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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问道：“四皇叔可好？”
燕筠清回得简单，“好。”
景元帝失笑，“四皇叔与你皇祖父是一母所生，自情同手足，你皇祖父继位，有他的功劳，也给了他很大的特权，他这大半辈子过得逍遥，倒是旁人所羡慕不来的。
燕筠清微微点头，“是。”
景元帝眉眼间尽是温和之色，他似是有所盼地看着燕筠清，只是燕筠清垂首并没有看他，他的眼神黯了黯，暗自叹口气，苦笑道：“北韶助我夺得皇位，稳固江山，我自是应该许他一世无忧，平安喜乐，只是……”
他用了平民百姓家话的称呼语调，话了一半便顿住，燕筠清抬眸，见他满脸痛色，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是有感而发，还是惺惺作态。
景元帝见他看过来，调整情绪，眉目舒展道：“你不在我这个位子，难以理解我的苦处。”
燕筠清淡声反驳，“有何苦处？您举了皇祖父和皇叔公的例子，皇祖父能做到的事情，您为何做不到？”
景元帝一点都不意外燕筠清的怀疑，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清儿，有朝一日你终会明白。”
燕筠清咀嚼着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要他接替他的位子？又或者只是拿这一句话来试探他？
景元帝见他面上波澜不惊，沉默不语，良久后，他再次开口，“起来你同槿的婚事，是该好好办一办，不知礼部准备得如何了！”
燕筠清倒是没去过问过，礼部也没有来汇报，他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景元帝，“礼部定能准备妥当的。”
景元帝笑着点头，“毕竟是你的婚事，不能马虎，你也不能不关心，这事儿你得放在心上，时不时去督促一番，免得他们偷懒，也不能让云相觉得你对婚事不重视。”
燕筠清恭恭敬敬地应了，“是！”
景元帝对着他这个冷漠又心怀怨恨的儿子实在是无话可，都是他没话找话，他一句，燕筠清答一句，他心酸得很。
他又东拉西扯地同燕筠清了几句，然后放燕筠清离开，燕筠清一走，他叹着气坐下来，按着涨疼的额角。
大太监钱公公送了茶水进来，见景元帝不舒服似的，慌忙问道：“皇上哪儿不舒服呢？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景元帝面色怅惘地摆摆手，“朕无碍。”
钱公公动作很轻地将茶盏放在景元帝面前的书桌上，关心地问，“可是二殿下又气着您呢？”
景元帝苦笑了下，“没有，他收敛着呢。”
钱公公弯着腰站在一侧，顺着景元帝的话感叹道：“二殿下在外十年，性子的确是变化很大，同他师父倒是很不一样。”
景元帝看他一眼，眼神锐利如刀。
钱公公惊惶跪下，脑袋磕在地上，“老奴多嘴！”
景元帝淡淡道：“起来吧，往后不该的话别。”
钱公公颤着身体，连连答应，“是，奴才不敢。”
景元帝见他这样，又忍不住笑了，“看把你吓的，朕也没要砍你的脑袋。”
钱公公笑得一张脸皱成了一朵菊花，“皇上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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