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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宁把她听到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已经跟着章若晴走了好长一段路，突然想起身上的衣服，赶紧拉住章若晴，“不行不行，这衣服我不能穿。”
“有什么不能穿的！我说能穿就能穿！”章若晴肚子里一股气，说话声不自觉大了许多。
这时已经走到灵堂附近，自然有许多人循声望过来。
昏暗的光线下，明艳的大红色也被生生折成了暗色，唯有那一张雪白的小脸还是泛着柔和的光芒。
只见一个原本坐着的女孩惊诧的站起来，失声喊道：“白静婉？”
樊宁暗自想，这家人看来都认识白静婉。不等她解释，眼前突然围上来许多人。这些人都惊讶的瞪着她，有的甚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樊宁可不想被当成白静婉的鬼魂，赶忙说：“我不是白静婉，我叫樊宁，是章若晴的朋友。”
“这怎么可能？长得像也就罢了，竟然声音也一模一样！”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孩反驳道，“白静婉，你别以为你现在来柏家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活着是老天瞎眼！你怎么有脸来！”
“我真的不是白静婉！”樊宁用力解释，“我说了我叫樊宁，是不是我把越城高中的老师同学都叫来，你才会相信？”
“我只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跟那个姓白的女人一样！谁说的话我都不相信！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能被收买！”
“那我的话你信不信？”章母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平静的说，“她确实是樊宁，是我女儿的同学。”
女孩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句：“这样啊，既然姑姑你说，那是了。”
樊宁见章母平安无事，心头最后一点担忧也没有了。她自知因为这张脸，在这里格外不受欢迎，便客气的说：“很抱歉打扰你们，既然我长得像一个不受欢迎的人，那我还是早点离开吧。”说完拉着章若晴一起走。
众人醒悟过来只是认错了人，一时都松口气。
不远处有个人把玩着手里的一把钥匙，撇撇嘴，转身走开了。
章若晴和樊宁没走多远便到了大门口。樊宁刚要向章若晴道谢，却见章若晴瞅着她身后的方向，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
“想走，那也得清清白白的走，你说是吧，小美人？”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眼熟的身影就飘至眼前。
樊宁一看，就是前天晚上在酒吧非礼自己的那个人。她想起自己那被撕坏的上衣，不禁有些打怵，有点害怕这个人又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你说什么啊？什么清清白白啊？”章若晴不明白。
柏玉涵撇撇嘴，上下来回打量着樊宁，不屑的说：“先是在酒吧卖唱，再来我家偷衣服，我们倒是很有缘分啊！”
樊宁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握了握拳头，说：“我不是故意穿你家的衣服的。我的衣服坏了，所以才找了一件穿上。我回家以后就把衣服钱送来。”
“哦？那你知道这件valen高定的裙子多少钱吗？”
章若晴闻言，赶紧把樊宁护在身后，皱眉说：“有什么了不起啊！反正是表姐不穿的衣服。你怎么这么小气！要不然我找外……”突然想起外公已经去世了，撇撇嘴禁声了。
“怎么了？不说了？想起来了？你的靠山没了？”柏玉涵嘲笑说，“表妹啊，你看看这个家里，现在还有谁把你们母女当回事？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章若晴被柏玉涵一把推到一边，嘴上还是不肯求饶，叫嚷道：“外公还没下葬呢，你就敢对我们不好？你……你等着，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每次都是这么没有意思的话，你不腻吗！”柏玉涵非常不耐烦的说，“我就是有报应，那也跟你没关系！”转身朝樊宁倾斜身子，假装小声在樊宁耳边说：“你们两个小贼，要怎么还这裙子钱呢？嗯？要不，你就脱光了让我看个够？”
樊宁顿时一脸通红。章若晴也听得清清楚楚，张大嘴巴，抬起胳膊准备要打人。
柏玉涵一把抓住章若晴举起的胳膊，对樊宁说：“还是让我把你们送到警察局？不然这件市价一百万的裙子丢了，我妹妹怎么跟我爸交代呢？”
樊宁和章若晴对视一眼，谁也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裙子竟然这么昂贵。
樊宁脸上的羞色迅速消逝，只剩下一片不安，她两手不自觉的交握在一起，讨好一样的问：“那我现在换件其他的衣服，把这件衣服还回去可以吗？”
“你觉得呢？已经穿过的衣服，就不再具有高定的价值了，因为它不再稀有，不再独一无二。简单点说，就是不值钱了！”柏玉涵诡异的盯着樊宁说。
“你别理他。他要告状，就让舅舅找我好了。我才不怕！”章若晴说的底气不太足，但是袒护的意味十足。她抽回胳膊，挡在樊宁身前。
柏玉涵不禁笑了，原本就是要逗一逗两个女孩，不过既然演了这么一出，便准备继续演下去。他眯着眼睛问：“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我可以不告诉我爸，我也可以放你们走，但我总得有点好处吧？”
“你想要什么好处？”章若晴装作凶巴巴的问。
柏玉涵用中指抬起樊宁的下巴，懒洋洋道：“让这位红衣美女给我做私人女仆，怎么样？”
“私人女仆是什么？”章若晴紧张的问，握住樊宁的手。
“就是做点女仆做的事情啊！端茶倒水，拖地做饭，等等等等。小美女，酒吧都能唱歌，做个女仆应该没什么吧！”
樊宁低头看着身上的裙子，咬咬牙，问：“要做多久才行？不能太久，因为过两个月我还要上学。”
“那就两个月。”
“那有没有工资？”
柏玉涵嘲弄的笑了。
樊宁认真说：“我还没有挣到学费，我只有两个月时间。或者你还是把我送警察局吧，那样也许我只要还你衣服就可以了。”
“盗窃数额特别巨大，可以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一百万算不算特别巨大呢？”
樊宁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看得出樊宁已经被逼上绝路，柏玉涵又给她一条生路，“不过你如果表现得好，我会考虑替你支付学费的。”
她沉思了一下，反握住章若晴的手，说：“好，我同意做你两个月的私人女仆。只做女仆做的事情，别的都不做。”
柏玉涵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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