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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漠城刀客 > 第十章 入阁大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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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在竹林间飘荡,温润的阳光透过竹叶的间隙洒下道道灿烂光芒,朱谨缓缓行走着,手中拿着一片枯黄的树叶,他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想到她明媚的笑容,他的嘴角竟不由现出了几分淡淡笑意。

    “公子!何事如此开心?”

    魏彪在一旁疑惑道,朱谨闻言将那片枯黄的树叶悄然藏入袖中,却是神秘一笑道:“自是开心之事……”顿了顿,朱谨继续道:“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再叫我公子了,魏师兄!”

    这一声“魏师兄”脱口而出,魏彪登时睁大了眼睛,赶忙摇头道:“公子!您身份何其尊贵,我不过一介武夫,粗鄙之人,你怎可……怎可……”

    朱谨见魏彪一副慌张模样,却是洒然一笑道:“你一口一个公子,这阁中之人听了只怕还未见面便已知晓我身份。”

    魏彪道:“这阁中安全,公子又有何惧?”

    朱谨微微摇头,目光微闪道:“父王此次遣我来此便是让我多加历练,若是显露身份只怕多有所碍,而且上次那群倭贼的出现并不是偶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我还是谨慎些好!”

    魏彪听此眨了眨眼睛,半晌,终是有些讷然道:“公子说的有理,那……那……”

    朱谨笑道:“你就叫我朱师弟吧!”

    魏彪喉头微动,放缓了脚步,身体看去有些僵硬,道:“朱……朱师弟!”

    朱谨微微点头一笑,道:“好了!魏师兄,赶紧走吧,我们还要去拜访幽绝夫人。”

    魏彪回过神来,跟了上去,随后道:“据说这幽绝夫人是上代阁主的独女,隐居于这后山之中,已多年不问阁中之事,公……师弟缘何不先拜访阁中长老反倒先来此地?”

    朱谨道:“四大长老在阁中的势力自然是根深蒂固,曾经阁中一位长老的嫡孙胁迫城中女子与之成亲,现任阁主以一人之躯前往阻止此事,据说那场婚礼四大长老都在,那新任阁主以一己之言相劝却不料四大长老对他竟未有丝毫理睬!”

    魏彪眨了眨眼,似有些疑惑道:“但我听说最终那场婚礼被取消了,长老的孙子更是受到了重罚。”

    朱谨微微一笑,道:“若只凭这新任阁主一己之力自是难以撼动……”

    魏彪睁大了眼睛,脸上惑色反而更重,道:“据说当时上任阁主已经战死,若连新任阁主都无能为力,谁还有能力左右这四大长老?”

    说到这,魏彪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现出了震惊之色,道:“莫不是这幽绝夫人?”

    他这样说着,忽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她一介女流如何会有这般能力?”

    朱谨似有些感慨道:“当时场景我虽未亲眼所见,但其中凶险可想而知,幽绝夫人能以一己之力化解此事,绝非平常女子,加之此事过后,即便幽绝夫人隐居后山,其地位尊崇绝非四大长老所能比拟,所以于情于理我们都应先拜会于她。”

    魏彪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还真是她,当真是意想不到啊!”

    朱谨笑而不语,两人便沿着山道继续缓缓行进。

    “嘟!嘟!嘟……”

    僻静的竹林中,一阵清脆的木鱼声自一间简陋的木屋中悠悠传来,屋中挂着一副观音像,一名美妇静坐于蒲团之上,她双眼微闭,手持念珠轻敲木鱼,伴着阵阵青烟,素来冰冷的面容之上有了些许的静谧之色。

    “夫人,朱公子来了。”

    木鱼声戛然而止,一双仿佛凝结霜雪的眸子缓缓睁开。

    “芸儿,请公子进来吧!”

    “是!”

    婢女退下,不多时,朱谨与魏彪二人缓步来到木屋之中,幽绝夫人感受到身后动静,缓缓转过身来,魏彪只觉一阵冰凉之意自那双清冽的眸子中幽幽传来,心中不禁微惊。

    “这幽绝夫人果然非平常女子!”

    魏彪在心中暗暗感叹,朱谨微微躬身道:“晚辈朱谨见过夫人!”

    幽绝夫人微微颔首,道:“世子不必多礼,星浩阁地处偏僻,世子愿意来此历练便是我星浩阁荣幸。”

    朱谨道:“夫人过誉了,星浩阁镇守这边陲之地多年,抵御海盗倭寇护一方百姓周全,便是家父亦多赞言,说来能入阁成为阁中弟子实是朱谨之荣幸才是。”

    幽绝夫人忽地沉默下来,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目光闪烁仿佛意有所动,道:“世子打算在此地历练多久?”

    朱谨略微沉吟,道:“此事家父倒未言明,但近年扶桑国狼子野心昭然若示,沿海安危家父尤为看重,此次前来除历练之外……”

    说到这,朱谨忽然一顿,似有所虑,但终是说道:“家父虽为镇南王,但诸多事物并未有决策之能,沿海之事家父曾上书多次但尽皆无果,家父日夜心忧,而沿海之地守军兵力不足不成气候,星浩阁不依托朝堂却能担当沿海防务重任,家父此次命我前来亦有取经之意。”

    幽绝夫人的目光微微缓和,随后道:“镇南王能忧心家国之事实为沿海百姓之幸,世子在阁中若有所需只须知会四大长老即可。”

    朱谨面怀感激之色,随后微微躬身道:“多谢夫人!”

    ……

    寂静的庭院中,几株枯黄的野草星星点点地散落于各处,狭长的叶面上沾染着一串晶莹的露珠,深秋的寒冷侵蚀着这片仿佛许久无人造访的院子。

    顾薇对着自己有些发白的手轻哈了口气,感受着唇齿间传来的微弱温暖,然而那股温暖转瞬即逝,她有些怅然若失,但终是抽回思绪将手伸入了脚边那盆浑浊冰冷的水中。

    将毛巾拧干,她小心而仔细地擦拭着满是灰尘的门窗。

    “啊!”

    一声轻呼,她将手抽回,却见食指之上有着淡淡血红之色缓缓流出,一根细长的木刺深深插入食指。她眉头微皱,微微咬牙将木刺一把拔出,一股剧烈的痛楚顿时袭上心头,鲜红的血自指尖流出滴落在木盆浑浊的水中,只是停留不过片刻,等到那股痛楚渐渐平息,她便又继续开始擦拭着这些残旧的门窗……

    “娘!听说漱宝斋出新胭脂了!”

    顾薇微微侧目,却见一唇红齿白的少女手挽着一名美妇的袖口轻轻摆弄着说道。

    “兰儿,你平日里尽想着梳妆打扮,疏于拳脚功夫,你爹可要说的。”

    那美妇白了少女一眼却不料那少女却是嘟哝着嘴满不在乎道:“娘!我可是一介文静弱女子,爹却整日让我舞刀弄枪的,这样下去迟早要变男人婆,到时如何嫁的出去?”

    美妇听此摇了摇头,用手轻指了一下少女的额头,道:“你啊!姑娘家就想着嫁啊嫁的也不害臊?这么多年我们星浩阁经历了数次危机,那些倭寇几次攻上山,你爹让你学些拳脚功夫也是为你着想。”

    少女两眼一翻,道:“哪里是为了我好?你看我手上的茧子……”

    说着,少女双手举至美妇眼前,美妇看了一眼,无奈道:“好啦好啦!不就是想要淑宝斋的胭脂,明日我便让人带盒与你便是。”

    少女听此脸上终是露出了盈盈笑意,而美妇虽有些无奈但看向少女的眼神却极是宠溺的。看着两人脸上的神情,顾薇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的她也时常向母亲撒娇,然而……

    她低下头,任由浑浊的凉水浸染手指的创伤,仿佛只有这刺骨的疼痛方能微微减缓她心中的苦楚,见那二人向着自己这边有说有笑地走来,顾薇用衣袖缓缓擦拭了有些湿润的眼角,然后便又若无其事地开始擦拭着那满是灰尘的窗子……

    狭窄的回廊间,顾薇感受到那二人与自己已是咫尺之距,当下便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却不料刚才心神恍惚之下已然忘记脚下那放在小板凳上的木盆,此时身子一挪,那小板凳登时被绊了一下,那木盆中的水便倾洒而出,尽数倒在了那美妇的长裙之上,一双干净的绣花鞋更是被淋得湿透。

    “你是眼瞎还是故意的,把我娘的裙子和鞋子都弄脏了!”

    少女脸上盛怒难抑,那美妇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薇低着头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慌乱中带着一丝浅浅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沙哑。

    “你这该死的土包子,说声对不起就行了么?我娘这双新鞋子缝了这么久,今天刚好穿出门怎么就遇到你这祸害扫把星?”

    “兰儿!”

    美妇轻声呵斥,但那少女却是面有不甘,道:“娘!”

    “好了!我知道了。”

    少女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美妇一瞪,虽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却也并未再说些什么了。

    “姑娘。”

    美妇轻声说道,顾薇微微抬头,但仍不敢直视。

    “兰儿刚才语气有些重,希望你不要介怀。”

    美妇的声音温润和祥,顾薇忍不住悄悄向她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温柔的脸庞,在这个陌生女人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眼前这张温和的脸竟与母亲的脸有着几分相似。

    她沉默不语,微微侧过双眼,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姑娘保重,我们走吧,兰儿!”

    少女听此狠狠瞪了一眼顾薇,随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顾薇望着脚下侧翻的木盆,沉默了片刻,终是弯腰将之缓缓拾起向着井边走了过去……

    夜幕笼罩,顾薇躺在床榻之上,左右都是陌生的妇女,起初还有人低声私语,而到了此刻整间屋子都陷入了安静之中,她呆呆地望着屋顶的瓦片,这一日她没有见到夏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孤独,哪怕深处人群之中,但她感觉这一夜竟比自己单独待在暮海城中的小屋中还要难受。

    他在星浩阁吗?

    他会不会丢下我?

    如果他也离开了,我又该去哪?

    一股茫然仿佛这墨色的黑夜笼罩心头,她的眼泪在没人看见的黑暗中悄然滑落,滴至枕间……

    暮海城中,偏僻的小屋外,夏黎看着门上挂着的锁,眉间有着淡淡的忧虑之色。

    她出去了,这么晚会去哪?

    夏黎虽有些担忧,但想到暮海城民风淳朴心中稍微安定下来,他拿出钥匙将门打开,随后轻轻合上门,他转身望着这已有几分熟悉的院子,脑海中又想起了那晚顾薇的笑容。

    夏黎忽然闭上眼,再睁开眼,眼中那淡淡的温柔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生寒的冰冷之色,他径直走进自己的屋内,自床底掏出了一个用粗布包裹着的物件,他迅捷地打开布包,却见一柄长刀映入眼帘,这正是野田雄本赐赠的那柄名为“飘雪”的长刀。

    他将刀拔出刀鞘,一阵寒光顿时映射在了他的双目之间。

    过了今晚,只要明日出现在星浩阁阁主的十步之内,他有着绝对的把握能将对方瞬间刺死。

    等到此间事了,他已打算好带着顾薇找一处僻静祥和之地定居下来,将她的一切安排妥当,让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而待她嫁人之后自己便从此离开她的视线。

    这也算是对这一切恩怨的一个了结吧!

    他将刀收入刀鞘,重又将之包裹起来藏入腰间。来到大门前,他将门缓缓关上,随后身形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清晨的微光还未照亮这片大地,顾薇已在人群中忙碌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镇南王之子也会出现在此次的大会之上,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可能!镇南王大人是何等人物,人家堂堂小王爷可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家中仆俾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受苦?”

    此言一出,众人点头称是,不料一胖妇人却是急忙大声道:“别听她胡说,小王爷之事可是千真万确。”

    “你怎么知道的?”

    一妇人连忙问道,不料那胖妇人却是得意一笑,道:“我不但知道小王爷此次会出现在入阁大会之上,而且我女儿更是告诉我这小王爷可是会入阁成为阁中弟子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

    那胖妇人微仰着头,有些趾高气扬道:“那是!我女儿可是阁中弟子,此事千真万确。”

    说到这,那胖妇人脸上忽然现出了异样之色,道:“我女儿长的可是花容月貌,到时若是不小心被小王爷看中了……”

    说着,那胖妇人已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周边的妇人听此亦是有所触动。

    “入阁大会后会重新招收弟子,大后天我就让我女儿上这星浩阁来当弟子。”

    “你女儿长成那样就算了吧,我女儿来了说不定还有戏!”

    “你女儿长的也没多好看哪!”

    “我女儿从小知书达理,蕙质兰心,万一小王爷就看上了呢?”

    众妇人一边干活一边争论不休,顾薇则在一旁默默地擦拭着身旁堆叠着的碗,她的眼中也隐隐有些期待,却并非因为众妇人口中的小王爷,而是朱谨口中说过的那位星浩阁阁主。

    “如果能当他的弟子就好了!”

    顾薇心中这般想着,她自小生长在匪盗横行的大漠之中,其中险恶虽因顾大海多年的暗中保护并未有经历,但杀人越货之事常听人提起,心中对那些盗匪自是深恶痛绝,若是能成为阁中弟子习得一身武艺到时除却能保护村民更能替自己的父亲报仇血恨。

    她在内心深处一直坚信着自己的父亲顾大海不会干杀人越货这种事情,她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顾薇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昨夜的悲伤仿佛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她手中擦碗的速度也愈加快了起来,她想要早点干完手中的活然后这样便能早点见到那个人了吧!

    日渐东升,几缕耀眼的光芒挥洒在了镇海殿的门槛之上,令整个镇海殿仿佛都明亮了起来,大殿之上没有任何雕像,但却摆放着八块灵牌,而在这八块灵牌之上则是供奉着一柄长刀,这柄长刀刀身呈银白之色,刀刃之上缺口密布仿佛犬牙交错一般。

    柳云姬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柄长刀,刀身之上的缺口触目惊心,他的眼神有着些许的复杂,淡淡的冷意间又仿佛参杂着几乎无法察觉的钦佩。

    “白长老,许久不见,近来安好?”

    赵公明拱手笑道,他今日脱去官服着一身素衣,那被赵公明称作白长老的是一名看去已有六十来岁的老者,名做白朴,着一身白衣,目光清明,此刻一遇见作为县丞的赵公明,当下微微一笑,道:“老夫身体近来还算无恙,有劳知府大人挂心了。”

    说到这,白朴看了一眼跟随在赵公明身后的两人,有些疑惑道:“这二位是?”

    赵公明将身子微微一挪,抬手道:“这位是柳云山,想必您老定有所闻。”

    白朴微微眯眼,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却是洒然一笑道:“据说这暮海城中的许多米盐铺子多是你开的,便是我们白家的生意都是不如你,你与我白家也算老对头了,本以为你应有四五高龄,却不想这般年纪,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柳云山听此顿时微低着头,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白长老莫要这般说,晚辈能在这暮海城中立足还要多亏贵阁护佑,不然若是常遭倭贼侵袭,我这生意只怕多半也是开不下去的。”

    白朴听此微微点头,脸上有着些许的赞赏之色,道:“年轻人像你这般稳重的倒不多见……”

    说到这,白朴又将目光转到了另一道陌生的身影之上,却见那人此刻正看着大殿之上的那柄长刀,当下不禁抚须问道:“这位是?”

    柳云姬收回目光,双手作揖道:“晚辈柳云姬,见过白长老。”

    白朴的眼神忽地一亮,见柳云姬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眼神清明,心道此人气度当真非凡,当下略微沉吟,便道:“我观这位小兄弟刚才一直望着沧溟,可是有疑虑,老夫或能解知一二。”

    “沧溟?好名字!”

    柳云姬朗声道,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晚辈确有疑惑,这柄刀残破不堪,锋芒殆尽,能被供奉在这大殿之上想必定有深意,还望长老赐教。”

    白朴听到这轻抚胡须,不禁向着那柄长刀望了过去,却见他双眼飘忽,仿佛眼前有万千景象浮现。

    “两百多年前,中原大刀客秦沧孤身与倭寇约战于落云山颠,他独力斩杀四百六十三名倭贼,以一己之力挽救了一个小小渔村,却也因此身陨。先人按照他的遗愿将之火化,骨灰洒落大海,只剩这柄佩刀沧溟便被供奉在此地,以此警醒后来之人。”

    柳云姬目光闪烁,道:“当真是一代英豪,令人钦佩!”

    白朴听此一笑,随后微微昂首道:“如今倭贼已被驱逐百里之外,倒也算对得起先人了。”

    柳云山听此拳头微微一握,随后又在不经意间松散开来,却见柳云姬露齿一笑道:“现任阁主雄才伟略,长老如此一说晚辈不禁心生崇敬,今日能一观阁主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

    白朴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

    说到这,白朴顿了顿,随后抚须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诸位还请上座,招呼不周还请海涵!”

    “是我等叨扰了才是!”

    白朴笑笑,寒暄几句便离去了,望着白朴远去的身影,赵公明转过身道:“我们走吧!稍等片刻就要举行入阁大会了。”

    二人跟了上去,没过多久,镇海殿上已坐满宾客,众人耐心等待。未几,只听这落云山上忽有钟鸣之声响起,三声之后只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自殿外响了起来。

    “大会开始,请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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