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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茶和陆鸳还没有起床,乌赫把事情经过和它说了一遍。阿萨贝尔听完,一拳头锤在了墙壁上,“太好了!俺早就想杀了那只蝎子,都是你拦着不让。它现在在哪儿?俺要把它剁碎了泡酒!”
“它逃走了。”按照冥界的规矩,胜者为王,地盘都是靠抢来的,只要打赢领地上的主人,这片领地和领地上的一切物资、臣民就归属于新的王。
昨晚他们进城堡时非常坎坷,出来的时候却十分顺畅,从他们打败城主的那一刻起,守卫们便将他们视为了新的主人。
见乌赫犹豫不决,阿萨贝尔打了两个响鼻,受不了它的磨叽,“你不当这个城主,俺来当!”
正如上文所言,在冥界当王是很危险的事情,总会有挑战者前来,必须时刻做好战斗准备,随时都处于备战状态。
两灵还没讨论出个结果,楼上的宓茶和陆鸳已经被阿萨贝尔的嗓门吵醒了。她们一前一后地下楼,陆鸳走在前面,在楼上就听见了两人的说话声。
“还没准备好吗?”她看向乌赫。
除了安全问题外,乌赫还担心昨天宓茶所说的情况,如果它们当了城主,以后陆鸳有事怎么办?
听完乌赫的顾虑,陆鸳道,“这点不用担心,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找新的亡灵签终身契约。多一个亡灵,你们的负担就会减少很多,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架要打。”
羊角蝎尾的城主一事让陆鸳有所警觉,她突然发现,三级的阿萨贝尔、乌赫在冥界的定位,就如同百里族在人界一般。
一片领地上不能有两批雄狮,与其伏低做小,不如占山为王。
乌赫望着陆鸳,从陆鸳的眼中读出了认真。
陆鸳希望它应下。
“好吧,”它便应下了,“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和阿萨贝尔进城。”
事情有了着落,阿萨贝尔却瞪大了牛眼,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样,“主人,你要找新的亡灵?”
陆鸳颔首,“目前计划是具备飞行能力的亡灵。”
“那俺呢?”阿萨贝尔闷闷不乐道,“为什么要找新的亡灵,难道我俩干得不好?”
此时的阿萨贝尔就像是面临二胎的老大,心情非常不愉快。
“倒也不是。”陆鸳眼神微移,“怎么说……到了秋叶原就会自然而然地想买新手办。”
她说话的底气没有平时足,复又道,“你们要是不乐意,那就算了。”
陆鸳身为冥界亡灵生物专业的学生,想要收集一些稀有亡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既然不是自己犯错招了陆鸳嫌弃,阿萨贝尔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如果可以,它和乌赫也希望陆鸳能多些朋友,人类最好,亡灵也凑合。
几人坐下来吃了一顿乌赫制作的早饭,饭后,乌赫和阿萨贝尔留下来收拾东西,准备去城堡登基;陆鸳、宓茶出发寻找新的亡灵;妖魁优哉游哉地跟在两个孩子后面护航。
“陆鸳,我们要去哪里?”宓茶跟着陆鸳走了半天也不见停歇,她饿了,想要吃东西。
“去西方。”陆鸳虽然是第一次来冥界,但该知道的情报摸得一清二楚,“西边的风之谷盛产飞行系亡灵,可以去那里看看。”
乌赫和阿萨贝尔只能陆战,为了平衡属性,陆鸳这次首选风系亡灵,其次水系。
之所以风的优先级高于水,是因为她们已经有了严煦。过几年严煦回到百里谷后,水战就有所弥补,目前唯一欠缺的就是空战。
付芝忆是正规军,前途无量,大约是不会入百里谷的,陆鸳把她排除了出去。
她明白百里夫人的意思,很早之前百里夫人就隐晦地问过她,愿不愿意留在谷里。
陆鸳没有明确回复,她不喜欢规矩和束缚,但只要宓茶和严煦还在百里谷,她的心就有一半儿落那儿。
至少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准备拂袖抽身。
从早上走到黄昏,宓茶的体力告捷,实在走不动了,陆鸳无奈,找了两只亡灵签了临时契约。
“上车吧,豌豆公主。”她牵着两只亡灵过来,宓茶一愣,“这是什么?”
“是骡子,尊贵的殿下。”
宓茶咯咯直笑,“我还以为你能变出南瓜车或者五彩凤凰呢。”
“让您失望了,屈尊一下吧。”陆鸳懒得去细找,旁边有什么就签什么了。
宓茶扭头,看向旁边挽着手帕,细心帮自己擦汗的妖魁,问,“三爷爷,那您怎么办?”
妖魁收回帕子,柔声道,“没事儿,爷爷有凤凰。”
陆鸳旁边的骡子长嘶了一声,蹶子尥起了好大的土尘。
妖魁抚唇一笑,顷刻间,一团黑影盘旋于两人之上。宓茶仰头,空中真是一只五彩长尾的大凤凰。
凤鸣如玉石相击,婉约动听。妖魁起身,抚了抚袖上的浮尘,“乖孙,爷爷抱你上去?”
宓茶扭头,陆鸳的两只骡子都开始尥蹶子了,咿咿悠悠地喊个不停。
“不用了三爷爷,”她跳下石头,从陆鸳手里牵过了一头,对着妖魁挥手告别,“我们从陆上走。”
妖魁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纵身一跃,倚于凤凰背上,“那爷爷就先行一步。”
凤凰仰头鸣啸,扶摇而去。待阴影远离后,宓茶摸了摸陆鸳的胳膊,小声道,“你别介意,他就是故意气你。”
三爷爷自己就会飞,偏偏要招个大凤凰出来,摆明了是针对陆鸳。
陆鸳翻身跨坐在骡子上,面无表情。
两人乘着召唤出来的小骡子,花了几天时间,一摇一晃地晃到了西方的风之谷。妖魁之后再没有露面,也不知道被凤凰驼去了哪里。
她们中途没有换乘高效的坐骑,宓茶想见识沿途的风土人情,陆鸳想收集沿途的物资信息。
抵达风之谷是一周以后,穿过一座寒酸的小城,在一座风化严重的界碑后,就是她们的目的地。
骡子停了下来,才在路口,这里的风就大到能把人吹走,这两头可怜的小亡灵支持不住,无法继续前行,陆鸳便放了它们回去。
宓茶站在地上,她释放出牧师的气息,冥界的风沙被银光挡在了外面,宓茶的四周风平浪静。
她走去了界碑前,这座界碑已经被风沙蚕食得模糊了,宓茶抹掉了上面的黄沙,粗砺的碑面上刻着“风之谷”三个字,的确是她们的目的地。
陆鸳走入了宓茶的银圈中,甩了甩头发里的沙子,宓茶的生命感知铺开,方圆三公里内并无强大的亡灵。
她遂问道,“陆鸳,接下来怎么走?”
“风之谷的峭壁上有疾风鸟,洞穴中有美人蛛,悬崖下有青风蛟。”陆鸳道,“这三个是目前的候选。”
“疾风鸟、美人蛛、青风蛟……”宓茶喃喃,“这都是一等一的高等种族,陆鸳,你准备收几级的亡灵?”
“二级以上。”陆鸳道。
“什么?二级!”宓茶惊呼,“可你才刚刚跨过三级。”
“所以不是有你在么。”陆鸳拍拍裤子上的沙土,“也不用太高,一级以上的我也签不了。”
宓茶明白了为什么陆鸳要亲自去找新的亡灵,而不是直接召唤。她的目标比她预想的高得多,高等级的亡灵不就她,只能她去就它们。
她妥协道,“好吧,我会尽力的。可你也知道,牧师进入冥界后会被大幅削弱,我现在的实力已不足二级,青风蛟太危险了,我们就别去招惹了吧。”
如果没有高级巫师引荐,普通巫师想自己去和高等亡灵签署终身契约,那就只有一个方法把对方打到臣服。
陆鸳不想依靠妖魁的力量,她要是想和青风蛟签约,那就只能和对方打架。不管是什么种类的蛟龙,在同等级的亡灵中都是最强的存在,何况陆鸳还想找一只比她等级高的,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能在前面两种里找到合适的,我也不打算去崖下。”这三种亡灵里,青风蛟的危险系数直追前两者的总和。
两人达成了一致,迈过了界碑,朝风之谷深处进发。
在来之前,陆鸳就把教科书上的冥界风之谷地形图烙在了脑中,可她还是端着一块平板,点出了风之谷的地图,进行间偶尔停下来在平板上操作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宓茶好奇地询问。
“改图。”陆鸳低着头,一边在地图上编辑,一边答道,“去过冥界的巫师有义务对现存地图查缺补漏。”
地图具有时效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动,能进入冥界的能力者不多,人手不足,故无法及时更新。因此,巫师协会发起了倡议,请求进入冥界的巫师在发现实际地形与地图不相符时,上传报错,他们收到后会请专员前去复查。
这并不是强制要求,但这么做可以获得巫师协会颁发的“热心巫师”小奖章。
风之谷的地形倒没有发生大的改变,但这里的生物们有了新的动向,陆鸳一路上修改编辑的正是生物分部图。
宓茶噢了一声,看着在屏幕上敲打的陆鸳,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乌赫开的是药店。
她以为乌赫会开杂货店、食品店或是手工服装店,毕竟它很擅长这些,可乌赫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医药。
它并不会治愈术,仅靠那点自愈能力,其实并不值得做成药剂开店,但它和它的主人一样,愿意为他人行个方便。
靠着宓茶的牧师领域,两人穿过了风沙,搜寻了几处峭壁。途中遇见了几只疾风鸟,但都是六七级的小鸟。
她们在黄昏时终于遇见了一只三级中阶的大鸟,陆鸳在宓茶的增幅下,用赤火链把它咒了下来,硕大青色鸟儿摔在了地上,扑腾了两下翅膀,没能起来,困在了牧师的气息里。
陆鸳走到它面前,问:“你愿意和我签终身契约吗?”
疾风鸟抬起头,张大了鸟喙,对着陆鸳吼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音波,震得峭壁上的土石纷纷下落。
它大喊:“愿意你妈逼!”
一声不吭地偷袭,把它打成这样还想和它签约,去他妈的傻逼人类!
陆鸳收起了诅咒,疾风鸟立刻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宓茶看向陆鸳,“原来你没打算用武力签约啊。”
“强扭的瓜不甜,我可没有那么霸道。”陆鸳说。
“那你为什么要打它?”早知道陆鸳打算和平签约的话,她们一开始就不该发起攻击。
“它在天上飞,不打下来怎么寻求它的意见。”陆鸳说得有理有据。
宓茶蹙眉,委婉道,“我觉得飞禽类可能不太适合你,我们去找找美人蛛吧。”
“也行。”陆鸳抬头看了看天色,最后一点光亮就要消失了,夜间正是美人蛛出没的时候。
美人蛛是沙漠里的大型蛛,下半身蜘蛛,上半身人,这种一出生就带有人类特征的亡灵都是高等种族,晋级更快、上升空间更高,同级情况下压制其他亡灵。
它要比疾风鸟更加危险。
夜晚没有光,陆鸳取出一支军用手电,宓茶取出了一盏葡萄铜枝黄琉璃灵狐煤油四角宫灯。
陆鸳扭头看她,她把手柄提高了一点,指着脚前的地面,兴奋地说,“陆鸳你看,地上有四只小狐狸!”
琉璃上的灵狐被投射到地面,显现出狐狸形状的影子。宓茶提着这盏灯,走到哪里就被四只小狐狸围到哪里。真有趣。
她垫着脚转了个圈,地上的四只小狐狸便跟她一起旋转,宓茶欣赏着满意得不行,突然被陆鸳按住肩膀,定在原地。
“没收。”陆鸳抽走了宫灯,收进了自己的储物器里。
“为什么!”
“你的牧师气息本来就够招摇的了,再提着这么大团光,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撕成碎片。”陆鸳塞了一支漆黑、小巧、毫无特色的军用手电给宓茶,“低调一点,西方领主吃撑了在我们旁边消食也不一定。”
宓茶恹恹地打开手电,接受了这一事实。
那个宫灯是她自己做的,是在看见三爷爷被两只三尾狐围着争食时,产生的灵感。平时在百里谷,宓茶的作息很严苛,夜晚都得睡觉,这次来冥界,还以为终于有机会用了呢。
换上朴素便捷的装备,两人开始寻找洞穴。
途中宓茶还惦记她的宫灯,小声地和陆鸳聊天,“陆鸳,你见过三爷爷的那只七尾狐吗?”
“莫桑的三把手,那个火烧云?”陆鸳见过一次,,妖魁故意在她面前显摆。那种亡灵学名叫做南方朱砂狐,别名火烧云,通体火红,胸口有一撮白毛,“怎么了。”
“去年年底它生了小宝宝,两只三尾,毛茸茸的,可好玩了。”
宓茶看完后,陆鸳也去看了,她薅了一些毛发带回实验室做化验研究。
她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难得有高级种族的亡灵可以被她徒手按住,从各个角度拍照记录,还能抽血取样,这种好事真是千载难逢。
“如果这里找不到美人蛛,你准备去收一些可爱的亡灵吗?”宓茶感知到了前面有强大的波动,于是猫着腰,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贴在陆鸳屁股后面。
“再可爱的亡灵本性都是嗜血凶残的。”手电筒照到了一处洞穴,陆鸳压低了声音回道,“而且狐狸有臭腺,大热天骑在它们背上,就像是放在了鲱鱼味的碳火上烧烤。”
宓茶想象了一下:穿着花袍的三爷爷妖娆地坐在鲱鱼味的碳火上。
还是算了吧。
陆鸳抬手,跟在她后面的宓茶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前毫无疑问就是美人蛛的洞穴。
“我觉得有二级中上阶,等级在我之上一些。”宓茶蹲在了一株小沙棘后,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洞口,“它好像已经发现我的气息了。”
“就一只?”陆鸳问。
“里面还有两颗蛋,快要破壳了。”
这么看来,应该是一只雌性美人蛛。一般而言,雄性生物更加强壮凶猛,但美人蛛正好相反,雌性的体型更大、毒性更强。
陆鸳关掉了手电,戴上了夜视仪,这时候她才看见,洞穴附近遍布透明的蛛网,如果没有看清、莽撞前进,被这蛛网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再靠近了。”她判断道,侧身从储物器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和一只小白鼠。
“陆鸳,你居然会随身携带这么可爱的小玩具。”宓茶惊讶地感叹道,“我看错你了。”
“不是用来玩的。”陆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黄色的膏状物,她把玩具小白鼠的屁股塞了进去,沾了半个身子的黄膏。
“这是什么?”宓茶凑近了问。
“蛛形纲亡灵的兴奋剂。”陆鸳把沾着黄膏的小白鼠玩具放在地上,“类似猫薄荷对于猫的作用,不过我往里面加了点料。”
她半蹲在沙棘后,在平板上轻点几下,调出了小白鼠的控制面板,操控着它向前跑去。
“这对二级亡灵有用吗?”宓茶有点担心,“而且它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外面。”这个计划也太粗糙了。
“反正我们过不去,先试试再说。”
小巧的白鼠贴着地前行,两只眼睛是摄像装置,能将看到的画面实时传回陆鸳的平板。它从密集的蛛网下蹿过,顺利进入了洞穴。
宓茶屏着气,小心释放生命感知,尽可能不惊动里面的美人蛛。
夜间风沙更加剧烈,浊气更甚,如果没有宓茶的牧师气息,恐怕会立刻被风卷到天上。
在狂风呼啸中,陆鸳持续着操作,突然之间,她将平板一收,手中握住了一支法杖,姿势也由半蹲改为了蹲起式。
“小心。”宓茶嘱咐了一声,话音刚落,小白鼠从洞口飞蹿而出,它跑了不过三米远,忽然停滞了下来。
通过夜视仪,陆鸳清楚地看见,有一根蛛网缠住了它的腰身,将它迅速拽回了洞里。
近十分钟之后,前方一阵痛苦的尖啸贯穿云霄,将周围的沙尘都震得凝滞。紧接着,一抹暗绿色的身影从洞中闪了出来。
它的冲势很猛,朝着北方窜出了一里地,那正是洞中的美人蛛,两人连忙跟上。
“你加了什么料?”谨慎的美人蛛居然抛下蛋冲出了洞穴,宓茶一边跑一边惊呼,“它不会受伤吧?”
“一点泻药而已,拉完就没事了。”
“泻药?”
陆鸳跑在前面,“高等亡灵和人类一样,一般是不会在卧室拉屎的,得出去解决。”
如此方法,很难说是阴毒还是温柔。陆鸳这个人本身也很难评价,宓茶想,她大约就是小说里亦正亦邪的神秘角色。
跑了一会儿,两人就看见了蹲在风沙中排泄的美人蛛,狂躁的风沙一过,把它刚刚拉出来、还没落地的稀屎扬了起来,随着风飞去了远方。
美人蛛拉得六根蛛腿都打颤了,人形的双臂抱着肚子,一张漂亮美艳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痛苦扭曲。
它听见脚步声,一抬头,两人一灵十二对眼珠子相对,空气中响着窜稀的噗噗声。
噗…噗噗噗……
两秒钟过后,美人蛛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嘶嘶的恫吓声。
宓茶满脸通红,立刻侧过身,心虚又愧疚地回避;陆鸳却泰然自若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她调制的蛛形纲泻药会持续两分钟左右,她有两分钟的时间和对方谈判。
“你想和我签约么?”她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不多耽搁美人蛛的方便时间。
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长着獠牙的嘴巴一张,一股白色的蛛丝便朝着陆鸳射来。
陆鸳反应极快,她扯着宓茶迅速避开,纤细蛛丝擦过两人的肩膀,射在了她们身后的地上,小指粗细的蜘蛛丝却激起了两丈高的沙土,威力骇人。
陆鸳回头,看了眼被蛛丝射出的大坑,皱了皱眉,再度瞅向了美人蛛,“别的蜘蛛用屁股吐丝,你用嘴巴,好特别。”
美人蛛闻言一愣,紧接着冲着陆鸳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咆哮。
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美人蛛嗜美成性,以美闻名,何况这只美人蛛还达到了二级中阶,是这一片的霸主,此时被陆鸳折腾的狼狈不堪,美态和尊严尽毁,它焉能咽下这口气。
到底是二级的亡灵,普通的泻药在它身上作用不了太久,不一会儿的功夫,美人蛛便缓了过来。
它抬起胳膊,数道风刃朝着陆鸳宓茶射去,宓茶右手自虚空中一握,银白色的星汉杖落入掌中。
刹那间,银光荡开,将美人蛛的风刃融化消解。
宓茶的实力经过冥界的削弱后,本不如美人蛛,可有神级法杖的加持,弥补了双方的差距。
她在挡下攻击的同时,陆鸳右掌拍地,一张暗红的法阵出现在了美人蛛浑圆的身下。
七级上阶诅咒软骨术
受到牧师气息的克制,美人蛛动作慢了一拍,一时没有逃开,它坚硬的外骨骼在中咒之后变得绵软无力。
这里风太大,麻痹会被立刻吹散,陆鸳因而选择了单体技能软骨术。
两人对视一眼,既然美人蛛也不愿意签约,那她们就准备撤退如果宓茶早知道陆鸳是用这种方法签约,那她一定不会让陆鸳进入风之谷,这根本是竹篮打水注定空。
趁着美人蛛四肢无力,她们转身就跑,刚走了没两步,忽然眼前凭空出现一道绿影,原本在她们身后的美人蛛依靠技能瞬移转至两人面前。
它失去了肉体力量,可能力还很充裕,光凭技能就能拖住两人。甫一现身,它便对着两人张嘴喷出一了张绿莹莹的蛛网。
“小心!”陆鸳伸手护住宓茶迅速朝斜后方退去。
那蛛丝的光泽非同寻常,如钢丝般坚韧,可想而知,一旦被缠上恐怕很难挣开。
果不其然,当那张蛛网扑到地上时,沙地竟然冒出了哧的一声轻响,被蛛网覆盖的土地渐渐发黑,像是被热油烫焦了的肥肉一般。
宓茶一口凉气,好厉害的毒。
“陆鸳,这毒我可能解不了。”她在陆鸳身后焦急地小声道。
如此霸道的蛛毒,对方的等级又高于她,很可能是普通牧师无法治愈的毒素。
陆鸳法杖一跺,八级上阶诅咒焚烧发动。
然而,经过先前的吃亏,美人蛛对她们已经有了防备,此时身形一闪,二度瞬移,避开了陆鸳的诅咒。
它频繁使用瞬移,围绕着两人旋转,从四面八方连喷蛛网。
陆鸳和宓茶的速度自然不能和二级的风系亡灵相比,她们被困在中央,眼见铺天盖地的蛛网袭来,陆鸳手上的法杖一横,细微的机括声后,法杖被拆解重组。
下一秒,她怀中端起了一支火箭筒。
瞄准、发射,轰!
作者有话要说:正分长评100条二合一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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