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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一卦成凰 > 78.搭配冥婚【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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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送棺途中打死带领亡者归乡的引魂鸡,瞅着野草间红得发乌的一滩血肉,不用长安说,萧逸二人也知道这绝对不算吉利。

    柳家兄弟俩,行事实在是太没顾忌。

    沉默半晌,眼见岸边几个手忙脚乱的掩埋公鸡尸体,跳上木筏匆匆渡河,萧鸿顺方才平复了恐慌,努力镇定地问:“这家会倒什么霉?”

    “这就不清楚了,要因人而定。”

    若有似无的腥气随着夜风刮进车厢,长安蹙起眉,嫌恶的放下了窗帘:“所谓‘小鬼怕恶人’,大奸大恶到一定程度的话,鬼怪也会畏惧。如果所有冤魂都能自己复仇,那还用青天大老爷做甚?——是吧,小县令?”

    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后知后觉注意到她末尾的“小县令”,萧鸿顺瞬间黑了脸,傲娇的哼了声,愤愤瞪她一眼,掀开车帘去到外面了。

    被他挤得胳膊发麻,萧逸轻轻呼出口气,刚刚活动两下,就见他“刷”的又滚进来:“呜呜,外面阴森森的,堂兄我怕~!”

    “……”随身带着这么个麻烦精,他都要被自己的宽容善良感动了!

    两个人撕撕扯扯的一齐坐到外面赶车,摇摇晃晃的行过石桥后,长安决定停到这里休息一夜。

    作为此行唯一的女子,她自然继续睡车厢,萧逸和萧鸿顺则在草地上铺好长毛毯,裹着被子幕天席地的对付一夜。

    前半辈子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睁眼仰望着头顶星空,他们并不觉得艰苦粗陋,反而感到丝丝的新奇与浪漫。

    “以后有了心上人,我一定要带她来看星星!”激动得在草地上滚了几圈,萧鸿顺只觉自己的满腔柔情无处发泄:“送金送玉都太俗了,于此良辰共赏美景,你以为呢?”

    被点到名的萧逸当真仔细想了想:“你不觉得,戴着金玉来赏景更好吗?——最好再加些美食。”

    “……”

    “噗。”

    马车里传出声闷笑,窗帘一掀,长安探出了半个脑袋:“还要有酒有美人,最好再找些乐师来奏乐,旁侧有文豪记录谈情说爱的完整过程。”

    “你们两个俗人!”萧鸿顺的眼角抽了抽:“如此还与普通的宫廷宴会有何区别?”

    “普通的宫廷宴会不好吗?”萧逸慢吞吞的瞧了他一眼。比起傻乎乎的站在河畔边吹冷风边看永远也数不完的星星,宫廷宴会虽然无聊,强的却不是一点半点,至少饱暖之后还有力气思淫欲……

    “你……”

    “你们够了。”长安懒洋洋的打个呵欠:“再不睡,天都要亮了。想想对岸刚刚死过一只鸡,还可能徘徊着一个鬼,开心吗?”

    萧逸双手枕着后脑,闻此淡定的阖眸假寐,萧鸿顺则怪叫一声,下意识凑近堂哥,却被对方嫌弃的躲开。

    “去,你离我远点儿……”

    ——

    生物钟作祟,虽然野外没有晨鼓,第二天刚蒙蒙亮,萧逸却就醒了过来。

    长安比他还要早,他睁眼的时候,对方已经在河边洗漱完毕了。

    “今天路过威虎县,不停。”一脚踢醒做梦正香的萧鸿顺,她慢条斯理下达着命令:“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多少得罪了柳家,瞅那兄弟俩也不似心胸大度之人,怕是会报复,所以今日赶路得快些。”

    萧逸点头,“知道了。”

    “还有萧鸿顺,早点把他训练出来,赶个马车都能磕磕碰碰,嗤,日后看谁不顺眼让他来坐他的车就好了。”

    甫一爬起来就被羞辱,萧鸿顺抗议的哇哇大叫,却没人去搭理。因着着急赶路,三人只用几块点心便匆匆跳回了马车,辘辘行远后却没发现,一枚晶莹的龙纹玉佩正静静躺在草丛间,映衬着阳光,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快马行走一上午,三人于午后到达了威虎县。

    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威虎县”三个楷书,城门两侧的官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偶尔瞄一眼往来行人,并不多管。

    此处距离京都尚不算太远,是从北城门离开长安后路经的第一个县城,因此并不需要路引。

    整个威虎县与京都的格局相似,呈“十”字形,分为东西两市,偶尔也有货郎去居民区里走街串巷的叫卖,没有国都的严谨,却又多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停好马车后走进县里最大的酒楼,萧逸三人择个角落坐了,却听周围人正议论着县里首富柳家的事:

    “看到自己女儿的棺材后,听说那傅大嫂就疯了,又哭又叫,居然还往柳来旺脸上挠了两道……啧,这么多年忍气吞声,也没瞧她恁的厉害。”

    “那毕竟是自家女儿,怎么能一样!”旁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喵喵四周,又压低了声音:“也是柳大柳二太浑,居然把引魂鸡杀了,还胡言乱语的——那柳燕儿性子随她母亲,生前便怯懦,又非冤鬼厉魂,哪来那许多麻烦,我看就是他们在推诿!”

    不怪他如此猜测,柳大柳二在县里的名声实在不好,此次送棺不成,大家都觉得是他们偷了懒,却没几个认为是真出了诡事。

    县城不大,尤其柳家又是众人瞩目的富户,鸡毛蒜皮的小事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边吃面条边听一耳朵,优哉游哉的喝掉最后一口汤时,长安终于搞清了柳家的状况。

    这柳来旺之前是莫家村的农民,年轻时唇红齿白,勤恳精明,嘴巴又甜,很招人喜欢。村里有位姓傅的举人,他女儿身子一直不大好,想要招个上门女婿。蠢笨的看不上,有些志气的又都不乐意,挑来挑去,最后他便把目光放在了柳来旺的身上。

    意识到傅举人有这想法后,柳来旺大喜,立时便天天找由子往傅家跑。其间“偶遇”过傅家体弱的小姐,因着极会讨女人欢心,他几句话就哄得小姐脸红心跳,明着暗着在父亲面前替他说好话。

    眼看女儿喜欢,傅举人终究放下最后一道顾虑。他原本觉得这柳姓小子太过奸猾,恐怕女儿拿捏不住,可耐不住宝贝女儿自己乐意,便想着先让二人完婚,日后自己再好生调教一番也就差不多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两个新婚不到一年,傅举人突然堕马死了。他妻子早便亡故,叔伯兄弟又都不在县城,如此一来,家中再无长辈,没人能辖制住柳来旺,他便渐渐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嘴脸。

    三年不到,傅家家业全被败光,柳来旺稍有不顺就对妻子拳打脚踢,尤其在女儿出生后,他以“无后”为由,风风光光又纳了莫家村的“一枝花”李翠翠。这李翠翠泼辣狠厉,入门后更没正妻傅氏的位置,她遂与女儿偏安一隅,以“笃信佛教吃斋礼佛”为由,不再出现在人前。

    如此坐吃山空,柳家渐渐捉襟见肘。就在日子马上过不下去、他打算把女儿卖掉时,宫中贵人却瞧上了他种的果子,圈了他的土地作庄子。柳家一家鸡犬升天,不但脱离了贫户,摇身一变还成了半个官家的身份,举家搬到了威虎县来。

    “宫中贵人瞧上了他种的果子?”

    鄙夷的嗤笑一声,萧鸿顺满脸不信:“得了吧,父皇和后妃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便是西域进宫的珍奇水果也不会多瞧一眼,怎么会巴巴看上他家果子?”

    萧逸没理他,长安倒是掀了掀眼皮:“闲事莫理,听着就当解闷儿了,吃完我们立时就走。”

    “……啊?”萧鸿顺一愣:“你不是来惩恶扬善的?”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没什么耐心的翻个白眼,长安起身坐回马车,萧逸随后跟上。

    “诶,堂兄,”忍了又忍,萧鸿顺满肚子郁闷,忍不住去戳他胳膊:“你不觉得那傅家母女很可怜?”

    “清官难断家务事,说不定她自己还乐在其中呢。”萧逸随口道,他对这种琐事毫无感觉:“走吧,少插手人家私务。”

    郁郁的应了声,萧鸿顺只觉自己满肚子正义感无处发泄。无奈这两个俱都铁石心肠,他说了不算,只得随着大流继续前进。

    威虎县再往前便是其辖下的几个村落,越走越荒凉。到了晚间,官道两侧只余茫茫然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其间偶尔站着个农民,路上却是一个行人都没了。

    今日实打实赶了一天路,危机解除,三个人都疲惫得很,打算早点歇息。简单洗漱后,萧鸿顺遽然捂住腰间惊呼色变:“糟了,我的玉佩不见了!”

    长安闻言,用一种看着智障和麻烦的目光瞪过去,萧逸则要平和许多:“什么玉佩?”

    “父皇御赐的!”萧鸿顺慌慌张张的四处翻找,简直都要哭了:“皇族成年后,每人不都有块一面雕龙纹、一面刻着字的玉佩?你也有的……”

    “不见了?”立时知道他说的哪个,萧逸微微蹙了眉:“何时丢失?具体在哪?”

    那个的意义非同一般,真不见的话,往大了说便是“藐视圣上”,还是尽早找到的好。

    “我、我不知道啊……”这辈子遭遇的意外加起来都没这两天的多,萧鸿顺哭丧着脸:“就是刚才一摸就没了,我、我也不知到底……啊!我们刚从威虎县来,定是午时吃饭,被人给摸了去!”

    “不会吧。”长安回忆了一下:“午时并没有人近身,怕是之前……你丢在河边了?”

    萧鸿顺此时惊惧交加,主心骨早没了,听什么都觉着对,闻言立刻不假思索的点头:“对对对,铁定就是那儿——我们赶紧回去找吧!”

    萧逸与长安对视一眼,均感无语,奈何这非小事,只得跳上马车,快马加鞭的重新回转。

    风驰电掣赶回威虎县时,守门官正要关闭城门。他们多塞了二两银子,这才被特准放进来。

    此刻天早黑透,东西市也跟着关闭,只有一间青楼门口高高悬着大红灯笼,尚还隐隐透着些微光。

    三人中午并没仔细逛过,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客栈在东市还是西市。正在为难之时,迎面恰巧疾步走来个瘦高的年轻男人。

    “诶,这位兄台,”萧逸硬着头皮与他搭讪,抬手一抱拳,“请问客栈在何处?”

    “客栈?早关门了,你们是外地来借宿的?”

    “是的,只是来得有些晚……”

    “那无妨,干脆一齐也来我家好了。”这人爽朗的一笑,意外和善:“凑巧今日另有两个京都的投宿,道是寻人。你们也是从长安来?那说不定还认识呢!”

    虽然觉得此举有些厚脸皮,不过没奈何,难得碰到一个伸出援手,三人只好随他回了家。

    先头看他言辞语气爽朗大方,萧逸兄弟便以为这定是个仗义的富家公子,哪知到了地方却瞧见几间堪称破败的茅草屋,不觉都有些呆。

    “先坐,我娘和妹妹全睡了,待会儿……”

    他的话音没落,就见一个黑衣男子客气的进门:“张小兄弟……咦,世子?!”

    之前这人说他们与第一批来借宿的“说不定还认识”本是句戏言,不想却一语成谶。长安顺着望去,发现来的三个自己也识得——正是萧逸离不得的万能侍从黎平和纤瘦高挑,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小苏神医苏玄参,外加他的小厮三七。

    五人坐下叙话,三七帮着张姓公子忙碌,很快就问明了原委。

    打从知道长安四处游历后,苏玄参便一直神往,很想跟她一道去长长见识,但他天性腼腆,那么些日子全都没说出口。犹豫了多时,难得打定主意去剖白想法,哪知长安几个却不声不响的走了。他心下一急,趁着父亲被宣去宫中叙旧、家中无人拦阻之际,一个人就匆匆忙忙的追了上来。

    黎平则是不太放心,一直尾随他们到宁河,目睹了送棺的诡异事情,心中不安愈甚,徘徊在河边不愿离开。好不容易打定心思回王府去寻大公子拿个主意,却意外捡到了萧鸿顺的龙纹玉佩,碰巧这时苏玄参带着三七也快马赶上来,二人干脆并肩,一起到了这威虎县。

    “你就这么出来了?”萧逸迟疑的看向苏玄参。他曾因这家伙被父王狠踹了一脚,那伤口直到此时都还隐隐作痛:“你爹答应了?”

    “他哪管得了我!”苏玄参傲然的一扬脖子:“我胸中有星辰大海,哪是一个皇城能装下的,呵!”

    “……这样也不错。”长安唇角微撇,转念又想到什么:“路上风吹日晒雨淋的难免生病,有个医者在旁也安心些。”

    “反正苏牧不会找你麻烦。”萧逸冷漠的盯她一眼,“你一贯都是坐在那儿享受。”

    “你有觉悟就好。”

    “……”

    眼见气氛不对,黎平适时的插言:“世子,你们是如何遇到张涛张公子的?”这也太巧了些……

    “偶遇。”萧逸望他一眼:“他只以为我三人是来威虎县游玩探亲的,无需多想。”

    黎平闻言点头,又尽职的介绍起了张家的情况。

    张涛是个读书人,但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他父亲死得早,只余个寡母,妹妹年岁又不大,念书之余他还教授县里的小儿识字,另帮人写些字画贴补家用。邻里俱知他家境地,素日多有照拂,因此虽然清贫,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简单用过饭后,几人相约明日一起上路,便都找了房间睡下。

    张家只有三间屋,现下人多,长安依旧去睡马车;张家老母和女儿一间,黎平、三七并着张涛一间,萧逸、萧鸿顺、苏玄参三个则是另外一件。

    白天赶路身心俱疲,大家全都累得不行,也没耽搁,几乎是刚挨到床板便睡着了。

    午夜。

    张涛翻个身,隐约听见院中有人在叫自己,眼见另外两个睡得正熟,便轻手轻脚爬了起来。

    悄悄迈过门槛,一路摸到屋后,果然,邻居田大叔正立在栅栏外。

    莫名其妙的放他进来,不等寒暄,对方就一把抓住他手臂:“听说了吗?柳来旺要给燕儿配个冥婚!”

    ——冥婚?

    大半夜谈这种事,张涛浑身一激灵,困意顿消,不自觉的绷紧身子:“这……他们有钱人家素来喜欢搞这套,不过我们县里最近几年好像没有早夭的小子吧?”

    “说的就是!”田大叔瞧瞧四周,压低了声音:“你婶子她家亲戚在柳宅做下人,听说——他们打算拿活人来配!”

    “活人?”张涛一愣:“活人怎么配?”

    “就跟个牌位拜堂入洞房呗!”田大叔被夜风吹得发?,不停瞄着四周:“以前也有活人去配过,不过身上沾了晦气,全都短命早死;也有的说活人不行,必须死人才好,所以拜过堂后,直接就给——”

    眼瞅他伸手横着脖子一切,张涛瞧得唬了一跳:“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真敢强行逼迫,我就去县太爷处递状子告他!”

    “县太爷算什么,”田大叔长叹一口气:“我来是给你提个醒,你家妹子长得水灵,那柳平全肖想好久了,奈何你一直不松口,上次还当众羞辱了他,那人性子最是记仇,恐怕就把你记恨上了!”

    尽管嘴上说着“他敢”,张涛心里却也惴惴:“那这……这又该如何?”

    他现在无甚功名,对方却得宫中贵人的青眼,拿什么去斗呢?

    “我只听说了冥婚的消息,邻里邻居的,这才提前来告诉一声。”田大叔也无法,两人相对忧愁片刻,他却似想到什么:“不过,柳家那两个浑的却还没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我听说他们回来的时候吃了个大亏……”

    随着田大叔的描述,张涛的眼睛渐渐瞪大。虽然不知对方到底让柳家兄弟吃了什么亏,但这描述,“华丽的马车”、“二男一女”、“从京都来”,不正是自己晚间遇到的后一拨人嘛!

    “他们现在就在我家!”张涛急急打断他:“如此说来,这几人不是很危险?不行,我得去给他们提个醒,明日一早要快些离开才好!”

    “诶!”田大叔一把拉住他:“你且等等,我有个主意——”

    “嗯?”

    “如果柳家有了更恨的人,说不定、就不会再揪着你了……”

    心知自己这想法有些龌龊,田大叔本就低沉的声音更低弱了几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别怪我小气,咱们邻居这么久,感情自然比外人亲厚。如果能用他们换来你……”

    心思动摇了一瞬,张涛正色顿然拒绝:“这不行!田大叔,君子当立身持正,况且配冥婚的还未必是我,怎能为了避祸就主动去坑害别人!”

    “要真定了是你,到时候可就晚了!”

    “那……”

    “哥,你就答应吧,难道那几个外来的竟比自家人还贵重?”

    女子含悲的娇嫩声音蓦地响在身后,张涛乍然回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妹妹与寡母竟也来到了院子。

    “我的儿啊,娘一把屎一把尿,节衣缩食把你拉扯大,你要就这么去,可让娘怎么活啊!”

    因着害怕惊动旁人,张家老母颤巍巍的低声啜泣,却比嚎啕大哭更加触动心弦。

    张涛见此不忍,转身扶住她:“娘,可他们、他们何其无辜,本是我主动留宿,结果就受到这无妄之灾……”

    “哥,你就不想想我们吗?”他妹妹张莹掉了几滴泪,接着又冷笑:“有钱的全都为富不仁,没有一只好鸟!你瞧他们个个穿金戴银,我们省下好吃好喝的来招待,结果连句感谢都没有!”

    不等张涛搭言,她又忿忿道:“还有,我听那小萧说,他们马车上还有点心肉干,却来吃咱家饭菜,难不成咱们就是他下人,专门给他倒换口味使唤的?那点心听说软绵绵的入口即化,休说咱们,便是娘活这么大岁数都没尝过一块呢!”

    ——小萧指的是萧鸿顺,因为他与萧逸俱姓萧,岁数小,所以他便是“小萧”,萧逸则是“大萧”。

    “那、那是人家的东西,没有义务给咱们……”

    “什么义不义务?难道咱们就有义务去伺候他?”

    张涛一向宠爱这妹妹,此时见她横眉立目,再者,细思其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气势上便有些萎。

    田大叔见状,忙在一旁帮腔:“张兄弟,要是果真……你让莹姐和你老母怎么过活?那柳家不会善待她们的!”

    被他们说得摇摆不定,张涛犹豫一阵,想到自己也可能因此亡故,忍不住暗暗哆嗦一下:“照你们说,那该如何?”

    旁边三人一听有戏,立刻凑到一起合计起来:“我们就这样……”

    待他们叽叽咕咕的议论完,三更已过,月亮东移。终于等到这几人各回各家,旁边的草垛动了动,长安方才酸着双腿站起了身子。

    热心仗义的善良人向来稀少,她警惕强,戒备心重,怀疑这张涛款待他们是别有所图,所以夜半才下车来随处转转,不想竟听到了此事。

    “呵,有意思。男人一二三四五,也不知他们最后会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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