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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骑着车来到了南海湖公园,这里离家比较近,而且本地确实也就这么一片湿地,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人的没有来玩过。到了以后,他一直还处于兴奋状态。我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子。其实,南海湖公园是一个很有历史的湿地了,听太姥姥说,她小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湖,因为湖水比较深,所以老人们不让孩子下水游泳,但是每年这个湖里总有人被淹死,本地的外地的都有。后来,这里单独开辟出一片游泳区,但是也总有人喜欢找刺激另辟蹊径从别的区域下水,因此,溺水的事件每年总会上演。
“你小时候在这长大,会不会游泳?”褚一凡问。
“不会。”我直接说。
“真的吗?”他好像不相信。
“真的,从小我在姥爷家长大,大人们把握看得比较紧,表哥表姐比我大,他们也监督我,向来是表哥他们几个下水游泳偷偷玩,就让我在湖边看管衣服。”我说。
“那你就是旱鸭子了?哈哈”他又乐了。
“你会?”我问。
“不会,哈哈。”
“那你还说我,你也是旱鸭子。”
我和他租了一艘船,开始往湖心岛的方向划。他不会划船,但是教了下就会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技术活。约摸20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划到了湖心岛。
“岛上不会有蛇吧?”他假惺惺地问。
我没搭理他。指了一下,“上吧。”他小心翼翼地下了船,在岛上东瞅西望。湖心岛上有一个小凉亭。我和他径直来到亭子里坐下。
“你小时候常来这一带玩吗?”他问。
我点头。我看着四周,湖水波光粼粼,水中的芦苇随风摇曳,几只河鸥在空中自由地飞着,或游戏或觅食。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野鸭子和叫不上名的水鸟在湖里游憩。我记得上一次和这个岛上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和表哥表姐一起划船过来,想来也确实好多年没在上来了,今天上来看看确实别有一番心境。
“你想什么呢?”他看着我。
“想小时候的事情。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个时候,真是无忧无虑。我们在湖边捕蝌蚪,抓青蛙,采芦苇棒,表哥他们还捡到过河蚌,也钓过鱼,捕过虾。冬天我们在湖边上滑冰,每年七月初二放河灯。”我说。
褚一凡似乎对我的童年生活很感兴趣,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表现出极大的好奇。“这么好玩啊。我小时候虽然有人来过,但是没你玩的这么多。”
岛上待了一阵子,我们就回到了船上,我准备往回划。但是褚一凡这小子意犹未尽。
“再往周围划一会吧,反正租了一个小时呢。”他说。
“时间不够了。划回去也到时了。”我说。
“那就加一小时钱呗,好不容易上水一趟。“他貌似还没玩够。
“在本地有什么好不容易的。”
“我不容易啊!”
我当时不明白他这语气是什么意思。但我也不想驳他,因为认识才不过十六七天。
继续跟他绕着湖心岛划。天气很好,和风煦日,阳光不毒,没有沙尘。褚一凡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景致。
“我们别划了,在水上静漂一会儿吧。”褚一凡说。他说完就支开桨,在小船里半仰躺着。我也索性不划了,闭上眼欠欠身把头放在船头舱板上。真是个好天气。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我大腿上一沉,睁开眼看见褚一凡把头压在了我腿上。几年后,当我无意中在电影网上看到台湾小生黄河主演的《霓虹心》时,里面也竟出现这样的桥段,我不由得惊诧于褚一凡相似的一幕,我想他对我也是认真的。
“你困了”我问。
“嗯!”褚一凡发出了他很有特点的重音下抑的嗯声,显得很乖。
“那回吧。”
“再躺会,随水轻轻晃好舒服。”褚一凡很享受地说。
我俩都没再说话,头上不时传来河鸥的叫声。其他游客的船也不时从身边划过,激荡起轻泛的涟漪。
“呱呱一”一阵叫声传来。
“什么在叫”褚一凡问,仍然闭着眼。
“你猜呢“我说。
“青蛙!”
“聪明。”我说,“想不想玩青蛙回游的游戏”
“怎么玩“他睁开眼,来了精神。
“我们先把船还了,然后到湖岸边玩。”我说u
我们把船划回岸边。一上岸,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怎么玩开始吧。
“我也不会玩。“我假装说。
“那你骗我“他愠愠地说。
“我腿被你压麻了,想上岸。”其实并不麻,只是停在水中我总感觉不如陆地上踏实。
这小子有点不高兴了。我乐了。“走吧,到那边靠岸的芦苇丛去,我教你怎么玩。”
褚一凡顿时来了精神,推着我的肩头往前走去。
来到靠近芦苇丛的岸边,我对他说:“去抓只青蛙。”他看了看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在哪里呢?怎么抓啊?”
“芦苇丛边上就有。快去。”我推了推他。
这小子走过去,蹲下身子瞅了瞅,突然大叫:“这里有一只。”然后回头看着我。我直接喊了一句:“那你快抓啊。”
“有毒吗?”他问我。唉,真是败给他了。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进的重点高中,居然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这是普通青蛙,懂不懂?青蛙在水里好抓些,等它跳出来就难了。快点吧。”我冲着他喊道。
只见这小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放进水里,慢慢地靠近一只青蛙,紧紧地一抓,青蛙直接哧溜一下从他手里跑出去了。他回头看看我,“抓不到啊。”
“笨,你用大拇指和食指怎么抓啊,那它还不直接从你虎口处溜出去了啊。”
“可是它很滑啊。”
“废话,它在水里当然滑了。”
“那我应该怎么抓?”
“五只手指成爪状抓。”
褚一凡又试了一下,可是手下水太浅,青蛙还是跑掉了。他回头冲我摆摆手,表示很无奈。我看了看他,“继续啊。”
“它跑掉了。”
“多了去了,找其他的啊,它不会跑远的。”
这小子蹲着身子挪着步睁大眼睛开始寻摸别的青蛙,我看见他伸出了手,五指成爪状,猛地探入水里。“抓到了。”他兴奋地站起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轻轻地把手翻过来,青蛙攥在了手里。
“这只给我,你再去抓一只。”我抓起青蛙的腿提在我手里说。
“啊?还抓啊?我好不容易抓到一只。”
“有什么不容易的,快去。”
他再次来到芦苇丛边,找了一会,看到一只青蛙,以同样的方式抓了回来。“这个大。”他高兴地说。
“来,跟我来这边来。”我带他来到旁边的一片湖水旁。“我数一二放,咱俩就一起把青蛙平抛出去,看谁的先游回来。听明白了吗?”
“你先给我做个示范。”
我给他示范了一遍,青蛙被平抛到湖水中后,出于避免被上面飞翔着的河鸥吃掉的自我保护的本能,很快就向岸边游了回来,我俯身抓起它。“看明白了吗?”
“嗯。”他特有的嗯声。
“那开始吧。”
我和他同时把青蛙平抛了出去,两只青蛙入水后一回身迅速地朝湖岸边游了回来。我的这一只首先抵达。
“你耍赖,你用的劲小,青蛙当然先游回来。”褚一凡不满地说。
“哈哈。你使那么大劲干嘛,青蛙又不是害虫。轻轻地平抛出去就可以了。”
“不算,重来。”
“你玩吧,这种游戏我小时候玩多了。”
“不行,我的还没赢呢。”他表现出极大的斗志。
“你们重点中学的都这么争强好胜吧?那就陪你再玩一次。”我说。
于是,我又和他比试了一次,这小子这次学精了,轻轻地抛出去,距离不远,青蛙很快游了回来。他高兴地跳了一下。
“好了,你玩吧,赶快抓回来它,要不就游到芦苇丛里去了。”我说。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还是玩性大,他居然把青蛙抛出去五六次。
“你就不能换一只啊,光逮着这一只玩啊。”我告诫他。
“哦,也是啊,嘿嘿。”他傻笑着。
他一共玩了三只青蛙,还是意犹未尽。我只好上前阻止他,“走吧,别玩了,看蝌蚪吧。”他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停了下来,叫嚷着:“好好好,走走走。”
湖岸边的小水洼里有很多蝌蚪,或大或小,有的已经出腿了,有的还在卵里面。褚一凡对这个也很新奇,他嚷嚷着:“我只是在小学时抓过一些小蝌蚪,这里居然这么多啊。”
“你平时不来南海湖吗?”我问。
“上中学以后基本不怎么来了。”他说。
“你可真是个好学生。”我看了他一眼说。
“主要是离家远。”他笑了一下。
“得了吧,纯属借口,这里离你家远吗,骑车也就一刻钟的路程而已!”我不屑地说。
“嘿嘿,主要是本地的原因嘛。”他答。
“那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了?”我问。
“这不彻底解放了嘛,顺道过来玩玩。”他依旧笑着说。
“顺道?这和你家反道!你家在北,这里是南。”
“我说的顺道是顺你家的道。”
“顺我家的道就勾起你玩的兴趣了?”
“反正有你向导呗,你从小在这里嘛。嘿嘿。”这小子露出一副冒傻充愣的样子。
我也没搭理他,离开湖岸边,往岸上正路的方向走。湖岸距离岸上正路的海拔有二十多米,正路的南侧就是农田,我姥爷和几个表亲的田地就在这里。我感觉有些渴,就想到去姥爷的田地里摘几根黄瓜吃。
“你去哪?”他紧跟着我问。
“摘黄瓜吃。”我说。
“你胆子真大,被农民发现怎么办?”这小子看来还不知道这一片田地有我家亲戚的份田。
“我不怕,抓到了我就说我是一中的。”我故意逗他。
“这样不好吧。”他还是有点惶恐。
“你要来就跟着,不来就回家去吧。”我假装冷冷地说。
这小子还是畏缩缩地跟在我后面。进入田地先要穿过一片杨树林,褚一凡窜到我近前,“大白天的,偷摘农民的黄瓜太显眼了吧,我们一看就不像农民啊。”
我还是没搭理他,走出了杨树林,来到一片拉着铁丝围网的田地,我很得手地把围网上的铁丝条摘开。其实我姥爷他们拉铁丝围网就是防止来南海湖游玩的市民进来田地里偷菜,但是都会在铁丝网上设置可解开的活扣,外人一般都不大明白其中的机关。
“嗨,哲一,你还真进去啊?”褚一凡明显有些紧张了。
“哎呀,磨蹭什么啊,你进来不?你不进来我进去了啊。”我问他。
“你等下我啊。”这小子由于紧张,钻铁丝网的时候鞋带居然被挂住了。
“哲一,我鞋带挂住了,等一下啊。”他焦急地小声说。
“瞧把你吓得,男人点行不行啊?”我逗他说。
帮他把鞋带从铁丝刺上解下来,他蹑手蹑脚地跟着我,我来到黄瓜架旁,直接钻了进去,黄瓜架有好几排,我进去后,七拐八绕地找可以吃的成熟黄瓜,褚一凡只能听到我翻腾黄瓜叶的声音,他紧张地声音传来了,“哲一,你在哪一块儿啊?”
我挑到两根比较嫩的黄瓜,拿在手里,绕回来在第三排黄瓜架里看见他做贼似的样子忍不住乐了,“喏,给你一根。我们再去那边摘几个西红柿。”
“哲一,别偷了,被抓着可麻烦了。”他还是有点紧张。
“不用怕,没人的。”我说。
说话间,就听见耳旁传来了一阵呵叱声,“哎,谁在黄瓜地里呢?”
褚一凡紧张兮兮的神经这下彻底绷紧了,“哲一,快跑。”说着,他拉起我的手就欲往铁丝围网的方向跑。我使劲把他拉了回来,他的眼神有点点惊恐。
褚一凡真的是慌了,他不明白我为什么拉住他不合他一起逃跑。直到呵叱声伴随着脚步声向我们走近时,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乐出了声。其实,刚才的呵斥声我很熟悉,那是表舅的声音,所以我没必要跟他逃跑。
“谁在里面呢?”话音刚落,表舅已经出现在了我俩面前。表舅一看是我,乐了,你说道,“哦,小毛头,是你呀。这个是……?”表舅指了指褚一凡。
“表舅,这是我同学,我们今天来南海湖玩了。”我笑嘻嘻地说。
“哦。高考成绩出来了吗?考得怎么样?有希望吗?”表舅问。
我简单跟表舅聊了聊,他就去采摘蔬菜了,告诉我哪一片是没喷打农药和化肥的,并嘱咐我一会回家时顺便带一些回去。我回头再看褚一凡,他的眼神狠狠的,但嘴角还是露出了笑意。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故意吓我是吧?”他惊魂甫定。
“哈哈,瞧把你吓得,我真要是不熟悉这里,还能带你大摇大摆地进来吗?”我真是乐了。
褚一凡好像还是不解气,他伸出拳头打在了我左胸口上,当然没怎么用力。我假装很痛苦的样子捂着胸口。
“行了,别装了,还想吓我啊。”这小子看出了我的破绽。
“这里好多蚊子啊。”褚一凡说。
“没事,你扇打开就可以了,而且有些是公蚊子,不叮血的。”我告诉他,“走吧,去摘几个西红柿。”
种植西红柿的地还在前面的田畦里,表舅在这中间带加中了一些水萝卜,沿着浇水的渠道两侧还种植了毛豆和绿豆。褚一凡似乎并不认识这些,他一个劲地问我,这是什么菜的苗,那个是什么菜的苗。我跑过去找到表舅,问他水萝卜是否可以采摘,表舅说还不行,现在长的不是太大,我回头对褚一凡说,“看来你没口服了。”表舅告诉我,大表哥的地里也有水萝卜,我们可以去大表哥的地里去拔几个。
我带着褚一凡摘了两个西红柿以后,又来到大表哥的田地里,大表哥一看是我,开口就问,“毛头呀,你怎么跑过来了?”
“我们来南海湖玩,这是我同学。”我说。我问了问大表哥水萝卜地在哪里,告诉他我想吃水萝卜,大表哥给我指了指,并也嘱咐我一会回家时带一些蔬菜带回去。
我领着褚一凡来到水萝卜地里,拔了几个水萝卜。褚一凡俯身看了看土地上一撮撮凸起的颗粒问,“这些凸起的土颗粒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这种玩意?”
我看了一眼,“这你都不知道吗?这是蚯蚓吐的,就是说这下面有蚯蚓。看这些土颗粒的大小就能知道下面的蚯蚓有多大。”
褚一凡将信将疑。为了验证我说的,我捡了支木棍慢慢的挖,没几下蚯蚓就被挖出来了。“看见了吧?”我说。
“我试试看。”褚一凡要亲自动手了。他挑了一个凸起的土颗粒很大的一处,开始用木棍使劲往下挖。我看了一眼,告诉他,“这个蚯蚓可不小哦。”
褚一凡挖了好一阵,蚯蚓的一段身体露了出来,但是这种大蚯蚓在土里钻的很快,他忙用手去揪,结果一使劲给揪断了,他回头问我怎么办。
“没事,这只大蚯蚓死不了。本来这种大的就不好往出挖。我来给你挖一个吧。”说完,我找到一个看上去比较大的土颗粒,然后用两只木棍分别从两边往下挖,挑动出大量泥土,挖了大概一个中指的深度,我看到了大蚯蚓的身子了,然后继续扩大深挖的面积,把泥土大块大块地往外翻,这只大蚯蚓最终被我完整的挖了出来,大蚯蚓不停扭动着。褚一凡凑过来一看,“我靠,这么长这么粗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
“喏,给你拿着。”说完我放到了褚一凡的手里。
“有点黏黏的呢。”他说。
“当然了。你带回家去吧。”我说。
“我可不要,带它还得弄一堆泥土呢。”
“那你就扔回田地去吧。要不然它在太阳下一会就干死了。”
褚一凡拿着看了看,问了一句,“哪边是头啊?眼睛在哪?”
我真是被他的问话打败了,“眼睛在你头上呢。”
“我说的是蚯蚓。”褚一凡正色道。
“那就在你在中腿上呢。”我故意逗他。
褚一凡一开始没听明白,旋尔反应过来了,“我靠,中腿有这样的吗?”
“你的应该有,可以系成一个蝴蝶结。哈哈。”我大笑着。
带着褚一凡来到机井池旁,机井开着,从地下抽出的水源源不断地正往机井吃里喷涌。我把手里的黄瓜、西红柿、水萝卜豆洗干净后,递给了他。他表示不用,要自己冲洗。
“这水好凉啊。”这小子洗完手里的黄瓜说。
“那当然了,这可是地底下的水。渴了吧,吃吧。”
“就这样吃?”他居然说出这样的问题。
“那还怎么吃啊,把泥土洗掉就可以了,这些是没喷打过农药和化肥的。你在菜市场里都买不到的。水萝卜冲冲,把皮剥了就行了。”
这小子这下放心的开吃了。“对了,你表舅他们为什么叫你毛头?是小名吗?”他问。
“我的乳名。我从小在姥爷家长大,他们就这么叫。”
“毛头是什么意思?”
“毛头小子嘛,就是男孩、小子的意思了。”
“哦,那片地里怎么全是种的玉米?”他用手一指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那是我姥爷的自留地,他年纪大了,都种玉米比较省事。”
“现在玉米成熟了嘛?”他问。
“应该差点,走,过去看看。”我说。
来到姥爷的玉米地里,我转了几畦后,向他摇摇头,“不行,太嫩,吃不成。”
“你怎么知道的?你就转了一圈就看出来了?”他看上去很不解。
“我当然知道了。就是太嫩。”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他的好奇心又来了。
我看了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和你一样啊,胡子还没硬,当然就太嫩了。”
“玉米哪来的胡子?”
“就是玉米须啊。”说着,我拽着他的胳膊来到几株玉米前,“看见没,胡须很软,都没干呢,这说明里面的玉米粒还太嫩,即便煮熟了也没有嚼劲。”然后我扯开玉米皮,露出几排小小的玉米粒,用手指一掐,立刻就破出了水。
“areu明白?”我说。
“你胡子不也一样啊,还说我?”褚一凡不依不饶的样子很有趣。
“反正我比你大,你生日比我小。”
“才大几天啊?”
“大一分钟也是大,我12点55出生的。你几点生的?”
“上午。”
“那也没用,你日子排在我后头呢。以后叫哥啊。”
“想得美。”他便说边往旁边树林走。
“你干什么去?”我问。
“撒尿。”
我再回头一看,看到了建在温室大棚上面的小房子,这是搭建的一种简易房子,通常是农民用来在里面休息并照看田地用的。普通的就是用木头和苇帘搭建,人在里面可以遮风避雨,好一点的就是直接用砖块水泥砌筑。于是,我想好再捉弄他一下。
我悄悄地踩着木梯进入了看田地的小房子里,在里面透过苇帘观察着褚一凡的动静。不一会见他边系腰带边从小树林里往回走,他好像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了,没走几步就站在原地东张西望。我知道他是在找我的影子。只见他原地转了一圈,嘴里嘟囔着,终于还是发声了,“哲一,哲一”。
我在小房子里偷乐着,就是不应答他。他继续喊话,“哲一,你在哪里?”我还是不出声。他开始向前踱步,朝小房子这边走了过来,因为刚才我就在这附近。他低头看了看,好像是在照我的脚印。这个呆子,地表又没有湿。他还在喊我的名字,这次加上了姓,“王哲一……”。我还是不发声。他左顾右盼了好一阵,还是不知我的踪迹。我见他开始着急了,就在苇帘后面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褚一凡。”
他赶紧转身,搜寻声音的来源,但是只听到人声不见人影。他的表情放松了,知道我在附近,但就是看不见我在哪里。“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快出来啊。”
“褚一凡。”我又叫了一声。他听到我的声音,感觉很近,随机抬起头了左右看看,最后目标锁定在小房子上。“哲一,你在上面吗?”
“是啊,你上来吧。”他听见我的回答,很兴奋地走了过来,开始攀着木梯往上爬。我在里面赶紧做好鬼脸的样子,两只手的大拇指顶住上嘴唇推上去,两只食指把下眼睑往下拉,样子比较吓人。他这时已经爬了上来,说了句“你怎么跑到上面来了”,然后顺手掀开了苇帘,我做好姿势看着苇帘,就在他掀开的一霎那,他确实被吓着了,身子本能的往后仰,我赶紧抓住了他的右手,万一掉下去可就会受伤了。我开始哈哈大笑,他气呼呼的一步蹬了上来进入了小房子里,“你想让我骨折啊?”
“这个高度顶多崴个脚,骨折不了的。”我继续笑着。
“还笑,我让你笑。”他说着就上前来挠我胳肢窝的痒痒肉,我更是被挠的笑了个仰面朝天,本来小房子里的空间就不大,我笑的一躺下,他两只手还在挠我的胳肢窝,整个人的上身也压了上来,脸朝着我,“还敢不敢了?说。”
“不了不了。”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挠我的意思还没结束,我扭动着上身,头不自觉的一抬,正好碰在了他的眉骨上。只听他叫了一声“哎哟”,一只左手从我胳肢窝下抽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眉骨上。
“没事吧,很疼吗?”
“有点疼。”
“我看看。”我说着去摸他的眉骨,我们俩就这样脸对着脸,中间只有两指宽的距离。“我给你揉揉吧。”说着,我将右手放在了他的眉骨上,轻轻揉了揉。“感觉还疼嘛?”我问。
“没事了。”说着他睁开眼睛,也发现和我脸贴得很近,想往后侧身。
“别动。我看看”我说。
“怎么了?”他问。
“嗯,眉毛还有,没有毁容,哈哈。”
“刚才真的很疼。”他看着我说。我还是第一次跟他把脸贴的如此近,可以互相听到彼此的鼻息声。我怔怔的看着他。
“看什么呢?”他不解的问。
“长的还挺标致的嘛,你要是个女的肯定是个狐狸精变的。”我逗他。
“靠,你可真是个损友,我要是狐狸精,那你就是黄鼠狼精。”他叫嚷着。
“哈哈,你自己承认了?”
“滚蛋,承认个屁。”他说着坐了下来,“这个小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看田地用的,防止有人中午来偷菜,另外就是下雨时可以避雨。”我说,“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中午跑到这里打扑克玩,或者烤土豆吃。”
我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转眼就到了中午时分。我和他一起从小房子里下来,准备回家。离开之前,表舅和表哥给我带了带了两大兜子各种应季蔬菜,我拿出一兜子给他,这小子居然连个谦让都没有,直接提在了手里。
“你小子怎么不说个谢谢?”我问他。
“跟你还用说谢谢啊,咱俩谁跟谁啊,是吧?”他说着,嘴角露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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