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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6.第1796章 千万种野心,最大是你【五章合并为一章,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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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四爷收回叩着桌几的手。

    他握拳,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

    而后淡淡道“既然回宫了,朕会养你,而这些,便是朕所有的家当和体己钱。”

    若音随意地翻了翻那几本册子。

    里面有现银、金条、金元宝、银票,不计其数,而这些,都记在一本册子上。

    还有些奇珍异宝,分开记在另一本册子上。

    除了这些,有一本册子登记着一些地产、宅子、庄子、铺子。

    还有一张册子,记着四爷名下的私人势力,为首的,自然是血滴子。

    看到这些眼花缭乱的动产和不动产,若音觉得她马上就要成为大清最有钱有势的人了。

    一开始,她以为四爷说的养她,只是每个月固定往永寿宫赏多少银子。

    亦或者她的吃穿用度,他全包了。

    不曾想,他把所有家当通通都给了她。

    很多男人深情地说出“养你”时,他们所认为的“养你”,不过就是喂饱你,让你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

    碰到个富有的男人,顶多在这个基础上,再多拿些钱财养你。

    甭管他们有钱没钱,多数男人不会将全部钱财都交给自家媳妇。

    即便给了,也会留私房钱。

    尤其是这种封建的大清朝,男人视女人为附属品、衣服,就更加不可能将全部身家都给一个女人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帝王。

    男人养一个女人,是一把双刃剑。

    有些说它是蜜糖,有些人说它是毒药。

    在若音看来,那种一点一点的喂养,谈不上养,更像是给小费。

    这种情况下,男人有足够的退路。

    等到哪一天,他把女人抛弃了,对于那个女人而言,这便是毒药。

    但要是掏空所有的身家,交给一个女人。

    一是代表他信任这个女人。

    二是他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这种“养你”,就是蜜糖,才是真正的养!!!

    曾几何时,若音幻想过,倘若有那么一个男人,他会给她所有,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能过日子的好男人。

    如果对方刚好是她所爱的话,那就更好了。

    但是,当她到了大清后,她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现如今,她看着面前一摞高高的账本,整个人就像是被浸在蜜罐里。

    且不说他能赚多少,哪怕他只赚一两银子,他会将这一两银子全给她,也足够了。

    这样的男人,比那种家财万贯,只分出一小部分的男人要好得多。

    此刻,若音就跟做梦似得。

    这么腹黑的皇帝,居然这么实诚,她咋这么不信呢?

    若音看着一旁的四爷,提出了质疑“皇上,这里当真是您的全部家当?您就没有别的私房钱了?”

    “私房钱?”

    若音解释“就是您没藏别的体己钱?”

    对此,四爷坦荡荡地回“全部家当都让人搬到你的库房来了,你若是能在朕的养心殿,或者在朕身上翻出一个铜板,算你赢。”

    若音“”

    不会吧,还来真的啊?

    她以为只是先拿账本给她过目,让她管账呢。

    居然还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她的库房了,这样让她压力山大!

    况且,他经过她同意了吗?真是的!

    就在若音琢磨的时候,只听四爷淡淡道“反正朕的钱财都交给你了,你便再不能随便乱跑,否则,朕就以卷款潜逃的罪名,命朝廷钦差捉拿你。”

    闻言,若音微微抽了抽嘴角,不乐意了,“合着您在这等着我呢!”

    说着,她还娇嗔地横了男人一眼。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毕竟,被一个男人用所有家当绑住,虽然责任重大,却也是深沉的爱。

    他给了她所有,妥妥的真爱啊!

    若音不缺钱,这些年,她底下的产业遍布大清。

    且月上帝国的产业,也命专人在一个月前,全部转移到了大清。

    但是,花自个的钱,和花男人的钱,那是不一样的感受。

    女人花自己的钱,花的是成就感。

    花爷们的钱,花的是幸福感,和被宠爱的感觉。

    当然,这个男人得是合法的,得是自个的!

    关键是她没有提出这种要求,是他自个主动交给她的。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感情里,不就是一个愿意管钱,一个愿意被管么?

    若音将账本整理了一下,丑话说在前头,“皇上,既然您把这些交给臣妾,臣妾就先收下了。但是呢,您要是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可是会通通还给您,不会再管这摊子事了!”

    四爷“你的底线?”

    “当然是,是”若音也说不出口,只是道“反正您得说话算话。”

    “朕说过的话多了去了,你不说,朕哪知道你的底线?”男人明知故问。

    若音咬了咬唇,“就,就是,您从月上帝国回来后,不是昏迷了一阵子嘛,然后醒来的第一天,您说过的话,难道不记得了么?”

    “那天啊。”男人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你是指朕答应你,给你开医馆的事情?”

    若音“不是。”

    四爷故意逗她“不是这个?那就是命人去宫外给你定做珠宝首饰?”

    “哎呀,不是这个,那天您不是说了,只爱我一个,只宠我一个的!”若音急得说了出来。

    在若音看来,感情当中容易迷失自我,但有必要讲清楚底线。

    让他知道,若是触犯了底线,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样的话,在他被别人诱惑时,就会想到后果,权衡利弊。

    见若音主动说了出来,四爷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个朕知道了。”

    “不过,朕既然把全部家当给了你,你接受与不接受,那可由不得你,因为朕给你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收回!”四爷语气坚定。

    末了,还加了一句,“你要知道,旁人想朕这样待她们,都求不来的,你得知足!”

    “您怎么又说这种话,这不是耍赖嘛。”若音想起从前在潜邸的时候,他把管家权交给她。

    后来她一气之下,就想罢工。

    那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爷给过你的,就绝不收回”!

    只不过,那时她是让她帮他管家,现在是将所有都给她,两种性质不一样。

    想到这,若音忽然觉得自个说错了话。

    就在她心虚的时候,只听男人幽幽地问“又说这种话?皇后,你记得了?”

    “记得什么了?臣妾刚刚说了什么话吗?”若音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羔羊。

    四爷眸光紧了紧,“适才你说,朕又说这样的话,可这样的话,只有在潜邸的时候,朕才说过。”

    听到这话,若音心知露出马脚,忽悠不了。

    根据多年的经验,她觉得还是早些认错为好。

    至于会不会再犯,以后再说,但态度要是好的。

    若音垂着脑袋,态度良好地道“皇上,臣妾知错了,您对我这么好,什么都依了臣妾,可我明明恢复记忆,还要装做什么都不记得来骗您,我真是个坏透了的女人,我哭,我反思。”

    说着,若音攒着手绢,在那伤心的抹泪。

    其实呢,眼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就在她假装哭唧唧的时候,一双墨色龙纹靴出现在若音低着头的视线里。

    然后,男人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温和地对她说“朕此生最讨厌被人欺骗,尤其是女人。但,你独独是个例外。”

    当若音听见他这么对她说话时,整颗心就跟触电似得。

    她听见他问“何时记得的,怎的都不同朕说?”

    “在圆明园的时候,臣妾就觉得莫名地熟悉,回到永寿宫时,开始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日子久了,就全部都记得了。”若音如实回。

    四爷搬正她的身子,双手固定住她的肩膀,两人就这般面对面看着对方,“其实记不记得,这些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你在朕的身边。”

    他注视着她,深沉地道“当年,朕不该将你软禁在密室里,如果没有软禁你,或许就不会让你受这些苦。”

    若音鼻子一酸,其实,她在意的,不是软禁不软禁,是他为何没有留她。

    倘若他开口留她,事情或许才会不一样。

    若音牵了牵唇,轻轻地回“当年,你明知我要跑,为何不留我?”

    闻言,男人微微顿了顿,眸光暗淡,“你一副不缺朕,缺了朕照样过,甚至可以过得更好的样子,要朕如何开口留你?”

    “可你也从没告诉我,你非我不可啊?”若音说着说着,鼻子就酸酸的,“你太过冷酷无情,忽冷忽热,我根本无法向你坦白心中的想法。”

    “而你的心,就像是风筝,一不小心,就飞到了别的女人身边,我又如何在你身边停留?”

    说到激动处,她猛然推开面前的男人,美眸中噙着一汪薄雾,委屈而哀怨地瞪着男人。

    四爷走近她,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

    他对她说“风筝线就在你的手里,你只要拉一拉风筝的线,不管朕飞到哪里,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若音摇摇头,坚定地道“飞走了的风筝,不要也罢,因为即使我拉回了一次,下一次还是会飞走,我只要属于我一个人的风筝,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已经是朕最后一个女人,为何觉得风筝还会飞走?”男人不答反问。

    若音“可那时你根本没有给我安全感,你不信任我,还利用我!”

    现在的他,她没话说。

    据她所知,他已经好几年没碰过别的女人。

    即便她去了月上帝国,他都清心寡欲了好几年。

    可以前的他,尤其是失忆时的他,太过冷血无情。

    “那时朕失忆了,你失忆不也很矫情,朕何曾嫌弃过你?更何况,朕记得你后,就一直没放弃寻找你,可你呢?明明记得了,还不告诉朕?”四爷一下就扭转局面,掌握了主动权,开始申讨若音。

    听得若音莫名的心虚,“人家还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考验你一会。”

    四爷“如今验收的如何?”

    “人家还没好好考验你呢,你就使诈,让我全给招了。”若音撅着嘴,问他“你什么时候看出端倪来的?”

    四爷“大年三十的时候,你吃饺子吃着吃着便哭了,朕便知道你肯定记得了以前的事,因为,以前大年三十,朕就是那样同你一起吃饺子的。”

    “哼,知道了也不说出来,狡猾的黑狐狸!”关键他知道她恢复了记忆,面上却不显。

    背地里却密谋着事情,让她吃醋,再套她的话,让她主动露出马脚。

    要说之前,她还不太明白,他让珍嫔演戏,试探出她吃醋又能怎样?

    可是现在,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他早就知道她恢复了记忆,所以才故意制造出珍嫔得宠的假象,让她吃醋。

    等她回娘家后,再写那么一封信,又让哥哥们配合他表演,他就在永寿宫等她回来,给她制造惊喜。

    想起这,若音还是有些不忿,只不过,到底是没一开始那么气了。

    因为,那些不忿被这个男人的礼物,他的情话的,他温暖的怀抱给吞噬殆尽。

    “音音,你记得朕了,真好。”他抬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在月上帝国时,没有朕的日子,你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她。

    可是她不记得他,问了也是白问。

    如今她终于恢复了记忆,他便问了出来。

    若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正准备嘴硬的敷衍几句了事,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男人深沉地道“咱们都别说谎,成吗?”

    听到这话,一直没哭的她,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

    偏偏面前的男人先她一步说“没有你的那些年,朕整宿整宿地失眠,太医院给朕开了许多安眠的方子,一开始还管用,可没喝几天,朕又开始失眠了。”

    “朕时常去永寿宫,每一次,脑海里都会想起有你在的场景,总是对着空旷的地方发笑,吓得苏培盛去庙里求了好些护身符。”

    “朕一直寻找你的下落,知晓你有可能在月上帝国时,就立马动身去找你,所幸,你再次回到朕的身边。”

    说着,他的掌心捧着她的脸颊,大拇指拭着她的泪痕,“那么,你呢?”

    若音本就因为男人那句“都别说谎”而泪崩。

    又听了他深情的说了一番话,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儿。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声音哽咽道“没有皇上的日子里,我明明活得很好,却没办法接受别人的拥抱。不是没有人拥抱我,而是我不想拥抱别人,因为那里没有你的心跳。”

    说到这,若音靠在男人怀里,将耳朵贴在他的心脏处,听他心跳里的狂。

    那里,他的心跳难得不再沉稳和平静,而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亦如她现在的心跳,跳得那般快。

    然后,她继续颤颤地道“当你出现在月上帝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明明已经不记得你了,可是心却跳动得异常。”

    “那时我虽不记得你,却有过一刹那的质疑,我在想,是不是我曾经爱过你,所以你一出现,我还是会心跳得很快,因为曾经心动过的男人,就算很久没见面,再见面还是会心动吧”

    若音来这好些年了,也不是没见过优秀的男人。

    在月上帝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追求她。

    只不过,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从来都不是一开始的炙热如火,而是能够长久地坚守住自己的那颗心,让它只为一个人小鹿乱撞。

    即便是忘却了他,忘却了和他的所有,亦是如此。

    而且,那些男人也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他们不是因为她的医术,跟风仰慕。

    就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连策凌,恐怕也是因为她像他心中的那个故人。

    而他,又正需要她去引四爷到准部开战。

    威廉口口声声说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却转手用她威胁四爷,用来换取土地。

    这些倒也罢了,关键他们一个个的,不是受过情伤,就是女人如云。

    就连虚云那样纯粹的人,一旦沾染上了权利,就开始放纵自我。

    这些,通通是这个年代的男人的通病!

    她见多了那种很会甜言蜜语,结果生死关头,却置女人于不顾的男人。

    甚至,不在背后推你一把,就算好的了。

    可四爷不一样,他不善言辞,甚至有些毒舌。

    但是每次关键时刻,他都会护着她。

    这样的男人,比那些说得天花乱坠,口口声声说爱你爱到能够为你去死的男人,实则爱自己胜过一切的男人要好得多。

    可四爷恰恰相反,他鲜少许诺,却能够在危机关头只要她平安就好,他是真正能为她忽视自个性命的那种男人。

    若音从来不听男人说什么,尤其是对方甜言蜜语时,她或许还会冷笑几声。

    她只看男人怎么做。

    光说不做,假把式。

    少说多做,真男人。

    四爷便是为数不多的少说多做的男人。

    他会在遇难时,什么都不说,将她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自个却被追杀到受了重伤,到了濒死的地步。

    他会在她生气时,什么都不说,就把全部的家当给他。

    当然,或许世上有比四爷更好的男人,可是你爱不爱一个人,其实心里都知道,感情是一件再直白不过的事情。

    真正心悦于一个人,眼底心底都只能容得下他一个,即使有再好的人出现,也都看不见。

    因为在心底里,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那一个。

    而若音心底里,四爷便是最好的那一个。

    这个教她大道理的男人,告诉她不要在人前露出软肋,否则就给了别人可以伤害她的机会。

    还说就算她有软肋,他也会做她的盔甲。

    可是呢,这样的大道理,他自个深知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他做她的盔甲,却让她成了他的软肋。

    爱一个女人、让女人成为自己的软肋,这两样都是帝王最忌讳的事情。

    可他通通都做了!!!

    他爱上了她,还让她成了他的软肋,拿土地从威廉手中换回了她。

    虽然后来追回了双倍土地,那也是他的能力所在。

    他护住了脚下这片土地,同时也护住了她。

    此刻,无声胜有声。

    四爷见若音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刺,便打横抱着若音去了里间。

    男人这般举动,让若音从感动中清醒。

    她不依地道“我还没跟你和好呢,你信中写得那么气人,我还没跟你算账,不能这么便宜了你,你得放我下来。”

    本来她今儿回来,是因为看了他的信,找他申讨的。

    谁知道他又是送亲手串的手串。

    又是把全部家当都给了她。

    还诈出她恢复记忆一事。

    接着又真情袒露心声。

    这一出又一出的,哄得她心花怒放,思路全被他给打乱了。

    现在才想起来,他信上写的那些气人的事儿。

    “”可男人抱着她往里间走,压根就没搭理她这茬。

    “不行,你快放我下来!!!”

    四爷抱着若音到了里间,见她情绪突然激动,到底是放她下来了,“又怎的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反正我很生气,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哼!”若音大力推了四爷一把,本来紧抱着她的男人,突然双臂一松。

    并且,她还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些年,每次她生气,他都会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开。

    她也知道自个力气不如他,但是女人嘛,生气时多少会意思意思地挣扎几下。

    最后,他总是会得逞。

    但是,像刚刚这种松开她,骨头还发出声响的情况,是头一回!

    若音回头一看,就见男人长眉紧皱,似乎不好受的样子。

    她才想起他说过的,他最近手骨疼痛一事,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音忙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袖,打量他的手臂,“皇上,你,你没事吧?”

    她的关心才问出,就被男人猛然抱在怀里。

    即便心里不情愿,知道中了他的苦肉计,终究是不敢乱反抗了。

    他邪邪地道“朕不这么做,你会乖乖回宫?”

    “你就不能亲自去接人家回宫么?”若音嘟囔道。

    “你当时在气头上,朕去接你,你也未必会回宫,况且,朕可以宠你,独独回娘家这种事情,朕可不惯你,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朕不想你没事就往娘家跑。”对此,男人倒是很有底线。

    而这话翻译一下就是朕不能没有你,要是惯得你总是回娘家,朕想你了可怎么办?

    接着,他还理智分析,“接你,你不回。绑你,你会伤心。自然唯有骗你回宫。再说了,若不是你恢复了记忆,却还一直瞒着朕,朕会骗你?光是这一点,朕便可以治你个欺君之罪。”

    若音“”

    怎么有人能将骗女人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其实他说的很在理,要是不骗她回来,即便他去接她,她也不会跟他回宫的。

    “好啊,说来说去,倒是臣妾的不是了,那您不如说说,如何治臣妾的罪?”

    “嗯”男人当真沉思了几秒,才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朕便罚你一辈子呆在朕的身边,可好?”

    不过是说个惩罚,都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此刻,近在咫尺的俊朗脸颊,映进了若音如墨般的瞳孔。

    不知不觉间,若音嫣红的唇中轻轻溢出一声“好”。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但还是被面前的男人给听进去了,四爷听了后,凉薄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紧接着,男人的嗓音发出一串爽朗的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若音抬头,就见男人眼角带笑看着他,他开心得像是打了多大的胜仗。

    而她,从未见他这般开心过。

    若音“哼,反正您就是阴险使诈的坏人,将朝堂上那些个野心和权谋,通通算计在我身上,如今又趁着人家分神时,让我许诺你!”

    听到女人的控诉,四爷眸光深沉的看着若音。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束温和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安全而温暖。

    最后,男人深沉的墨瞳,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美眸。

    他居然直认不讳地道“音音,朕最阴险最坏最大的阴谋,就是让你爱上我。”

    只这么一句话,直击若音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当她听见他这么说时,好似所有的气恼和不忿,通通都消失了。

    一个帝王,居然这样同她说话,是说明她比江山要重要吗?

    偏偏这个男人素来不爱说这些话,一旦说起情话来,简直要人命!

    若音只觉得她的心脏“噗通”直跳。

    曾经那颗冷到破碎的心脏,正在慢慢回暖至巅峰,重塑成一颗火热且跳动快速的心。

    偏偏这个时候,他还持续对她进行攻略,“音音,你要知道,朕虽有千万种野心,但最大是你。”

    他的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若音本就被他的情话所攻略,一颗心也只剩下最后那一扇窗,作为最后的防线。

    而男人这一句话,无疑是攻陷她的最后一把熊熊烈火。

    一字一句,都镌刻进她的心底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心悸的点,这个点,是无数次伤痕累累,以及心灰意冷后所建起的堡垒。

    它被冰封在内心深处,脆弱得如同薄冰,无论旁人如何甜言蜜语、柔情蜜意、深情款款、都无法攻陷它。

    唯有与心对应的那个人,不需要重击,只需要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话,就能使这颗心彻底沦陷,为他痴、为他疯、为他狂!!!

    若音望着面前的男人。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视线再次变得模糊。

    只知道那张俊朗的脸颊,慢慢地低头靠近。

    最后,那张凉薄的唇,落在她嫣红的唇上。

    而她,不自觉间回应了他。

    这些年的习惯和点滴,已经渗入到骨髓与血液中。

    她习惯了这双墨瞳的追逐,习惯了与他额头相抵,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以及,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吻。

    若音慢慢地闭上了眼,任由幸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彼此拥吻了不知多久,男人才松开她。

    他的指腹扣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沉地道“你看,你动情了。”

    说完,他的眼睛也盯着镜子里的她。

    若音没说话,她们只是看着镜子里的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若音的眼里噙着泪水。

    而男人的眼里,噙着深情。

    可他们真的只是看着对方吗?显然不是,他们是一起看着相同的方向!

    看着看着,四爷就从背后抱着若音,他低头吻着她的发,而后在她耳旁低低地问“一个月不见,你除了控诉朕,竟是都不说想朕?”

    若音靠在男人怀里,眼眸懒洋洋的闭着,“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功夫想臣妾,又怎会管臣妾想不想您。”

    “闲人怎知忙人多想闲人?”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抱着放在了锦被上

    良久后,床帐内响起男人黯哑的声音“音音,叫朕的名字。”

    “不要。”

    “朕失忆时,你不是叫朕的名字叫得挺欢,嗯?”

    “那不一样。”

    “怎就不一样了?”男人追问。

    若音“那是生气时不带任何感情地喊。”

    “朕想听你动情地唤一次。”他附在她耳旁,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深沉地道“这些年,除了你,没人敢唤朕的名字,也再没人唤过朕,久到朕都要忘了。”

    最后,在男人威逼利诱下,若音拗不过他。

    “胤?。”这一声柔柔的轻唤,似是百转千回,带着深深眷念和无限温情。

    “嗯,朕在这。”男人嗓音磁性而沙哑,他还说“音音,你若不负朕,朕再不负你。”

    这一夜,四爷先礼后兵,以振夫刚

    只不过,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不管不顾她的感受。

    帝后二人的相处之道,就像寻常夫妻那般,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天蒙蒙亮的时候,奴才们才进屋备水。

    苏培盛抬头看了眼渐亮的天。

    以往的这个时候,皇上要起来批阅一会奏折,再去上朝的。

    今日却才刚刚歇下。

    之前候在门外的时候,他听见皇后和皇上之间的争执,说是皇后记起来了。

    四年了,皇后可算是回到皇上身边,也记得了皇上。

    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大总管,他由衷地觉得好。

    看来,皇上是要宠皇后好一阵子吧。

    不对,要宠上一辈子!

    次日清晨,若音随意翻了个身。

    她像往常一样睁开眼。

    枕边,是一张俊朗英气的脸颊。

    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光是回想,她的心里都甜丝丝的。

    她觉得她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是养猫人与猫咪。

    每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在养猫咪,事实恰恰相反,其实是猫咪在养你。

    而她和四爷之间,看似是四爷养着她,其实是她在养他。

    她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的习惯和行为。

    就好比这一次,她恢复记忆,却没告诉四爷。

    因为她缺乏安全感,想利用这个机会,考验四爷。

    而四爷看出端倪,理应很生气,但他没有,他只是用计让她承认此事。

    能说他们谁对谁错,谁欠谁的?当然不能。

    这种事情若是算得太清,感情也就淡了。

    感情里,从来就不会是单方面的付出,或者一方永远压倒另一方,除非是单相思。

    最好的爱情,便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

    而若音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势均力敌的爱情。

    她清楚的知道,跨越千年的代沟与爱恋,难得却也难能可贵。

    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思想。

    若音身为一个新世纪的人,想要的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醒半醉。

    一开始,她因为身在皇家迫不得已侍寝。

    可渐渐的,她喜欢上了这个有抱负、有勇有谋、有责任的刚毅男人。

    甚至,还爱上了他。

    她愿意为了他,去迎合他的天下,迎合大清的规矩和世俗烦扰。

    而四爷,也愿意为了她,从一个口嫌体正直,变成一个愿意坦露心声去哄她的男人。

    身为帝王,都很惜命,他却愿意将她的安全奉为第一,然后才是他自己。

    在他的世界里,以及所受的那些教育,都是一夫多妻多妾。

    可直到遇见了她,他开始不碰别的女人,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都说相爱的人会越来越像对方的影子。

    而她们彼此间,似乎从未提出让对方做出改变。

    但彼此因为爱,不自觉的心甘情愿为对方变成更好的自己,朝对方心中的理想爱人所靠近。

    她们爱的力气和勇气,对彼此间的信任和包容,以及相互尊重、相互欣赏,就是若音想要的势均力敌的爱情。

    尤其两人不同于普通人的身份,他们不仅是夫妻,还是大清的皇帝和皇后。

    他们的爱情,不纯粹,还掺杂着其它的复杂感情。

    身为帝王,诺大的一个大清,倾国之力培养出来皇帝,首要任务当然不是谈情说爱,儿女情长。

    他的主要职责和首要任务,就是治国,使国家稳定且太平。

    然后,都不一定是他自己。

    真的爱一个人,是要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而不是自私地站在自己的立场。

    若音明白四爷的高处不胜寒,也明白身份带给他的责任和使命。

    她明白他不是跟一个普通男人在一起。

    所以,她们走在一起,需要一些时间。

    而四爷,他明白若音不同于大清女子的独特想法,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在治理国家,处理朝政之余,等到大清稳定时,他会满足她想要的,给他所有。

    这个男人会对她说,说只要她要,只要他有,他都给她,让她在他身边老实待着就行了。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从她这次回大清起,几乎是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他还把他全身家当都交给了她。

    她想,这便是所谓的真正自由吧。

    其实,若音一直认为,不牺牲自己而迎合别人,才是最舒服的,是真正的自由。

    比起那些教她圆滑处事,跟她讲大道理的人,她更喜欢这种宠着惯着她的男人。

    因为,谁都可以跟她说大道理。

    却鲜少有人能够甘愿放弃自我的原则,来迁就她。

    尤其这个人还是只手遮天的帝王!

    古往今来,爱在皇室是奢侈品。

    虽然她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走到现在,那也比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要好。

    至于过去的那一页,能不翻就不翻了吧,翻落了灰尘会迷了双眼,也会让她看不清当下的美好。

    做人还是糊涂点,过好当下才最是重要。

    相爱相守已经很难了,还要求什么呢?

    只要他爱她,她爱他,就已然足够。

    想到这,若音看着面前这张脸,笑得眉眼弯弯的。

    然而下一刻,男人却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墨瞳,在睁开眼的一刹那,是锐利且锋芒的。

    但是,在看到枕边的她时,眸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

    “何时醒的?”他慵懒地问。

    同时,男人大臂一揽,就拥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带到了怀里。

    若音“刚醒。”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音音,再管一阵子后宫吧?”

    “嗯?”若音不解地抬头,管一阵子?

    四爷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你是朕的皇后,后宫当然由你来管,也只有你能管。”

    之前她不在大清,后宫不能无人管。

    接着她不记得他了,抵触此事。

    如今不一样了。

    若音沉默了一会,终是点点头答应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四爷只是静静地抱着若音,就像是拥护至宝。

    是的,这个素来勤政的男人,难得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床。

    大约一盏茶后,两人起床,若音伺候四爷更衣洗漱。

    期间,四爷一脸的清心寡欲,他用非常严肃且认真的语气,对若音说“朕的手骨痛。”

    “啊?”若音心想,昨晚也没看出他骨头哪里痛啊?但还是试着问“那要不要让苏培盛他们叫太医。”

    四爷“他们根本不懂。”

    “不会吧?到底是太医院的御医,不至于吧?”若音微微有些质疑。

    这时,一旁的苏培盛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娘娘,您给皇上瞧瞧吧。”

    早上,若音趁四爷睡着的时候,给他诊过脉了,还给他看过伤口,都正常得很。

    只不过,四爷不知道。

    所以,她才想着要叫太医来看看的。

    现在经过苏培盛这么一提醒,加上她看到苏培盛朝她挤眉弄眼的,大概明白了四爷的意思。

    这个骄傲的男人,无非就是一本正经的求关注呗,这是他独特的交流方式。

    若音只好再给他诊脉一次,确认无碍后,才送他到门口去上朝。

    在上龙辇前,四爷摁着若音的双肩,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只一下,似是蜻蜓点水。

    “皇上~您快些去上朝。”被一群奴才瞧见,若音害羞地推着男人。

    四爷心知她害羞,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才转身乘上了龙辇。

    紧接着,龙辇便朝太和殿方向而去。

    若音则提着芙蓉灯,站在门口目送着四爷的仪仗队。

    她的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淡淡浅笑,就像是大清的寻常百姓,送自家爷们出门当差。

    期间,那个坐在龙辇上的男人,走远后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有的是彼此才能看得懂的情愫。

    这样的一幕,在过去的年岁里,重演过无数次。

    看似跟以往一样,却又变得很不一样。

    打从潜邸时,若音有时也会这般,提着花灯送他去上朝。

    那时,他还只是贝勒爷呢。

    只不过,那时若音眼里的爱慕之色和痴情,都是装的。

    每次等他消失在尽头,她一转身,眼底里的情愫就被淡漠所取代。

    而且,那时四爷面对她眼底里的感情,从来都没回应过她。

    即便他看见了,也是淡淡收回眼神,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因为他回应不了。

    可是现在,若音眼底里的虚情假意没了,有的是真心实意的欢喜。

    四爷不再是冷血无情,视若无睹。

    他眼底里回应她的,是同等炙热的情愫

    不一会儿,四爷的仪仗队就消失在永寿宫前门尽头。

    若音回头,眼底里的温柔笑意不减丝毫。

    她笑着将花灯递给了半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本宫再睡个回笼觉。”

    接下来的几天,紫禁城都在传,皇上故意把皇后娘娘气回娘家。

    实则趁着娘娘不在永寿宫,在那制造惊喜,把全部家当都搬到了永寿宫。

    现在的皇帝陛下,就是做个倒立,全身都蹦不出一个铜板来。

    可是五月底的时候,传闻突变,宫中突然传出艾儿公主不是四爷亲生的!

    

    

    这一章是平时5章半的字数,共11万+字更新完毕!

    因为这是一个完整的阶段性重要故事,我认为还是一次性全部发完,且发在一起比较好。

    然后,收到编辑通知,这个星期有小爆更,具体爆更时间,我再另行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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