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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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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自己再找不到凝露草之后,自己会罢嘴的。

    果真,没过多久,在我被他堵得窒息之前,道殊头一歪,歪进我的颈窝里,继续睡。一时我也有些乏了起来,只是脖颈处被这厮的呼吸灼得滚烫。我推开了道殊,让他睡一边去,而后躺在他的床榻上,拉过他的被子,睡了起来。

    ……

    迷迷糊糊间,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将我惊醒了过来。明晃晃的光亮有些刺目,我刚动了动眼皮想张开眼来,不想突然一个不明物体袭上我的头,将我整个身体都裹了起来,顿时眼前又是一黑。

    适时听得外面一声话语:“回禀画潋上神,神君已醒,身无大碍。画潋上神与神君真真是情深意重令人感动。”

    这声音我认得,正是司药神殿的那老头。

    同时又有一个声音说道:“画潋上神,太上老君得知神君已无大碍,欣喜万分,特让我们来将安魂灯收回。”听他声音颇有些水嫩,大抵是太上老君的童子。

    我拱了拱被子,在里面实在是憋得难受,不想一只手死死摁住的我腰,不让我多动,耳边还低低传来一声带些沙哑的细语:“别乱动,继续睡。”

    多久违的声音!别以为带点沙哑我就不认得了!不是道殊是哪个!我一听他声音就牙痒痒!

    恰巧我正趴在道殊的腿上,头抵着他的腰,一牙痒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腰上。硬邦邦的,还挺结实。

    听闻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十分有涵养地道了一句:“有劳司药神君,为火神治伤功不可没。还有太上老君,亦是劳苦功高。回头,本上神定会亲自向天帝天后禀报情况,都请回罢。”

    “是。”有脚步声66续续退了出去,看来一大早来探望道殊的还不少。

    这么早竟都晓得道殊醒了么?怎么我却不晓得?

    画潋仙子似走得近了些,声音柔软得几乎能挤出水来:“道殊……你总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要吓死我了~~~”

    要吓死她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她有被惊吓过的痕迹?她一说出这般柔情似水的话来,倒似我被惊吓到了。

    我兀自在被窝里摸了摸,有些惊吓过度,摸着道殊的腰就惊慌地掐了两把。

    顿时道殊就闷哼了一声。

    画潋见状又娇滴滴地问:“道殊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人去将司药神君再叫回来?”说着她就又靠近了两步。

    我吓得再掐了道殊一把。

    道殊连忙道:“不必了。你回去罢。”

    “……啊?”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显然没有意会过来。

    “本君已无大碍,多谢画潋仙子关心,请回罢。”

    “道殊……”高贵端庄的画潋仙子轻声呢喃了一句,却欲言又止。

    道殊便问:“画潋仙子还有何事?”

    画潋仙子道:“没事了,那你好好歇息,我隔天再来看你。你父尊母上那里,我会好好说的。”说着她的脚步声就渐渐远离了床榻。

    “画潋。”道殊忽然又叫住了她。

    “嗯?”

    “往后来本君的焱采宫,先让仙婢禀报。还有,本君座下的童子,不得容你放肆。”听他这语气,似晓得执画对我怎么样了一般。

    “我……”画潋焦急地想解释。

    只可惜道殊一向傲娇,不给她这个机会:“出去。”

    听闻门阖上的声音之后,我立马一脚踢开被子,连连吸了好几口气,差点都憋得我尿急了。

    我一掀眼皮就看见道殊正半靠着身体在床头,而眼下我正坐在他的腰上,他半垂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嘴角淌着婉转的笑意,正看着我。

    他一看着我笑,我便忍不住缩了缩,干笑两声:“真、真巧,你、你醒了啊?”方才我又咬了他又掐了他……不对不对,若是他能听得见上回执画刁难于我,那、那……那他也晓得我对他……拳打脚踢……罢?!

    道殊不语,伸手就向我靠来,我大惧,连忙紧闭双眼往后仰,大叫:“你莫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跟你绝交!”

    然而,伴随着清清淡淡的冷香,却是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面皮,听他笑出了声,道:“流锦,一醒来就能看得见你,本君甚为欢喜。莫怕莫怕,本君不会欺负你。”

    “真的?”我狐疑地睁开眼睛。

    哪想一睁开眼睛,才叫一个惊悚。这厮满脸虚伪的笑意顿时变得无比狰狞,抚上的面皮的手突然往我面皮上一掐,顿时掐得我飚老泪,他还不罢休,另一只手亦捏住我另一边脸掐!

    我顿时觉得两边脸都能被这厮给往两边撕破了去!

    他咬牙切齿地笑:“拳打本君,脚踢本君,牙咬本君,手掐本君,流锦你好本事!”

    我边哭边嚎,两手在他胸前乱抓一气,骂道:“道殊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竟对你救命恩人以怨报德!”

    “你不是还拿着小梳子要给本君整理遗容吗,不是还扇本君嘴巴吗,本君为何不能对你以怨报德!”他继续将我脸皮毫不留情地往两边扯。

    我疼得说话也不利索了,含糊道:“那是……我扇你嘴巴子那是你先咬我!”

    我眼泪花花打着转儿,折射出道殊完全扭曲的面容。他恶狠狠地笑道:“谁让你拿脏手撬本君牙齿,我咬不死你!”

    一番两军对垒,我输得惨不忍睹。

    我独自寂静地蜷缩在床榻一角,闷着老脸。老脸一边一个红肿大包。

    道殊冲我笑眯着眼勾手指:“流锦,过来~~本君保证不掐你了。”

    我瓮声道:“我要再信你,就是你生的!”

    “啧”,道殊手往他枕头底下一掏,掏出一张白纸,悠悠然念了出来,“耳光一个,凝露草一株,魔界冰魄一枚。命一条。原来本君欠了这么多债,你不过来本君可怎么好还?”

    我顿了顿,幽怨地看着那一纸的债,梗着脖子豪气云天道:“你爱还不还!反正我向来慈悲为怀施恩不图报!”

    说着,我便爬下床,往门外走,“好了,我救你一命,被你那劳什子未婚妻打不说,被困穷州差点死于非命不说,冒着莫大的风险去给你弄来了冰魄不说,这些统统都不说了,你一醒来就要打要骂的……我告诉你,我不待你的焱采宫了,我要下九重天,从此与你再不相往来!”

    啐,施恩不图报,老子亏大了。

    但面子要紧。

    我只得如是安慰我自己。

    眼下这厮醒了,我也该拾掇拾掇回魔界去。这天界的九重天,我没兴趣再待下去,当然更加是没胆子。

    然而才没走几步,迎面便撞上一堵肉墙。

    道殊人高马大地站在我面前,低着幽邃地凤目问:“流锦你想上哪儿去?”

    我朗声回道:“回哪儿去都不会再留在你的焱采宫!”

    “不许走”,道殊忒不要脸,只顾沉着颜色翻摆着嘴皮子,“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想我在魔界,除了我父尊和阑休,还没有哪个敢明目张胆地摆着脸色给我看,嚷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眼下这厮却轻车熟路得很。

    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于是我与道殊怒目而视:“道殊,不要以为你给我什么好处,我就会留下来,要是你真这么想的话,那你就太失败了!”

    道殊凤目灼灼:“我欠你的债,一一会还,十倍百倍偿还。”

    我骨气未减:“等你还了我还是会走的!”

    “往后你可在焱采宫横着走。”

    我骨气还在:“我不稀罕!”

    “明日我便让食神搬到焱采宫来住。”

    ……骨气……一定要有骨气……

    我骨子里满满的都是窝囊气:“那万一要是他不来呢……”

    道殊牛气哄哄道:“他不敢不来。”

    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容我考虑考虑……”

    道殊立马弯唇笑了起来,向我摊开了手心,手心上赫然躺着一支簪。正是之前他送我的那支火云色凤凰簪。

    这支簪在魔界是烫过我好几次,我是不敢再留着,于是才还到他的枕头底下。如今他又拿了出来,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要再多烫我几次罢?

    虽然它看起来很贵。

    但我还是拒绝道:“这个烫,我不要。”

    道殊强硬地将那簪埋进我的间,道:“本君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况且这次,我要你成为它真正的主人,只要你没事,它便不会再烫了。”

    我伸手摸了摸间的簪子,指尖传来很凉润的感觉,狐疑地看了道殊一眼:“真的完完全全是我的了?我不准它烫它便不会再烫了?”

    道殊定定地看着我,嘴角总带有一抹若有若无却又意味不分明的笑:“完完全全是你的了,但你不能将它卖掉亦或是扔掉。除非簪断,否则你我万事皆有情意在。”

    万事皆有情意在。

    这是一句多么实在的话。感动于道殊这厮难得的实在,我安安心心地收下了簪。

    “流锦。”道殊半躺在床榻上,轻轻唤我。

    “干嘛?”我背对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株草,拿道殊的砚台装满清水养了起来,随口应了一声。

    道殊问:“你在干什么?”

    “想知道么?”我反问。

    “嗯。”

    我道:“偏不告诉你。”

    道殊的声音戏谑了些:“莫不是昨夜给本君吃凝露草时还偷偷藏了一株,想放在水里多养出几株来?唔,光是用水恐怕养不出来。”

    我端着砚台默默地转过身去,幽怨地看着他:“那还要什么?”砚台里确实是躺着一株凝露草,也确实是我从道殊的药量中抠减出来的。

    好歹我亦去过穷州了,弄回了这凝露草。不留个一两株作纪念岂不是白去了,况且这凝露草味道甚好,能养出多一些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道殊道:“还要有穷州的雨露。

    闻言我顿觉有些无趣,但还是将砚台摆在了窗台上,让这株草能晒得到日光。随后我也收拾收拾欲去园子里晒太阳。

    “流锦。”

    在我将将要踏出房门时,道殊又叫我了。我扭头:“干啥?”

    他道:“我渴了,给我倒水喝。”

    我叉着腰走到他面前:“你想喝水?”

    道殊忽而蹙起了眉,捧住了胸口,一脸痛苦的神色:“头好痛……算了,流锦你出去晒太阳罢,我自己倒水即可。”说着他就一副欲起身的样子。

    我闷了闷,转身走到桌几旁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他。

    他便接了过来,依旧半靠着床头,眉也不皱了,喝着清水神色怡然。

    顿时我就猛然意识到了诸多疑点,瞪着他道:“你不是头痛吗?”

    道殊似笑非笑:“喝了水,好多了。”

    我再道:“那方才你吼头痛时,干嘛却要捂着胸口?”

    道殊开始挑眉:“我有吗?”

    我怒:“道殊你这个愚蠢的骗子!”

    道殊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下,继续喝水。我气得一把夺过他的水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

    看他当即沉下的神色,我刚想扬眉吐气地哼一声,哪想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歪,道殊竟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霎时欺压上我的唇瓣,舌单刀直入地侵入我的口中,一通风卷云残!

    他到底是有多渴,竟将我都快要咽至喉处的水都给搜裹了去!

    “流锦……”

    我悲愤难当,这次我再应他就是他孙子!

    道殊清清浅浅问道:“果真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回来不可么?”

    我不应他,他便一直定定地看着我,面上神色实在是怪异。我憋不住了,终于脱口道:“我再应你你就是孙子!”

    道殊这团火忽明忽暗,于是我被迫款款道来:“上天入地都救不回来你,那你就没得救了。我有说过什么非救你回来不可吗?”

    道殊脸刷地黑了下来:“你敢保证那日在本君的床前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我想了想,道:“还真不是。我没说非救你不可,只是说一定要救。”

    “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再想了想,道:“没有。”

    道殊压抑着火气耐心再问:“那你告诉我当时是不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不可?”

    我老实道:“不是。”

    “那你为何那样说?”

    我道:“那样说比较有面子。”

    “……你真是气死我了!”

    道殊刚开始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总觉得气氛很对,接下来他就似要说出什么感激我的话来。呔,到头来却是这么个不令人满意的结果。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我相当失策,就是不应该白纸黑字地写上道殊欠我一颗冰魄。

    彼时道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百无聊赖地看他欠我的账单,看着看着就问正往他盘子里抓糕点的我:“流锦,在本君昏迷期间,你可是去过魔界了?”

    我想也不想便答道:“去了去了。”我不得不承认,焱采宫的东西不管是哪样都做得很好吃。

    “据说冰魄乃魔界之尊的宝物,你是怎么弄到的?”道殊又问。

    我塞了一块糕点,囫囵道:“什么宝物?”

    他递给我一杯水,边道:“魔界的冰魄。”

    “那不是魔尊的宝物吗,我怎么会有!”我将道殊腿上搁着的点心碟子端到自己怀里,随口应道。

    还真莫说,看道殊平时威风凛凛,结果还不是病来如山倒。自从醒来之后一连几日都不出寝殿半步,一直半靠着床榻看看书,或者让我伺候他看书。

    看个毛线球球的书,忒难伺候!

    就算是乏了饿了,他也让我将吃食端到他床前。例如眼前,弄来一盘糕点罢,他也放在自个平躺着的修长的腿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盘子里拈起送到口中。

    我端了道殊的糕点盘子,他也不恼,而是道:“那流锦怎会有魔尊的宝贝呢?”

    我疑惑:“咦,我到底是怎么弄到的呢?”

    “莫非……流锦与魔族有所勾结?”

    我一愣,掀起眼皮,恰巧见道殊眯着凤目瞧我,全然敛了笑意。

    我努力咽了咽嘴里的糕点,道:“怎么勾结?”我还真不晓得我该如何与我们魔族相勾结。

    “比如……”道殊淡淡抬了抬眉,“与魔族暗相往来,欲对天界不利。”

    我闻言,默默地起身,将空空的点心碟子重新放回道殊的膝盖上,顺便在他衣裳上擦了擦手,扭身往外走,道:“那正正好,反正老子也不想呆你这狗屁焱采宫。欲对天界不利,我第一个任你要生要死。”

    “回来。”道殊道。

    “你叫我回来我就回来?!呸!”我怒火难消。这厮实在是太不知好歹,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扛着“仙魔不两立”的魔界魔训的巨大压力,将他这个仙族之人救了回来,回去指不定会被父尊残害不说,这厮也忒不懂知恩图报!

    “对不起流锦,将将我只是说句玩笑话。一会儿食神就要搬往焱采宫来,现下约莫快到焱采宫正门了,今日中午有食神亲自下厨做的午膳。”

    我将将走出门口,道殊冷不防在后面不慌不忙地道了这么一句。

    我回头继续怒道:“道歉也要有点诚意,你以为你拿一个食神就能唬住我了吗,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就太失败了!”

    道殊笑意盈盈再道了一遍:“今日中午有食神做的午膳。”

    我咬牙跺了两脚,忍下千般窝囊,悲怆地往焱采宫正门去,道:“快要中午了,食神做午膳得做快一些。”

    “嗯,如此甚好。”

    我几步快走到焱采宫门口,果真看见所谓的食神,正带着两个仙童往焱采宫施施然而来。

    食神身材高挑,着青衣,面皮上的神色清淡,全然没有一点油腻的感觉。这倒也不如我们魔界的那些小厨,远远儿一见就能闻得到一股油烟味。

    之前在焱采宫草草见过这食神一两回,都不如这次这般仔细。且这食神生得斯文,将仙族面皮皎好的传统很体面地诠释了。

    见食神走近,我拱手作揖道:“食神辛苦了。欢迎来到焱采宫,我们神君已然在焱采宫等候多时。”一般人我不轻易对其作揖,除非是我很敬重的人。

    有哪个看到我对道殊作过个把揖?又有哪个看到我对澜休作过个把揖?--都没有!连我父尊都不曾有此等待遇!尽管我在魔界时是时常被迫跪我父尊。

    因此,我是十分重视这个食神的,他做的东西甚味美。

    食神颇有涵养,先有涵养地吩咐他的两个仙童将他食神所用的器具带往焱采宫的厨房,再甚有涵养地与我道:“神君实在是有心了。”

    我微微一笑道:“神君着实是有心,一早起来直呼腹饥,吃罢几碟点心仍旧是不满足,于是才点名让食神来焱采宫住下,要食神好好服侍神君。神君说了,他饿得肾疼,见面寒暄就免了,且午时将至,让食神好好准备午膳即可。”

    听我一通胡乱的传话后,食神仍旧是十分有涵养,面上没生出一点对道殊疾恶如仇的情绪来,只顿了顿,便让我引他往厨房去。

    呲……他怎么不骂道殊?

    去到了厨房,食神笑眯眯地问我:“请问神君午膳想吃些什么呢?”

    我抠了抠面皮,道:“不要弄太多花花哨哨的,弄个五荤三素两汤即可。噢,还有,神君下午十分喜吃点心,茶酥花糕什么的甜点,各样都做一些。”

    食神笑意未减:“唔,竟一次能吃这般多么?”

    瞧瞧他这是什么眼神,就好似是我吃得这般多,而不是道殊那厮吃的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满道:“神君病愈后肾大了些,自然吃得多了些,这很奇怪么?我说什么食神你尽管做便是,神君统统都吃得下。”

    食神抽了抽嘴角,默默转身去做午膳了。

    为了监督他,我决定就蹲在门口看着他做。

    食神不愧是食神,做个饭食就是霸气。

    这焱采宫里多的是火,因此不用哪个去守灶。而他的两个仙童,手脚忒麻利,将一碟一碟要煮的食材递与食神手上,食神只需摊一摊手接过来,便开始入锅。

    看着锅里腾起的滚滚青烟冒起,愣是没沾上食神的身体半分。而他拢起衣袖,纤白修长的手拿着锅铲不断在锅里翻搅,整个看起来就跟他做的饭食闻起来一般香。

    唔,我想,还是他做的饭食要香一些。

    这时,麻利的仙童一只走到了我的面前,比我高出大半截,看似很和善。他浅浅笑着递给我一只盘子,还顺带摸了摸我的头,道:“食神让我给你的,他说他听见你口水滴地上的声音了。”

    我掀起眼皮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食神,他却是没空顾及到我,不过看他侧脸嘴角微微勾着,委实是婉转而柔美。

    我再看了看面前的盘子,上面赫然躺着一只拿芙蕖花那宽大的碧色叶子包裹着的肉粒米团,忍不住擦了擦嘴角,连忙接了过来,谢道:“好神会有好报的,你们都是好神。”

    仙童笑着走开了,留我一人独享那肉粒米团子。

    在焱采宫的这一顿午膳之后,我感到我自己圆满了。想着在焱采宫每日都能吃到食神做的好吃的东西,一时我竟觉得这焱采宫有些美丽了起来。

    然而,道殊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吃了食神做的东西之后,肚子不大舒服。

    正所谓食了人间烟火,就是个神仙亦免不了有三急。

    整整一下午,道殊都在寝殿与茅厕两边欲仙欲死。

    说起来这个人间烟火,它委实是个奇妙的东西。关于我们魔族为什么要食人间烟火这个问题,我曾对父尊不耻下问过。

    父尊说,我们魔族坚韧顽强,是不用食人间烟火的,只是时日一久了,难免口中寡淡,这才兴学人间用膳食。我想,这在天界也是同样一个道理。

    半下午,我将窗台上拿砚台养着的凝露草搬到园子里,随我一道晒太阳,心血来潮之际,便给这小小的凝露草铺了一层薄雾。

    说来也奇,道殊说凝露草在九重天养不活,可我这般无微不至地照料它,它竟也没有立马死去,想来也是怕立马死去了会给我丢颜面。我细细观摩它许久,却越觉得他它十分有抽绿的可能。

    恰逢此时,道殊面皮蜡黄地立在我的面前,来者不善。看来是拉得近虚脱了。

    道殊凉嗖嗖地问:“你怎的会如此安逸?”

    我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先“哎哟”一声弯腰捧腹,随后又站直了回来,当即就看见道殊蹙着眉头,又隐隐开始捧肚子。

    我咧嘴笑:“我怎么就这么安逸呢,肚子不痛,腰杆不酸,月月轻松!”

    道殊瞪我:“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

    无辜……我实在是觉得很无辜。我道:“要是我给你吃什么,你会吃吗?”

    “……那为什么我会这样,而你却一点事都没有?”道殊隐忍着问。

    我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抬起眼皮看着道殊。道殊亦看着我,显然在等我回答。

    我便对着他悠然地吹了一声口哨。

    道殊顿时面色一僵。下一刻,一阵急风扫过,人已不见了踪影。差点掀翻了我那砚台里面的凝露草。

    大抵他又是去一通欲仙欲死了。

    道殊走后,我吃罢几碟食神做的点心,躺在树脚下,趁着天爽朗适宜,阖着双眼眯了一个瞌睡。

    然半睡半醒之间,一阵令人闻之腹饥的香味将我彻底引诱,我循着香味一路过去。

    果真是食神又在勾(蟹)引人了。

    我问食神在做什么吃的,食神道是既然来了这焱采宫服侍火神神君,就要将火神神君彻底服侍舒服,于是他就又在给道殊做下午的茶点了。

    食神性子淡淡然,就算是道殊霸道地要他搬来焱采宫每日做饭食,他也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连与我说话的口气亦是温和得很,还带着淡淡的笑。

    ……只是我看着他那笑,忽而觉得连汗毛都有些寒。

    于是食神又给了我一个芙蕖花叶裹着的肉粒饭团,我一边啃着一边看他忙碌。

    我忍不住出声道:“神君今日吃了你的东西肚子不爽。”

    食神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做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我缩了缩脖子,握紧了手里的饭团,问:“我若说有问题,你就不会做给我吃了吗?”

    “当然。”食神答道。

    我摇了摇头:“没问题,我吃了肾好。”或许真的是我平时不挑食的缘故,才使我吃什么都没事。而道殊挑是三捡四惯了,才会一吃就拉肚子。

    最后,食神做好的下午茶点,无一例外钻了我的肚皮。这回道殊是说什么都不吃了,只蜡黄蜡黄地望着我。

    道殊狐疑地问:“流锦,食神可是给你吃了额外的东西了?”

    我摇头。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然,道殊硬要理解为“我没有吃过食神额外给的东西”,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事情。

    我隐隐有一种感悟,觉得食神与眼前的火神结怨了。很有可能与道殊让食神搬来焱采宫服侍他有关。

    但怎样都好,就是千万千万莫要与我扯上什么关系。

    想来初初觉得食神这人甚为温和,没怨言不疾恶如仇,他也应该不是因为我在他面前胡乱通报了道殊那些莫须有的话,而暗自播下仇恨的种子的……罢。

    一想到这里,我忽而有些为自己如此有才而感到暗喜不已。

    “你在笑什么?”道殊眯起了他那双凤目,看着我问。

    我摸摸面皮:“咦,我有在笑么?”

    “你不仅在笑,你还笑得很开心。”道殊看着下午茶点,面色愈加蜡黄,“你去将食神叫来,本君倒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将茶点全部刨到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地细细品尝,道:“食神眼下不在焱采宫。”

    “不在焱采宫那他去哪里了?”

    我看了他一眼,道:“食神说想好好伺候你,于是出去焱采宫去亲自寻找晚上要用的食材了。”

    “他去寻什么食材?”

    我道:“他说指不定你晚上想吃鸟儿,于是出去打鸟去了,晚上炖鸟儿。”x767ex954ox4eoox4eobx2o1c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x722ax4e66x5c4bx2o1dx67oox65box7aeox8282x7b2cx4eoox65f6x95f4x514dx8d39x96o5x8bfbx3o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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