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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无非承影与含光 > 4.4在水之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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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各位观众晚上好。”

    八道:“晚上好。”

    胡说:“正月朔日,谓之元旦,俗呼为新年。今天是未明七年元辰,也预祝大家新的一年,有新的气象。”

    八道:“也欢迎大家收看停播了七年之久的《江湖大小事之胡说八道》。”

    胡说:“首先向您介绍这这七年间发生的大事。”

    八道:“当时皇帝陛下贤明,是以登基七年以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胡说小声嘀咕:“我们节目被宫里封杀了七年,好不容易凭借着上头的打点得以开播,当然只能歌功,只得颂德了……”

    八道假装没有听到胡说的嘀咕,继续道:“未明三年,丧期已过,君怀逸并未嫌弃未婚妻已被抄家,当时成为皇帝左膀右臂的他,毅然决然娶了对仕途没有一点帮助的前宰相之女,赢得一片赞扬之声。”

    “未明四年,官至正三品的君怀逸既未纳妾,亦未收通房,更未召官伎以及家伎。爱妻如此,在唤伎成风的官场里成为的一股清流。”

    “未明五年,君家独子君怀逸升官为正二品中书令,同一天,其妻病逝,疑似为隐瞒其断袖事实遭毒手,同年,君怀逸和九……。”

    吃瓜群众打断到:“为什么都是君怀逸的消息,我九王爷呢?”

    胡说下意识接到:“因为我们节目的投资者是某君姓之人……”

    八道拉了拉胡说,强行岔开话题道:“那么接下来为您播报今天的新闻。”

    胡说:“叶家的大小姐欲与江少掌门私奔被拒,差一点,江叶两家又要闹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了……江少掌门欲为其妹江湄招亲,时间定在半年后。百里家的掌上明珠又一次欲离家出去,目的地好像是江家。狗剩村的王二狗家的大黄狗生了七个狗崽,长势十分可爱,有无影小部队画图为证。乡下某酒馆莫名死了二十七个人,死因一剑封喉,凶手剑法精妙,令人赞叹。

    吃瓜群众:“我九王爷呢?”

    胡说:“王府在禁卫军的看守下甚是严……”

    吃瓜群众:“臭鸡蛋伺候!”

    胡说:“别别,我们还有一则大事,保证让大家……”

    吃瓜群众举起臭鸡蛋:“快说!”

    胡说:“是……是……是关于皇上……的奏折的。”

    八道:“近日,不知何故,皇上在奏折的批阅上突然画风大变……”

    胡说:“比如在请安或者一些禀事奏折里,皇上原来是批‘已阅’,原本严肃的奏折近日突然变成‘朕知道了’,‘朕甚喜’之类话语,令人错愕。

    八道:“而且,无影小部队在君家发现君大人的奏折。本是君大人问安皇上的奏折,可是皇上的批阅是……汝如此使朕畅快,何疾不治,何病不除?朕躬甚安,已痊愈。朕之亲切宝贝汝等俱好么?”

    胡说:“君大人龙阳之癖本就家喻户晓,再加上这……令人浮想联翩……”

    吃瓜群众甲:“原来陛下还有这样一面!”

    吃瓜群众乙:“突然感觉皇上也不是那么遥远了。”

    吃瓜群众丙:“突然被皇上称作亲切宝贝,会不会吓一跳?”

    胡说:“还有三朝元老的史大人,他听闻皇上感染了风寒,也写了奏折问安……”

    吃瓜群众异口同声好奇道:“皇上回了什么?“

    八道颤颤巍巍:“朕躬甚安,不必为朕过虑,倒是朕之亲亲大臣你好麽?好生爱惜着,多为朕效几年力……”

    吃瓜群众:“哇,这是真的么?”

    胡说:“千真万确,史大人看到了奏折,还吓得病倒了,至今卧床不起。”

    吃瓜群众:“可怜史大人了,那么大年纪了,还要遭受这一番惊吓。”

    八道:“据说皇上近日偶感风寒,一直在内廷批阅奏折,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吧……”

    因为是元辰,家家户户,大街小巷都传来屠苏酒的气息。

    一少女坐在酒馆里,杵着手百无聊赖看着台上那吐沫横飞的人。好无聊啊,在山上的时候,师兄师弟们总是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喋喋不休,一连几年,谈论的都是同一个人,甚至,一件事也被反反复复翻来覆去不知道说多少遍。好不容易逃到外面了,本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结果呢,酒楼餐馆,街头小巷还在不依不饶的谈论着他,耳朵上的老茧都要把耳朵坠掉了。

    大城市都是关于他的声音,那么她走还不行么,走到穷乡僻壤,乡野小道,怎么这人还是阴魂不散,这些人不腻么?就不能换点别的说说?换个人念念?比如说自己的哥哥呀,那也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就抓着那人不放呢?

    唉,那说书的,就不能歇会?

    “自从宵练剑的主人被处决,宵练剑消失无踪后,那便是龙承影和承影剑的天下了!说起龙承影这魔头,大家都是知晓的,比如一招封喉霜天派的掌门霜剑歌,比如只身覆灭了渐翠谷几百口人,还击杀了三大世家和流虹山前来支援的豪杰,那一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那些倒下来的尸体,生生填满了万丈深的谷底,渐翠谷千里之内,血满江湖,直到今天,那里还能常常听到鬼哭,特别天阴的时候,成千上万的野鬼齐哀,数不胜数的冤魂哄鸣……

    江湄兴味索然的把玩着筷子,这故事她都听了一百零九遍了,佛说人有一百零八烦恼丝,这都一百零九了还不消停。江湄无奈道:“这龙承影真是有病,有事没事闯什么渐翠谷啊!”  江湄声音不大,加之环境又吵杂,几乎没有人听到,只是远处一桌有个红衣女子抬头看了看她,神神秘秘的戳了戳身边的白衣男子。女子本来想拉着旁边的白衣男子过去与江湄一桌,却被男子无视了,只好乖乖坐着,却不住的打量着江湄。

    那说书人噼里啪啦讲了一串之后,又神神秘秘道:“近日,也有一则龙承影的大事件。听闻流虹山江少掌门欲为妹妹比武招亲,时间定在半年后后,龙承影那魔头竟然扬言要参加比武招亲!”

    江湄含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这个,她倒真没听过。

    那红衣女子看着江湄被呛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叼了一颗栗子在嘴角,轻笑,看向同桌的白衣男子,然后她伸出食指,轻轻把栗子推进嘴里,道:“难不成你真想娶江?b的妹妹?”说罢含情脉脉,欲诉还休的抓着白衣男子的手:“那奴家怎么办?承影,含光怎么能分开呢?”

    龙承影收回手,躲开凤含光指尖细细的毒针,淡淡道:“师妹是想与师兄切磋切磋吗?”

    凤含光吓得缩回手,把掏出来的□□又放回去,看着龙承影不为所动的样子,“戚”了一声:“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龙承影把手中的茶水倒在地上,泡沫飞扬,地面很快多了一个坑洼:“彼此彼此,师妹也一如既往蠢的明目张胆。”

    “哎”凤含光用眼神指了指江湄,带着促狭的意味:“那小姑娘好像也挺讨厌你的,不如奴家利用她来对付你。”

    龙承影举杯,不语。

    凤含光用胳膊撞了撞龙承影:“怎么,怕得不敢说话了。”

    龙承影斜眼看向凤含光:“师傅怎么会收你这么个智障当弟子。”

    凤含光不以为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宵师兄不也死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手中么?”

    龙承影懒得理凤含光。

    凤含光却抚额悲叹道:“唉,宵师兄的心是石头做的,那么你这家伙的心就是金刚做的,不,比金刚还硬……”

    说着,凤含光把手伸向龙承影的胸膛:“奴家还真想看看,师兄为情所困的样子。”

    龙承影懒洋洋道:“爪子不想要了么?”

    凤含光停滞住自己的手,怯怯的收回来,不留痕迹的抖掉指甲上的粉末。

    而另一边,实在忍受不了的江湄掀桌而起。

    气冲冲走上那台子,抢走了说书人竹板,自己打了起来,还有模有样。

    “大家听我道来,小的我曾经有幸见过血影修罗龙承影一面。”

    那说书人本生气的想骂江湄,听她这么一说倒安静了下去。底下的人开始热闹起来,谁不知道见过这龙承影的多是死人。

    凤含光抬着茶杯的手摇了摇,鄙夷的看向龙承影:“啧啧啧。师兄真是处处留情,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也有师兄的红颜。”

    江湄看着众人都看向她,终于满意的点头道:“渐翠谷一事并不像传言那样,其实是渐翠谷内部争端严重,最后两败俱伤而已。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赖在了极乐门的龙承影身上,而龙承影是魔头,也不屑解释,就传成了今天这样。”

    众人哗然,而凤含光眼波轻动,看向龙承影:“她说的是真的?渐翠谷难道不是师兄灭门的么?”

    龙承影看向江湄,倒是个清秀佳人,正手舞足蹈,吐沫横飞的讲着自己的事,不时还打几声快板。随即又回应凤含光道:“假的。”这女子何为要替他说话,他的名声,她再怎么说都于事无补,何况,他也不在乎。

    “噢。”凤含光若有意味的看看龙承影,又看看江湄。

    江湄继续道:“其实那龙承影,并不似传言那般生的一副好皮貌。他肥头大耳,双目瞪起来像铜铃一般。嘴巴像肥肠一般,眉毛就如坚硬的猪毛一般,鼻孔朝天,脸上的法令纹就如屁股沟一样深。”

    “噗”凤含光喷了一口茶,小心翼翼又笑意嫣然的看向龙承影。而龙承影悠悠然然喝着茶,似乎没听见一般。凤含光叹了一口,这师兄,什么都令人讨厌,惟独一样,令人心生喜欢,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就是他这副皮囊!不然凤含光也不会被压迫了这么久,也愿意和他同行。晕轮效应,害人不浅呀!

    凤含光看向江湄,这小姑娘她倒挺喜欢的,只是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万一师兄生气,她可是没本事拦下来的。

    江湄正说得高兴,她想把这龙承影说得难看一点,不堪一点。传来传来就没有人再谈论他了,自己也就清净了。正想夸自己太聪明了,却隐隐有红光闪烁,只见一广袖红罗裙的女子向她走来,她的面容若妖,似猫似狐,纵然娇艳到了极致,可更为反差的是,她的一行一步,就好似那蕊宫仙子乘风而来……神态若妖,举止似仙。

    那女子,恐怕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青丝如瀑,皓腕凝霜若隐若现藏在红衣之下。她一步一步,仿佛走在春风轻抚的花海之中,妖艳的脸庞比那欲燃的红莲还要艳丽不少。唇角似笑,仿佛红霞吐灿,满堂之人都忘了说话,张目结舌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有不少男子都悄悄弯了了腰,就连江湄,都长大了嘴,那快板也从她手中掉落。

    凤含光弯腰捡起快板,轻轻拍了拍江湄愣住的下巴,把竹板递给江湄。

    江湄方才回神,接过竹板,又揉了揉自己僵硬的下巴,悄悄擦了擦唇边的口水。

    凤含光伸出一只手,摊开,露出一颗开着口的黑黄色物体,问道:“吃栗子么?”

    江湄愣了愣,随口答道:“不了。”

    凤含光收回手,含笑道:“冒昧打扰了姑娘,只是方才听姑娘说见过妾身的夫君,可知妾身的夫君的在哪?”

    龙承影在角落撇了凤含光一眼,凤含光浅浅笑着,装作看不见。

    江湄“啊!”一声:“夫君?谁啊?”

    凤含光双目含情,微微低头,羞涩道:“姑娘刚刚讲的,脸若股沟的人。”

    江湄又“啊!”了一声,反射性的接到:“血影修罗龙承影?”

    凤含光掩唇羞涩,风情妙曼:“正是。”

    江湄僵在原地。

    凤含光作闺怨状:“听得姑娘把妾身的夫君描绘的生动形象,栩栩如生,妾身仿佛看到了夫君在眼前一般,所以忍不住来询问,唐突了姑娘。”

    江湄彻底呆了,啥,那闻名天下的家伙真长这样?

    凤含光眼角含愁,哀泣道:“莫不是姑娘看上妾身的夫君,不愿相告?”

    “不是,不是。”江湄连忙摆手,她哪里知道龙承影在哪啊。江湄想扯个慌敷衍过去,可是看着眼前美人儿一双水汪汪浅棕色的眸子里期待的神色,只觉得什么都编不出来了。江湄不敢看那绝美的女子,只注视着那耀眼夺目的红裙。心里模模糊糊起了个念头——若是加上凤冠霞帔,这美人儿估计就可以直接嫁人了。江湄被自己的念头一惊,又望向那女子……果然,她穿的这一身乃是红嫁衣呀!

    凤含光抓起江湄的手,充满迫切道:“还请姑娘告知夫君下落。”

    江湄吓了一大跳,胡乱编道:“万仞峰,我在万仞峰见过他。”

    凤含光喜极而泣:“多谢姑娘。”说罢,还泪眼蒙蒙的看了角落的龙承影一眼。她的嫁衣妖艳炫灿,可眼眸却清浅纯澈,好似那火红的蕊莲破开干净灵动的水面。

    龙承影手中的杯子顿了一下,万仞峰,那是什么地方?

    江湄愣愣道:“不客气。”

    随即凤含光笑着看向台下众人,众人惊呼,好美。

    凤含光浅笑:“妾身的夫君向来不喜欢被人知道他那见不得人的样貌。所以,只好劳烦各位保守秘密了。”她浅棕色的眸子一眨一眨,仿佛从眸子里溢出夺人心魄的光芒,在这不算大的空间里蜿蜒流转。

    龙承影看向凤含光,见不得人,嗯?

    凤含光话才说完,不见她动作,台下之人忽然齐齐倒下,只脖子上一抹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剑痕。

    同时江湄感觉到有风吹过,怎么会,这里是密闭的空间,怎么会有风,难道是那红衣女子的动作引起的风吗,可她根本没有看到她出手啊。

    江湄惊讶的捂住嘴,恐惧的看向凤含光,她怎么做到的,好快。甚至,连剑影都没有看到。

    凤含光看着那一地了无声息的尸体,轻轻笑道:“杀了你是奴家的不对,不过看在奴家这么美丽的份上,就原谅奴家吧。”

    江湄身上的寒毛一根根倒立起来,血液的腥味开始散发出来,缓缓的,逐渐浓郁。

    凤含光看向江湄,漂亮勾魂的浅色眸子里洒满了盈盈的笑意,似有美丽的蝴蝶在她的眸子里蹁跹飞舞:“妾身最讨厌这味道,妾身先去找夫君了,姑娘后会有期。”凤含光走出门,还不忘记笑意嫣然的看了角落里的龙承影一眼。

    江湄看着一室死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吓得跌坐在地上。不禁喃喃道:“那魔头的妻子竟如此厉害。”随即又道:“不知道那魔头要厉害成什么样子。”邪派之人,果真心狠手辣,真担心哥哥呀。

    后又忽然感叹道:“原来那血影修罗真有那么丑。”

    龙承影抬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又听她赞叹道:“她好美啊!嫁衣也好美!”忽而又叹惜道:“竟然穿着嫁衣出来追夫?那龙承影是有多不靠谱?。”

    龙承影放下了茶杯,离去。

    刚好他今天,不想杀人。只是路过江湄身边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眉头。

    江湄无意看向门外,似乎是想再看那红衣女子一眼,疏地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白衣胜雪,墨发如织,好似高峰倚寒。

    等江湄回神,那人早已走远。

    早已等在门外的凤含光看到他细微的表情,掩唇轻笑:“看来师兄也闻到了呢?”

    龙承影撇了凤含光一眼:“直说,何必费这闲功夫。”

    凤含光摇摇手:“那可不行,要是奴家发现了,师兄却没发现,那不是显得师兄特别笨么?”

    龙承影不管凤含光,抬脚走去,只轻轻扔下一句:“无聊。”

    凤含光急忙提着裙角追上龙承影,笑嘻嘻道:“那师兄是承认自己笨了么?”

    龙承影回头看了凤含光一眼,唇角微微翘起,轻语道:“你说呢?”

    凤含光抖了抖,立马止住的脚步,站在原地不再前进,随即放低声音讨好道:“不笨不笨,师兄最聪明了,区区诛星的味道,师兄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呢?”

    龙承影唇角扬得更高了,他轻抬手臂,凤含光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见他抚上自己的下巴道:“没闻出来。”

    凤含光呆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龙承影的脸色,正欲开口说话,却听得龙承影道:“你师承于她,能解么?”

    凤含光摇头:“诛星的话,及时处理就好了。另外一个。”凤含光无奈耸肩“目前是无解。”

    龙承影:“目前?”

    凤含光垂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抚摸着手心的栗子,笑了起来,眸光闪亮,妩媚的神色的变得温和了起来:“是啊,这世间没有解不了的毒。”风吹云散,暖阳初露,让凤含光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春意里,红衣潋艳,金光流霞,美好而祥和。

    空气中的屠苏酒的味道让江湄皱眉,为何江湄要挑元辰这一天逃下流虹山。便是因为这屠苏酒!

    据说屠苏是一间草庵的名称。古时有一名医住在此草庵,每到大年夜便分送给附近的每家一包草药,嘱咐他们放在布袋里缝好,投在井里,到元旦那天汲取井水,和着酒杯里的酒,每人各饮一杯,这样一年中就不会得瘟疫。人们得了这个药方,却不知道这位神医的姓名,就只好用屠苏这个草庵的名称来命名这种药酒。而每年初始喝屠苏酒的习惯也流传了下来。

    江湄怕得并不是吃药酒,而是随之流传下来,喝屠苏酒的习惯。屠苏酒要一家之中最小的人开始喝,以次挨下来,年纪越大的越后喝。意义为小孩过年增加了一岁,所以大家要祝贺他;而老年人过年则是生命又少了一岁,拖一点时间后喝,含有祝他们长寿的意思。

    而江湄——早在剑濯之变时,失去了至亲之人。年夜里团圆的氛围,只会让那些失去至亲的人更加哀痛。

    江湄摸了摸脖子上锥形的吊坠,沉默了许久,她掏出随身携带蜜饯,放了一颗入唇,才绽开了一抹笑容。

    市集喧嚣,叫卖声不绝于耳,江湄轻轻拿起路边饰品摊上的一条莲花簪子。余光看向几个鬼鬼祟祟跟在她身边的人。

    怎么办呢,要被抓回去了么?

    才出来几天,不要那么快被抓回去啊!

    还有那该死的比武招亲,万一那个丑的恶心的龙承影真的来了怎么办啊!武林之中又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何况他还有个绝色风华又心狠手辣的娘子!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江湄计上心头,等那急匆匆的马蹄声近了,江湄忽然冲了出去,飞速对着马尾巴狠狠扯了一下。

    马儿吃痛前身扬起,嘶叫,马上的人紧拉缰绳跟着高高扬了起来。集市上的人唯恐波及受伤,纷纷叫嚷着四散逃开。

    江湄默念道:“抱歉了马儿。”抬腿趁乱逃跑。

    才越过墙到相邻的一条街,江湄便被一只手揪住狠狠甩到一边,撞到了砖墙上,后背传来的疼痛要让自己眼睛都睁不开。

    眼睛勉强挣开,却只看得到黑斑点点,看不清眼前的人。伤得不轻啊,那人出手真狠。接着,一声寒若霜冰的命令:“敢伤本阁主的马!看来是活腻了。”

    说着那人正要抬手,旁边一女子忽然拦住了他,咯咯笑道:“模样还算清秀,不如送去给红巾姐姐,好好□□,说不定还有用。”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女子对着旁边一护卫道:“送去翠袖楼,好生□□。”声音轻轻,似风萦柳絮般若隐若现。

    江湄在疼痛之间,隐隐看到一个很是美丽的女子,只是看多了江漓那绝世美人那么多年,又偶遇了龙承影那美得人神共愤的娘子。就算是大美人,她也生不起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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