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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你先回去叫王叔和白眉师兄,再找几辆人力车,今晚这些瓦得运回去。”苏小可安排着清荷。
“好的,小可姐。”清荷得令后赶紧往一旁跑去。
“二胖,你们也帮我个忙,你们去前街那个盖瓦匠家里,给我说一声,说明天请他们到我家去帮忙,薪酬市价,说话算话。”苏小可边说着边掏了一块银钱给二胖。“这是定金。”
二胖抬眼看了看陆茂嘉,似乎在寻求陆茂嘉的许可。
“按苏姑娘说的做。”陆茂嘉歪头示意。
“是。”二胖答完,随即领着身边削瘦的镖行兄弟往前走去。
苏小可看着二胖两人走远了,才转过头看向陆茂嘉,瓦厂里只剩下苏小可和陆茂嘉了,瓦厂里墙壁上的灯发出晕黄的余光,将凉热的倒影拉得很长,苏小可看了看陆茂嘉依旧沉默寡言的样子,慢慢走近。
“其实,我之前本来有个点子,关于重振镖行的,本想等忙完这阵再告诉你来着。”苏小可其实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内疚,毕竟陆茂嘉真的是为了帮助自己才会如此,但是她越是这样,倒是让陆茂嘉觉得自己越不像个男人。
“行,那现在也不晚,你说吧?洗耳恭听。”陆茂嘉一脸笑意,确实他此刻心里翻江倒海,五味陈杂,但是他觉得爱面子那样的事情,是以前的陆茂嘉才会做的事情,而现在的陆茂嘉,也应该有所成长了,至少要吸取教训,应该放低姿态,对于遇到迷惑的地方不解的地方,要不耻下问。
陆茂嘉的反应确实也是在苏小可的意料之外,她原本以为,陆茂嘉会不接受自己开口,或者是改日再会找自己聊谈,她并没有想到,陆茂嘉会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间,想听自己说镖行的事情。
“你确定不请我到一个雅致的地方,边听小曲喝着酒,边谈这些宏图大业。”
苏小可俨然一脸逗趣的表情,想故意打破这刚刚有些沉重的氛围。
“算了吧,你跟我,我有那个心,你也没那个时间,打铁要趁热,就现在。”
陆茂嘉知道,苏小可要在十几日内赶制出酒的决心,现在争分夺秒,且十几日过后,苏小可嫁入温府,到时候为人妻子的她也不可能再单独和陆茂嘉出来聊谈了。再说,生意的点子也是讲究分秒必争,说不定晚了一步,发财的机会就落入别人手中,在自己的爱情上,陆茂嘉已经晚了好几步,在经商上,陆茂嘉觉得可不能再晚了。
“行,看你着急的样子,那我就告诉你吧。”苏小可故意卖着关子。
两人找了一个可以蹲坐的地方,陆茂嘉怕苏小可坐着受凉,赶紧在苏小可坐下之前将自己的披肩给其垫上。
“你不冷啊?”苏小可看着陆茂嘉的这一举动,并没有推脱,直接坐了上去,对于陆茂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买烧鹅,还是投钱,苏小可虽然表面上不以为然,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陆茂嘉对自己的这些点滴的好。
“冷,但是为了能让我走上发财道路的谋帅,比起谋帅的身体,这点冷算什么?”陆茂嘉显然像嘴巴抹了蜜糖一样,甜言蜜语一通。
“行了,别老套路我。我又不是什么单纯小女生。”苏小可自然能看穿陆茂嘉的套路,不过这样的套路,即使看出也会觉得开心和逗趣。
“好吧,那我们言归正传。”陆茂嘉一本正经起来。
“恩,是这样的,我之前在街上的时候,发现一个现象,就是我们这边的有些不常见的货物,价格非常的昂贵,还有那种不是应季的食品什么的,价格高得自然不用说了。”苏小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换换道出。
“然后呢?”陆茂嘉一脸认真的倾听着。
“你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为什么这么贵吗?”苏小可转头询问陆茂嘉,她知道,陆茂嘉肯定能答得上来。
“你稍等一下,等我想想。”陆茂嘉站起身来,在苏小可面前拍着脑门,踱步转悠。
苏小可看着陆茂嘉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禁觉得甚是可爱。
“啊,我想到了!”陆茂嘉一个激灵,激动地跳了起来。“既然不是应季食物蔬菜,那肯定得在四季如春的地方,而南苏部四季如春的地方,除了建林就是就只有苏东了,建林虽然四季如春,但是土地上基本上都种的药材,再加上建林离苏中也没多远,所以食物蔬菜的价格也不会相差太多。所以,那些东西,肯定来自苏东。而至于为什么这么贵,这个只要把前面的推断出来,价钱的多少自然就明晰了啊?我推断得对吧?”陆茂嘉说完,一脸自信地看向苏小可,他知道,自己的推断肯定没有错的。一脸傲娇地等着苏小可的赞赏。
“恩,不错,有进步,比在百商堂的时候进步多了!”苏小可也起身站起。
“所以,让我来猜你接下来给我出的注意?”陆茂嘉显然大概知道苏小可给自己出的是什么主意了。
“好啊,男孩子优先。”苏小可知道凭陆茂嘉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想要说的主意是什么?
“你是想让我的镖行,做苏东和苏中甚至整个苏西苏南苏北的纽带。”这句话中,陆茂嘉没有带问号,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百分之百猜对了。
“对!现在市面上的那些稀有物品之所以这么贵,无外乎是因为现在那些跑航运的人,他们人微力薄,在整个航运中,他们要付出太多的力气,所以价钱才会那么昂贵,但是你不一样,首先你有本钱,其次,你的镖行力量雄厚。”苏小可看着陆茂嘉,娓娓道来。
“嗯,你分析得确实在理。”陆茂嘉消化着苏小可的言语。
“那么,你有信心吗?”苏小可等待着陆茂嘉的回答。
“说实话,百分之百是没有,但我愿意尽力一试。”陆茂嘉一副满血复活的样子。
“好,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还有,这个注意是我出的,到时候谋利了,不要忘了分我一杯羹。”苏小可俏皮地开着玩笑。
“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陆茂嘉一本正经地做着保证。
陆茂嘉说完,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苏中城的夜晚本更深露重,但是陆茂嘉苏小可,倒是似乎没有一点儿寒冷的感觉,因为刚才的聊谈,反倒觉得全身上下,十分的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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