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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 第两百九十二章 倾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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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休眯着细长的眼,眼里的冰冷清晰可见,便看着蛮荒里的狂风渐渐汇成一股,没有方向地席卷。忽而他抬手捏诀,一手将碧引剑朝那股飓风扔了出去,霎时碧引剑就了无踪迹!

    我道:“你不想要你的剑了可以先与我说一说,我要啊。”

    阑休侧目与弦衣道:“今日妖王想出蛮荒我不阻拦,但蛮荒只打开一条夹缝,能不能出去全凭本事。”

    弦衣嘴角勾着一抹轻轻佻佻的笑,指了指那股狂烈的飓风,道:“那里便是出口?”

    阑休点头。

    然而还不等我们行动,前一刻还对那飓风纷纷退避不及的魔众眼下突然跟疯了似的,一股脑朝飓风涌去。

    我身边的大白见状亦是十分狂躁,并非是争先恐后地亦想着出蛮荒,而是冲入魔群当中,张口就咬那些魔众。一口一个,真真毫不留情。

    那只苟延残喘的上古魔,紧接着沉不住气了,唯恐自己跑慢了一步那出口就关闭了他也还是被锁在这蛮荒。

    阑休挑挑眉,看着弦衣道:“怎么你不去吗?”

    弦衣笑笑,道:“你们都在这里,我又上哪里去。”

    阑休高深莫测道:“那里委实是出口,只是这么多魔众一次挤进去恐会将入口挤坍塌了去”,弦衣面色变了变,阑休便又道,“能否让妖王再帮个忙,以麒麟印阻去魔众的去路,我们先入,你断后。”

    我看着四处乱咬魔类的大白,与阑休商量道:“阑休你说我将大白带出蛮荒怎么样。”

    阑休道:“不怎么样。”

    最终弦衣还是听信了阑休的话,先一步飞身冲往那股强劲非凡的飓风,于半空中张开了麒麟印。阑休抱着我便飞没进了那飓风之中,道:“锦儿,闭眼。”

    我闻言乖乖闭上了眼,一入飓风,顿时四窜的气流齐齐向我们两个人涌来,似要将我刮落一层皮一样。不断有沙尘钻进我的耳鼻,我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索性这样的处境也仅仅是片刻。片刻之后,阑休竟带着我穿过了飓风,径直朝天边迅猛地奔去!

    天边那里,他的碧引剑亦穿透了飓风,稳稳当当地插在了那枚时隐时现的闪电中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真真是令整个蛮荒的魔众包括弦衣在内惊慌失措。弦衣以麒麟印堵住了魔众以防他们进入飓风内,说实在的是救了它们一命。被卷入飓风,若是本事不够,没被气流拆散架已是万幸。

    犹豫阑休的剑插在了闪电间,使得蛮荒的夹缝在松动一会儿之后没能顺利完全地合拢。于是我与阑休便是自那碧引剑下的缝隙中钻出蛮荒的封印的。弦衣见状大怒,当即收了麒麟印就飞冲上来,后面万千魔众紧接其上。

    只是,在我与阑休身体都完全出了封印之后,阑休顺手撤去了碧引剑。那夹缝迅地合拢过来,渐渐眯成一条比线还细的细缝。

    那一刻,耳边回荡着弦衣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诓骗本座——”

    其实倒不是我胆子有多大。我的本意是要带弦衣一起出来的,可阑休说这要看弦衣的本事。他不能随我们一起出蛮荒,想必是他本事还不够。

    出了蛮荒之后,有一段漫长的旅途,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看不见阑休,但能够感觉到他将我抱在怀里,一直努力往上飞。

    总算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心安了。

    渐渐困意上涌,我便就着阑休的怀抱,圆满地睡了过去。

    在蛮荒时没觉得,我真的好累,好困。

    全身四肢都在回暖,身上的伤酥酥痒痒的,我能感觉得到它们在快复原。鼻尖钻进一股清然的幽香十分好闻,我便抬脚循着那香气追去……眼看着近在咫尺了……

    “锦儿,你在拼命往我身上挤什么。”

    冷不防头顶响起一道沙哑未退的好听的声音,将我惊醒。醒来我才现,我竟是在做梦,正躺在阑休的怀抱里,蜷缩着身体往他身上拱。

    我一掀起眼皮,恰好撞进阑休含笑的眸子里。他侧着身体,线条十分优美,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我懒洋洋地自床榻上坐了起来,伸手替他理了理胸前散开的衣襟将他的春光遮掩,拍了拍额问:“我睡了多久了啊?”

    阑休挑眉道:“几日的光景。”

    我眉心一跳:“竟有几日了?”说着我连忙捏诀将我的小瓶子和招魂镜都取了出来,喂了小瓶子里的红光几滴血后,端着招魂镜来来回回细细打量了一番。镜子已不再似在蛮荒宫殿里初初一见的那般浑身都散出青幽的光泽,眼下一点光亮都没有,镜框上钳着的小石头亦是不光了。

    我有些心焦,对着镜子照了照,却现照不出我的面目来,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禁颤声道,“阑休这招魂镜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阑休温温沉沉道:“招魂镜是招魂摄魄所用,锦儿对着它照,想它能有个什么反应?”

    我道:“那你快告诉我要怎么招魂摄魄。”

    阑休起身离了床榻,修长柔和的身影走到桌几那边,执起茶壶添了一杯茶。未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若真是救了他锦儿当如何?他仍旧是天家人,仍旧是我们魔界的仇人,锦儿可还想着要与他死情复燃吗。”

    这个问题,阑休就算不说我也想过。可是那重要么,就算、就算他真的当做从未与我相遇……我亦还是要救他回来。哪怕往后……他会拿剑指着我呢……

    就是不想,那黑衣广袖美好的人,从此在我的生命里了无痕迹。我无法习惯,他就那样化作一抹烟走掉了……

    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时候,不见得就不好。他从没遇见过我,他是高高在上的万神之火神;而我远在忘川彼岸的魔界,乃魔界的第一公主。

    我们,本该一点交集都没有。唯一该有的交集便只是——杀母之仇。

    我张了张口,道:“我没有要与他死情复燃。”

    阑休说:“那么锦儿对魔尊的毒誓呢,有朝一日遇上天家人杀之,都不作数了吗?”

    我道:“那我可以杀其他的天家人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那你是想杀他的父尊还是母上?”阑休问。

    我愣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良久,我怔怔地问:“我就只是想救他,都不可以么?你说我找到招魂镜就可以为他招回七魂六魄,我现在找到招魂镜了,你却要反悔不让我救他么?”

    阑休没回答,门外先有人回答了去:“不是他不让,是本尊不让。”

    我转过身去,却见是父尊进来了,一双银眸染着寒气放在我身上。

    父尊让我跪下,我便跪下。他怒意未消道:“好大的胆子,一声不吭地跑进蛮荒,当着那里好玩是不是。为父何时准许你入蛮荒的?!”

    我道:“父尊不曾准许我入蛮荒,是我自己硬迫着阑休带我去。我要拿到招魂镜救我想救之人。”

    “你想救之人,并非为父想救之人。”父尊如是道,丝毫没有一点环转的余地。

    我定定地仰头看着父尊:“我想救之人由我亲自来救并非是由父尊来救,这与是不是父尊想救之人没有关系。”

    “他是你的仇人。”

    我道:“他父尊母上才是我的仇人。”

    “他亦是你的仇人。”

    我大声道:“母上不是他杀的,他不是我的仇人!天帝天后才是我的仇人!我就是要救他,上天入地倾尽所有都要救他!”

    “啪——”我侧头捂着脸。父尊干脆地给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却没让我感到有多疼。这点儿疼算什么,岂非是我不能忍受的。

    父尊一字一句道:“为父不准你救他。”说罢他一手夺过我手中的招魂镜,抬手迅往招魂镜上施决,怒气盎然,“为了一个仇人入蛮荒,弄回来这样一个邪物,你长本事了!为父现在就毁了这东西,看你拿什么去救!”

    我闻言刚想站起来就去阻止,阑休却先我一步阻去了父尊的动作。父尊凝眉与阑休冷声道:“你也要任由她打胡乱来是不是!”

    “我打胡乱来那是因为我爱上他了!”我冲父尊吼道,“都是因为你们,让我混入九重天,让我与他独处受尽宠爱,都是你们在他来魔界时没有杀了他,现在我爱上他了怎么样!父尊你千算万算,让我怎样给母上报仇都好,唯独是没有算准我会爱上天界的火神是么,尽管我与他还算是一对兄妹。”

    我哼笑出声,“那是因为你们都以为我没有心,你们都以为我不会去爱一个人,你们都以为我连什么是爱都不懂。就那么放心地让我去接近他,然后功成身退。”

    看着父尊极力忍着不作,极力瞠着双眼,我心中浮起一丝快意,“可是,没有心,就只有那空空的心窝子,我也仍旧是感受得到很痛啊。当年,你失去了母上,不也同样是痛过了嘛。”

    阑休垂着眼睫,淡淡与父尊道:“魔尊便纵她这一次罢。”

    “你不是一直在纵容她,看看如今纵容出了个什么结果?”头一回父尊没有给阑休好颜色,他仍旧是固执地要毁掉我好不容易取回来的招魂镜,“你就不应该任由她去将上古魔界的招魂镜带出蛮荒,谁都想得到这件东西,谁都想行逆天之举,届时天地必定大乱。”

    我拉住了父尊的手臂,笑问:“那父尊是不是也想行一次逆天之举,也想要救回母上呢。”

    父尊整个人僵住了去。

    可最终还是由阑休道出了残忍的事实:“当年魔后于忘川河灰飞烟灭,七魂六魄彻底碎成灰烬,招魂镜只能招魂摄魄无法重造魂魄。”

    我适时依偎着父尊的腿,乞道:“父尊,就再纵我这一次可好?等救了他,除了再伤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不想天地大乱,招魂镜可以毁,等救了他我就毁掉可不可以?我努力了好久,才有希望将他救回来,我不想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心随他一起永远变作死灰。父尊,这次算我求你好不好?”

    良久,父尊问:“招魂摄魄要有中介,你拿什么做中介让招魂镜将他的七魂六魄都招回来?”

    我急忙掏出小瓶,里面有着道殊的红色执念,给父尊看,道:“这个,阑休说只要有他的执念我就能招回他的魂魄。”

    “既然如此——”然而,下一刻,父尊那宽大的银色袖摆自我手上扫过,夺走了我的小瓶,拂开了我转身即走,“这两样东西,为父就都毁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口似被一只手捏紧了难过得喘不过气来。父尊将将踏出门口时,我忍不住哽咽道:“每次你都这样,从不问我愿不愿从不问我喜不喜,就擅作主张地替我安排着。你觉得好的就硬塞给我,你觉得不好的就硬从我手上抢走,可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觉得好还是觉得不好呢?我说了我要救他的,你不能这样……否则,我这一生,都会很怨恨你的。”

    父尊头也不回道:“莫说这一生,你就是多怨恨为父几世也无妨。西极佛祖赐你心时就已说明白了,你再执着就是错再执着就是劫,为父岂能轻易再让你犯错遭劫。”

    转眼间,我扬手一挥,父尊面前的那扇门紧紧地合拢了来。我站了起来,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父尊就别怪我不尊你重你。”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就是倾尽所有,我都要救他……谁都不能阻止我……

    毕竟还是年少轻狂,视情重于一切。那时不惜违抗父尊,做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信他们所说的,执着就是错,执着就是劫。

    整个大殿,霎时变得寒冬腊日。脚下,开始生起一堵厚厚的白冰,朝四处蔓延,直至蔓延到了父尊的脚下。x767ex954ox4eoox4eobx2o1c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x722ax4e66x5c4bx2o1dx67oox65box7aeox8282x7b2cx4eoox65f6x95f4x514dx8d39x96o5x8bfbx3o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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