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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人奇怪的是，从刚才遇见阮·梅开始就不断吵闹着要检测数据的黑塔这次却选择默不作声，哪怕宁鸿卓再次呼唤也没有得到回答。
“嗯？这就被玩坏了？”
宁鸿卓愣住，这什么垃圾程序，只不过是没按照预先制订好的路线前进，秒了几个怪物就突然崩溃了啊！游戏内部还没有崩溃，最起码周围的景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讲述者开始胡言乱语，但是内部和外部联系的通道居然被切断了喂！
如果不是身为侵蚀之律者，宁鸿卓随时能将自己的意识抽出去，他还以为这是什么死亡游戏sao，如果一会出现个如果在模拟宇宙中被打死，就现实中的身体就死亡的设定也不稀奇。
“怎么回事，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星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想要继续和阮·梅交流，阮·梅这次连胡言乱语也不说，只是手中举着两条命途的卡牌，微微侧着脑袋等着他们拿走。
“她好像坏掉了”，连星也得出同样的结论，只是相比于宁鸿卓试图从数据方面重启模拟宇宙，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拎着棒球棍四处敲敲打打。
正所谓不论有什么机器坏了，最好的维修办法就是先往上面敲一棍子，说不定拍拍就好了。
宁鸿卓也没有制止她，因为他怎么看模拟宇宙都没有什么问题，虽然从测试者突然变成程序员感觉有些微妙，但绝对没有明知道这个东西是好的，但表现出来的全是错误更奇怪。
阮·梅留在这里的毕竟不是真的意识，数据层面自己又找不出问题，在研究了几下后，宁鸿卓选择放弃。
果然自己很符合虚无嘛，带着这样的几分感慨，宁鸿卓选择重复和阮·梅对话，说不定多重复几次就会跳出新的选项。
“我想要虚无的祝福。”
“就是这个。”
阮·梅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对，你这个是欢愉的祝福，这上面的字都写着欢愉呢，而且上面有图案的喂。”
“错了，你的视觉会欺骗你，这里是只属于我的微型切片，我能给你假的祝福吗？”
“那这个祝福要不是虚无的怎么办？”
“这个祝福要不是欢愉，我自己吃了它梅的语气变得挑衅起来，和最早时候的恬淡模样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都说了我要欢愉！呸，我要虚无！”
宁鸿卓差点被拐到沟里，彻底和阮·梅杠上。
星配合的做出唉声叹气的姿势，破坏了一通后兴致缺缺的弯下腰，将棒球棍撑在胳膊上，“我好无聊，想找点什么东西打。”
“如果你手痒的话，阮·梅怎么样，她只是个单纯的程序，就算打坏了在程序重启后还会再次出现”，宁鸿卓搞不懂阮·梅的行动逻辑，她的代码里并没有能导致现在情况的机制。
既然自己搞不懂，让星来试试也是理所当然的，人人都有机会嘛。
星的嘴里发出不可思议的哼声，但是本来弯曲的腰部一下子站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星同意，阮·梅嘴里又蹦出新的回答，“编号＃3475:星穹列车/资产分类:宇宙航器/物品描述:停泊于空间站月台的宇宙航器，空间站对其损失负有责任中的次要责任。
定损程度定损描述:车身剐蹭，车漆做旧，里程油耗，怪物异味;行程受阻，机会成本，无妄之灾，精神损失。/星际和平公司预估保险金额信用点。”
“这说的也太真实了，怎么听都很符合现状”，宁鸿卓等到阮·梅说完，还是感觉这些数据有什么不对劲，“喂，这不会真的是你从哪里得到的数据吧，星际和平公司被你黑了？”
阮·梅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宁鸿卓。
“星，你来试......”
宁鸿卓的控制变量法立刻得到了响应，阮·梅听到星的名字就不再是原先的样子，立刻往远离星的位置走了两步。
星：？
虽然被明确拒绝了，但星变得越发跃跃欲试。
“如果你们选择刚才我说的祝福，我可以再给你一样新的东西”，阮·梅手指微动，也不见什么动作就从虚空中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玩偶。
之所以说奇形怪状，是因为这玩偶的四肢极其短小，肚子又非常的圆润，身上的配色也非常微妙，看上去不像是能顺利卖出去的东西，反而像是什么稚龄孩童的课后作业。
简单的在模拟宇宙数据库中搜索一遍，宁鸿卓找到了这个事件，当被欢愉的星神注视时，有机会得到阿哈的玩偶，通过不同的力度殴打可以随机获得模拟宇宙里面的货币。
宁鸿卓一时间不敢接过来，谁知道这个奇怪的程序又要做些什么，这种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行为让他想起了一位友人。
“这东西很厉害吗？看上去不像是什么buff？”
宁鸿卓故意说错，期待阮·梅能反驳自己，这样或许能看出阮·梅的行为逻辑。
“并不是，我要你打它，你可以选择轻轻拍拍一下，至少不会弄坏他，或者狠狠重击，不能让阿哈玩偶看扁了”，阮·梅说出资料库里确定的对话，宁鸿卓松了一口气，想要说出自己事先就想好的回答，但是阮·梅立刻接上一句不在程序和资料内的对话，“或者你也可能以选择更有创意的做法，阿哈玩偶会很喜欢。”
这句话细想怎么这么变态？
“喂给反物质军团的怪物们吃可以吗？”
星立刻想到一个提议。
“想法很好，但不够有趣，再想想更有趣的做法？”
阮·梅循循善诱。
“你的程序逻辑不好使吧”，宁鸿卓感觉不说出来这句话自己能憋死。
“如果有前所未有的笑话也可以当做创意。”
“笑话？”一提到这个宁鸿卓就来了兴致，脑子里迅速闪过灵感，??芽赡艿贾滤?翘?欢?牡赜??芭懦?罂淇淦涮福?岸哉?Ｈ死此担?戆资谴迪焓だ?暮沤牵??皇谴迪斐宸娴暮沤恰６?悖?业呐笥眩?阅憷此当戆拙褪锹硐吠趴?〉穆嗌??嘁磺茫?蠡锒?捅荒愕谋硌荻豪至耍
“哈哈哈哈”，阮·梅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别说不像是一位姑娘应该发出的声音，就算放到喜剧电影里的配音都是相当炸裂，星和宁鸿卓在第一时间就堵上耳朵面露难色。
即便如此，对方的代码依旧看不出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侵蚀核心没用，那或许就是对方屏蔽了自己的感知。
在模拟宇宙中的程序员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而且这有这么好笑吗。
连续不断的笑声在宁鸿卓和星已经考虑该如何捅死对方的时候才停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阮·梅
甚至还有闲心给出建议，“相比于注定被通关的结局，更应该注重过程。”
宁鸿卓看着阮·梅若有所思，冷不丁的开口询问，“你有独立运行的智慧？”
阮·梅和她手上的阿哈玩偶一起点点头，旁边的星连忙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没想到是再次注意到那个玩偶时，玩偶居然还跟她点了点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邪乎到家必有鬼”，嘴上这么说着的星一下子站到宁鸿卓背后，“前辈，我们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那倒也不至于，而且怎么看我都不算前辈吧”，宁鸿卓因为星的话很无奈。
这姑娘脑回路有问题。
但是这段代码的脑回路更有问题，光是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就让人忍不住想揍它。
“星，可不能让阿哈看扁了”，宁鸿卓只念叨一遍，星就听懂了他的暗示，抄起棒球棍就砸向玩偶，玩偶被重重的打向天空，在天花板上翻转了一圈后重新落地。
宁鸿卓也攻击起“阮·梅”，不得不说这程序有点意思，偷袭性质的侵蚀居然没起到作用，但等宁鸿卓尝试用物理方法抓住对方时，“阮·梅”就像虚拟的影子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流走，化成破碎的数据流在原地消失不见，哪怕宁鸿卓努力约束数据也没有起到作用。
“可不能让阿哈看扁了”，落地的玩偶还阴阳怪气的学着宁鸿卓说话。
“让我来”，星挽起袖子，没等宁鸿卓劝阻就再次将玩偶击飞。
“也不至于这样欺软怕硬”，宁鸿卓扶额。
“哈哈哈哈哈，阿哈觉得很棒，阿哈觉得很有面子”，玩偶连续被攻击两次，表面的缝合处已经裂开，但依旧挥动着短小的四肢为星的表演鼓掌。
“原来如此，真正有意识的数据是你，不是【阮·梅】”，宁鸿卓终于找到之前的违和感。
有问题的数据是阿哈玩偶，“阮·梅”没有问题所以他当然看不出来，而且阿哈玩偶一直被“阮·梅”遮挡着，形成一个绝佳的掩护。
“所以你本质上是一段能够自我迭代的代码？是被设计成这样的，还是自己意外拥有的这种能力？”
“是数据，只是垃圾数据，阿哈真没面子”，阿哈玩偶嘴巴不停，动作上却像主持音乐会的指挥一样，优雅的对他们鞠躬，然后原地旋转跳跃，用超短的小手捂住裤裆位置，一个踮脚滑步，踩着太空步向后退去。
星从来没见过这种舞蹈，后知后觉的鼓掌，宁鸿卓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现在情况发生的速度。
“阿哈没有面子，阿哈真的没有面子”，跳完一曲，阿哈玩偶的体型突然暴涨，撞碎了模拟宇宙的起点房间后消失不见，只留下泛着白光的数据墙正在努力修复自身。
“刚才发生了什么？”
星困惑不解。
宁鸿卓只是指着侧面的屏幕，上面的事件提示显示接触星神阿哈，侧面buff栏里两个人已经被满满当当的巡猎与欢愉排满。
“这个星神还挺好说话的，就是喜欢受虐的癖好真是让人费解，还是说我现在在做梦？”
宁鸿卓怀疑自己在做梦才会这样完全没有逻辑。
“掐自己大腿就可以意识到，有痛觉就是在现实世界”，星给出自己的建议。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是模拟宇宙，模拟出痛觉很容易”，宁鸿卓想了想，把视线放在了星手里的棒球棍上，“要不你用这个东西打我一下，如果我现在不在清醒状态，我的能力就不会作出反应。”
两分钟后，宁鸿卓捂着后背，靠在门框上呲牙咧嘴，“你这实诚孩子下手真黑啊。”
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
“算了，最起码这证明还是模拟宇宙，欢愉的模拟星神真的是闲的蛋疼，居然会特意来推销自己的命途，还把制作者留下的代码给黑了”，宁鸿卓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为，对于模拟宇宙中的生物来说，能和测试者交流外界的信息已经算打破第四面墙，接下来不会掀起智械危机吧。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等出去时候跟黑塔说说，说不定是他杞人忧天了，这只是一个模拟宇宙的小彩蛋。
在旅程未开始的时候就遭遇了模拟星神阿哈，之后的路程就多少显得乏善可陈，拦路的怪物随随便便就被消灭，不稳定的空间站建模也碎裂了好几次，越是深入就越能察觉到这里只是模拟的外界，细节之处惨不忍睹。
到最后两个人见到黑塔人偶时，居然有了几分解脱了的念头。
“这也太快了吧”，黑塔人偶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被心急的星摇晃了几下才将意识降临，大声抱怨着，“你们凭什么拿到一整条完整命途，这样接下来还玩什么，我可不能凭空制造一个令使战斗力的boss。”
“不过你们还是辛苦了，我先结束这次模拟”，看到事件记录上的【遭遇欢愉星神阿哈】，黑塔发出意义不明的吃吃笑声，“那只能说明我们的计算成功了，星神真的现身了，开拓星神死而复现，真的引来了同等的存在。”
“别笑了，快结束啊”，宁鸿卓催促着。
“已经结束了，你以为模拟宇宙的技术很差吗，平稳到你们都意识不到好吗？”黑塔心情好，回答的也很快。
“退出了？”
“当然，你不信我？”
宁鸿卓看着飘在自己头顶半空中的欢愉buff，又看看脑袋上除了颜文字外干干净净的星，用力眨了眨眼睛。
欢愉buff依旧顽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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