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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真人在楚夕初入冰空大殿,借着为她疗伤的机会输入了她的身体里。他以为此事做的十分隐秘,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御天临发现了。
碧空真人讪笑两声:“呵呵,天临哪,罗血毒这件事情,其实是个意外,莫楚夕刚入宠族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有魔性,所以师父……”
“碧空!”御天临不由分说,声音森冷的呼了他的姓名,“我没有问你这毒为何会出现在夕儿的身体里,我只要毒药。”
“你……你叫我什么?”碧空真人觉得不可思议,十年了,这是御天临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
御天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表情沉而冷:“如果我此次回来,未拿到罗血毒的解药,我会让你这冰空大殿永远消失。”
碧空真人着实被天临的话惊了一惊,但他仍然保持着镇定,他道:“御天临,你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是视你我十年的师徒之情于无物了吗?”
御天临懒的解释,取出随身携带的长剑,直接抵住了碧空真人的喉咙,他冷冷的反问:“你说呢?”
这一次,碧空是真的呆住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差一厘就刺入自己喉咙的长剑,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天临,就为了一个莫楚夕,你这样做,值得吗?”
“碧空。”御天临也表情淡淡的反问,“你为了一个莫楚夕,把整个冰空大殿百年的基业都葬送了,你觉得值得吗?”
“葬送冰空大殿?”碧空冷笑,“御天临,你做的到吗?”
“做不做的到,你等着瞧?”风吹动着天临鬓边的长发,他孤傲的站在那里,抵着碧空真人的脖颈的胳膊动也不动。
碧空真人与他对峙半晌,终于妥协:“好,我答应你,如果你将炎火结带回来,我就给你罗血毒的解药,但是你要答应我……”
御天临冷冷的收回了长剑,口气森森:“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记清了我跟你说话,待我回来,夕儿的毒解了,你我两不相欠。”
他说罢,转身就离开了灵石院。
只留下碧空真人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院子里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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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御天临回到了青鸾阁,但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答应楚夕会在晚上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青鸾阁内的烛光亮堂堂的,楚夕孤身一人在里面等着。为了快点度过这无趣的时光,她下午从大殿的书房里取了一本书来,此刻正翻着。一边翻一边抬起头往外看,显然是在期盼天临的归来。
她看上还算平静。因为她一直相信御天临,而且坚信不疑。
他站在外面的黑暗里,凝视着楚夕映照在窗子上的剪影,心融化成了一汪泉水。
御天临刚才做了一件自私的事,但为了楚夕的安全,他必须这样做。
她也一定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他凝视着她漂亮的剪影,轻轻的眯起了眼睛。
不多时,如他所料,该来的人来了。
“楚夕,楚夕!”孔喻吟焦急的跑过来,御天临立刻隐没入黑暗,她不由分说,直接推开她的房门走了进去。
楚夕愣了一愣,放下手里的书,抬眸问:“你怎么了,急什么?”
“出事了。”孔喻吟说。
“什么事?”楚夕忍不住笑了,“你慢慢说,在冰空大殿上还能出什么事呢?”
孔喻吟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楚夕,但又害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有些迟疑。
见她这副样子,楚夕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呀。”
“楚夕,是我的错,我刚才路过碧空真人的门外,一时好奇,便上去听了他与御天临的对话。结果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孔喻吟转着手指,却不直接说。
“你人都站在我哦面前了,居然还在卖关子。”楚夕站起身,“你要说就说,不说我要继续看书了。”说着,她再次拿起了书。
“楚夕,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看什么书呀。”她一把拿过楚夕的书,一脸迫不及待,“我听御天临说,宠族的实力现在越来越强大了,他要开始对宠族动手了!”
啊?
楚夕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站起来笑了:“这怎么可能呢?”就是打死她也不相信天临回说出这样的话。
“千真万确!”孔喻吟一脸诚挚,“这话的的确确是从御天临的口中说出来的。”
楚夕依然不信,反问:“天这么黑,你又站在门外,怎么能确定里面说话的人一定是天临?”
“我专门往那窗子上捅了一小眼儿呀。”孔喻吟真的恨不得以死明志了。
“那更怪了,碧空和天临都是绝顶高手,你这样做他们怎么会发现不了?”楚夕道。
“我是被发现了,所以我听了这句转头就跑了。”
“也没被抓到吗?”
“哎呦我的祖奶奶。”孔喻吟几乎要掏出自己的真心给她看了,“你就别怀疑我了,究竟我为何没被抓到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是真的听到御天临和碧空真人如此说了,我要是撒谎,你这辈子都别再理我行不行?”
孔喻吟的话让楚夕愣住了。她倒不是在怀疑她话的真假,只是她想不通天临怎么会忽然说要对付宠族这样的话。
“如果你听到的是真的,那也一定有误会。”楚夕头脑清明,“或许是有什么上下文你没有听到。”
“这种可能的确是有。但以你对御天临的了解,他真的没有对付宠族之心吗?”孔孔问。
楚夕宁静的笑了。
“绝无可能。”
这句话虽然简单,却瞬间暖了窗子外御天临的心。他抑制住想要推门进去的冲动,死死的攥紧了手指。
不能进去,不能前功尽弃。最终他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夕,便起身消失在夜色里。
“那就怪了。”屋子里的孔喻吟道,“那为何我会听到那样的话,难道是我耳背了吗?这样的话我没理由听错。”
“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等一会儿天临回来了,我问清楚就是了。”楚夕反过来安抚孔孔。
“啊,那他岂不是知道是我在门外偷听了?”孔喻吟红了脸。
“没关系,如果不问清楚,这样彼此怀疑,那误会岂不是会越来越深?”
“恩,好吧,我听你的,反正我光明正大,只是将事实传达给你。”孔喻吟拍着胸脯说。
“我知道。”楚夕笑了。
阁内的气氛舒缓了一些,楚夕把刚才在看的书拿给孔孔看,正准备给她讲一讲书中的趣事时,忽听门响了。
冷剑的声音传入:“小主,属下有要事,请小主开门。”
门打开,只见冷剑带着两个银霜宫的随从站在门口,三人的表情均很严肃,看得人心里面毛毛的。
“怎么了?”
“小主,宫主说他有要事,先赶回银霜宫了,所以今夜就不过来陪小主了,他吩咐我明天一早带小主下山。”冷剑躬身说。
急事?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有急事?
“是什么急事?”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宫主半夜下山,应该是很紧迫的事。”
楚夕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既然天临都下山了,那我也没必要呆在这里,我们也现在就下山吧。”
“小主,天这么晚了,你还是休息一夜吧,宫主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外面荒山野岭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糟糕了。”冷剑劝解道。
楚夕仔细想想,天临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必然是要事,自己还是别给他添麻烦了。于是她点点头,同意了冷剑的说。冷剑离开,楚夕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楚夕,这是怎么回事?”孔喻吟也懵了。
楚夕回房关门,月光一照,忽然看到门外的地面上一颗银色的小珠子在闪。她躬身将它捡了起来。
这是天临头发上的小银珠。
说明他晚上是来过这里的,但为什么没有进来跟她打招呼呢?
楚夕握紧了那颗银珠,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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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楚夕睡的还算踏实。不管是什么事,天临还是应了他的承诺,天黑回青鸾阁一趟。至于他为何不进来与她说话,楚夕相信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天一亮,楚夕梳妆打扮好,冷剑就来接人了。孔喻吟表示也想到京都玩玩,便和楚夕同行。马车奔下苍梧山,在三日之后到了京都。
一路上,有孔喻吟的陪伴,楚夕也不寂寞。
只是待马车停下,掀开车帘,楚夕有些怔仲,眼前居然是彩桃门,而并非银霜宫。在她没有跟冷剑特别交代要去彩桃门的情况下,他应该去银霜宫才对。
那里才是她的家啊。
“冷剑?”
“小主。”
“为什么停到这里?”楚夕平静的问。
冷剑有些迟疑,他知道这个不好解释:“回小主,宫主吩咐先将您送到彩桃门,暂不回银霜宫。”
“呃?这是什么意思?”孔孔不解。
楚夕面色淡然:“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恩,宫主应该是在宫内处理事务,所以……”冷剑喃喃着。
“理由不充分,立刻送我回银霜宫!”楚夕不由分说,身子一沉,又坐回了马车。只是马车并没有前进。
冷剑靠在车窗前,低声说:“小主,真的很抱歉,属下不敢违抗宫主的命令,还是不能送你入银霜宫。”
楚夕不再为难他,拉着孔喻吟快步下了马车,她不入彩桃门,而是在门外高声喊:“小采!”
没多大功夫,小采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楚夕不由分说,当着冷剑的面吩咐:“小采,立刻备车,我要去银霜宫。”不是不敢违抗御天临的命令吗?那她自己找车,自己去还不成吗?
小采虽然有些懵,但还是很快就安排好了马车。冷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直到楚夕坐上了那辆马车,才问他:“怎么,御天临也吩咐你要时刻拦住我吗?”
冷剑敬佩楚夕这般雷厉风行,忙躬身:“属下不敢!”
楚夕搁下帘子,吩咐车夫:“去银霜宫。”
马车很快行驶起来,冷剑站在后面心想,这小主想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如何也拦不住啊。他万般无奈,只能让自己的车跟了上去。
不多时,马车就来到京郊,上了雾织山,很快就来到了眼霜宫门前。雾织山的空气很湿润,草香弥漫,令人闻着心旷神怡。
在银霜宫门口,远远的就看到白若筠站在那里。
他一身白衣,翩然如仙,仿佛和这雾色迷茫的景色融为一体。很显然,他站在这里也是要拦人的。
又是这个家伙。楚夕还记得两年前,天临因与楚夕的斥和生病时,便是这个家伙挡在门口,任人想尽无数办法,都别想说通他。
楚夕轻叹一声,一转头,见孔喻吟坐在她的身边,她忽然计上心头。
马车在银霜宫门口被白若筠的人拦停,楚夕探出头来,与白若筠对视:“白若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主,领宫主之命,您暂且住到彩桃门,不能步入银霜宫。”白若筠躬身一让,表面上很谦逊,煞是翩跹有礼。
“真是奇怪,这里也是我家,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楚夕沉声道,“我如果非要进去呢?”
“小主,宫主做出这个决定,也的确是为了你好。”
“是不是真的为了我好,我要他御天临亲口跟我说。”楚夕放下窗帘,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孔喻吟也跟了下来。
白若筠没想到她也跟了来,表情有些惊讶,不过转瞬即逝,瞬间就变成一脸平静了。
他的表情千变万化,孔喻吟却是心里怎么想脸上就怎么表现。她喜欢白若筠,所以脸红,同时她还在为白若筠对自己的冷漠而生气,所以她一下车就先冷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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