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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晟听见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却觉得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电话铃还在不屈不挠的响着。终于。艾玛小小的声音传来：“喂？我是艾玛。你是谁？”
电话里的人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对不起。请问这是杰瑞米?波贝克先生的电话吗？”
“爸爸。是找你的电话！爸爸？”艾玛把电话放到一边。用力摇动起他的身体来：“爸爸。醒一醒！”
“唔。……”电话给女儿接起。赵晟正要再睡一会儿。这一次还是不行了：“好吧。给我吧。……喂？我是杰米。你是谁？”
“波贝克先生吗？我是卡梅隆先生的助手本尼。我们曾经在卡梅隆先生的办公室见过面的。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赵晟勉力的在床上坐起来一点：“啊。是的。似乎还有点印象。有什么事吗？啊”说着话。他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也许吉姆?特里先生已经和您说过了。卡梅隆先生很希望您能够……”
“你是说关于影片的事情吧？我记得这件事似乎已经确定下来了？我没有意愿担任这样一部影片的导演。而且。我也不认为卡梅隆先生和福克斯公司的纠纷是不能解决的。最后一个。难道您不知道吗?现在是圣诞节期间。连上帝在这一天都要休息的！”
本尼歉然的一笑：“很对不起。波贝克先生。我的意思只是想说。卡梅隆先生对于您地才华非常尊重。他也很希望这部因为劳资双方纠纷而一直没有完成制作——甚至还没有开始制作的影片能够在您的手中完成。所以。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如果可以地话。您能够再好好考虑一下这部影片地导演工作吗？”
“好吧好吧……我会再认真的考虑一番的。”赵晟现在最想地还是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会儿。敷衍了本尼几句。他终于挂断了电话。
“是谁的电话啊？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打来？”詹妮弗往他地怀里挤了挤。嘟嘟哝哝的问道。
“没什么。继续睡吧？”他把手放在妻子的胸前。下意识地捏了几下。正要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却又立刻睁了开来。扭过头去一看。艾玛瞪着澄蓝地眼睛。正在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孩子似乎是想让自己或者妻子起床和她玩。奈何他们居然又睡了？
“艾玛。你不想继续睡了吗？”
“…………”女儿无声地摇摇头。还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好吧。我起来了。哦。艾玛。你先出去。爸爸要穿衣服的。”艾玛这一次开心起来。笑眯眯地点点头。走出了他们的卧室：“简？简？”他趴在妻子的肩头呼唤着。
詹妮弗像个小猪一样的哼哼了几声：“别闹了杰米。我还要睡呢！”
“是啊。你就可以接着睡。我就要照顾艾玛？”嘴里嘀嘀咕咕的埋怨着。他揉着眼睛走进了浴室。洗过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赵晟的精神头又回来了。照镜子看了看。唔。还是那样英俊的男孩儿。不对。已经是男人了。
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把门关好。他走下了楼梯。厨房中艾玛正坐在餐桌前等待早餐的到来。苏珊围着一条围裙。正在流理台前紧张的忙碌着。一边的炉灶上放着平底锅。正在煎蛋。旁边还有几块已经切好的火腿。也是在等着加热的。另外一边的灶台上放着面板。餐刀和切好的水果。还有一个已经打开包装的牛奶瓶和一盒麦片。流理台的一角。咖啡机已经开始发出声音。而随着旁边的烤面包机传来的：“叮！”的一声轻响。两片面包跳了出来。
还不等苏珊过去整理。赵晟先一步走到近前。把两片烤热的面包拿出来放到了盘子里。又拿起两片塞了进去。
“啊。你醒了？”
“是的。妈妈。早。”他凑过去在母亲的脸上贴了一下：“喂。艾玛。你知道吗？祖母的脸真的是蛮凉的。也许。用来叫醒还在迷糊的孩子是最好的办法了！”
艾玛叽叽咕咕的大笑了起来：“爸爸。妈妈呢？”
“妈妈还在休息。嗯。爸爸呢？”
“他带狗出去了。等一会儿才能回来。我们不用等他了。杰米。你还是不加热吗？”
“奶奶。什么不加热？”
苏珊笑了：“艾玛。我的小甜心。你还不知道吗？你爸爸吃面包的时候是习惯不加热的。”
“嗯？”艾玛好奇的看着他：“那样……很好吃吗？”
“也无所谓好吃不好吃。只是。这是我的习惯而已。就好像我从来不喜欢把麦片泡在牛奶中喝掉一样。”
苏珊手脚麻利的给艾玛端来了麦片和牛奶。倒在了一个盘子中。孩子拿着汤匙。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像往常一样的喝掉：“爸爸你不喜欢？但是。为什么？”
“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的为什么都是可以回答的。”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女儿的身边坐下：“艾玛。你知道为什么我每一次起床的时候总是要让你离开吗？因为我没有穿着睡衣睡觉的习惯！你总不会是想在每一天的早晨起来就看见爸爸的身体吧？”
“但是。我有穿睡衣的？妈妈也有穿？祖母和祖父也有穿。爱莎也有。你为什么没有呢？”
对于艾玛这样的问题宝宝。赵晟只得无奈的一叹：“艾玛。我说过。这是每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地不同造成的。不可能是有一个正确的回答的。哦。吃你地早餐吧！”
大门开处。两只狗地吠叫声先一步传了进来：“汪汪。汪汪！汪汪！”错了。不是两只狗的叫声。是幸运的叫声。从屁屁进入这个家庭以来。它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它地敌视。偏偏又不敢惹这只体型巨大的拉布拉多犬。只得用狂叫来表示对敌人的蔑视。而屁屁呢？它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的。很少主动地和幸运争斗——甚至算不上是争斗。只要它的喉咙中发出大型动物的低吼声。幸运立刻就钻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多米尼克在卫生间洗了洗手。也走到餐桌前：“我地小甜心。你还好吗？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都很好。谢谢您。祖
“那么。我们今天吃什么？”
苏珊再一次站起。给丈夫端来地牛奶。麦片。水果的面包。因为多米尼克当年地病。造成很多肉类食物对他来说都成为了禁区。这让有点嘴馋的男人觉得很难忍受：“又是面包麦片？苏珊。亲爱地……”他的话只说了一般。就在妻子咄咄逼人的眼神下缩了回去：“好吧。面包麦片是我的最爱来的。亲爱的？”
苏珊扑哧一笑。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吃你的吧！”
“哦。杰米。你知道吗？桑德拉结婚了。丈夫似乎是个警察呢！而且。这一次的婚礼是在社区中的礼堂举行的。来了好多的警察啊！有很多人在见到我的时候还问起你呢！”
“是吗？”赵晟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知道是哪个分区的警局吗？”
“唔。我没有问。”
“是西区。”苏珊回答了儿子的问题：“我甚至还看见汤姆他们呢。你呢？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些人联系了吧？”
“联系是有的。只不过是通过电话或者明信片。见面的次数少了很多。唔。也许应该去拜访他们一次？”
“在这样的时刻吗？现在是圣诞节呢！杰米。即使你想的话。也得……”
“我是说去警局。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艾玛。有没有兴趣和爸爸出去一次？到警局？”
艾玛完全不知道爸爸以前还做过警察：“去那里做什么？你需要帮助吗？”
“呃……”三个大人微笑起来：“艾玛。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爸爸当年甚至还做过警察呢！不过在你出声之前他就已经辞职了。杰米。你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爸爸。这是真的吗？您真的做过警察？”
“是的。我做过。而且。不夸张的说。还是很不错的呢！知道……”他甚至想和女儿吹嘘一通自己当年破案的经历。又及时的选择了闭嘴——这样大的孩子即使是再聪明。又怎么能领略这其中的危险和乐趣？
“什么？”艾玛却很有兴趣似的追问着。
“没什么。我等一会儿要到警局去一次。探望一下我的老朋友们。怎么样。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祖母。我可以去吗？”
西区警局的大门前。赵晟抱着女儿走下了汽车：“艾玛。这里就是爸爸当年上班的地方。”他抱着孩子一转身：“看见远处的那个咖啡馆了吗？你妈妈当年就是在那里上班的。嗯。是我给她安排的。很好笑的是。她上班的第一天就打碎了所有的碗碟。工钱都要给人家扣光了！她是不是世界上最笨的妈妈？”
“爸爸。我要进去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不就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走进警局大楼。可能是因为圣诞节的缘故。大厅里的人不是很多。赵晟也做过警察。也知道这里面的工作流程。在这样的时刻。除了一些必须留守以应付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的警察之外。其他的人也是会被放假回家地。自己来的有点突然。不知道想见的人在不在啊？
来到接待处前。有值班的警员站了起来：“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想找一下林地局长？不知道他今天在吗？”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您就告诉他。杰瑞米?波贝克先生来看望他。就可以了。”
“好吧。请您等一等。”年轻地警员拨通了电话。很快地。接待室后面的走廊中传来脚步声。很快的。林地穿着一件蓝色地西装出现的门口：“杰米？我的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嗨。林地。我还当你今天不会值班呢！”赵晟只觉得自己地眼睛有点湿润。放下女儿迎了过去。和来者重重的拥抱了一下：“怎么样。您最近还好吗？”
“你也知道。每一年的圣诞节都是我负责值班地。你可能还记得这一点。所以才在今天来地吧？”林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认真地看了看他。然后再一次把他抱入怀中：“他妈的。你这个狗杂种！你知道吗？我们都在为你取得地成绩骄傲呢！”
“喂。不要骂街。这里有小朋友呢！”他笑眯眯的后退了一点。抱起了女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艾玛?波贝克小姐。艾玛。这是西区警局的局长。林地?帕尔玛先生。”
“嗨。很高兴见到您。帕尔玛先生。”
“这……是你的女儿？哈哈！”林地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我听安东尼和我说过你有个没有头发的女儿。不会就是她吧？哦。真是太可爱了！”
“什么叫没有头发？她本来是有头发的。只不过。我给她剃了！”一边胡乱的开着玩笑。两个人顺着走廊走进了电梯。
“说真的。杰米。你今天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的？你的电影不拍了吗？”
“今天是圣诞节嘛！我也是突然想到了大家。就过来了。怎么样。你们还好吗？”
“和你当年在这里的时候差不多。或者说。有点退步。现在的经费不再像以前那么宽裕了！你知道吗？州政府甚至准备关闭一些小型的惩戒所呢！来。我们到办公室谈。”
走进办公室。和当年的景象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林地是个在生活中不大注视小节的人。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片凌乱。办公桌上除了一部电脑。几张家人的照片之外。就是文件。而且文件的摆放完全一规律。这里放一摞。那里扔一堆的。
可能是多了个孩子的缘故。林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有点凌乱。你们等一等。我收拾一下。”
“算了吧！”赵晟和女儿就在他的对面坐下：“林地。我这一次只是来看看老朋友。可不是司法部来检查你的工作的。有水吗？孩子有点渴了。”
“这里有。”从饮水机给孩子倒了杯水。交给了艾玛。两个人这才面对面的坐下：“好吧。和我说说你……唔。这几年来你在好莱坞真的是打拼得很辛苦吧？安东尼他们一定会后悔今天没有和我一起值班的。呵呵……”
“也不过是如此了。”赵晟没有多说自己的故事：“你们呢？怎么样？迪亚斯的身体还好吗？孩子们呢？”
“都很好。大家都很好。哦。杰昆已经成为重案组的组长了。”
“那安东尼呢？他现在负责什么？”
“他被调到有组织犯罪调查处任部门首脑。还有凯瑟琳。你不会忘记凯瑟琳吧？”
“当然不会。她现在怎么样了？”
“坏消息是。她离婚了。”
“哦。这真是太糟糕了！我记得她的丈夫是叫……派崔可吧？”
“是的。罗纳尔多?派崔可。一个混蛋的花花公子。经常因为凯瑟琳要临时出去执行任务而和一些……算了。不说这个人了。艾玛。你有什么喜欢的玩具吗？或者是游戏？”
艾玛和林地还不是很熟。小小的身体紧贴着爸爸。对于他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先生。”
“似乎。如果要把我的勋章或者配……没什么。那么。我给你找一点什么才能引起你的兴趣呢？”
“不要管她。”赵晟在女儿的头上揉了揉：“艾玛。自己去玩吧？不要跑远了啊？”
“喂。你就这样让孩子在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自己玩？不怕她迷路吗？”
“没什么。她可以找到的。艾玛除了继承了我不容易记住别人长相和名字的毛病的同时。也记住了我对于方向和道路的熟悉感。等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了。”他在椅子上换了个位置：“林地。你刚才和我说。现在的经费很紧张。是吗？”
“是啊。很多案子。甚至因为经费的问题做不到应该做的功课。你也知道。现在的破案手段越来越多。弹道痕迹。昆虫学。当然还有dna技术的使用。但是。很多时候我们会因为经费的问题。而只得采取最原始的方法进行工作。只有在最后的时刻。才能进行这样的操作。效率低下得不得了。甚至是我的电脑……”
他一指放在桌子上的电脑：“知道吗？这台电脑已经陪伴了我5年了。使用的甚至还是5系统呢！怎么。你很关心这个？”“杰米？”
“啊。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赵晟摇摇头：“林地。如果我个人可以为你们提供一笔资金的话。你认为是不是可以对你们的工作有一些帮助？”
“杰米。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相信我。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总还是有限的。我也不希望你把钱扔到这里面来。你知道西区警局一个分局一年的经费就需要多少吗？告诉你吧。不少于1。2亿！这样的数字即使是再大的银行家也是承担不起的。而且。你知道吗？我们也不愿意接受来自私人的这种捐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杰米。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看林地很坚决。赵晟只得收回了这个提议。但是很快的。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我还有另外一个主意。林地。你听我说完。你也知道。我是个编剧。嗯。这几年来。也算是取得了一些成绩。在各大电视台和电影公司算是有一些朋友。我想。我可以为你联系一些人。这些人都是很不错的。很有才华的年轻人。让他们到这里来。对你们的工作进行一段时间的跟随和采访。或者叫采风吧？然后。可以的话。把一些警察在工作中进行的侦破工作和已经侦破的案件拿出一些。作为案例。当然。这得是经过你们的同意和加工的。制作成剧本。最后制作播出。这样的话。第一是可以使你们的工作得到重视。第二。也可以填补一下你们的经费不足的问题。你认为怎么样？”
林地手托着腮帮想了想：“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你认为会有什么人愿意进行这样的工作吗？我是说。你说的那些很不错的。有才华的年轻人真的会愿意到这里来工作吗？”
“放心吧。只要你可以同意的话。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帮助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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