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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透入木格窗，便在大殿里留下极为模糊的雾色来。
一个暗影飞快的从檐角倒挂下来，极小声的推开了一扇窗户，然而成功推出一条缝隙时她又顿了顿，似乎为能推开而感到惊。
是该惊的。
夏拂衣还以为这扇有问题的窗户应该早被修好了，没想到却还保持着原样。
不过她这个翻窗贼当然乐见如此，白色衣袂在窗台一掠而过，她转眼没入了室内的昏暗，窗户无声无息的合拢了，光影转瞬又暗淡下来。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大殿，这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而空旷，如果说原来是因为皇帝本是个空壳子所以才没好好装饰宫殿，夏拂衣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长孙炽自己能做主了的时候，这宫殿依旧维持了原本清冷的样子，和那扇坏掉的窗户一样。
她的视线转过那张画满神州山水的屏风，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第一次见到那个红衣皇帝时的场景。
至今想来，那双颓废而透着妖异冷意的眼眸，她依旧会觉得心悸不已。
可见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人的，不管他是戴着面具温润疏离的江湖公子也好，是被囚深宫颓废残忍的皇帝也罢，她都一样的喜欢。
回想，夏拂衣已经走进了寝殿。
借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光，她能看见床那个躺着的模糊人形。
脚步在视线触及时突然便是一顿。
大约是近乡情怯吧。
仔细算来，她真的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次别离之前，她来见他最后一面，他也是这样闭着眼睛，毫无意识的。
不过，现在看着，却知道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生死未知的状态。
夏拂衣不免觉得略微欢欣。
她又抬脚走向前，脚步极轻微，生怕吵醒了他被赶出去。
是的。
她觉得次离开，是被赶走的。
虽然她茫然不知原因，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强硬留下。
所以此刻凭着一时冲动来看他，也只敢偷偷的来而已。
夏拂衣在床边立住了。
披风随着她的下蹲在地面堆成微凉的雪，她靠近沉睡的人，在昏暗里，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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