蜂蜜一样!”陈英抱着她往房间走去,方琪跟在她们身后。
言穆云和许晓晴也正要下楼,忽然,陈英回过头叮嘱:“小言,你办完证后就不要回公司了,直接去方家吧!你方叔叔说,今晚就把婚事给定下来!”
“嗯!”他面无表情地应了句,才继续走脚下的路。
许晓晴却像是被冰封住了,脑海里停留在陈英那句“今晚就把婚事给定下来!”
他终究……还是要跟别人结婚了。芽芽会有他觉得体面的妈妈,这一切她明明早有预料,可当听到陈英的话是,她的心却像被撕扯了般。
“晓晴?”清姨喊了她一声,言穆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下来了,而她还停在远处。
清姨似是故意说给他听:“晴晴的脸色不好,会不会生病了?”
他望着她,好一会儿,才见她缓过神。她往下走,跟清姨打招呼:“清姨,我要走了。”
以后,再也不能来看你了!
“晴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哦……可能天气太热了。”她扯出一抹微笑。
言穆云盯着她的脸,那一瞬间,眸子千变万化,可却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小时后,民政局里,两人把材料交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你们可要想清楚,现在很多夫妻意气用事,这离婚还没一个月又来复婚。”
“嗯!我们不会的。”她的意思是,不会这么幼稚。
他的眸子瞬间冷了几度。
工作人员看向言穆云,见后者没有任何想说的话,就说:“行!你们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
许晓晴接过那张单。而这时,忽然咕咚一声,旁边的人就倒在地上。许晓晴还没反应过来,工作人员已经涌过来了。
她才发现,言穆云竟晕过去了。
“赶紧叫救护车!”
“言穆云……”她有些吓傻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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