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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步云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可是他还是会时不时转头看向一旁的林风,“城外可有人看到了?”
林风有些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师父。
“暂时没有师父,不过既然龙飞穿了信息就肯定几日可以到,在等等,师父不要着急!”
林风将桌上的茶杯递到了叶步云的手中。
叶步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我没有急,不过只是顺便问问。”
是啊,您不急?您自从的道消息都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大厅中的稼轩洛也是坐立不安,一旁的韩心蕊不停的给他的茶水中续杯,站在角落的方权只能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眼睛不忘盯着韩心蕊的背影。
“我们要不去殿外看看?”季宁已然是苍穹学府的院长,一介女过大年没有露出过这般焦急的神态。
“大家稍安勿躁,等等就好了。”
林风无奈之下只能出生安抚众人的情绪,在这么浮躁下去,叶九灵还没回来,他们就已经上火了。
一旁的林雪则是站在林风的边上,翘首以盼她已经数年不曾见过的叶九灵,那个灵儿。
正在林风安抚众人的时候,潘震从大殿外火急火燎的进来,严重压抑着狂喜,他一张四十多岁的老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目光扫过众人,用隐隐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口。
“回来了!”
只是一句话,三个字,一瞬间,大殿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目光炙热,一顺不顺的看着潘震,似乎有无数的问题要询问。
叶步云一向严肃的脸上也有些微微颤抖,他起身微微的看着潘震道。“灵儿回来了?”
“父亲!”
赫然间,一道清冷而冰寒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随着声音的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叶九灵站在九灵宫的门前,看着数年不曾踏入过下域的这里,早已经翻天覆地。
数年光阴,让曾经的少女成为了一个冰冷而英姿飒爽的冷冽女子。
叶步云微微张嘴。
“女儿,拜见父亲。”
叶九灵大步上前,躬身跪倒在叶步云的面前。
叶步云伸出颤抖的手,搭在叶九灵的肩膀上,赫然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一拍。
啪的一声,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
响亮的连一旁的稼轩洛都忍不住要上前一步。
却被公孙浩拉住摇了摇头。
“你还知道回来。”叶步云颤抖的声音带着斥责。
“你是不是不要我们这些人,不要我这个所谓的父亲!”
叶步云再次抬起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看着叶九灵沉默的小脸,他终于眼泪流了下来,跌坐在椅子上。
“你若有什么,我如何面对你母亲!”
“四年,你为什么才回来。”叶步云低着头压抑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瞬间让大殿的众人湿了眼眶。
四年多的等待,即便是他们相信叶九灵还或者,可是这无数个日夜,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如何安睡的。
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
深怕他们突然得到了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叶九灵跪在地上,微微低着头,垂着的眼眸将眼底的那抹背上掩去。
“九灵,还不给师父端茶道歉。”
长风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拿起茶杯塞到了叶九灵的手中。
叶九灵握着茶杯,稳如都过茶杯微微传递在她的手上,而那温热却直达她冰封的内心。
“父亲!”
叶九灵抬头,明明已经冰冷了那么多年的心,忍了这么多年,可当她看到叶步云的泪痕时,叶九灵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扯,让她疼的脸色发白。
她的父亲,一个养父,一个小世家的家主,最后为了她成为了一国的国公,他一直都在默默的都在支持她,这短短的纪念,他眼角的皱纹已经多了许多。
“对不起!”
叶九灵的声音有些沙哑,将手中的茶杯送到了叶步云的面前。
叶步云深吸一口气,看着叶九灵道。“我知道你向来有主见,所以我从来不过问你的事情,可是你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即便是你要将天捅破,也得告诉我们,你是好好的,让我们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什么处境,哪怕就是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你也是我叶步云养大的孩子。”
叶步云将多年的压抑全部爆发了出来,厚重的手垂着桌子,宣泄着多年来的担心。
叶九灵屏住呼吸,她不敢开口,她怕开口会在此刻一瞬间将这么多年来的情绪崩塌。
她可以强,可以无情,无惧,可以不倒下,哪怕生死离别,她也可以撑下去凭借着一丝希望。
可是,她唯独不能面对亲人的温暖,哪怕一眼,也会将她的坚强击碎。
那是弱点,也是她无法逃避的的牵挂。
“今天,你必须答应我,日后无论做什么,你都必须告诉我,我虽然不中用,可是我还有这把骨头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就算霍出性命,也不能让你受委屈,记得吗?”
叶步云第一次对着叶九灵发了如此大的火,却让人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那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无尽关爱。
“我记得了!”
叶九灵的声音有些发抖,似乎是什么情绪有些绷不住了。
叶步云轻叹,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澎湃,转过脸,将自己的眼泪擦干。
曾经让下域无比敬重的国公,无比正直冷面的国公,终究在自己女儿的面前无法在继续镇定,在没什么比家人的牵绊更加重要的了。
稳定了情绪,缓缓伸手将叶九灵手中的茶杯接了过来,一口饮尽。
一旁的林风也是送了口气,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努力维持这笑容,从小如哥哥一般的他知道,这是师父怕委屈了九灵。
而林雪已经是泣不成声。
四年多的的一切,他们早已经从话也的口中得知的一清二楚,即便不是亲眼所见,可是那言语中的描述就已经让他们心惊肉跳。
灵皇更是叶九灵的引路人,又是师祖,加上成安惨死,东煌被抓,她到底怎么撑过来的,这些年是不是她夜不能寐?
“起来吧。”
叶步云喝了茶,沙哑的道。
叶九灵默默起身,站在了叶步云的面前。
“还愣着做什么。坐下。”
跟着叶九灵一同回来的萧天等人,看到叶九灵终于回到家中之后,都露出了笑容,九灵回家了终于。
日后哪怕有在多的危险,在强的敌人,也有那么一个叫家的地方,可以为她遮风避雨。
哪怕这个家不是最强的,可是它是最温暖的港湾。
在大殿,众人也不敢和叶九灵攀谈,忍着心中的想念,默默的看着归家的她。
几年的时间,叶九灵变化很大,高了,却瘦了,坐在叶步云的身边如同一个纸片,让人格外心疼,可是她却站的笔直,面上的那份从容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很好,一切都好。
担心叶九灵一路奔波,众人没有继续打扰,最后还是被稼轩洛和公孙浩等人强忍着下了令,今日谁都不许打扰叶九灵。
叶步云更是将叶九灵直接送到了房间中休息,不睡到自然醒绝对不许出门。
白泽等人和稼轩洛他们商量如何安排焚天教的众人,一直在旁观的话也也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参与其中。
叶九灵回到房间中,房间的一切都是她当初从夜国离开时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座椅一尘不染,摆设都是崭新。
叶步云和林风林雪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每次想念她就会来到这房间中。
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委屈,叶九灵的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打扫,里面所有的用品都是两个月换一次心的,模样从来没有变过。
一月一月的换,他想给叶九灵最好的一切,最熟悉的一切。
坐在床上,叶九灵沉默不语,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许多年前,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个嘴角挂着邪魅笑容的人笑着盯着她。
吱呀!
门被忽然打开,叶九灵那个下意识的抬头,落入眼中的却不是他,而是小虎。
一个人影在她门前短暂的停留,却在房门推开后离开,叶九灵知道,那是师父,颜娜。
曾经的试图,相互间了解不少,颜娜了解叶九灵的痛,叶九灵知道颜娜的悲伤。
“颜娜师父吧我送到就走了。”
小虎当初是驮着颜娜逃的,所以颜娜知道小虎的来历。
“我知道。”
叶九灵淡淡的开口,有些事情是别人无法化解的,她和颜娜的都一样。
东煌还或者,哪怕是被限制被囚禁,可是叶九灵有信心能将他救出来,可是成安。
成安为是为了颜娜而死,华烨从成安身体将颜娜带走的时候,成安已经不成人样,萧天他们曾经想在魂域找到成安的灵魂,结果却让他们失望。
她和东煌是生离,颜娜和成安确实死别。
“日后去了天域,在寻找!”叶九灵摸着小虎,域主说过,天域同样有魂界,或许有些人会直接进入魂界,虽然可能很小,但是却不是没有可能。
有一线希望,叶九灵就不会放弃。
叶九灵正想着,忽然她的手却布满了青筋,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她的身体在蔓延,然后蔓延到她的手臂。
一瞬间,叶九灵的脸上的血色不见,即便是如此能忍耐的她也是顷刻间冷汗密布,牙齿打颤。
她只能强忍着锥心的剧痛,缩着肩膀。
叶九灵倒在了床上,身体缩成一团,一旁的小虎神色大变。
赫然,水云的身影闪入房间,他一把将叶九灵拉起,看着叶九灵爆起青筋的手臂,眉头皱着。
二话不说,立刻用自己的魂力,释放凝聚掌心,直接覆盖在了叶九灵的手臂上。
只有鸡蛋大小压缩的魂力,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渗透在叶九灵的手臂之中,叶九灵浑身的颤抖也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站在门外的方虎吞了吞口水。
“好家伙,这个丫头还真能挺,早跟他说过,这种方法太过猛烈,纵然能够得到力量,可是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方虎眼中都透露着一股敬佩和不忍。
水云没有开口,只是细细的观察这叶九灵的反映,看她恢复正常,这才退到一边。
“我跟你说过,魂体双休方法虽然可以让你提高实力,得到强大的力量,可是风险太大,亏你体内有灵魂果护着,否则你早就爆体而亡了。听我一句,你现在已经很强了,别在继续修炼了,否则就算有灵魂果,这天底下也没人能就得了你。”
水云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笑容,眉头皱着,叶九灵的情况可不是别人知道的那么乐观。
她这四年多获得的力量是付出了常人不能承受的代价得到的。
“我没事!”
叶九灵撑起身体坐下,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让人忧心的很。
“还说没事,你一次比一次发作频繁,而且越来越剧烈,要不是我和水云给你压着,你光是这疼都能把你疼死。”
方虎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还是个女人,明知道这种修炼如同自杀,还拼命的修炼,简直是疯子。
“我别无选择。”
叶九灵喘了一口气。
若是有第二条路,她也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可!
当年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只有魂域才有特殊的修炼方法,只是那种方法在活人身上风险太大,它所修炼的不光是灵魂力,还有灵力,而且速度提升是加倍的。
否则叶九灵就算是妖孽,也不可能在这四年时间就达到现在可怕的地步。
只是这种方法,对于人的身体来说是有着巨大的伤害,对于强行将灵魂力和灵力融合,等同于将肉身和灵魂的那道界线撕碎,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
这些年,叶九灵一直是这样的修炼,起初的痛苦几乎让她相似,却还是被她撑了过来。
这些就连阎王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叶九灵和水云他们私下里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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