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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 第一百五十章 情路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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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律壮士又急忙问:“那这一次呢,味道合适么?”

    我舔了舔嘴,看着他,认真问:“我还能再说一次我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吗?”

    “不可以!”小律壮士护住了那一口锅,“你再试就没有汤了!”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空空的碗,寂寞道:“哦,其实道殊一点也不喜欢兔肉。”

    见小律壮士欲将一整锅兔肉都端去给道殊,我又道:“我都说了他不喜吃兔肉,这样,你留一点点给我罢。”

    可惜小律壮士这回不信我了。

    最终看着小律壮士端着兔肉推开一间屋门进了去,我捧着空碗无比心伤嚎道:“你不是一个好壮士,律泽寡妇我好饿!”

    我一直以为律泽壮士虽生得娇小柔弱了些,但起码也跟着绯颜同窗学了些文化,别的不懂不要紧,义气他肯定懂。结果却不想是个见色忘义的小寡妇。

    小寡妇进屋去了许久都不见出来,想必在里面喂那只鸟儿吃肉是又羞又快活。我兀自在园子里对着空碗缅怀了一阵,又苦闷了一阵,随后放下碗欲出了园子去寻其他吃的。

    后来绯颜君上下学回来后,领着我去打了鸟,当晚我们吃了一顿全鸟宴。整个过程,绯颜君上霸气侧漏,打鸟打得英勇,吃肉吃得豪迈,与我一般胃口比平时更增。

    然而我纯粹是饿得慌了,而绯颜君上却是在学堂受了窝囊气。据说她让她的玄寒同窗帮她抄课业一事,被夫子晓得了,于是进行了一顿严厉的批判,真真是颜面尽失。

    新近,律泽小娘子似与道殊走得尤为亲密,两人同住一座园子,日子滋润而体贴。相比之下,道殊那厮,自从有了小娘子之后,就不怎么爱待见我了。

    倒不是我小气,主要是道殊那厮何时变了口味竟不先说与我知道,愣是让我没个心理准备。他若要是与律泽小娘子好上了,等他伤一痊愈,说不定就改变心意将我留在这莲池谷而一心一意带着小娘子远走高飞了。

    如此,我不甚忧扰,很是恹恹。

    我与绯颜君上在寝殿里嗑着瓜子,考究上了这个问题。

    我新抓了一把瓜子,道:“绯颜同窗,你今日看见律泽娘子了么?”

    绯颜君上一脸恨铁不成钢道:“日日往杏子林去逮兔子,硬是没见他给我们煮个一两顿兔肉来吃,委实太没良心。他被那鸟儿迷得团团转,却一点不知那鸟儿的险恶用心,又太单纯。”

    我沉吟了下,道:“到时若是让道殊拐走了绯颜同窗你的小娘子,岂不亏大了?”

    “呔!”绯颜君上惆怅地叹息一声,“这还是次要的。目光要放长远,我忧心的不在这里,主要有两点。”

    我吐了吐瓜子皮,问:“哪两点?”

    绯颜君上亦吐了吐瓜子皮,道:“其一,我听说道殊小辈已经有了未婚妻,能被选为那鸟儿的未婚妻的,很不一般。律泽作为小三的身份出现,想要独占道殊小辈,定要受到许多不人道的摧残和虐待。”

    这一点绯颜君上说得十分在理。道殊那未婚妻我见识过,相当不一般。

    我再问:“其二呢?”

    绯颜君上娓娓道来:“其二,鸟族很好面子的你知道,倘若要让鸟族的凤后知道道殊小辈在我的地方有了不该有的喜好,估计会像灭了火麒麟那样来灭了我。火麒麟怎么挂的你知道么?”

    我点头,随口应道:“知道一丢丢。”

    绯颜君上道:“那你就该知道鸟族是怎样心胸狭隘,又狡诈多端的一族了。有了这第二点,第一点也便无足轻重了。毕竟爱上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得不承认,绯颜君上分析得太有水准了,说的那最后一句台词也很有文化。于是我赞赏地总结道:“如此看来,继续让律泽娘子与道殊同处一个屋檐下,恐不大妙。”

    不知不觉,我与绯颜君上已经嗑完一碟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皮。绯颜君上站起了身体,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而后垂着眼帘将袖摆不小心沾上的瓜子皮掸去,道:“嗯,是要大不妙了。”

    后来我们一致商议决定,对不坚贞的小律那未来得及深种的情根,来个快刀斩乱麻,斩草又除根。

    中午时分,我与绯颜君上去到小律的园子里,见小律如前两日一般毫无悬念地剐兔子入锅。面对小律一脸幸福的小模样,绯颜君上当即下了一个命令,让小律去绯颜君上的寝殿给那条没精打采的七彩暖鲤换水,所有兔肉予以没收。且从今日起,小律要搬来绯颜君上的园子与我们同住。

    小律哭着走了。彼时道殊闻声打开了房门,见状颀长的身体倚在门框上,挽着手臂与我清清浅浅地笑。

    ……他这样看着我笑是个什么意思,感觉好似我怂恿绯颜君上来故意拆散他和小律壮士的一样!啐,我是那样的人吗!况且这厮有怒极反笑的习惯……莫不是因此对我怀恨在心罢?

    幸而道殊没在门口站多久就转身进屋了,我与绯颜君上在小律的园子里坐了下来,代替小律将兔子剐了入锅。我们蹲在小灶前,守着兔肉慢慢成熟。

    见绯颜君上一言不,定是在为小律壮士的事情感到伤怀,便开解她道:“绯颜同窗你莫要难过,我们好人总是为了人好,而不得不干一些不怎么好的事,但时间一久就能受到理解的。”开解她的同时,我也正开解着我自己。

    “流锦同窗说得甚是”,绯颜君上道,“你也莫要害怕,有我在,道殊小辈也不敢拿你如何。你记着要离他远一些。省得他一个怒火攻心将你烤焦了。”

    见兔肉好了,我与绯颜君上顾不得闲话,吃起了肉来。不得不说,这个时节的兔子味道尤为新鲜,让人意犹未尽。

    但我们没有辜负小律炖这兔子的初衷,艰难地给道殊留下一碗,由绯颜君上亲自送去给道殊吃,道殊便不得不领情尽数吃下。

    然而这一顿兔肉餐着实很不能让人满足。才半下午不到,我与绯颜君上就十分腹饥,于是我们去了杏子林,逮兔子。

    杏子林里,我与绯颜君上守候了良久,才总算见着一只灰毛兔子????地在林子里爬过,是在寻找树上掉落下来的杏子啃。

    一看绯颜君上就不是个中熟手没抓过兔子,她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差点没将兔子吓瘫。绯颜君上也因此从中感受到了莫大的乐趣,未先急着将兔子抓起来,而是在林中穿梭逗着那兔子玩。

    我兀自爬上一棵杏树,坐在枝桠上,吃着新鲜摘的杏子,看着下面那绛紫色的身影,摇头叹息。

    原来绯颜君上没有童年。

    孩童时期常干的事情,她也能干得这般兴起。不过转念一想,我似乎也没有童年。我孩童时期虽抓过兔子,但皆是抓来便收拾了吃,没心思逗它玩儿。

    后来吃杏子吃到酸牙,我便在树下开始闷地瓜。绯颜君上拎着被她玩得已经瘫掉的兔子回来了,坐在我旁边与我一起啃地瓜。

    啃着啃着绯颜君上似想起了什么,于是问了一个相当有学术性的问题:“流锦同窗,先撇开我不说,若是那道殊小辈与律泽好上了,你喜不喜?”

    我想也不想便应道:“自然是不喜的。”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要让道殊与律泽他二人好上了而后远走高飞,将我狠心丢弃在这谷里?也不是说这谷就不好,起码绯颜君上她人就很好,主要是我暂时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

    但我想我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恐会伤绯颜君上的心。面对绯颜君上求知的眼神,我一时半会想不出个好借口,只得咽了口地瓜,梗着脖子道:“我、我……当然是爱上他了。”

    绯颜君上闻言很是吃惊,道:“流锦同窗,你莫不是当真的罢?”

    我继续梗着脖子点头。

    绯颜君上悲怆道:“我跟你说了,那道殊小辈不是个好惹的,他有了未婚妻了,你更加是招惹不起。叫你不要爱上他你偏偏不信,你说他们鸟族除了毛长得好看些外,还有什么是可取的?”

    我想了想,老实道:“没有。”

    “那你看上了他的什么?”

    我道:“毛。”

    绯颜君上对着我狠狠地长叹一声:“蠢蠢作怪的青春年少啊!”随后她与我十万分地认真道,“流锦同窗,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佛语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放下执着立地成佛,对此你千万莫要执着。鸟儿的毛它再好看也值不了几个钱,你执着就是劫执着就是错。”

    我闻言却是一惊:“鸟儿的毛真不值几个钱?”

    绯颜君上一口咬定:“不怎么值钱。”

    我连忙伸手进衣襟里左右掏了掏,总算掏出三支丹金色的鸟毛来,放到羲和君面前,问,“那你帮我鉴定鉴定,这个究竟值几个钱。”想当初他在魔界牛叉闪闪地在自个尾巴上拔的这三支鸟毛送我,说得那叫一个慷慨,难不成是便宜货?!

    绯颜君上一见那毛,神情就古怪了起来,睨着我问:“他竟送给了你这个?”

    见我点头,绯颜君上当即就啐了一句:“鸟儿就是风sai!”到底却没有说究竟值钱不值钱,倒令我更加疑惑了起来。

    拎着兔子回去的时候,绯颜君上一路碎碎念,无非是凤族皆是些没良心忘恩负义的家伙,且狡诈自私得紧、凤族一旦翻脸,就会无情得不认人的云云,让我千万千万要小心了。还预言,有了道殊的未婚妻那只不一般的鸟儿,我的情路注定一路坎坷。

    其实我也觉得我的情路是坎坷的,但却不是与道殊。我与阑休太苦命了,几次结婚几次未果,不晓得是不是我生来与他犯克。大抵我与他最终都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真真是愁人得很。

    几句话转过来转过去,绯颜君上又开始唏嘘:“情乃砒霜毒药啊,轻易尝试不得。”

    我仍旧是觉得绯颜君上对于情的理解与我有差别,于是我问:“你没尝试过,你怎么晓得那是砒霜毒药,尝试不得?”

    绯颜君上顿了顿,与我道:“我就是尝试过了才晓得那个东西沾不得。”

    她这句不轻不重的话恰到好处地勾勒起我的八卦之心。我刚想要问,她却又冷不防道了一句:“都是年少时候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我也只好悻悻作罢。

    有些事不愿再提起,那就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这个道理我懂。正如我的父尊,正常的时候他甚少在我面前提及我母上,那是因为他无论提多少遍我母上也还是已经死了很久了,无非是徒增伤感罢了。尽管我也知道父尊很挂念我母上。

    想必绯颜君上年少时候尝试的情、挂念的人,也早已经灰飞烟灭了罢了。

    我与绯颜君上拎着兔子又回去了律泽的园子,不为别的,而是律泽的园子里小灶小锅皆是现成的,好将就着煮肉。

    可临时绯颜君上突然又不想吃炖了兔肉了,而是想吃烤的。于是她将道殊叫了出来,让道殊捻火烤肉。

    说起来,几日不见道殊,中午时见到他也仅仅是远远儿地看他站在门口那里,随即一会儿就转身进了屋。他的面色仍旧是有些不同往日的苍白,不过比之上次在温泉水里已然算是好了许多。

    道殊很给绯颜君上面子,没多拒绝就已经出了屋子,在园子里烤起了肉来嫦。

    “滋滋滋”的火烧烤着兔肉的声音十分能勾起人的口欲,我一眼不眨地看着道殊素白的手指执着贯穿兔子的棒子,来回均匀地翻滚,青烟阵阵往上冒,却将他的手衬得愈加修长白皙。面皮隔着青烟看去,柔美非凡。

    “夫子所讲的‘秀色可餐’大抵就是指眼下道殊小辈的这副模样”,一边的绯颜君上冷不防出声道,“然秀色可餐毕竟不是真的可餐,流锦同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务实的人,却没想到也会被这个成语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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