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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创汉王侯 > 第八章: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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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醒来,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的颜色,渐渐地鱼肚变成淡红色,好像人们喝了一点酒,脸上呈现出的红晕一样。接着,它又由淡红慢慢地变成深红,再由深红变成金黄的颜色。

    韩天被一阵刺眼的白光刺醒,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边的被窝,空空的,他睁开惺松的双眼,炕上只剩他一人。

    韩天一阵苦笑,忽记起昨晚的枕边话,自己还要信誓旦旦的照顾好人家,想不到小渝却早起张罗起了一天的生活,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猫在被窝里,不断的向自己起誓,再睡十分钟,再睡五分钟,再睡一分钟。

    起,他抓过衣服穿上,细瞧一看,是件打着几十个补丁的青袍。

    走出屋子四下探视了一番后,未见周小渝的踪迹,他脚下乱了方寸,“这大清晨的,小渝干什么去了?”他一边跑出院门,一边心思着急道。

    “呵欠”他紧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院里院外的温差相差甚大,站在院外,冷气直冲鼻尖,他舒了一口冷气,扩扩胸,展展腿,觉得身体的各处正在热起来。

    晨曦初想,韩天挑眼望去,自家的小屋建在一个山腰的平原上,与自家小屋毗邻的人家有几十户,山坡下还有星星点点的人家,户户错落有致,应该是些富裕的人家。如果站在云尖往下看,这样的屋子正如蛋糕一层层的排列,极具艺术特色。

    “人间仙境啊,难怪这里没有雾霾,有的只是原生态的树木什么的,如若与自己的时代相比,就自家这破屋恐怕比别墅都贵好几倍呢?”韩天望着山下的一破房说道。

    “吱呀,吱呀!”几声院门声传来,韩天扭头一看,好大的一捆柴草“咚”的一声落下地来,有些柴木上的雪还未消尽,蓬松的柴下露出一红彤彤的小脸,和那些肩头的柴木相比起来,周小渝瘦小的身板如蚂蚁身上捆着一枚玫瑰花似的。

    “小渝,你辛苦不?”韩天赴到周小渝面前,用衣袖拭擦着她额头的冷汗,他又急忙补充道:“你怎么砍这么多柴,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周小渝望着韩天额外的激动,她整整衣服,望了一眼韩天,眼光又匆忙的逃到身边的柴草上,万分焦急,却又羞涩道:“相公,你怎么出来了,我今早急着出门砍柴,早上起居没能照顾你。走,快回屋,小心着凉。”

    韩天有些恼怒,但又有几分说不清的自责,他正要一把拉过周小渝的双手捂在胸口,周小渝身子瘦小,脚下一打滑,竟打了一个咧咀,一头栽到韩天的怀中,她羞愧的瞥了一眼韩天,脸上的颜色比刚刚的红通通更加浓烈了。

    每次当她遇见他时,他们之间发生的是氧化反应;而每次当他遇见她时,他们之间发生的则是还原反应,这两种反应前者比后者反应过程猛,但后者比前者反应过程浓,两者都发生时,他们之间发生的就是相濡以沫的氧化还原反应。

    韩天也像触电一般,手忙脚乱的松开周小渝,心疼道:“小渝,以后不要砍这么多柴,你看你怎么身体这么瘦,如何承受得这般苦力,这些杂活还是我来做吧。”

    周小渝的心里暖烘烘的、羞羞的,像是打碎了五味瓶,难言的喜悦与激动涌上眼眉,她认真道:“相公,你将来是要成大事的人,这些杂乱活哪能是你干的,还是我来吧。”

    她的手也冰凉的,手背通红,十指都有些僵硬,手背更有几条深褐色的血壑。在看到周小渝的双手时,韩天的最后一点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看着这个眼前的小女人,心里似有千万点的血滴正在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手背的血壑,她的疼痛与他的疼痛交织在他的脑海中。

    韩天慌忙的撕开胸口的青袍,急忙拉过周小渝的双手,立即伸手自己的胸口,再次心痉道:“小渝,你看你,让为夫怎么说?”他有些难过的说:“你这些伤害自己,我心里会心疼的,你知道有多心疼吗,断筋断脉的感觉你体会过吗?我体会过,正是现在?”

    周小渝为了转移丈夫的疼痛,她转移话题道:“相公,我没事,你还说我,你看你穿的衣服真像乞丐服一样。”她侧着脸,调皮道:“如果相公真是乞丐,我当个乞丐夫人也不错,真的不错。”她仰着头一脸幸福的说道。

    韩天哭笑不得地说道:“说什么呢,快快尽屋吧,你看你给我准备的什么衣服,难道家里穷的连衣服都织不起了?”韩天搀着周小渝的手向屋中走去。身后的太阳照在两人的身上,感觉暖暖的,绵绵的。

    “相公,你饿了吧,我去做饭。”周小渝进屋后的第一句话说道。

    “相公不是咱家穷的连衣服都织不起,而是你过年的新衣我早给你织好了,只要我想着过年时候穿,现在不舍得用。相公是有身份的人,过年时应穿得体面些才有尊严、才能有身份感。”

    韩天再一次被周小渝感动了,心中暗暗骂道:“死老崔,你赢了,如果不让这么好的姑娘过上幸福的日子,我觉得我良心都不会安。做为一个男人,有头有脸能干什么,拥有一个可以与自匹敌的姑娘,才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财富。输了天下又能怎样,负了钱财又能怎么样?输了一个女人心,那才是一个男人真正的失败。”

    他把周小渝拖到炕沿上坐下,再次拉开自己的胸襟,拿出大丈夫应有的霸气呵道:“你先过来,再把手暖暖,看你你为什么都有点躲我的意思,你是我的媳妇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冻坏了,谁给我烧青菜啊!”

    周小渝怔怔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突然抽抽噎噎地掉起眼泪来,韩天一怔,急问道:“娘子为何哭起来,是为夫的有何做法不可?”

    周小渝从他怀中抽出一只手来,擦擦眼角的眼泪,忸怩道:“相公,你对我太好了,我有些不适,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有些……”她一时语塞道:“相公,你真好,小渝能嫁给你是我八辈子积的福分。”

    周小渝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无比满足,上天待她真的是无比的好,不但把这么好的男人送给自己,而且他还是那样的体贴温柔,偶有些小小的幽默充斥着生活中的无趣,她倒也觉得生活有些盼头了,这个世界真的是给自己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怀着自己小小的幸福,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喜悦。看着周小渝脸上眉眼里的幸福,韩天情不自禁地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种幸福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早餐还是咸菜和小米粥,小米粥里的米明显比昨晚多了些。“咕咕咕”看到这些饭时,韩天的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这难以下咽的饭菜,此时好象比肯德基麦当劳都好吃,“咯吱”的吃着带冰硝儿的罗卜条儿,他忽然问道:“周小渝,八亩地现在?现在一亩多少钱?”

    周小渝怔了怔才道:“相公,我先前听我爹爹说‘《九章算术》上说,今有善田一亩,价三百;恶田七亩,价五百’,如果咱们那八亩是良田,可就是价二千四,如果咱们那八亩是恶田,嗯,是……”

    “恶田?小渝,你好好想想,我二爷他是什么人,恶田他愿意要吗?”韩天惊愕道,周小渝眨眨眼,不解道:“相公,也是噢。那么,咱们卖五亩地,就是一千五,那可是笔大收入呀!”

    “什么,一千五,还是一笔大收入,小渝,你没发烧吗?”韩天迟疑道。

    “相公,一千五,真的是一笔大买卖,咱们普通人家够用五年了。”

    韩天吓了一跳,他的思维好象还停在现代的经济观念上,技巧地问过了她,他才回过神来,好似曾记得汉武帝时一百五铢,四口之家的普通人可用半年,有些小门小户的人家省着用能用十年之久,难怪小渝说不少,不过那种算法是指粮食自己种,不然一千五五铢顶多三年之用。

    韩天听小渝这么一说,他也寻思道:“一千五百五铢可以让小渝用上十多年了,不过那天看争夺爹爹家产的情象,韩二爷是连半碗水也不会留给他,倘若不是他见机行事的乱来,恐怕这些‘披着人皮的狼’是不会轻易地放弃地契的。”

    不过,如今,这八亩地的地契在自己的手中,他暗暗盘算了一会儿,开口道:“小渝,如今你我在这里势单力薄,好象无立锥之地,既然如此,我们卖地去城里,好吗?我不想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周小渝吃惊的张大嘴巴,急道:“相公,这样的做法是否有些险?”

    “为什么?”韩天拉过一个小马扎,坐在周小渝的身前。

    “相公,你看,如果我们匆匆行事,我认为有所不托。其一,你身子还很虚;其二,如果我们先掉地,是可以先解决吃住问题,但我们以后怎么办?其三,如果去了城中,我一身捕猎的武艺将无从施展,长时间一来,我将变成一名失业女孩,那时,我们又该如何是好?万一,我无事可做,相公日久天长见我碍眼怎么办?”

    韩天拉着周小渝的手,迎着她的眼神,苦笑道:“娘子多虑了,我看到娘子这般冰山玉人却要从早到晚的从事一些与性别不符的事情,我不忍心;再说,如今有我,一个健健全全的大男人在此,为何还要你养我,养我这般废物?”

    周小渝慌了神的站起来,不知所言的说道:“相公,你为何出此言论?我们是拜过天拜过地的夫妻啊,你为何要说出如此的话?难道是周小渝做错什么了吗?做错了什么吗?”周小渝抽抽噎噎的哭着,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屋里都萦绕着周小渝的哭声。

    她擦着眼泪,半噎着说道:“相公,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好好好”你不要哭了小渝,你有点误解我的意思了。

    不料周小渝急得拉过韩天坐在饭桌在,哭泣道:“我不能侍奉好相公,让你一个身负利禄的人去干那些低三下四的活,我怎么对得起刚刚过世的人爹爹,待到我含哭九泉下,我又有何脸面去见他们。求求你相公,你做好你肩负天下重任的担子,家里的杂活,我来做即可,如果我不能脚前脚跟的照顾你,又有何脸面对见我爹爹呢?”

    韩天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小娘子眼里的眼泪,滴滴的滴落,他不禁也慌了,连忙放下刚拿在手里的筷子,一把搂住她,轻轻替她抹着眼睛,低声安慰道:“乖,小渝,我也只是建议一下,没有把这事定死,说一定要按我的做,你不要哭了,你这样,我会更难过的。你不要哭了,虽说为夫现在官职很低很低,但为夫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为夫将肩起国家大任,乘,不哭了。”

    周小渝握紧韩天的手,忙不迭地点头:“相公,小渝相信相公,一定会大展宏图。”

    韩天心里低咕道:“小渝为什么要守住那八亩地啊!与自己的时代相比,多少姑娘的梦想就是去大都市住上高楼,吃上好的。难道大汉的女人真的不注重物质?”他好奇的问道:“小渝,难道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像你一样?”

    “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唯一,我会爱你直到天荒地老。”周小渝含泪说道。

    韩天眺着目光,望着窗外的情景,愣道:“如果现在请一个经济学家来治理一下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落后的生产力与社会发展力相差甚大,即使懂得如何运作资本,那也没有市场,但如果到了城中,市场大了,如若把自己那个时代的先进技术应用到这些汉朝的农耕技术上,那可就是影响千年的发明,他再向国家申请个专利,开工厂大批量生产,到那时,当个隐形富豪,安顿得周小渝一生衣食无忧。”

    当然这些话,即使说给周小渝,她也未免能听懂,他只好绕舌道:“小渝,昨晚你在院内乱叫什么,我可模糊的听到了什么?”他附在周小渝的耳边,低嘀道:“昨夜你误以为我是谁?是不是把我当成韩风那个流氓了?再说,放一个这么娇美的小美女独自在家,我又怎么放心?”

    他这番有趣的调戏说出后,本以为她会和自己无趣的打斗一番或相互调侃一下,但谁知周小渝听了他的话后,眼晴簌簌的流下,脸色刷变得惨色,她猛地挣脱了韩天的怀抱,颤声道:“相公,你的意思是我招蜂引蝶,不守妇人之道?妇人之伦,从一而终,这是人伦之道,小渝虽出生普通人家,但为妇的守道,我是懂得的,怎会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肮脏事来?”

    韩天被周小渝的反应一惊,他没想到一个无意的玩笑,本可调调生活的索然无味,但谁料到这小娘子还挺敏感的,竟然惹得她如此激烈的“个人维权”,他连忙哄道:“小渝,我本意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是夸你漂亮美丽楚楚动人,决没有半点责怪你之意,你千万不要太多心。”看看周小渝嘟着嘴,韩天又急智的补充道:“好了,是为夫的错,为夫曲解你了,你原谅为夫可好?”韩天向周小渝做了一个鬼脸。

    韩天抓着周小渝的拳头在自己的胸口捶打了一阵儿,见她眼睛汪汪的还是满泪委曲,灵机一动,作势咳了一下。

    周小渝见状,擦拭着眼泪,刚刚的委曲与闷气,瞬间,慌了神经病似的扶住道:“相公,我不要生气了,你赶快喝些水,快去躺下,你身子重要。”

    韩天阴笑道:“这小娘子,自己一装病,她就心疼万分。好,以后就用这招,这招真是包治百病的良方。”然后,他又装着真的身子虚的样子让她扶到炕头坐下,轻咳道:“好了,我没事,真的没事,开个玩笑,又说错话,还惹得你不开心,小渝,原谅为夫好吗,我心一急,口中难免有说不清,心再一急,就有些……咳咳。”

    周小渝幸福的擦拭着眼角的泪,忙道:“相公,别说了,是我曲解你的意思了,以后……以后我全听你的,全听夫君的安排即可。”

    她伏在韩天的怀中,双手抱住他的腰,生怕他一着急又有什么不测,一迭声地答应着,半晌才夹着细长的声音说道:“小渝以后一切听从夫君安排便是,只是……我们去城中,我忙我爹爹日后会找不到我们的所居之地,所以,我借此机会也回去一趟,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韩天看到周小渝的脸色好转后,紧紧的抱着她,一本正经道:“也好,见见你爹爹,你也放心了,我也放心了,大家都放心了,这就是幸福。”

    “相公,你的嘴好象越来越贫了。”周小渝望着韩天的眼睛,调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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