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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这样对我？”尚琰揉搓着胸口，好像衣领还被海棠抓着似得，心里直堵得慌。
“可不？”
尚琰一屁股坐到桌前，撑起一只手对着自己的脑门又拍又摸。昨晚的事他竟半分也不记得：“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借酒行凶，伺机报复啊。”这么一想，头又更痛了。
“可殿下很听她的话呢。”朱开又续道，“殿下的脸还是她给你擦得。”说着，一脸坏笑。
“瞎说甚？我如何听她话了？”尚琰赶紧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只怕被她破了相。想了想，又问，“她都说甚了？”
朱开摇摇头，他当时站得有点远，听不清楚，好像说什么“敏敏”。
她如何知道敏敏？哎，只怪自己喝多了。昨日敏敏生忌，他本是要早点回来做场祭祀。是谁把他灌醉了？
“不是殿下自己要喝的嘛？”朱开回道。
“我自己？怎么会！”尚琰看着朱开一直偷笑的样子，不由得脾气又要上来，“你现在也没大没小了是吧？”说着，就要拿茶壶砸他。
朱开急忙双手抱住，求饶道：“小的不敢啦。”
尚琰这才放了手，又问他打听的事如何。
“打听过了。凝香阁的说那海棠来西安寻姑妈，结果没寻到，却给沈二婆子骗去要给二憨子做媳妇。马公子拔刀相助救了她出来，就暂时安置在了凝香阁。”朱开回道，“不过小的先前听膳房的沈大娘说沈二婆子在家门口救了个姑娘，好吃好喝把她养起来，还给她置衣裳，说要留她许给二憨子。那姑娘原先也是答应了的，怎么着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又勾搭到了马公子，硬是要跟马公子走。那马公子也不想要啊，就勉为其难送去凝香阁了。”末了，又说道：“小的想沈大娘说的姑娘应当就是海棠姑娘。”
“真要给二憨子做媳妇，那就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尚琰说着，好像看到海棠满身牛粪的样子大笑起来，“不过要说她勾搭人，硬要跟马九胜走，我倒也不信。那小丫头片子性子多烈啊，只怕沈二婆子制不住她，就编了这些话出来折损她。”
“小的也这么觉得。”朱开附和道。
“不过马九胜既已订了一妻一妾，现在又得一个。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有艳福。”尚琰说着，又想到自己的痛处去了，不免又是一阵痛心疾首。
王妃娘娘这时走了进来，知道他宿醉，不免又是一顿说教。尚琰心里正烦着，索性又回到床上，四仰八叉得躺倒，任由母亲说什么也是充耳不闻。王妃无奈，看到朱开正蹑手蹑脚准备开溜，就喝住他，把他训斥了一顿。朱开只得毕恭毕敬得替尚琰受过。
过了好半响，王妃才转了话题，摇了摇尚琰，问他：“你可还认得罗娟？“
“不认得。“尚琰翻身朝里睡去。
王妃就拿出小时候她一家来府里做客的事说与他听，说那时候他和罗娟天天一起玩，玩得如何开心，如何合拍。又说她去的信费了不少周折终于找到了他们，有了回音。罗有良因为早年战事受得伤，现在已是卧床不起，都是他妻子女儿在照顾他。而罗娟还待字闺中，这是最令她欣慰的事。她说道：”母亲把她接来，你可喜欢？“
”母亲你既已做了主，又何必问我？“尚琰不耐烦得把被子捂到头上。他清楚，倘若他说不喜欢，母亲又该没完没了，一直说到他喜欢为止。
“你呀，罗娟来了，可别这般孩子脾气啊。“王妃心里欢喜着，免不得又要多说几句。
“不要烦我了。“尚琰头埋在被子里，只觉得母亲摇他的手犹如毛毛虫一般挠得他上火，他快要跳起来了。
永远都长不大啊。王妃怜爱得又拍了他两下，然后把房里碧玉几个喊了进来又通通训斥了一番，这才作罢。
尚琰趁势又睡了过去，万事莫理，万人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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