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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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我见到的只有一块冰冷的石头。他的生命，他的亲人，他的家——一切他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不见，都在我昏迷的那一年从世界消失。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我先离开才对……为什么……”

    雪落莲的背部剧烈起伏，繁的心也随之被撕裂。他将自己的下颌张到最大，听见关节脱臼的声响，拼命蹭着地面，把塞在口里的东西吐了出来——他无瑕去理会这剧烈的疼痛，他想要大声喊出自己的心情，告诉她她并不孤单。哪怕这会破坏灵魂的计划，哪怕后面会带来麻烦，他只想要雪落莲此刻能不再痛苦。

    “真是奇怪……为什么我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右股群岛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到底怎么了……明明在别人面前都不会……”

    【莲……莲……】

    繁已经不想再去理会其他任何事情，他拼命张大着嘴，徒劳地发现自己还因为哑药的关系发不出声音。

    “我是不是现在还在梦里……所以这几个月的事情才会这么荒诞……我相信的凶手直到最后都不愿意伤害我，我不认识的亡灵却让我有种是他的错觉……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我到底该怎么才能去到他所在的地方，是不是死了就……”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莲……】

    繁努力地驱动着舌头与咽喉，但最多只能发出一点呜啊的声响。繁在内心咒骂着那个轻浮的男人阿峰，憎恶他有着和过去好友一样的名字，却做出这等的恶事。

    【怎么办，没有解药的，我的喉咙发不了话。唔，下巴好痛……等等】

    繁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不必等到解药——只要他像类似刚刚那样，把自己的喉咙和舌头一起破坏，等治疗祝福发挥作用应该就能重新说话。

    【锐器……锐器……】

    繁焦急地找着武器，他突然才想起自己的爪子就可以作为利器使用。虽然手和脚都被反绑了起来，但他想的话，繁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繁平躺在地面，努力地弓起身体，不去理会肌肉和骨骼的哀鸣。啪叽的声音不断响起，他感到自己的背部与下肢的骨骼关节一点点破碎，剧烈的痛楚从身体的每一处窜至脑髓。繁咬着牙忍耐，血水从咬破的嘴唇淌落，他看到自己双足的爪子反射着寒光，一点点靠近自己的喉咙。

    【再一点就好，再一点就好……】

    繁感到爪尖抵上了喉咙的皮肤，针刺般的痛楚从皮肤传来。只要他能再用力一点，爪子就可以刺穿喉咙。虽然那之后，要忍受血液窒息气管，呼吸困难的痛楚，但繁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忍受过去。比起莲现在的苦痛，繁觉得自己再怎么牺牲都无所谓。

    ——“可这样真的好吗？”

    一个女孩的声音突兀地传进了繁的脑海。繁错愕地发现自己的眼前飘落下许多的羽毛，羽毛落在坚实的地面，竟如掉到水中般翻开圈圈涟漪。困惑间，繁的眼前出现一个毛绒的兔子玩偶，那玩偶的形象繁不知为什么有点眼熟，就仿佛他以前曾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