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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也不对。”向国刚笑了笑说道。
“哦，怎么讲？”张正追问道。
“从整体上讲，籽玉因被水长年浸泡、冲刷、打磨，是久经考验的出类拔萃者，多为玉中之珍品，从这个角度讲是对的。但具体到某一块玉石，还要具体分析，要看玉质、细润度、油润度、颜色、块形、水头和有无杂质等等，任何一种料子都有精品存在。”
“听您这么一说，我这个外行倒想见其他的料长啥样了？”司马俊在一旁说道。
“可以，这几种料子我这里都有。邵剑，带二位去其他的库看看。”
“好。”邵剑闻言先行一步往外走去。
在隔壁的库房，张正和司马俊见到了所谓的山料。和籽料库不同，这里没有架子，所有玉料都放在一个个筐子里，堆在地上。
再看玉料，跟籽料的圆润光滑不同，这里的玉料有明显的棱角，玉质也略显粗糙，甚至能看的出颗粒感，给人的感觉有点白不呲咧，毛毛糙糙的。
张正拿起一块料子，暗自感知了一下。果然，跟刚才的籽料比起来，这种料子的细密程度差了一些，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丝丝络络的断裂，蕴含的灵气跟籽料比起来，能差出去不老少。
“山料大都产自海拔四五千米的昆仑山，找矿和开采十分的不易，目前的开采手段主要是靠炸药崩，所以看上去比较毛糙。”说着向国刚拿起一块青白色的玉料，指着上面的一条纹路说道“你看，这道裂纹就是炸出来的。”
张正接过来一看，果然，在石头上有一道细细的暗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想必这就是石头中有裂纹存在的原因了。好好的一块玉石，因为裂纹的存在，价值也就大大打了折扣。
“为什么直接开采大块的，那样对玉石的损伤不就能小一些吗？”张正问道。
向国刚听了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想，是不行。”
“为什么？”
“你是没到过玉石矿，不了解的情况。大多数的玉矿都在大山的深处，高寒、缺氧、难行，大型的机械根本就进不去，所以只能靠炸药崩山。因为山路难走，只能靠牲口和人力一点点往外驮。一头骡子只能驮50公斤的料，更何况是人了，所以即便是有了大料，也运不出来，还得分割成小的。就这每年都有采玉人冻死、摔死、病死的事情发生。”说道这里，向国刚原本笑嘻嘻的的脸变的凝重起来。
“五年前，我曾经进过一次山，山里缺吃少穿气候寒冷，只能睡在山洞里，一个月下来，足足瘦了20斤呀。”回忆起当年往事向国刚也不胜唏嘘。
张正听了也感到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些玉石的背后，竟然还凝集着采玉人的汗水、鲜血乃至生命。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为了缓和气氛，向国刚说道，“走吧，带你们去看看山流水，这里就别看了，山料的风险太大，保不齐那块里面有裂纹呢，相信两位兄弟也看不上。”知道了这俩人的身份，向国刚自然不敢隐瞒什么，直接点明了山料的缺点。
一行四人又来到了另一间仓库。看到这里，张正和司马俊对向国刚的实力之强暗暗咋舌，这个年代虽然玉石还像后来那么值钱，可这几个大仓库下来，也是一笔巨额的财富呀。
跟刚才的山料比起来，山流水仓库里的玉石，显得要润滑、细腻的多，而且其中还不乏大块料。
“这种料子之所以叫山流水，顾名思义，就是原生玉矿石经风化崩落，并经洪水冲刷搬运至河流中上游的玉石。因为经过了一定的摩擦和冲涮，所以显得表面比较光滑。”
张正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悄悄感知了一下，与之紧密内里蕴藏的灵气还真是不少，虽然比籽料尚有所不如，但比起跑风漏气的山料来却是好多了。
“在xj有些人把山流水称作是籽料的妈妈，意思是说籽料是山流水经过长期的洗磨才最终形成的，所以说性价比还是很不错的。”
对于这种料子，张正也很满意，比起自己的从暗河带回来的玉石来，灵气的浓度大了两三倍。
就在这时，一块表面坑洼不平的青白色巨大玉石引起了司马俊的注意，“向经理，这块石头怎么和别的不一样，怎么看起来坑坑洼洼的。该不是你放错地方了吧。”边说着还伸出手掂了掂。
向国刚一看，嘿嘿一笑说道，“你问的好，这块料也算是山流水的一种，它还有一个名字——戈壁料。”
“哦，戈壁料，难道说是从戈壁滩上找到的？”司马俊费力的放下石头问道。
“不错。”
“不是叫山流水吗？怎么还有戈壁滩的事儿。这也挨不上啊，有水的地方还叫戈壁滩吗？”
“呵呵，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解释，这个戈壁料，跟刚才这些山流水一样，都是原生矿山体破碎以后，山料崩落，由河水带到山下的。只不过跟一般山流水比起来，它又多了一个过程。那就是河水改道后，以前的流域被黄沙覆盖，后经长期的风吹日晒，飞沙走石，磨砺而成。”
说到这里，向国刚指着石头上的一些坑眼说道，“你看这些都是风沙侵蚀的结果呀。”
“哦，怪不得看起来跟别的不一样呢，合着别的是用水打磨，它是用沙子打磨。”司马俊感叹道。
“这么说也对，不过比起普通山流水来，这种料的硬度很高，油性也好很多，有的甚至比籽料的油性还好。个中的原因就是，上万年的风沙磨砺，剩下的都是玉质坚硬的部分了。”
出于好奇，张正也上去摸了一下，果然跟一般的山流水比起来，玉质要密实不少。
“说起这块料子，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呢，想不想听？”一边轻轻抚摸着玉料，向国刚还跟大家卖起了关子。
“想啊。”司马俊和张正异口同声的说道。经过刚才的一番基础知识的普及，他们已经开始对玉石感兴趣了。
“两年前，有个司机到和田的一个农村去拉货，因为刚下过雨，他的皮卡车不小心陷进了泥里，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大石头卡住了轮胎。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没开出来。无奈之下，只好找来村里的几个小孩帮忙推车。又费了半天劲，总算是把车开出来了。
不料此时车后面却传来了振奋的欢呼声，刚开始他没注意，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下车一看，一个小孩把着那块大石头高兴的都快哭了，原来竟是一大块青白玉。司机一看懊恼的快哭了，那么大一块玉，值好几万的东西，就这么轧过去了……”
听完这个故事，把司马俊和张正惊得目瞪口呆，太不可思议了。向国刚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一场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也有点太离谱了吧，怎么听着跟编故事似得。”司马俊眨了眨眼说道。
“哈哈，说实话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我也不相信，后来又专门赶到这个村子，弄清真伪之后，这才把这块石头从小孩手里买过来。在采玉界，人们是讲究缘分的。”
最终，张正选了十块山流水的料子，跟别人选玉的标准不同，他选得都是大小相仿的小石块，灵气自然要足的。在他手里玉石是一次性消耗品，这就要求每块玉的大小尽量差不多，否则大小不一很容易浪费。
出于谨慎的考虑，他也没有多买，打算先试试再说。
挑好了玉料后，司马俊说道，“向经理，你给个价吧？”
向国刚有意结交他们，忙摆手道，“算了，算了，齐司令介绍的，都是自己人，拿去玩儿好了。”
“那可不行，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一码事是一码。”司马家的家教很严，断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乱拿别人东西的道理。
这时张正也说到，“司马大哥说的对，我这次是拿几块回去看看和不和用，如果合适的话，今后需求量还挺大的，能找到您这样的行家，我们就很知足了，怎么能不收钱呢。”
向国刚见拗不过他们，也就不再坚持，反正今后日子长着呢，慢慢接触呗，便说到，“那好吧，现在山流水的价钱普遍在五千块一公斤，你这几块大概也就一公斤，给三千算了。”
张正一听偷偷吐了一下舌头，心说就这几块料足有三四斤重，老板一开口就便宜了这么多，真爽快呀，看来这有人没人还就是不一样啊。
付过钱后，张正又问道，“向经理，我有个事情想咨询一下。”
向国刚一听，把胖脑袋一摇说道，“都是自己人，客气啥，有话你直说。另外以后也别经理经理的叫了，听起来太见外，我比你大几岁，如果你不嫌弃，就叫个大哥吧。”
“唉，向大哥，兄弟听你的。”张正多机灵啊，当下就改了口。
“唉，这就对了。”老向笑着说道。
张正指着一大块玉料说道，“这块玉对我来说太大了，您这里有没有切割的工具呀，我想把它切割成小块的。”
“没问题啊，你看上那块了，我这里有机器，不出三天功夫就能切好。”
“那太好了，这样吧，我先回去看看客户的反映，过上三五天后就能给你准信。”
“可以，老兄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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