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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车子遇到红灯停下来，曲亦锋转头看着江子丞，困惑的问：“我一直想不明白柏玉涵这个人，放着好好的盛明继承人不当，整天闹这些幺蛾子，到底想干什么？他老爹怎么也不管管他？”
“他要继承盛明，盛明不出一年就得破产。”江子丞断定，“我就不信，柏景堂那么精明的人，将来会把盛明给他。”
“盛明总是要有人接班的。”曲亦锋看着远处红绿灯，“他会留给郑老三吗？”
江子丞摇摇头，说：“不好说啊，局势还不明朗。柏老头私生活不检点，私生子大大小小得有七八个吧。我听说有个姓靳的挺有本事的，头几年柏老头给点钱让他开了个小公司做皮包生意，现在挣钱不少。就目前情形来看，郑老三如果继续留在部队里，接手盛明的希望不大。”
“他早晚要回去打这场硬仗。”
“嗯。”江子丞和曲亦锋心照不宣的同时皱了皱眉头，又同时叹了口气。
绿灯亮了，车子稳稳的驶出停止线。
“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曲亦锋问。
“什么？”
“那个生日宴会。”
“你爱去你去，我可没那闲工夫。每次跟柏玉涵打交道，就跟粘上牛皮癣一样恶心。”说话间江子丞的手机响了，“瞧瞧，点谁来谁。”
曲亦锋扫了一眼江子丞的手机，果然看到屏幕上“柏玉涵”三个字正刺眼的亮着。
“喂？”江子丞还是接起了电话。
曲亦锋只听到江子丞一路“好”“好”“好”的回答着，等到他挂了电话才问：“请你去宴会吗？”
“你猜对了。”江子丞一手拇指摩挲着手机，“他答应帮我解决上回那个丫头，作为交换，请我陪他走一趟。他还说，郑老三和梁老五都已经答应去了。”
曲亦锋笑说：“不知道颜羽那边情况怎么样。我看柏氏牛皮癣不把我们几个都粘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正好咱们哥五个好久没一聚了，我呢干脆给那小丫头送个人情，你们呢就当借这个机会给我接风？”
“你不回学校啦？”
“又没什么事，过段时间再去也可以。”
“你老子给你这么大自由？”
“我都已经答应娶阮大小姐了，他还不得给我留点活路啊。”
江子丞哈哈一笑，说：“那我要恭喜你了！伴郎我第一个报名啊！”
曲亦锋长长的哀叹一声，突然灵光一闪问：“你说我爸能看中刚才那小丫头吗？我把那丫头娶回家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无情的两个字——“做梦！”
曲亦锋愣了下，回过神来，哈哈笑起来。
江子丞也随着笑出声。
两个人的笑声中夹带着些许无奈。这是只有身处他们那个年龄和位置的人才能体会到的无可奈何，是永远无法向别人诉说的苦闷，是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的遗憾。
而被他们俩一笑带过的那个女孩已经开始上楼梯了。
虽然吃了一顿饭，但是一时之间力气还没有恢复。
樊宁在二楼住户门口停下休息。
一户门开了，出来一位老太太看到樊宁，惊讶道：“哎呀，宁宁啊，你还没搬走啊！”
“啊？”樊宁纳闷，“搬走？为什么啊？”
老太太一边用力从屋里拖出一个箱子，一边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一连死了两个人啦！都吓跑了！”
樊宁听明白了——
邻居们忌讳这楼上死了人，纷纷搬离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因她而起。如果刘爷爷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至于丧命。如果刘爷爷尚在人世，他的老伴遇到中风这样的病只要抢救及时，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樊宁不好说什么，见老太太吃力的推着箱子，便问：“要不要我帮忙？”
老太太摆摆手，口齿不清的说：“搬不动啦！两个人才能架动！走吧走吧！”
樊宁休息了一会继续向上走。
三楼两家看来已经搬走了，门口地面上一片狼藉，对联撕的破破烂烂的。
四楼……
刘爷爷家门紧闭。
对门听上去也没有动静。
樊宁站在刘爷爷家门口，回忆那天最后一次见到刘爷爷时候的情形。当时谁也没想到，交谈双方中的一方会很快死于非命。刘爷爷直到那时候还在为他的妻子治病做打算，还在为樊宁接下来独自生活的安全担忧……
对门突然“吱啦”一声响。
樊宁转头一看，是那家的女主人，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
“姚阿姨。”樊宁打个招呼。
姚阿姨吓了一跳，昏暗中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确定是熟人才说话：“哎呀吓死我啦！是你啊！你没事吧？”
樊宁不解问：“我能有什么事啊！”
姚阿姨手指指对门，说：“现在大家都在传，说是这个刘老头他他他，哎呦，不好啊！你没事就好啊！我也要搬走啦！”姚阿姨一只脚都下了一个台阶了，又回头说，“不瞒你说，我早就发现刘老头对你们母女有想法，他经常跟着你们，特别是晚上！你下晚自习回来，他就跟在你后面！我发现好几次了！幸好这回你亲戚来了！老天保佑！”
樊宁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她怎么忘了呢，外面散布开来的谣言。
“其实，姚阿姨，事情不是这样的……”樊宁不知道如何解释，“刘爷爷他……”
姚阿姨已经下楼消失在黑暗中了。
樊宁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到五楼，回到这个她住了许多年的家。
门虚掩着，樊宁纳闷了，虽然门锁不太好用，但是她记得上次离家的时候已经锁好了呀。
她打开一进门的电灯开关，回身关门的时候，发现门外地上有一些黄色的布绳，她捡起布绳，借助室内明亮的光线，发现上面写着“警察”两个字。
她迅速转身一看，这才注意到家里摆设都被动过了，客厅地面上散落着几个一次性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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