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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勇者大冒险同人身边都是学霸怎么办 > 42.回忆之蒙古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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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掉了弓弩,他却拿起了地上的箭矢,我装作没看见,懒得去管他,只是向前走,壁画到刚刚的地方就断了。

    向前走了很多才看见了耳室,壁画却没有了,不知道是没有来得及画上去,还是可以刻意为之。

    一阵熟悉的颤抖又传来了,我摇摇晃晃地扶着门进去,几乎都要习惯了,不隔三差五得来一下就好像缺了点什么。只是幸好,刚刚下箭雨的时候没有出现,不然我变不变刺猬不知道,查干巴拉我是没有闲余去帮忙挡箭了。

    陪葬品很丰厚,鎏金的,白银的,还有彩绘的瓷器,其中还有来自中亚地区的高脚玻璃杯,可谓是琳琅满目。不过陪葬品是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看看这些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信息,我看了几个青铜器,没有铭文,虽说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这一路下来,就没看到什么东西,

    我走在墙边,摸着砌得非常完美的砖,希望有另一条通道。

    但是好像没有,我惋惜了一下,刚准备转过身,就觉得一道气息在靠近,顿时停下来心里的念头,装作还在查看的样子,等着背后一道劲风过来,我瞬间侧身,抓住握在手里。

    目光从手里的东西慢慢移到对方的脸上,查干巴拉惊恐地望着我,使劲想要把东西抽回来,但是无果。

    我冲他友善地笑了笑,突然松了手,他跌倒在地上还来不及起来,就被我扭住手,一路嗷嗷直叫地被我用另类的方法“扶”了起来,箭矢自然也没了力气拿住,被我踢到角落去了。

    忘了告诉他,我这个人别的不太在行,就是蛮了点。

    他的手被我别在背后,挺起来肚子,我忍不住戳了一下:“兄弟,你这都是油水啊,吞得下么?”还真不怕被反杀啊?

    “不敢不敢。”他疼得嘴都歪了,但是我没有放手的意思:“你说你这点身手偷袭我做什么?不会上去找个地方,让你帮工的一起把我做了?”

    “那我又多几个人分钱了,你是不是傻?”他露出很鄙夷的眼神。

    我一愣,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点。

    现在不是挺聪明?是有神秘力量促使你做了刚刚的操作么?

    放掉他的手,把他一脚踢出耳室,他踉踉跄跄地跌出去,我稳稳走在后面,冷冷地看着他,“你走前面。”

    “这,这万一又遇到射箭的,我会死的。”他苦着一张脸,曲着脚向我求情。

    我心里想着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刚刚那一下冲着我后心来的吧?居然还敢和我说自己死了怎么办?

    “少废话,多说一句,我就捅你一刀。”我抽出刀抵在他的腰间,瞬间让他住了嘴,举起双手,乖乖地向前走去。

    墓室对称,果然,在通往主墓室的甬道里遇到了神荼,我冲他喊道,“没事吧?”

    他摇摇头,眼神落在抵住查干巴拉腰际上的道,我鄙视地说:“刚刚想偷袭我来着。”

    我把刀放好,走到神荼身边,翻了一个白眼,就他那腰厚实成这样,也不知道我这把小刀捅下去能不能捅到个关键的地方,别一刀下去全是肥肉,亏得还是我的刀呢!

    不是个多厉害的角色,翻不起什么大风浪,顶多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冲着点财壮起的虚胆。

    绕了一圈,没有看到出口,眼下只有去主墓室碰碰运气了,中间是一个彩绘木棺,我蹲下来检查棺底,完完整整,看不出有机关,木棺侧边钉了三个门扣,神兽做张口吞脊状,非虎非狮:“这什么玩意?”

    但神荼已经走到另外一边了,我跟过去打上光:“族谱啊,这有什么好看的。”文字看了一堆,现在还没有看到关于脚下地震的记载,族谱就更不可能会有这个了吧?

    “诶,这个人,十八岁,十八岁就过世了,看来公主的命也不好啊。”这位和墓主人是平辈,应该就是壁画上和她手挽手的人,虽然是妹妹,但去世要比姐姐早多了,我心里生出一种浓浓的惋惜,很奇怪,不是对着妹妹,反而是对这个姐姐。

    刻在墙壁上的文字在光照下有几分重影,第一眼只看清了数字,因为比较简单,第二眼刚刚想看看这个英年早逝的公主叫什么,身后就传来木头沉重的声音:“查干!你在干什么!”

    外棺居然已经被打开,内棺的盖子也被移开了,露出墓主人的金面具。

    手电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眯着眼后退了几步,“没什么,我就想看看。”

    “看个!”我本来想说看个鬼,但是想到这是在墓里要忌口,生生得给咽了下去。

    整个墓室突然颤抖起来,这次绝对不是先前的地震了,昏暗的墓室顶上突然泻出一缕阳光并且越来越大,这个机括的节奏声就是原先神荼解开的那个,按照路线推算一下,我们确实差不多又走了回来,没有想到这块翻板居然就位于主墓室的上方!

    地下的地面开始崩裂,变成移动的流沙,我们不得已踩上了彩绘木棺,神荼和我一人搭了一把手,先把腿受了伤,手又不怎么灵光的查干巴拉送了上去,我和神荼紧随其后,攀住石壁,不去踩人家的棺材板。

    没有想到这地主一点都不给力,都摸在地面了还手滑,我一把托在他的脚上把他送了回去,他却半点不留情面往下蹬,我没有料到,瞬间脱力掉了下去,下面就是疯狂的流沙,我的脑子突然绝望到空白。

    神荼想要拉住我,但是没有够到,冰蓝色的眼睛充满不可置信。

    流沙来势汹汹,很快吞没了我的身体,绵细的沙子没有像碎石般的锋利,不可以嗜血割伤你,却像水一般将你埋没致窒息。

    这回真的完蛋了,我绝望地想。

    这是第四件。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居然到死才刚刚明白。

    人恐惧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我从上面掉下来才几秒钟,却感觉已经窒息了好几分钟,被流沙包裹住的我被一把拎了出来,这个一瞬间的过程非常的痛苦,有人在我的背后拍一掌,我立刻咳嗽了起来,吐出呼吸道里的沙子,“神……荼……”

    上面的流沙全部漏完后,全部的地面又封了起来,把下面关死,没有一点光,什么也看不见。

    震动比以往来得更加强烈,扑面而来,还有喘息,我惊了满怀,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我对于完全的黑暗害怕到无力,想想那些传说,关于恶鬼的说法,我就心慌没有办法镇定。

    神荼拉住我,没有慧眼什么也看不见,全靠前面的人牵着,从高高的流沙堆手脚并用地滚下来,在看不见的甬道内一阵狂奔,身后的东西在靠近。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我稍稍镇定,不再跌跌撞撞,而是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幸好身边还有神荼,幸好他跟我一同下来。

    五官的封闭渐渐打开,我开始去感知,身后的东西这绝对不是恶鬼,而是一个庞然大物,它庞大的身子不断挤压着四周的墙壁,难怪层面中可以放入淹死人的流沙,如果不厚,恐怕早就被这个东西撞穿了。

    神荼把我的手拉到他胸前,将我手腕上的法器撸了下来甩向后面,立刻就传来一阵哀嚎,声音也明显混乱了,那东西不再向之前一样前行,而是跌跌撞撞的。

    我手上戴得再多也经不住他一样一样地扔啊!很快就被撸秃了,我护住胸前的佛珠:“这个不行!这个不能丢!”

    好在原本追在我们屁股后面的东西现在被法器阻挡,稍稍拉开了一段距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能依靠的仅仅是牵着我的那只手,神荼带着我拐进一间耳室,那东西呼啸而过,撞击声却一直响在耳边,这东西到底是有多长,还没个完了,我贴在墙壁上,紧紧闭着眼睛,在看不见的时候这样完全多此一举。

    一个更加沉闷的声音靠近了,我本能地想喊一句:前方足控福利!

    福利个头!

    那东西终于过去了,我也顺着墙壁坐了下来,忍不住虚脱,嘴唇也在不断的颤抖,神荼把手电给我,我接过去,没敢看他的脸。

    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重新回到了掉下来的地方,我用手电照着才知道,这堆东西到底有多少,要是神荼没有把我拎出来,我就只能闷死在里面了。

    “咔——”

    我脸色剧变,手电向后扫去,终于看到了这东西的样子。

    很久以后我依然记得这玩意的样子,因为实在是太震撼了,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青色的皮肤,满是褶子,和变色龙差不多,但是长得比变色龙夸张多了。

    我现在可没有法器丢他了,还不赶紧跑?神荼纤长的身影跑在前头,看似不用力却跑得很快。

    前面能远远地看见一个转弯,分别有三间耳室,神荼突然停了下来,闭上眼,双指合拢,立于面前:“拖住它。”

    拖住?这,这怎么拖住?

    我猛地一个转身,拿着手电照在它的眼珠上,瞳孔泛黄,眼白浑浊,但是常年处于地下,视力已经几乎没有了,所以用光来刺激它简直是个智障一样的行为。

    强大的力量让整座地宫都在颤抖,我靠到墙边把自己送上门,看着它长到了嘴巴咬过来,顺着震动倒下去,滚出来,立马站起身。

    它扑了个空,脑袋撞在了墙上,蓦然一颤,我差点没有倒下去,双手撑着稳住自己。

    这个方法很有效,我眼看着它的头开始渗血,速度在减缓,不停地来回两边跑,打算再一次故技重施,我直接利用惯性靠到一边的墙上,谁知道这个东西一反常态伸出了舌头,粗粝,布满倒钩。我惊得立马站住,身体向后躲了过去,它舔到了墙壁上,我虽然躲开了,但是似乎更糟糕,因为后退,我被困在了舌头和它的身体中间,在夹缝中生存,它的眼睛分长在两侧,比我的脸还要大,此时,其中的一只正看着我,距我不过半掌,死死地盯着我。

    没有会喜欢被这种东西盯上的感觉,我的脸立刻开始发麻,后心冰凉,佛珠被本能地甩出去,打在它的眼睛上,它吃痛地收回舌头,倒在地上嚎叫挣扎,我赶忙跑了出去,大叫:“神荼!不行不行,拖不住了。”

    他怎么还没有好啊?

    后面的东西爬了起来,被惹怒的它速度明显加快,展示着自己强横的蛮力,不停伸着舌头扫荡,倒是被舔一下,上面的倒钩估计能扒去我一层皮,甩出去的佛珠每次都能勾会一串的口水,再不摆脱它,我的佛珠都快不能下手,当即又提了一个速度奔向神荼。

    “过来!”

    听到神荼的冷峻声音我差点没痛哭流涕,简直像特赦令一般。

    他走进了一个耳室,站在那里等我,门口很宽拦不住那东西,也非常的浅,浅到它只要一声舌头就能把里面的人卷走,吞入腹中,即使是死胡同我现在也没有选择,神荼在那里,我也只能一头冲了进去。

    他直接拉过我,把我拽进来,一手抛出惊蛰,电光闪烁,蓝色荧光带着破云之势冲上去,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去闪避那太久没有见的阳光。

    露出指缝,眯着眼,心里如同打鼓,空的一只手紧紧抓住神荼横在前面的手臂,我紧张地快要窒息了,手心出汗,血压飙升。

    震动越来越靠近,我的心越跳越快。

    张着嘴的猛兽闯入了耳室,在触及阳光的一刹那突然僵住,它的皮肤突然冒起了白烟,然后开始焚烧,从一开始的小点逐渐扩散到全身,那股白烟越来越浓,最后把他全部烧完,落下一堆黑色的灰,一股带着腥味的恶臭弥漫开来。

    我已经冷汗直冒,嘴唇都白了,深深地无力感突然出现,我过度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这,这是什么?”

    我的随口一问却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鸱尾。”

    我震惊地看着面色如常地神荼走了出去。

    鸱尾,为鳞虫之长瑞兽龙之第九子。口阔噪粗,平生好吞,驱逐来犯的厉鬼,守护家宅的平安所需要,并可冀求丰衣足食、人丁兴旺。

    我想起木棺上的门扣也是这个造型,用这样的东西来守墓,墓主人的胆子也是一等一的大。

    身体有些虚脱,但是显然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没有鸱尾捣乱,很快翻板的机关就被打开回到了上面。

    刚刚底下的动静很大,原本只移开一半的内棺完全移位,掉在地上,将里面的尸体完全暴露出来,穿着银丝网衣,头上戴着制作精巧的机关,腰带为鎏金花纹,脚上穿着价值斐然的银靴,胸前挂着盘了三圈的玛瑙挂件,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昂贵。

    但是最瞩目的还是她脸上的金面具,脸型丰润,眼睛狭长,鼻梁有点低,嘴唇薄且宽。

    我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股莫大的悲切,深深凝望之后,竟然伸出手揭掉了她的面具,我的手颤动着,明明看到了她裸露在面外的手已经干枯了,衣服也全部凹陷下去,这已经是一具干尸了,面具下面自然也是骷髅,看不出她生前的相貌,可是我却还是移开了金面具,想要再一次看看她……

    这是第五件。

    “你在做什么?”

    带着怒意的低沉声音吓得金面具从我的手里掉了下来。

    上面的机关已经被打开,斜着的砖板露出阳光,神荼逆着光,向我走来,我心里一慌,跌坐下去,他把金面具重新覆上了女尸的脸。

    刚刚的举动是不由自主的,但是现在我完全不敢说话,因为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有愠色,线条紧绷,皱着眉头,嘴唇抿得都快看不见了。

    神荼是真的生气了。

    我坐在地上笨拙地想要解释,但被他眼里厚厚的寒冰吓退了,更让我如至冰窖的是他没有温度的话:“别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能力不够,就不要出来冒险。”

    眼泪忽然就填满了眼眶,按照我平时的性格分明该去插科打诨,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这般乞求的我完全像是另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拖你后腿了,我……”

    “你很烦。”

    他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离开了。

    我最后一声“神荼”也徘徊在嘴中没有说出来。

    五件事情,两次任务我做了五件失误的事情,我都数着,也知道确实拖累他太多太多。

    但是可不可以现在不离开我?

    我把脸埋进自己的怀里,在阴冷的墓穴里面,自己抱着自己取暖。

    一个人,一个棺,一具尸。

    在墓室里面坐了很久以后,我才出来,天暗了,但是冰冷的草原此刻也没有心中这般寒冷,没有去找神荼,买了车票自己回去,果然就像出门之前,那个小孩对我说的一样:你不要再回来了。

    我看着屋里,突然就笑了,趁着神荼没有回来,我确实该走了,他做的是对的,我很清楚。

    三天之后,清雪终于找到了天天睡长椅的我,我仍然和以往一样笑着:“哎呀,你终于想起你徒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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