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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没话找话道：“今天签约怎么样？”
“……”
白安果然一声不吭，萧临晏恨不得扇自己这张不听话的嘴几下。
“那就……对了——有件事。”萧临晏知道白安最是心软，瞬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还刻意顿住。
“……怎么了？”过了片刻，白安果真询问道。
“……哎，没什么。”萧临晏移开视线。
“有什么事就说。”
“就是……哎，算了。”萧临晏欲擒故纵道。
白安拧起了眉，抿着嘴，小心翼翼地拉住萧临晏衣角，道：“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萧临晏转过头来看着他，白安眼神很坚定，仿佛面前有刀山火海他也会为了萧临晏跨过去。
萧临晏没由来地有些内疚。
“就是……过几天我有朋友要来，能不能？”
“……可以。”白安一口答应，“当然可以，刚好我明天还得继续寻找经纪公司。”
过几天和明天是不一样的概念，看来白安早有这是一场持久攻坚战的准备。
“来的那天你告诉我，我出门的时候帮你把阵法解除。”他想了想，有点担心地说，“那会很危险，没事吧？”
“没事。”萧临晏保证。
有鬼中大佬为他保驾护航，还愁鬼身安全问题？
“那好，你要注意人……鬼身安全。”白安嘱咐道。
“当然。”萧临晏说。
不知道为什么，萧临晏总觉得白安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委屈，又像是不安。
“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寻找经纪公司吗？我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也许能帮到你。”萧临晏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不用。”白安回绝得很快，“真的不用。”
……不知道是不是萧临晏错觉，他总觉得系统给他开的作弊器似乎有点逆天。
白安可以轻轻松松答应他的提议，并且为之不断努力，虽说这是很好的品质，但……值得吗？
为了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白安就如此拼命，就算是有好感度bug的加成……
白安这种认真boy也很让人心动啊。
只不过为什么白安会这么轻松答应？
萧临晏把原因简单归结到了好感度无穷大的buff上。
当然，事实不是基于这个。
但萧临晏目前还不知道，他忍不住劝了劝白安：“不急的，如果不能签就不能吧。”
白安摇着头，“我也觉得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娱乐圈是销金业，可以解释我的财富来源……而且我也想锻炼我的交际能力。”
“所以你真的不需要担心我。”白安强调，“我一个人也能做到的。”
萧临晏还想劝劝他，却在看到白安倔强侧脸后闭了嘴。
白安一直以来都很少有活人朋友，现在有的也仅有一个齐越，还是因为萧临晏结识的。他自己独自和陌生人打交道，是真的一件很罕见的事。
萧临晏叹了口气。
那就依白安吧，反正萧临晏是人形外挂，总有办法帮白安解决的。
这一依，就是好几天。
萧临晏每天都站在玄关送别白安，颇有乖巧在家里望夫归的少妇意味，但他觉得自己心境是非常慈祥的，他秉着慈爱的态度看白安离开。
每天萧临晏都觉得白安能成功，但随即就会被白安归来时丧气的脸所打败。
唉，这可怎么办？
时间容不得萧临晏细想，在家中刷刷微博聊聊微信等白安回来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今天鬼们要来排练。
萧临晏正无聊沉迷galga，不可自拔。
萧临晏：我就不信，我做人时没追到过，不信连鬼都追不到！
事实的确如此。
萧临晏的魔咒依旧持续着。
他没有和任何一个女鬼建立恋爱关系。
萧临晏：生无可恋。
“诶，你也玩三鬼绘恋？你要攻略哪只鬼，我可以教你！我全通关！”一颗鬼头突然探出。
萧临晏吓了一跳。
“你谁？”
“啊？”那只鬼转过头来，容颜稚嫩，明显还是儿童，“我是‘我是白安’啊！你叫我楚楚。今天不是要排练吗？”
“……”
萧临晏根本不想承认自己玩galga还不如一只男童鬼这件事。
根本不。
一点儿也不。
萧临晏收拾了一下桌面，和楚楚一同离开屋子，外面简直是群鬼乱舞。
“天呐！这就是白安的家，我总算进来了！”
“呜呜呜呜，白安啊啊啊啊！我闻得到，有白安的气息！”
“白安白安白安！”
“我们去白安卧室吧？”
“啊啊啊啊好！”
萧临晏：“……”
萧临晏冷酷地拍了拍手，“不许进屋，全都去院子里。”
众鬼转过头来看了萧临晏一眼，无动于衷，继续各干各的。
楚楚轻咳一声，“这位是会长，我们要听会长话。”
“好！”
“好的！”
“当然！”
“我们马上出去！”
楚楚发话，其他鬼都乖乖听话了。
萧临晏：“……”
虽说波折不断，但排练总体上来说很顺利。
萧临晏有把握，能在演唱会上让白安大吃一惊。
……至于演唱会什么时候开？
那还不简单。鬼界演唱会，白安随时想看都有鬼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排练结束后，大部分鬼都离开了，只有楚楚留了下来。
萧临晏以为他是要来请教个人指导，楚楚却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地说：“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
萧临晏叹了一口气。
楚楚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比熊孩子好一些，那也是处于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啊。
跟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楚楚气哼哼地叉腰，不服气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小孩子有福气啊？你告诉我，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再说，把我当树洞不是也挺好的？”
萧临晏一想也对，就一五一十地把白安签约来龙去脉给告诉了楚楚，当然隐去了系统任务部分。
楚楚认真听完后，总结道：“……所以你的困扰就是担心白安不能成功签约？”
“嗯。”萧临晏点了点头。
楚楚揉揉自己蓬松的头发，道：“可是白安就算没有工作，我们也能养他。他不需要工作也能活得很好。”
“那为什么他还要去工作呢？”楚楚问到。
萧临晏怔住了，然后含含糊糊地解释：“也许……是因为要合群？你知道的，他是一个很勤奋的人，虽然靠你们可以衣食无忧，但……人一旦变成了米虫，他就会很颓废了。”
“也许他就是怕自己成为那样的米虫吧。”萧临晏说，然后自己中肯地点了点头，这番说辞已经成功把他自己都给说服了。
当然，楚楚也被说服了。
楚楚一拍地，站起身来看着萧临晏，自信满满地说：“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
说罢，他就化作一缕青烟，当真是一溜烟地跑了。
萧临晏坐在台阶上没多久，白安就回来了。
和前几日一样，脸上的表情依旧不见喜悦。萧临晏也乖乖的不去触他霉头。
萧临晏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白安签约这么难？
虽然萧临晏的确很久没接触新人事宜了，但白安歌唱得好，人长得好，性格也好。如果萧临晏是星探，恨不得挖出八百个白安这样的人来。
虽说白安没有娱乐圈经历或者说背景，的确很难被看上，但既然有星探还在继续挖掘有潜力草根路人，那也必定不会放过白安这样优质草根。
所以……
为何？
萧临晏想不明白。
白安身边气压沉沉地压进，连萧临晏都被感染了他沉重的心情，也不敢再随意开玩笑。萧临晏连忙奔走着帮白安张罗，做好一切“贤内助”该做的事，拿拖鞋、取外衣等等……
白安却没有同往常一样道谢，独自上了楼进房间。
想来是因为自荐不成功，萧临晏心下内疚，一面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东西，一面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跟着白安一起去。
他拿起桌上苹果，手法极为不熟练地削着皮。
事实证明，新手还是不要挑战用到削苹果皮这种高难度操作，新手应当从剥山竹开始做。
苹果被萧临晏削得坑坑洼洼，可萧临晏看见凹下去的地方就心烦，情不自禁地把周围削薄，努力让削了皮的苹果变得好看起来。
……于是到了最后，原本坑坑洼洼的苹果变成了只剩一圈苹果仁的苹果。
萧临晏削了好久，才勉强削出能看的来。他小心翼翼捧在掌心，慢吞吞上了楼，轻轻敲了敲白安房门。
里面没有回应，萧临晏擅自开了房门进入。
白安储物间都有禁制，他房间却是没有。
白安把自己塞在被子里，听见萧临晏的动静，瓮声瓮气地说：“出去。”
萧临晏，这个玩遍galga的男人，深谙这个时候说的话都是反话这个道理。他静悄悄走到白安床头坐下。
仔细一想还挺吓人的。
床头坐了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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