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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贤王府的门口，姜煊踯躅不敢向前。她的素手在门上抚摸了许久，最终在碧草再三劝说下推开了门。
“王妃娘娘回来了！”不知是谁忽然看见了姜煊，又不知是谁忽然喊了这么一句。本来安静的王府门口瞬间就闹腾了起来。姜煊唇畔漾起一抹浅笑，心里不由得感到温暖。
“臣妾林氏见过王妃娘娘。”
走过垂花门，入了茗烟堂，坐在了正位上。此时，姜煊才真正地端起了贤王妃的架子。直到坐定了之后她才缓缓开口道“林妹妹别来无恙。”
“王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上个月才入王府，娘娘何时见过臣妾？”林素蓉倒是不卑不亢，她的背挺得直直的，看起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看看我这记性。”贤王妃扭头对碧草笑了笑。“从前府上也有一位林侧妃，长得也跟妹妹是极像的。怨不得本妃会记错。”
“若无事臣妾先回望舒阁了。”林素蓉一点儿也不给姜煊的面子。冷着脸行了一礼后便自顾自地退了出去。
“望舒？”姜煊在林素蓉走之后笑了，眼角的珠泪滑落到了地上，那样子既颓废又绝望。“望舒。呵呵，望舒。”
碧草低着头没有说话随着众人纷纷从室内退了出去。她是碧螺给姜煊的，比不得姜煊身旁那些伺候了许多年的人。有的话她是不能说的，所以她能做的只有静静的退出去让姜煊一个人发泄。
“如果他是你的月神，那么，夫君我，想弑神。”关上门的那一刻，碧草听见了姜煊低沉喑哑的声音，像是老妪发出的最后一声慨叹，像是对世界的最后一次祷告，又像是天真少女期盼一份美好爱情的稚语。
边城——
“南夷宣战了，主子，不能再前行了。”碧螺向守城的官兵打听了状况之后静悄悄俯身在徐娇的耳畔轻声道。
徐娇眉头轻蹙，淡眉如远山含黛，无色透明的口脂给薄唇添加了一声妩媚，一袭火色长裙使她高贵典雅。“白打扮了。”
“这段时间忙着赶路，谁知道……”
“本宫现在倒极其好奇南夷怎么会对我大陈宣战。”徐娇缓缓舒展开了轻蹙的眉头。“南夷的王太后是我大陈的荣安长公主。南夷的王后是我大陈的晋祠郡主。如果他们都不能劝动南夷王，那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南夷对我大陈宣战？”
“可否要向主上禀报？”
“不必了。边关尚且如此，京城只会更乱。若一路回去必将会遭受埋伏。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这边关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徐娇掀起车帘的一角瞧了瞧窗外的景色“也该去拜访这里的太守了。”
帘外是刚进城的官兵，今日放旬假，他们只刚从西大门回来。徐烨不经意间抬了一下头，忽然脸色就变了——
“皇后娘娘。”
他疾步走向马车，越走越慢，最终停在了被掀起车帘的那扇窗子的前面。
“倒不必去拜访太守了。”苏禾恰巧看见了徐烨。“奴婢看见三少爷就在外边。”
“我倒忘了。”被苏禾这么一提醒，徐娇就想起了一件怪事儿——
徐烨只是徐国公世子的庶子。虽说是良妾所出，但这身份要娶妻太守的庶女或继妻所出的嫡女倒还尚可，可偏偏徐烨娶的是杨太守的元嫡长女。这般身份当王妃都绰绰有余了。
“杨太守的嫡次女只比嫡长女小了一岁。”
“同父异母？这倒有趣了。”徐娇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足以颠倒众生。
“最有趣儿的是杨太守的两任妻子是双生子。”做一个合格的暗卫，碧螺像是倒豆子一样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徐娇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她用左手撑着脑袋思索着应对之策。杨氏既然嫁给了徐烨便是她徐家的人了，容不得旁人来作贱。做一个继母，小薛氏面子上是不会对他夫妻二人如何，但暗地里呢？徐娇没有那么单纯的以为杨太守一家真的会和和睦睦，小薛氏是个不简单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杨氏站在元嫡长女这个名头压着她的女儿？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从前哪里用到她来操心？苏禾和秋禾两个人保证完美的替她解决地干净利落。现在仔细想来，她这个皇后着实是当的是清闲。
“这位夫人，不日便会起战，还是莫要在此逗留为好。”徐烨轻叩着车帘旁边的地方，一副不认得徐娇的样子。
“夫君外出已三月有余，妾忧矣，遂外出寻夫。不巧，适才却被告知无法通行。敢问军爷南夷为何与我大陈宣战？”
“南夷王六七年前纳了一位熙夫人，如今枕头风正盛。”
“熙夫人？”南夷后宫制度还循着旧制。夫人就相当于大陈后宫里的贵妃，这已经是王后之下最尊贵的身份了，可偏偏还赐了一个字。三夫人是不会轻易被赐封号的，数尽南夷千百年来的历史也只有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昭夫人。这“昭”与“熙”意义相似，而且都是顶号的封号。
“这位夫人居然比得上昭夫人。”苏禾这话里面暗藏的讽刺的意味徐烨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恭恭敬敬地朝车厢里头行了一礼，才吐出那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熙夫人姓姚，身出名门。据说现在哪有大将军的嫡嗣。”
“听闻熙夫人的闺名为申素，不知是真还是假。说也倒巧，我有个姑姑名姚字申素。”
这话说的仿佛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偏偏这几句话在徐娇等脑海中炸出了一朵花——
“姚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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