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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四周街道空无一人，诸多东西很是凌乱，看起来很是萧条。
云启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了一些感慨，拿起地板上一块桂花糕，看了很久，拿起很是老旧的衣裳在表面轻轻擦拭，放入嘴里慢慢的品尝起来。
抬眼间，云启老眼上已经满是泪水，内心压抑了数万年的思念像泉水一样奔涌而出。
当年有一个少女，她就非常喜欢吃桂花糕，每次来书院的时候，她总会带着一袋桂花糕。
“你吃吗？”
“我不喜欢上面桂花的味道。”
“那你真奇怪，难不成对花过敏。”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这个真的很好吃。”
“食欲对于一个修士本不应该有，过于的享受都是一种罪过。”
“我看啊，你就是想太多，人活着不就就是为了快乐一点嘛，修镜无边，学到最后还不是等死。”
那十一二的少年绷着脸，看着面前的美丽少女。“妇人之见，追寻大道，乃是一个镜修的最终目的，大丈夫理当一身修为，问于世间。”
“你真无趣，若是把这有限的一生献给所谓的修镜，那真的就太乏味了。”眼前的美丽少女，空灵的双目看着远处，小嘴轻咬口中的桂花糕，露出一脸的享受。
“我的追求就是快快乐乐的过满每一天，什么修镜都是狗屁不通。”
男孩看着面前举止随意，根本没有多看自己一眼的女孩，很是愤怒。
最后那句话女孩的语气神情简直就跟云梦一般无二。
云启回味口中的桂花糕，感觉一个桂花的口感在口腔流连。
他眼角的泪水渐渐停住了，云启看着远方，思绪万千。
“追寻大道，道在何方？天地之下，轮回何在？若是能回到当时，我会吃你手中的桂花糕……可是……回不去了。”
吃你手中的桂花糕，里头包含了很多含义和惆怅。这是老人对自己曾经失去事和人的缅怀。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探着脑袋，出现在了老人旁边。
那男童，长相极其可爱，眼睛如宝石一般明亮，稚嫩的脸上，红扑扑的脸蛋有股肉感，他稍有呆滞的目光看着发呆的云启，结巴结巴的道：“桂花……糕……好……吃吗？是不是……好吃的……都哭了……”
云启渐渐从回忆之中醒转过来，看着身下那可爱的男孩，说道：“的确很好吃，你要不要吃。”
男孩露出犹豫，始终没有伸出手，他看着桂花糕上的灰尘，沉默不语。
云启也是一怔，觉得面前这个小鬼，似乎有点挑剔。“怎么？掉地上不敢吃了，那算了。”
云启大口一咬，几下就吃掉了那桂花糕。
男孩露出遗憾的神色，他的确很想吃，他现在着实饿了，从来云家城，他已经一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
男孩正是清水，他乘着两个姐姐打架，一路跟着云启而来，虽然走路跌跌撞撞，现在已然灵活了很多。
云启看着小清水低下头，时不时，目光之中就露出呆滞之感。
现在的小清水是，一岁年龄，四岁身。他摸着肚子，脸上露出难过之意。
云启看了小清水的举动笑了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云启指了指地板说道：“不要客气，地上能吃的就去拿。”
小清水依旧只是看着，没有去拿，在那之前他就有洁癖，现在也是如此。
云启觉得小清水是挑剔，虽然看他很可爱，但是现在他有些不满意，他认为大男子汉就应该不拘小节，这沾了些灰的东西，也并不是不能吃。
“小鬼，好记住身为一个男……算了，在这乱世之中，娇贵，柔气都不应该出现在男人身上，镜道万镜，包罗诸多大道，虽然你还小，不能轻易狗带啊。”云启看着小清水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清水是没有听懂，倒是挺能捕抓到里头比较特别的词语。“狗……带……是什么……意思。”
云启眉毛一抖。
“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我没说。”
小清水没有多想，看着地板上散落的诸多食物，四下寻找，真的挑了起来，云启平静的看着他，眼中疲倦之意更浓，他抬头幽幽的目光看向天边。
就在他出神之际，那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拉了拉老人的裤腿。
云启收回目光看着小清水，露出诧异之色，此时小清水手里拿着地上捡来的桂花糕，眼神之中格外的认真，便看起来更呆了，他伸手示意老人伸开手掌。
“你会……吃……我……给的……桂花糕吧……”小清水小脸非常白净，眼睛更是干净无比。
老人手僵住了，停顿在空中没有去接。他重复小清水说的话。“你会吃我的桂花糕吧。”
他嘴唇有些颤抖，看着小清水久久说不出话，双目的老泪再次流了下来。
小清水诧异的看着老人眼中有股认真之意。“还还……没吃……不能……哭……”
老人含笑微笑，他觉得有点丢人在一个孩子面前哭了两次。老人干瘦的手掌，摸着小清水的手，他感觉眼前的小男孩虽然什么都不懂，那不经意的做的事，却好似看穿他的内心。
老人没有犹豫，他拿起小清水递给他的桂花糕，内心的忧伤平复不少，就连皱纹都舒展不少。
云启心境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大的升华，像是解开了数万年的一个结，这一刻他体内光芒四射，四周弥漫浓烈又不伤人的镜之气，整个云家城笼罩在这个骇人的气息之中。
云启陷入一股玄妙的感悟。小清水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打坐的老人，实在饿得不行，拿起地板上的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小清水离着云启不远处坐了下来，吃着馒头，时不时看着老人几眼。
这股气息出现的一瞬间，云墨云问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喜悦之色，“云启老祖没想到在寿元将尽的时候突破了，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此时关山城外的一群老祖级别的人物，有几个还想对着云朔大大出手，就在此时他们表情变的死灰，云朔却是大喜。
“是我爷爷突破了，你们就等死吧。”云朔跟一个老顽童一样，开怀大笑起来。
刚才想要出手的人脸色难看，就连那之前质疑云启的李艺脸色也是大变，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他他……止步了这么多年，既然可以走到这一步。”
赵家老祖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惊变，只是平静的看着云家的方向。感叹道：“不愧是当年父辈中最杰出的天才，若不是被情所困，他早就走到一个骇人的地步，却不知道是谁解开了他的心结。”
云朔得意的道：“当然是我爷爷自悟的呗，赵老头李老头你们两个可要去我云家，向你们的叔叔请安去。”
云朔在叔叔二字咬的很重，完全是故意的。
赵家老祖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向来横行霸道的李艺则是满脸怒气。“云朔你别得意，虽然你爷爷突破了，但依旧怕也是强弩之弓。”
云朔目光一沉，他也很是担忧会是这样，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的道：“那还真得，有请李艺老侯爷尊驾了。”
李艺顿时像是吃了一个苦瓜一样，气呼呼的拂袖向着自己的家族飞去。
紧接着一个个都是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纷纷回去了，这次因为七彩仙雷相聚在一起的关山老怪不欢而散。
云朔更是一路飞行，向着云家方向飞去。
随着这个有惊无险的天罚过后，关山城的人虽有余嘘，却大松一口气。
之间最让几个老怪佩服的是，那传说中陌南书院的老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面对天罚之力处变不惊，始终在陌南书院之内，不曾离去，这让几个有后代在陌南书院进修的老怪露出满意之色。
人族最出名的共有两大学院，术魔学院和校大学院，每百年收一次生，百万慕名而来的年轻天才，只收纳千人，这门槛之高，堪比百剑，两大书院的势力在人族跟百剑这种顶级势力也可一比。
他们两家底蕴深厚，每百年都有大批的人族最优秀天才任他们挑选，传承百万年，门下出的天才数不胜数，这势力更是像一张大网一样布满人族各地。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学院而已，但绝对是属于顶尖势力。
他们的后代的天资乃是极好，等到了年纪定然决定让其试着进入术魔或者校大，目前来看，有这个陌南书院的老先生精心培养之下，这定然不在是梦。
可是实际上是这样的……
“不好，该死的，这七彩仙雷只出现过是古籍之中，现在见到活的了，这等毁天灭地的天罚定然会把关山一分为二，我得快跑。”
“大志大志，林大志。”庄老头高声呼喊着。
此时的林大志，因为昨日和云天出去叙旧，素来不喝酒的林大志被，被云天忽悠之下喝的是酩酊大醉。
“该死的，既然喝那么多，快起来，要是那仙雷劈下来，把我电死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是因为拖不起来林大志，庄老头才耽误了离去。
云朔一路回到云家城，路上看见很多族人正在维护人群秩序，面对原云家城居民依次放行。
他们突然感觉一股风在其上飞过，那些守卫一阵恍惚，恢复后，皆是面露古怪。
云朔一路疾驰来到那云启盘膝而坐的大街之处。
他落地之后，看着面前那熟悉又沧桑的云启。高声道：“爷爷。”
云启苍老的双目一睁，其双目似有星辰在爆炸，一股可怕的威压有意无意的向着云朔席卷而来。
云朔眼睛大睁，看着面前深不可测的云启，一连速退百丈。
“爷爷你干嘛捉弄我。”
云启一哼，“这么多年了，毫无寸进，你这些年是白修了。”
云朔尴尬一笑。“我哪里可以跟你老人家比，你可是我们帝都都红了大半天的云启。”
云启看着面前跟自己看起来相差不多苍老的云朔，“一大把年纪了，还耍什么嘴皮子，这一点还真没变过。”
云朔摸了摸脑袋，笑道：“我人老心不老。”
云启叹口气，看着云朔带着正色，这让云朔心中顿时一慌。“我突破了不假，可我时日无多了，这突破还是太晚了。”
云朔跪下道：“爷爷，云家不能没有你啊。”
云启叹了一口气。“生死由天，并非你我说的算，何况你都这般年纪，早可以独立了，你这一生过得太舒服了，是该挑起守护家族的重担了。”
“爷爷……”云朔还想说什么，只见云启疲倦的摆摆手，不想围绕这个话题。
小清水一直在旁边看着，指着那跪地的云朔对着云启说道：“为……什么……他都那么……老了……还叫你……爷爷……这这……不厚道……”
云启哈哈一笑，他今天真的很开心，也很遗憾，为什么上天这么晚才将小清水送到自己身前。
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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