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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早乙女完全不敢转过身去，
刚刚那几下碎裂的声音，震得早乙女心脏速度加快了好多好多，她紧咬着自己的牙齿，两只手使劲儿拽着自己的上衣，逼着自己定在原地，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千万，不要回头。
“别回头看地下的东西，早乙女。”
凌鸳的声音从她背后传出，她身体一颤，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好。”
“转过身，看着我，别低头看。”
早乙女保持自己的头在一个平视的角度，然后转过了身，看着凌鸳。
衣服上沾着斑斑点点血迹的凌鸳。
她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
“呼……”
是早乙女的喘息声。
“还在平复心情么？”
凌鸳坐在一张病床边，看着坐在对面的早乙女。
两个人把之前用的那根钢管扔掉了，冒死进入了一间新的病房拆了一根新的用，进入这件病房的时候，她们看到门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大片血迹，认为这个屋里里面应该是安全的。
这个事情是早乙女提出来的，凌鸳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手里握着新的钢管，看着对面低着头的早乙女，额头冒出的汗珠已经打湿了她面前的头发，胸前有节奏地起伏着，就像是剧烈运动过了一样。
“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是嘛。”
“倒是凌鸳同学…”
“嗯？”
早乙女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看向面前的凌鸳。
“真的，没问题么？”
“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跟那些走廊里游荡的怪物实打实的对打，什么的，那么血腥的…”
“啊，没事吧，大概。”
凌鸳挠了挠自己的鼻子，低下头。
“毕竟，这里，你能依靠的到的，我能依靠的到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她把钢管放在床上，两只手撑在自己身体两边。
“没事的。”
凌鸳微微一笑，脸上挂满了疲惫。
“要是有洗手的地方就好了，手上和脸上黏糊糊的，感觉特别不好。”
早乙女低头，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衣服和裸露出来的手臂，不由得感觉不好意思。
“又在想什么？”
“要是…要是我也能跟你一样强大的话，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呢。”
凌鸳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
“就是，感觉只有你自己在拼命地战斗，而我只是躲在你的背后，就感觉……”
“啪。”
凌鸳把手搭在早乙女的肩膀上，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早乙女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好啦，没用的事儿就别想了，带我去找能用水的地方吧，顺便找药房的钥匙。”
“但是……”
“没事儿的，有我呢。”
如今的凌鸳，真的是给了早乙女不知道几个人能给她的安全感。
厉害的要死。
早乙女点了点头，从病床上站起身来。
“我…没事儿了，谢谢你，凌鸳同学。”
凌鸳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床上的铁管，扫视了一圈屋子里有没有能拿的其他东西，确定没什么落下的东西之后，带着早乙女向病房门口走去。
走廊里腐臭的气味更重了，就像是没人收拾的垃圾箱旁边一样。
“二楼有洗手间吗？”
“在走廊的尽头应该有的，两边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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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嘎，那真是太好了。”
“诶？凌鸳同学，你会说日语啊？”
“我看日漫的啊，会一两句日语的。”
“哦哦，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是念做‘nalohodo’的吧？”
“是啊，啊，差不多，大概就是这么念，反正我能听得懂。”
早乙女笑了出来，几句简简单单的蹩脚日语让她感觉安心了一点。
“不过。”
早乙女突然走的慢了一些，低下了头。
“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呢，好想见到他们。”
“最近联系过爸爸妈妈吗？”
凌鸳回头看向早乙女，而这句话换来的却是沉默。
“好吧，抱歉我不该问。”
“不！凌鸳同学不用道歉，我只是，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凌鸳本来想伸出手去揉揉早乙女的脑袋，但是看到自己手上凝固的血斑，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
“会找到的。”
“嗯？”
早乙女抬头。
“小雨的爸爸妈妈一定在一个地方等你去找他们呢，放心吧。”
说实话，以后能不能见面，她也不知道。
早乙女眼睛里又仿佛湿润了一点，猛地点了点头。
“嗯！一定的！谢谢！”
暗自呼出一口气，这小姑娘还挺好安慰的。
凌鸳对自己说。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处，看到了印着“卫生间”三个字的牌子，
在卫生间旁边的屋子，写的是“消毒间”
“洗完手之后，我感觉这个屋子也有必要去一趟。”
“消毒间吗？那里面都是些用来消毒的东西，我来过。”
早乙女看了一眼那个屋，随后跟着凌鸳进了卫生间。
还好，拧动水龙头的时候，还没有停水。
凌鸳把手伸进水流中，仔细洗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好在血留在手上的时间还不长，血迹很容易就出现了褪色的迹象。
“你不打算洗洗吗？”
凌鸳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早乙女，说。
“我……我手上并不是太脏。”
“洗洗吧，不用白不用，也不知道这水还能供给多长时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现在外面应该一团糟了吧，一些没必要救援的地方政府就丢弃了吧？”
早乙女没有说话。
“到时候，万一政府放弃了这个地方，那时候就应该停水停电了吧。”
“好像……确实。”
水好像挺凉，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早乙女一抖。
“哈哈，那么冷吗？”
“没！没有！”
被凌鸳一逗，早乙女条件反射一样的把手抽了出来，水甩了自己一身。
“哇！”
“你干啥呢……没擦手就往自己衣服上擦。”
“不小心的……”
看着自己衣服上的两个手印儿，凌鸳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你手好小啊，小雨。”
说完，凌鸳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唉，还是你比较像女孩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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