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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系仙术师，一剑破万法。
在艾川身上，在艾川手中的风灵青蛇剑上，都在昭示着名不虚传。
“快进阵法结界！”
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后方那些看热闹的修行者像是被驱赶进圈的猪，闹哄哄地跑进了阵法结界里面。
卡贝拉当量19级强者的战斗，即便是战斗余波都有可能会让那些修行者重伤，甚至丧命。
况且，那些有关艾川的事迹被年轻人口口相传渲染出了传奇色彩，耳熟能详……
五岁进入g级荒原界历练，不吃丹药，全凭修炼提升自身卡贝拉当量，五岁就能剑斩15级荒兽。
七岁时，艾川卡贝拉当量12级，只身前往无妄海猎杀19级荒兽。
从那以后，每一次听说艾川出现都会有一名用剑的战士或是剑系仙术师，败在他的剑下或是死在他的剑下。
渐渐地生出了一个无法被推翻的言论——艾川是g级荒原界现如今无敌的存在！
今年，艾川十四岁！
“艾川，不要剑下留情，杀了那个可恶的强盗。”
“大魔王必死无疑！”
看热闹的修行者在阵法结界里面助威呐喊，声潮如浪，喧嚣不绝。
娅兹羽和库玛鲁皆是一脸苦涩，如果知道抢夺自己装备材料的混蛋是艾川……两人一起望向周禹，看到周禹用眼神儿示意他俩去到阵法结界里面，两人只好乖乖听话。
库玛鲁默默地叹了口气，“如果知道他是艾川……”
娅兹羽苦着脸，“艾川一年前在央界杀死过卡贝拉当量24级的修行者，现在只会更强，师父他……”
两个便宜徒弟的担忧被一个喜悦的声音打断，在这样的氛围环境当中，那个声音显得很是不搭调，突兀、乱入。
“嘿，注定要成为我男人的少年，替我狠狠地教训那个大木头、活死人！”穆沐沐双手摆出一个扩音器的造型，奋力高喊。
转过身，莲步踏风，快速闪到阵法结界前，再转回身喊道：“给他留口气，让他变成真正的活死人！”
艾川默默地转过头，瞧望一眼，穆沐沐从脚到头打了个冷颤，慌忙跳进了阵法结界，冲艾川吐舌头做鬼脸。
新手村阵法结界外面的荒野上，只剩周禹和艾川，两人之间相隔十几米。
围绕在艾川身边的龙卷渐渐地停歇，被风卷起的杂草飘荡落下，在回归大地的过程中被艾川身边环绕的剑气切割为粉末。
那一块空间就像是下了一场绿色的春雨！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阵法结界里外豁然变得极静，落叶可闻。
艾川说：“拔剑吧！”
周禹轻笑了下。
脚下不见移动，身形却是如光似电一般闪烁出现在了艾川身后。
腰间的蝎尾剑像是蝎子发动攻击时的迅雷一击，猛刺出去。
“好！”直到这时，他的回答之声才响起。
看热闹的修行者有些失神，视线里看到了两个周禹，一个还在原地未动，一个凭空出现在艾川身后。更是分辨不出，回答的那个“好”字，究竟是先回答的还是后回答的。
他的身法，太过诡秘。
快，快到电光石火间的刹那移动。
随后便想到，他是全职者，法术、魔法、剑法、战技，他是全能的。或许他用的不是身法，而是光系魔法，镜像；或者是空间系魔法，瞬移。
两把剑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叮，一声轻响打断了所有人思绪，目光及处，视线里已是草卷沙扬，仿似风暴贴着地皮掀起。
风暴之中，只有艾川一个人在对着空气挥剑。
所用的招式非常普通，练剑的人都会的基础剑法。
劈、刺、撩、荡、扫，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朴实无华。
若非有金铁交鸣之声传出，还以为他真的是在对着空气挥剑。
叮，叮叮叮……金铁交鸣之声由缓到急，仿佛一场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地变成了一场暴雨，其中夹杂着雷霆的轰鸣之声，震耳发聩。
每一个轰鸣之声传出，就会有一片草地被炸出一个大坑。
轰隆，轰隆，泥土带着杂草在空中翻滚，又被绞碎成粉末，被风卷起。
泥土飞扬，遮蔽了视线。
极目望去也看不到周禹和艾川的身影，只有那已经连成了线的剑与剑的碰撞之声，让人在心里想象着两人比剑的画面。
人群中，娅兹羽和库玛鲁紧张地发抖，后知后觉地想到艾川抢夺装备材料的时候仅仅是随性为之，如果艾川是那些真正的强盗，估计自己连他一剑都躲不过就会葬身于他剑下。
穆沐沐双手合拢抱在胸前，脸上是兴奋的神采，身体却是在轻颤着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叮咛……
又是一声剑与剑的碰撞之声传来，翻飞的泥土忽然悬在了空中，然后猛然落下。
视线里，可以看到周禹踩踏在草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后退，脚下划出两道潦草的痕迹。
“你的剑法不错，可惜，只具其形不含其意。”艾川横剑于胸前，平静地说：“你不是我的对手，无需再比！”
发生了什么？
大魔王败了吗？
疑惑缭绕在心头，都在等着看大魔王怎么说。
别人看不到，周禹却是亲身感受了艾川的实力。
这个木讷的家伙，剑道实力非常强大，已经修炼出了剑意。
从拔剑的那一刻，周禹准备快速打败他，却被他荡开了刺出的一剑，在那一刻周禹就知道他非常强大。
周禹使用魔舞步，配合灵魂海记忆碎片里的剑法，先后变换了十八套剑法，皆是徒劳无功。
劈、刺、撩、荡、扫，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剑法，他每一次都能做出恰到好处的防御。
即便再密不透风的防御，也有滴水穿石的可能。
周禹不服气，石头只有一块，水滴却是连绵不绝的，就不信破不开他的防御。
紧接着，周禹便惊奇地发现，艾川的卡贝拉消耗比自己小很多，持久战怕是不能赢他。
就在周禹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艾川发动了反击。
简简单单的反手一剑，撩式。
看似缓慢的一剑，却无法格挡招架，周禹被逼后退。
艾川手中的风灵青蛇剑，撩式变刺式，却是刺在了周禹的剑刃上。
于是，便有了那句评价。
“可我还没得到那块地火精铁！”周禹微笑着说。心里则是在气恼地说：你居然敢瞧不起我？，老子可是开了挂的人！
有挂不用，岂不浪费？
宝贝，现身。
“咿呀，粑粑，我来了！”小萝莉从光门里走到眼前。
卡贝拉当量19级，宝贝有8个一次性功能。
厄运之灾，爱恋之光，破绽之辉，降智光环……
周禹心里喊道：“破绽、降智、厄运、虚弱……都用在他身上。”
给你上这么多负面状态，就不信打不败你。
“好哒！”小萝莉挥舞双手，一道道只有周禹可以看到的光芒降临在艾川头顶。
眼前接连出现一串数字，概率性触发暴击，0—10，数字滚动，00000
为什么都是0？周禹心底咆哮。
“咿呀，粑粑，可能是因为他的意志太坚定，状态被抵抗咯！”小萝莉解释道。
抵抗？
宝贝，你可是系统诶，你的功能还可以被抵抗？
“那个……粑粑别生气，人家还没长大嘛，一次性概率触发功能被抵抗很正常哒，等粑粑提升段位了，宝贝就会有永久功能啦！”
小萝莉歪着头，含着手指，呐呐地道：“永久功能，应该是无法被抵抗的吧？”
……………………
……………………
“顿悟了吗？”
虚弱袭来，周禹仰面倒在草地上，目光随之望向天空。
“顿悟的时候，天地间的卡贝拉会涌入身体增加自身卡贝拉当量吗？”周禹呐呐自语。
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扪心自问：我赢了吗？为什么会有一种输了的情绪，真是糟糕的情绪啊！
同时心底生出许多感悟，不是战技、法术、魔法上的感悟，而是在艾川这个人身上得到的感悟。
那个木讷的家伙，眼里只有剑，心里只有剑，整个人是一把剑，就连意志都是一把剑。
不得不承认，这种人很可怕！
可以称之为妖孽的存在！
艾川有一条坚定的路，走的很稳。
周禹知道艾川所走的路并不适合自己，艾川是一条路走到底的人，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没有走到那个目标之前，沿途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风景而已。
第一次，周禹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活着的意义……这是一个近乎于宗教信仰的深度哲思。
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渐渐地皱起了眉头，很可惜，他不是一个宗教信徒，更不是一个哲学研究者，思考这样的问题只会让自己头疼。
人生的意义和活着的意义，周禹没想明白，也不想去费力思考。
不过，在艾川的身上，周禹得到了一些较有深度的感悟，人活着就应该有自己要去追求的事物。
“赚钱为了什么？提升实力。”
“提升实力又为了什么？赚更多的钱？”
“不，都不是！”
“一切都基于，我想要过随性而为的生活！”
开心了想笑就笑，难过了想哭就哭，不爽了想怼就怼，所言所行皆随本真。
这样的生活，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想要达到却非常困难。
面对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环境，面对不同的遭遇，总会身不由己地带上各种各样的面具。
“生活所迫，渐渐地习惯了，即便受了伤也要强颜欢笑，自己真实的情绪不敢流露出来，怕惹人嘲笑、不爽亦或是麻烦。”
“我已重生在这个世界，我还要继续带着面具伪装的活吗？”
“不，不要，我受够了那样的生活！”
“我不要带面具虚伪的活着，我要随性地活……我要打破一切枷锁……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枷锁，就打碎这个世界，反正无数原界都崩坏了，再崩一次又如何？”
不知不觉中，身边围绕着轻柔地风。
风，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随之起舞。
渐渐地，掀起了风暴，形成了龙卷。
轰隆隆，天空传来沉闷的雷鸣，像是一种宣泄地嘶吼。
咔嚓咔嚓，龙卷里有一道一道雷蛇游动。
渐渐地，龙卷变得温柔，平静了下来，缩小成一个闪烁着雷霆的白色气旋。
像是一根倒立的锥子，刺进周禹的丹田。
一瞬间，周禹的意念进入到了灵魂海里，穿过错落无序的记忆碎片，抵达前世的记忆碎片，画面开始流转。
农家小院里与孩童嬉戏玩耍，无忧无虑。开始上学了，哭喊着跑回家找父母，不要去上学。然后小学、初中、高中，受同学欺负了忍着，想方设法的报复，打架斗殴，青春萌动时期的青涩初恋，高考之后上大学……像大多数一样普通的生活。
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生出了许多烦恼，越来越多，被迫带上一幅又一幅面具，甚至可以说是全副武装……认真地爱过，受了伤，变成了人们口中所谓的渣男……可是人生中不能错过的两件东西，真心爱的那个人和最后回家的一班车，都已经错过了……
周禹变得很烦躁，然后渐渐地平静下来，自己对自己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意念化作一双无形的手，握住了那块前世的记忆碎片，用力一握，仿佛听到了喀嚓喀嚓的碎裂声响，记忆碎片化作点点萤光消散在灵魂海当中。
周禹的意念在灵魂海里穿梭，像是一个无形无质的透明小人儿，站在一块刻录剑法的记忆碎片上面，然后钻了进去。
眼前渐渐地展开了一副流动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
那是寒风呼啸冷冽如刀的深夜里，一位小男孩蜷缩院子里的一处阴暗角落，身穿铠甲的兵将正在列队，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在十几具尸体，鲜红的血染红了纯洁的雪。
那是火山口、瀑布下、寒谭底，少年在练剑。
那是边疆战场上，身披龙蟒盔甲的将军拔剑向天，千军万马发动冲锋。
那是…………剑指苍天，轻哼一声：“剑来！”一道剑气席卷，纵横交错，摧枯拉朽斩尽八方诸侯。
周禹的意念被那道剑意震慑，险些被席卷进去。
“他是剑皇！”
“这是他的剑意？好恐怖！”
豁然间，那位坐在金龙宝座上的剑皇并拢剑指，走下金龙宝座，飞身而来。
“不要！”
周禹惊恐地大喊，眼睁睁看着那位剑皇剑指刺出，金光万丈，炫目，失明。
等到光芒潮水般褪去，又进入到了另一块记忆碎片当中。
那是翻涌的血海当中，少年仗剑战群仙。
又是一块记忆碎片砸来，画面再换。
那是九天之上，男子斩出天地一剑。
周禹迷失在灵魂海当中，那些记忆似乎都是他的过往人生，每一个记忆都有一个独特的人格。
每一个记忆碎片砸来之后，周禹都会经历一次不同的人生体验。
然后这些记忆碎片都会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灵魂海，渐渐地，灵魂海里形成了一个荧光漩涡。
周禹的意念被漩涡拉扯进去……
仿佛过了无数个纪元，又好似是在一刹那之间，时间、空间似乎都不存在了。
漩涡形成了一粒玄光流转的种子，结出了一朵奇异的花……
花瓣绽放开来，变成了一道玄光流转的门，小萝莉从中走了出来，每走一步都会长大一岁似地，走到了周禹眼前时已经变成了一名少女。
她微笑着唤道：“该醒来了！”
宝贝，长这么大了？
“嗯，因为你觉醒了，我也觉醒了。”少女平伸出双手，周禹眼前便看到一个光门。
门楣上有字——历练值：0
历练值是什么，这道门里面有什么？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少女微笑着说。
门开了，周禹看到一望无际的星海，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光球，有着不同的形状。
“这些星辰都是龙珠，需要你的历练值达到标准才可以兑换……在你觉醒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一颗龙珠，你可以使用内视之法看一看你的丹田。”
周禹用内视之法沉浸在丹田之中，眼前是一条吞云吐雾的小绿龙，在小绿龙的嘴里还有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
珠子里面有一把栩栩如生的小剑。
那是……之前在灵魂海记忆碎片看到的剑皇的剑！
那是……剑皇的剑十四式，破军剑意！
这就是……龙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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