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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灯为此在神殿里供奉了一个长生牌位然后连连作揖：“科技还要发展，您几位可不能被这些神仙的碎言伤身，长命百岁啊，长命百岁。”
酆玄抱着胳膊在后头看她：“你分明把所有转世的经历都想起来了，怎么偏对那一世的世界最为在意？”
“就是因为都想起来了，所以才格外喜欢那一世。”萤灯作着揖道，“生在别的朝代，我无权无势，也没有通天的本领，大多是被封建礼教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下场，即使被你救了，也没活多久。”
“只在现代的时候，虽然过得也一般，但我有饭吃，有书读，不用被逼着嫁人，还能追求点自己的爱好。”
“我超爱那个时代的。”
可惜无法下凡去那里，空有一身仙力，也做不了任何贡献。
酆玄看着她的侧脸，抿了抿唇。
·
岁华死后的一个月，九重天上突然爆发了一场内斗，起因是有仙气偏黑的神仙进了天光之穹，浸染了上千名仙气纯白的神仙，为此双方大打出手。
萤灯想不明白：“黑仙气白仙气不都是仙气么，好用就行了，有什么可争的？”
“你说得轻巧。”有神仙气愤地道，“你的仙气不也是纯白的？”
萤灯低头一看，与酆玄分居久了，身上的仙气已经又变成了白色。
她当场就去抓酆玄的手，给自己染了个大花气。
如此不够，当晚还就抱着枕头去了酆玄屋里。
酆玄面沉如水：“他们虽然都听你的话，但你也不必以身作则到这个份上。”
“以身作则是一部分。”她坦诚地道，“但还有一部分是我的确想你了，正好有个台阶，不下白不下。”
酆玄眼眸微抬，意外地看着她。
萤灯抱着枕头挤到他身边：“山芙和御星闹别扭，起因就是山芙没说清楚，我不能学她，我得给你说清楚，这事儿因公的占比不多，刨掉一个角，剩下全是我的私心。”
面前的人神情柔和了下来，勾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兴至浓时，萤灯抬起了脑袋：“美色误事，我忘了去找司徒了。”
酆玄不悦：“找他做什么？”
“关于望舒仙子的事。”萤灯道，“他一直云游在外，我还没机会说，好不容易今日他回来了，我怎么就给忘了。”
“无妨。”酆玄拿起迷踪镜，顺着窗户往外一扔就继续搂住了她的腰，“让他自己去看。”
司徒正准备来找他俩拿迷踪镜，冷不防就被砸中额头，嗷呜乱叫。
蓝姬抬眼往院子里看：“咱们神殿里养狼了？”
“不能吧。”山芙也看了看，“可能是刚来神殿的那几位仙子仙君的动静。”
哦了一声收回脑袋，蓝姬继续给她诊脉。
于是司徒痛完拿起迷踪镜一问，眼前就出现了蓝姬给山芙诊脉的画面。
嗯？
他愕然愣在原地，这二位，哪个是望舒？
心口猛跳，他当即扭头就朝蓝姬的院子里冲。
蓝姬正说到“神胎不好养，最好找个人帮你输送灵气”，司徒就一头撞开了门。
她呆了呆：“你这么自告奋勇？”
司徒九渊喘着粗气走到她们跟前，把迷踪镜递给她们看。
蓝姬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山芙却是惊呼一声：“你问望舒的下落，出现我俩是什么意思？”
“望舒的转世就在你们当中。”司徒抿唇，“也许是你，也许是蓝姬。”
山芙看了对面蓝姬的表情一眼，突然了然，笑着托腮：“若是我，仙君打算如何？”
“供给你灵气，报答当年的恩情。”司徒垂眼。
“哦~”山芙点头，“那若是蓝姬呢？”
他转头，认真地道：“求她原谅。”
蓝姬低头拨弄草药：“望舒仙子的待遇就是不同，寻常人被你伤害被你抹掉记忆被你厌弃一句抱歉也得不到，换她来就得用求的了。”
“你觉得对你不公平。”司徒垂眼，“我也觉得老天对我不公平。”
“嗯？”山芙抓了一把瓜子，“你有什么好不公平的？”
“望舒引我成仙，为救世而陨，我爱她。”司徒九渊认真地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仍旧很爱她。”
“但偏生世间又出了一个蓝姬，与我志趣相投，令我控制不住地心动。”
“自心动以来，我一直难以原谅自己，觉得自己既对不起望舒，也配不上蓝姬，左右磋磨，万分煎熬。”
“可现在。”司徒皱眉抬眼，“迷踪镜告诉我，她们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看见这个画面的时候他觉得很荒唐，自己一直以来难道都是命运爪下的玩物吗。
但气愤之后，又有些期盼。
若真是蓝姬就好了，若真是她，他就不必再纠结了。
蓝姬垂眼拨弄药草：“谁是望舒，你便会喜欢谁，这样的情感与其说是心悦，不如说是惯性，她与你在一起太久，也太伟大，故而才让你一直念念不忘。”
“不。”司徒九渊凝眸看她，“在不知道你是她之前，我就对你动过心。”
“是吗。”蓝姬扯了扯嘴角，“没看出来。”
司徒急了：“你若没看出来，如何会愿意舍身救我？”
“因为我对你有愧。”蓝姬道，“你一心助我修炼，为我护法、为我找法宝，我却没跟你说一声就神陨了，留你在山门等了我那么多年，我对你有愧。”
此话一出，司徒九渊心里咚地一声。
是她。
当真是她。
“你……”他艰难地开口，“你去落山城，想起了一切？”
“我得了恩赐直接转世为仙，一旦碰见熟悉的事物，记忆就会自己涌出。”蓝姬道，“所以不是去落山城想起来的，在你抹去我记忆之前，我就什么都记得。”
故而一直对他热情，还在宁霄偷袭的时候奋不顾身地替他挡。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司徒后退了半步，脸色苍白。
“当时你一心追求萤灯仙子。”蓝姬道，“如我所言，谁是望舒，你便喜欢谁。”
这样的感情，她不是很想要，与其自曝挽回他，不如偷偷补偿他，而后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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