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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终于扬眉吐气一次，不但突出了褒斜道，还把章邯打得节节败退。
仅仅花了十日，就几乎将章邯的雍国全部吞并。
章邯向吕布求救的信函不断发来，却都石沉大海。
救章邯？
不存在的！
就算是吕布想出兵营救章邯，他手下的那些秦人士兵也不会真心出力！
章邯投降项羽，导致二十万秦军被项羽坑杀。
这一罪名，让他妥妥地成了臭名昭著的秦奸！
这段时间，吕布正在准备粮秣，调兵遣将。
他派陈宫和高顺驻守咸阳，自己则带着张良、贾诩和张辽，率领五万大军，从韩信修好的陈仓古道，直向刘邦的老巢而去！
张良设计的这一战略，确实很妙。
现在刘邦、韩信和一干大将都在雍国与章邯作战，留守在老家的，只有萧何和一些文官。
兵力也非常薄弱。
大军开拨，吕布加足马力，很快就突破了汉中脆弱的防线。
兵临汉国都城南郑城下。
萧何站在城头，看着城外旌旗猎猎，皱起了眉头。
留在南郑守城的，不足万人，并且大多是老弱病残，还有刚招募不久的新兵蛋子。
汉军精锐，全都被刘邦和韩信带去打雍国了啊！
谁能料想，吕布这么快就已兵临城下？
“王后，我们该怎么办？”
在萧何身后，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
美艳绝伦的脸上，是一双颇有城府的媚眼。
犹如幽深不见底的秋池，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此人就是刘邦的正妻，吕雉。
原本吕雉在沛县老家，一直被项羽派人监视，让她无法离开。
刘邦成为汉王之后，先后派出多人去迎接吕雉和家人。
终于在项羽平定齐国叛乱的空挡，成功逃离了沛县，来到南郑。
（正史之中，吕雉则是一直处于项羽的控制中，一直到楚汉争霸后期才回到刘邦身边。）
吕雉看向秦军，吕布身穿金铠，骑着赤兔宝马，即使在大军之中，也分外显眼。
吕雉问道：“那个人，就是秦王吕布？\"
萧何答道：“是！”
吕雉转身走下城楼，只给萧何留下两个字：“死守！”
重围之下，萧何决定龟缩在南郑城中，不轻易出战。
南郑在萧何的经营下，兵粮充足，足以支持一年之用。
萧何坚信，只要死守不出，吕布也无计可施，一旦刘邦得到自己发去的求救信，回军来救，则吕布必可退军！
不多时，吕布就发起了猛攻。
成批的秦军搬起云梯，前赴后继地从城墙向上攀援。
吕布亲自设计并命工匠打造的冲车，在城门处不住撞击，试图冲破汉军的防线。
在野战中冲锋陷阵的并州狼骑，在攻城战中却无用武之地，只能在后方挥舞战旗，大声咆哮！
萧何负责防卫总指挥，调动士卒抵御秦军如潮的攻势。
汉军对着一条条如藤蔓一般攀附在城墙的云梯，无情地倾倒着各种可怕的东西。
热水、石块、火球、箭簇……
秦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后面的秦兵，总在前一波死亡中寻找新的冲锋契机！
本该是造成巨大恐惧的死亡，在他们的眼里，似乎不值一提。
萧何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箭射死、被水烫死或者变成一个个火人，萧何都感到不寒而栗。
但那些继续攀爬云梯的秦兵，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他们的眼睛里透出强烈的欲望，仿佛站在城墙上守城的不是张牙舞爪的汉军，而是风流妩媚的美女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秦人都不怕死？”
他们的眼神，如此恐怖，却又如此熟悉！
曾经，那个带领秦国一举征服六国的男人，秦始皇嬴政，他手下的士兵，就是这种眼神！
“难道说……”
萧何的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吕布这个秦王的称号，并非虚名！
……
张辽看着忘死攻城的秦军，说道：“大王，没想到，军功制的威力竟然强大如斯！”
作为三国时期的一代名将，张辽虽然善于用兵，但也没见过这么不畏死的攻城之法。
张辽似乎明白了，秦国的战斗力，为什么能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一骑绝尘！
其中的秘诀，就是当年商鞅变法确定的军功制。
吕布身旁的贾诩摇着鹅毛扇，缓缓说道：
“在我们的时代，豪门世族根深蒂固，我等都仰他们的鼻息，军功制已无生存的土壤。”
“但在这秦末乱世，旧时的贵族在强秦的军事行动下，早已分崩离析！”
“活跃在这个时代的，都是像刘邦、韩信、彭越、英布这样的下层子民，故而军功制就是最适合的治国战略！”
在军功制度下，人要想出人头地，不看出身门第，也不看原本的阶层和财富，而只看军功！
只要在战场上杀敌、夺旗、攻城、斩将，就能获得爵位、金钱和土地。
就算战死沙场，只要立了军功，爵位和土地财富也能由家庭和子孙继承。
而宗室贵族的世袭特权，如果没有军功作为保障，也是无法继承的。
这就意味着，仅凭着血缘关系和家族地位，就获得高官厚禄和爵位封邑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说的就是秦国军功制的必然结果。
这样一来，底层子民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而贵族也不能靠着世袭制坐享其成了。
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无法挣脱阶级枷锁的命运悲剧。
所以，军功制就像一剂兴奋剂，足以让举国之民，都陷入战争的狂热之中。
他们不是为君主而战，也不是为王侯将相而战。
而是，为自己而战！
每一次冲锋，每一次搏杀，每一次生死线上的挣扎，都有了充足的理由。
那就是，给自己打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吕布长戟高举向上，旌旗摇摆，那是加强猛攻的旗语！
更多的秦人，如同看到肥羊的猛虎野兽一般，再次向南郑脆弱的城墙攻去。
萧何被彻底震撼了！
他手下的汉兵，也被秦人的忘死冲锋给吓住了。
他们的动作变慢了，表情被恐惧占领，不少人甚至开始向后退缩。
已经有几只云梯上的秦兵冲上了城墙，而城门在强大的冲车撞击下，也如风雨飘摇里的残叶……
南郑，就要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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