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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琳琅低头看了看死者脖颈的伤口和胸口的伤口，做出一个手拿瓷片的动作比划了一下，又直起身子，在自己的脖颈和胸口处比划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种可能性也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之前把案件定义为仇杀，这个方向可能会有误。”
“对。”
南宫睿初显然和若琳琅的想法一样。
“如果是仇杀的话，凶手作案之前，一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当然也会准备好用又趁手的凶器，比如刀子或者匕首，这些可都比一个破瓷片要好用的多。”
“嗯，而且凶手是不可能随身带着一个破瓷片用来行凶的，那么这个瓷片很有可能就来自犯罪现场。”
若琳琅说着说着就开始回忆自己刚才在犯罪现场勘查时的场景，想了想她就知道，刚才并没有在现场发现其他遗留的碎瓷片。
南宫睿初从工具盒中拿出了一块小方巾，仔细的把他刚才从死者伤口中夹出来的瓷器碎渣给包了起来。
“这个一会我们带回去，清理干净后，看看它是到底是哪种瓷器上碎渣，然后我们想办法获取一块同样的碎瓷片，再找一块带皮的猪肉来做实验，这样就能很清楚的知道，凶器到底是不是如我们推断的一样，是破瓷片。”
“好。”
若琳琅从南宫睿初的手上接过了包着碎渣的小方巾，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如果证实，凶器真的是来自犯罪现场的某样瓷器上的碎片，那凶手就有可能是激情杀人，所以才会临时在犯罪现场找凶器的，这样一来，报案难度会增加的。”
若琳琅说的一点都不错，如果是仇杀，那么只需要排查与死者程林吉生前有不仇怨的人，但如果是激情杀人，那范围就有些广了，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在案发时间，在案发地点，因为某种原因，一时激动掉吉。
“好了，别想了。”
南宫睿初此时已经把工具都已经收拾了起来，并且也已经给尸体重新盖上了白布，他拍了拍若琳琅的肩膀，对她说道。
“我们现在再去趟落雁楼，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这件案子目前千头万绪，又是在公共场合发生的，牵扯的人也比较多，我们的线索需要跟其他队伍的线索串接以后，才能大致整理一个方向出来，现在你一个人在这想破脑袋也没有用，走吧。”
听完南宫睿初的话，若琳琅心说道，也是，证人证词什么的，自己什么都还不知道呢，现在分析确实不是时候，还是给自己省点脑细胞吧。
“好吧，那我们走吧，死者尸体这边都看完了吗？”
“嗯，能看的也就那些，我都了解了，待会路上跟你说些细节。”
南宫睿初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拉开了义庄的大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跨上高头大马，往落雁楼的方向飞驰而去。
再次来到落雁楼后，南宫睿初向余下的人询问他们勘察的情况，不过他们除了又发现了几个血脚印和几个血掌印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收获。
若琳琅又独自一个人，在案发现场的房间里，来回转悠了好几圈，她想要发现，在屋内摆放的瓷器中，有没有缺失的，不过转了几圈下来，没有什么明显发现。
于是她又开始在案发现场的房间周围转悠，但是这个范围实在是有些大，若琳琅只转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摸不着北，只好放弃。
南宫睿初觉得一直在这待下去没头没脑的勘察，也许暂时不会再发现什么新线索了，就想要回去，他想看看那几粒碎的陶瓷渣，到底是什么瓷器上的东西，于是他对小庄说道。
“小庄，我和小若先回护城司查一些东西，你们余下的人在这里继续勘察，由你暂时带领着他们，有任何新的线索，立刻回报。”
小庄双手作揖接令后，就转身回到房间里继续忙去了，南宫睿初和若琳琅两个人则准备还返回护城司。
离开落雁楼的时候，因为南宫睿初一心想尽快知道那些陶瓷碎渣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在前面走得很快，若琳琅就被落在了他的身后。
当若琳琅路过一楼一张桌子旁边的时候，看到这张桌子上竟然有一个只剩一半的碎瓷盘。
若琳琅认得，这种瓷盘是落雁楼厨房里用来装菜的盘子，在这整个落雁楼当中，这种盘子几乎到处都是。
想到这里，若琳琅就顺手从桌子上拿走了一小块碎瓷片，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然后加快步伐，追赶已经走出了落雁楼的南宫睿初。
不多时，若琳琅和南宫睿初两个人就已经回到了护城司，除了一些值守的捕快之外，护城司里此时看不到什么闲杂人等，看来大家都在外面忙的热火朝天。
若琳琅找来一只木盆，打了满满一盆的清水，又找到一只小碗，把在从尸体伤口上发现的瓷器碎渣都抖进了小碗里，然后往小碗里倒水进行清洗。
清洗了几遍后，瓷器碎渣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迹，碎渣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颜色，南宫睿初用小夹子把它们从小碗中夹了起来，眼睛凑近仔细的去看。
碎渣子都是白色的，而且都很小，最大的也只有小手指的指甲盖那么大，特别是沾过水之后，再小一点的碎渣子，根本夹都加不起来，南宫睿初只能去夹那些可以夹的起来的来看。
看了一会儿之后，果然就在其中一个稍微大点儿的碎渣子上，发现了一点其他的颜色，是青花瓷的蓝色。
若琳琅也看见了这个不同的颜色，她立刻想起自己衣兜里的那一块瓷片，于是赶紧拿了出来，递给南宫睿初，让他做对比。
比较之下，发现两者确实十分的相似，但是碎渣子的个头实在太小，根本无法百分百确认它就是来自落雁楼的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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