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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他是老当益壮，您是宝刀未老，我还盼着您再去和我爷爷一道儿下棋呢！当年您二位杀的昏天暗地，真是让我眼界大开！”
程教授一听乐了，笑着抬起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指着江子丞，“就你这张嘴甜！我就喜欢你这孩子！还有颜羽，也是！”她一手拍拍身边一直搀扶她的年轻人，“你们都是好孩子！”
颜羽佯作撒娇道：“程教授，您夸他，我可没吃醋！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都成年好多年了，您放一百个心，我绝不跟小孩子计较！”
“你这孩子就爱耍贫嘴！”程教授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多亏你顺路，一路帮我，要不然我这老骨头可要折腾散架喽！”
颜羽笑说：“我哪里是顺路，我是专程给您做保镖的，鞍前马后伺候您，那是应该的！”
程教授不禁开怀大笑。
说笑间，她的视线从江子丞脸上移开，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樊宁。
恰好此时樊宁正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你？”程教授突然收起笑容，睁大眼睛，惊讶道，“这位姑娘，你跟樊怀瑾是什么关系？”
樊宁听到她提到自己母亲的名字，诧异的连忙起身，回答道：“她是我妈妈。”
“你是她的女儿！”程教授激动的要走过来。
江子丞和颜羽互相看了看对方，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一边一个扶着程教授。
樊宁见状赶紧主动走到程教授跟前，说：“程教授，您认识我妈妈吗？”
程教授双手用力握住樊宁的手，眼睛朝樊宁身后看看，问：“认识！认识！你妈妈呢？她来了吗？我有二十多年没见她了！”
樊宁不想给程教授徒添烦恼，便回答说：“没有。”
“啊！”程教授惋惜道，“可惜啊！”她打量着樊宁，叹气道，“刚才看你坐那，我还以为是怀瑾在那儿。哎，我活到这么大岁数，再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了。你长得还比较像你妈妈，也很漂亮。”
樊宁微微一笑，从小到大，不知道有过多少人夸赞她长得像她那位美若古画的母亲，所以她毫不意外听到程教授这般说辞。
程教授拉着樊宁的手，宛如长辈般絮絮说道：“你不知道吧，当年江城林业大学和江锦纺织大学合并以后，就叫江锦大学了。突然多开了好几个专业，哪哪都缺老师，上头看我早年留过洋，就把我派过去了。你妈妈呢，正好是江锦大学更名以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她不光人长得漂亮，学习特别用功，还聪明果敢，我就从来没见过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哎呦，可惜我没有儿子啊！没有那个命让她跟着我呀！所以我就把你妈妈当做我的半个女儿，她毕业以后这么多年都还跟我联系着。”程教授说着就去掏口袋，“后来我学会发短信了，还经常跟她联系……哎？我忘记了，我把国内用的手机放在行李箱里了，还在飞机上呢！你看我这脑子！她前段时间刚跟我发信息说，说她的女儿病快好了，让我不要担心。今天就见到你了，果真是好了……”
樊宁一直很温顺的陪在一边听着程教授的话，听到后面的内容不禁震惊的打断她说：“程教授，您一定是搞错了！我妈妈她……”
“你爸爸叫什么来着？我听你妈妈说，你爸爸是做进出口贸易的？”程教授一脸期待的问。
可是樊宁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隐瞒实情了，她赶忙如实陈述道：“程教授，我妈妈两年前就去世了。”
程教授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起来，她皱皱眉头，眯起眼睛，以为听错了，问：“什么？”
“我妈妈，樊怀瑾，两年前在越城第八医院去世了。”樊宁很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这样的事实，毕竟母亲的离去是她心头永劫的伤痛，但是她更无法假装她的母亲还活着，“您一定是搞错了，可能是别的人给您发的短信。”
程教授微微一歪头，紧皱眉头说：“我搞错了？不可能啊……”
说话间，曲亦锋跑过来了。他换了一身米色休闲衬衫，藏蓝色牛仔裤，闻起来也没有特别冲鼻的气味了。
樊宁注意到曲亦锋后脑勺的头发还没有吹干。
难怪柏玉涵对曲亦锋的评价是外表斯文，稍作梳洗、换了衣服之后的曲亦锋，哪里还能看得出一丁点运动达人的迹象。
“你们谈的挺热闹啊！”曲亦锋凑过来笑嘻嘻的问，“程教授，您还记得我吗？”
程教授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她向后仰了仰，仔细打量了下曲亦锋，眯着眼睛问：“你不就是那个特别爱打架生事的男孩嘛，曲上将家的？”
“对！您老记性真好！”曲亦锋笑的很开心，“不过我早就不打架了！我现在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做科研，是正儿八经的科学家了！”
程教授听到这个回答，非常满意，拍拍他的肩膀，“我马上要走了，你们有时间来看我啊！我一个人住着好大一栋别墅，前面有一大片海，美极了！可是只有一个菲佣陪我，好寂寞！”
曲亦锋这才发现应该来的人还没来，他问：“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可是，老三他还没来到呢！”
候车厅响起催促登机的通知声。
颜羽叹口气说：“看来他赶不上了。程教授，我们走吧。”说罢扶着程教授走了。
曲亦锋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走远，对身边两个人说：“我爸知道我回来了，非让我赶紧回家。正好你们俩也要走，一起吧？”
“我可不去你家！”江子丞嘴上说着，却率先迈开脚步。
“谢谢你。”樊宁叹口气，刚才以为遇见了母亲生前的熟人，一时之间还有些欣喜，不想转眼又落了空。她认为年迈的程教授记错了人，按常理推论，倒也无可厚非。
三个人前脚从d区出口出去，a区入口就跑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急急忙忙拨打电话，熟料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换拨另一个号码也是如此。
另一个人站在候车厅的大屏幕前，叹着气说：“不要打了，他们已经上飞机了。”
“对不起，郑老三，如果不是为了我……”
“没事，一柱，以后也许还有机会再见。”郑玉泽看着屏幕上红色绿色的字幕，“会有查明真相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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