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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临海被这软绵绵的嘲讽打得无法还击，心中气闷却是不得在孙女病房发泄。
更何况，韩东胜所言所表，皆是显露出他对于当年之事是清楚的。程临海是怕，怕若是韩东胜因这事而决定不再隐瞒，等孙女醒来，他将一切告知，那……
那程家，怕是真的就要变天了！
眼见着程临海变了脸色，韩东胜却是不甚在意的移开了视线，继续看着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范姜暮。
过了许久，久到让人以为程临海已经离开了，他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你知道便好，告诉这丫头，却不是件好事。以她这刚烈的性子，其中当事人，怕是一个都跑不掉，那我程家……”
“程家，如何？”
让程临海和韩东胜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说话的，竟然是刚刚还昏睡不醒的范姜暮。
病床上的她，看着犹如病美人一般，一双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眸虽因昏睡而黯淡了些许，却依旧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在那样耀眼的光芒之下，哪怕是程临海，都没有勇气与之对视。
只因对这个孙女，他实在是心中有愧！
“程家，如何？”
没有得到回应，范姜暮并未就此作罢，而是再次出声，目光锁定在自家亲爷爷的身上，那如刀子一般的尖利，让程临海甚至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韩东胜，你说。”
范姜暮虽然因脑震荡而昏睡，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外界一无所知。在经过昨夜的一整晚后，今天的她已经比昨天要清明了许多。
她听得到，所以哪怕身体还不允许她清醒，她依然醒了过来，甚至目光犀利到让人无法直视。
“暮暮，这个事情，不能由我告诉你。”韩东胜却是不愿将他查到的事情告诉范姜暮。他可以拿这件事情去威胁程临海，让这位程家老爷子出面去解决内部问题，却是不能做主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范姜暮。
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真相太残酷，因为现实太无情！
“若是不说，我便自己查。”范姜暮有多执拗，在场这两人怕是最清楚不过了。所以面对她这般的淡然与不紧逼，韩东胜和程临海的心中都是咯噔了一下。
“暮暮，这件事……”韩东胜想说些什么，却被范姜暮直白到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给阻挡了回去。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范姜暮说完便别过了脸去，显然是不想再有沟通。
韩东胜此时真的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为什么他就不能忍耐一些时日，私下里再和程临海摊牌，为何非要在暮暮的病房里做这样的事情。
这一下，逼迫程临海的目的达到了，却也被暮暮知晓了。即便现在只是生疑，知道真相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暮暮，这件事情，我来告诉你！”出乎韩东胜意料的，一直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的程老爷子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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