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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冰裂 > 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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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回家,中午的飞机,去哪里都来不及,直接去机场也没事。晴天说干脆就带我街上瞎晃吧,游一下车河。一早开了个牧马人过来,是绛红色的。我笑着说,这车也骚气,颜色也骚气的,不符合她的个性。她说她那是闷骚,遇到不对路的就闷,遇到对路的就骚。车没改装,没加装护甲,没升高车身。我说你这车没出去撒过野吧。

    “嗯,没敢改,我爸本来就不同意我买这个车,也就是周围的山路转转,没正经去越野过。去年国庆前后去的林芝和拉萨,还是坐朋友的车。感觉挺不错的,高反也没网上说的那么夸张。沿途景色确实好漂亮,天蓝水清。尤其从垭口向下望,景色壮丽。路上还遇到一队摩旅。从山东骑过去的,就是特别普通的一群人,为了梦想,有的攒了一年的钱,有的放下工作,有个大学生,说再不出来怕以后工作了就再没机会了。里面还有个美院的姑娘,跟着一起。我当时就在想,人生有时候,只要你愿意,总还是可以任性一下的”

    在车子这样的特殊空间讲话,会感觉把整个世界都隔在了外面。如果就两个人,发人生感慨也好,彼此交心也好,完全可以情感自然流露。

    “你们走的318吧,国道现在修的很好了,川藏线现在算是成熟的路线了,景色虽然美,但少了很多特别的体验。而且9月还算是比较好的时间,有绿色,海拔总体也就3000多米。空气里含氧量也是一年里比较高的时候。所以高反可能要轻点。我们去年5月初去的川西,没走国道,走的都是小路,没手机信号,没导航。从莫斯卡到色达到亚青到措普沟到康定,当中大片的无人区。走的山路经常遇到山上掉石头,山脚下翻的车骸随处可见。一整天看不到一个人。每天就两顿,早一顿,晚一顿。那叫一个荒蛮,路上的海拔都在4000以上”

    “特别的体验哪”

    “朋友圈都有啊,去莫斯卡的路上在原始森林里找野温泉泡澡,结果迷路了,幸亏遇到两个藏族姑娘也去泡温泉,把我们带过去了。然后她们在边上煮茶等我们先泡。高原本来就缺氧,而且那个温泉真的臭,当然野温泉里面含硫高,臭很正常。前面脱衣服的时候还好,等泡完出来穿衣服,几乎要昏死过去。等我们穿好回去找车,又迷路了。这时候其实有点慌的,好在两个藏族姑娘带的狗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开始以为就是碰巧,后来发现这条狗就是来带我们出去的,因为它每到一个路口,都要回头等我们,最后一直等我们走出去了,才回头跑不见了。不过莫斯卡就真没什么,网上说人间秘境,我感觉就是山穷水尽路断头,没什么好看的”

    “你们去色达亚青寺途中有没看到天葬?”

    “还真看了,以前的天葬台就是个石堆,我们上次去,已经建了一个广场了,中间是一片平台,人在高处往下看。那个地方几里外都能闻到尸臭,好多人没到天葬台就已经在路边吐的不行了,我们提前准备了口罩,看台上还问姑娘要来香水喷上面,那也挡不住味道。平台一开始是用布围着的,等尸体送过来,喇嘛开始念经,这个时候漫天的秃鹫,大约三五百只开始盘旋飞过来,落在平台周围,远远等着。等喇嘛念完经了,两个领头秃鹫先过去,后面的几百只才涌进布幔。这个时候才撤开布幔。大多数人是看不清过程的,就大概只能看到秃鹫啄食之后的白骨。我们站得地方比较好,看到了里面整个分解的过程。这个没发朋友圈。太血腥。天葬的本意就是告诉大家,人死万事空,再美的容颜,再多的财富,再高的权贵,从来都没有真正属于过哪个人。只有佛法才能在世间永恒”

    “那你觉得哪”晴天问

    “我觉得生命是个过程,虽然结局一样,我还是希望有精彩的过程,希望喝最醇的酒,睡最爱的姑娘”

    车子兜兜转转说说话就到了机场,晴天坚持要送我进机场看我换好登机牌,进安检之前,我用力抱了抱晴天,本来想趁机亲一下,终究还是觉得唐突。

    “再见,下次来江苏”

    “再见,大叔,下飞机报个平安我”

    第一次见面,却好像认识多年,离别心中竟有恋恋不舍。起飞前,我发了条微信她

    “自从吃鸡以后,刚才看外面的仓库,都好想跳下去舔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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