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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碎命之剑 > 第十二章:亚甸-科德温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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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8年11月,南北双方停战不过半年,北方的和平将再次被打破。科尔温再次出兵上亚甸,在弗坚城外,和才前不久共同抗敌的前盟友亚甸打了一场仗,为的目的依旧是想夺回上亚甸。

    据当地亚甸守军描述,当日下午科德温的将军凡德葛里夫特特率领四千名重武装人员发动攻击,他派遣褐旗营进行了第一波进攻。

    当地亚甸守军看到敌方的军旗就失去斗志,有许多人顿时心灰意冷准备投降。而亚甸的间谍早就知晓了科德温的行军动向,于是各方赶来参加保卫战的范格堡、阿尔德堡与古雷塔的部队很快投入了战斗。亚甸方的兵力有五千人以上,指挥官赛尔奇克亲自带队上阵抵抗住科德温的侵略希望能扭转战局,他所到之处都会逼得科德温人退却,亚甸的守军击退了褐旗营,并掳获了他们的军旗。凡德葛李夫特不得不亲自与他在战场上遭遇,最后,凡德葛李夫特杀了赛尔奇克。但当战争拖延至傍晚,亚甸的守军已经略占上风,在夜色的掩护下守军发动了奇袭。准备了火陷阱,弓箭手在适当的时机将火点燃,对科尔温的伏击进行的很顺利。

    这次战争,科尔温的宫廷术士萨宾娜作为亨赛特的皇家顾问督战,也许持久的战况并不能让女术士感到满意,在当双方军队激战持续到傍晚时,萨宾娜决定亲手解决这个问题,于是火球如雨般落在战场,场上双方缠斗的几千名士兵,瞬间化成血水、焦炭、碎肉块,火焰同时吞噬了科德温人与亚甸人。最终,这次释放魔法的结果也让萨宾娜掉了脑袋。她被亨赛特押往战场处决,而临死前释放了诅咒。

    自此,弗坚城外的岩石峡谷被一片布满着壕沟、被投石器石弹与女术士所释放的魔法大爆炸造成坑坑洞洞的平原所取代。它有一部分被覆盖着生锈铁甲与死者白色枯骨的红色草原所蔓延占领。更可怕的是,只要萨宾娜诅咒开始作用,战场的大部分地区就会被诡异的迷雾所弥漫。雾中俨然是梦魇世界的延伸,战死者的鬼魂无止尽地重演夺走他们生命的战斗,而凡是闯入进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一道巨大的魔法诅咒屏障隔绝开亚甸和科尔温,亨赛特不得不放弃继续出兵,他要想拿下上亚甸就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然而萨宾娜的诅咒哪有那么容易能解咒,这样的局面一困就是两年。

    一般人会以为这两年里,亚甸的人民会安居乐业,好好生活。但是因为被南方人摧毁的工业基础,亚甸爆发了数次农民革命,在德马维国王的政治手段之下,这些农民起义大多无疾而终,流民们往往被安置在靠近科德温的上亚甸。而在德马维国王被不知名的刺客刺杀之后,继承人史坦尼斯王子还未继位的空档,这些流民们以他们的领袖,萨琪亚为名建立了一个自己的国家。一个非常理想主义,甚至可以说是逗的国家:一个没有偏见的国家,它允许精灵、矮人、人类、法师甚至巨魔等属于不同种族、从事不同职业的智慧生物共同平等地生活在一起,丝毫没有思考过不同的种群和不同的道德观念下这些人如何磨合。因为这个可以称得上是趁火打劫的独立,亚甸派兵镇压,没想到北方边境科德温也在整军备战,只等诅咒消失便要夺走上亚甸。于是史坦尼斯王子和萨琪亚准备和谈,至少在挫败科德温的野心之前,他们不打算讨论“萨琪亚自由国”的政治地位。

    奥古斯都带着自己的首席大队,大约一百二十人的诺多精灵和泰莫里亚友情赞助的千人步兵队向着上亚甸前进,因为索登和泰莫里亚的王旗和一看就不好惹的金甲精灵,奥古斯都在亚甸可以称得上是如入无人之境。这大概一千两百人的队伍靠着奥古斯都在每经过一个城镇便大肆撒钱购买补给和随手剪除了在各种山路上立寨的强盗的举动,甚至在亚甸国内颇有一种王师的感觉。

    当他们抵达弗坚之后,史坦尼斯王子立刻派人来邀请奥古斯都及其手下的军队入驻他们的营地,不过考虑到调停的任务,奥古斯都则是在城外自己建立了一个营地,因为他舍得花钱的缘故,这个新营地完全按照军事堡垒的标准建立的,一下就让弗坚多了一个战略重点,完善了弗坚本来就不算好的城防。

    当营地修建好之后,奥古斯都派人邀请弗坚城里目前的几个领袖,“萨琪亚自由国”的“国王”萨琪亚,史坦尼斯王子和“松鼠党”领导人伊欧菲斯前来会晤。在保证了参与者的人身安全之后,萨琪亚,史坦尼斯王子和伊欧菲斯带着自己的下属们来到了这个堡垒之中。

    “敬先王德马维,愿他永享冥福。”奥古斯都等所有人都入座了之后,举杯然后说道。

    大家都举杯,只有伊欧菲斯和他的松鼠党们吐了一口痰。史坦尼斯王子见状想要拔剑,但是被奥古斯都的第二句祝酒词给打断了。

    “敬亚甸的人民,他们遭受的苦难太多了。”

    萨琪亚高举酒杯,然后喝干了红酒。这个时候,伊欧菲斯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史坦尼斯王子将自己的手再次放在酒杯上,然后也喝了一口。

    “敬自由,不管是精灵,人类还是矮人,自由都是美好的!”

    奥古斯都最后总结道,然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这个时候伊欧菲斯和史坦尼斯也喝干了自己的酒,只剩下萨琪亚,因为之前喝酒喝快了,现在杯子都是空的,有些尴尬。

    “真是不懂礼仪的村姑。”史坦尼斯看着尴尬的脸都有点红的萨琪亚说道:“连敬酒的礼仪都不懂。”

    萨琪亚刚想反驳,却想到自己的确是不懂这些礼仪,她气鼓鼓的坐下,女术士菲丽芭·艾哈特在她身边安慰她。这个时候奥古斯都开口说道:“唉,只怪我的美酒实在是太好喝了,让萨琪亚阁下一时贪杯,这是我的失误。”他拍了拍手,一个诺多精灵立刻走上前来为萨琪亚再斟了一大杯酒。

    “话不多说,这些食物的原材料都是我一路上收购的。亚甸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奥古斯都感慨道,因为他对亚甸的赞美,史坦尼斯王子显得有些飘飘然。

    “您的精灵仆人手艺也不错。”史坦尼斯王子恭维道。“他们在您的手下倒是恭顺。”

    伊欧菲斯刚想掀桌大骂,奥古斯都开口了。

    “这些可不是我的仆人。他们是我的侍卫,是我战场上的兄弟,战场下的朋友。”奥古斯都拍了拍他身侧的一个精灵侍卫的肩膀,因为这亲密的举动,那精灵侍卫腰板站的更直了。“我从不认为精灵和人类有什么区别。都生活在一片大地上,而且这片大地根本就没有被统一,北方的孩子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因为你们人类先出手杀戮!”伊欧菲斯大声说道:“莎依拉韦德的白玫瑰永不忘记!”

    奥古斯都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是个跨海过来的人。精灵和人类,准确来说精灵和这片大陆上的人类的仇恨。跟我没关系。我可以用我先祖的名义发誓,我的祖先手上从未染过精灵的血,反之亦然。”

    一听这话,伊欧菲斯也膛目结舌,他突然发现他的理论根本没办法在奥古斯都面前成立。奥古斯都手上从未染过精灵的血,精灵也从未杀过奥古斯都的亲人朋友。从这点上来说,精灵虽然可以用原罪的理论来杀戮这片大陆上的人类,但是不能用这个理论来责怪奥古斯都。

    “我这种身份,应该可以调和你们的斗争吧。”奥古斯都说道:“北方诸国里,我没有任何血脉关系,因此史坦尼斯王子不必担心我对亚甸有什么野心。对上亚甸的人民来说,我是一个外国人,我从未伤害过这里的人民。对于松鼠党而言,你们就算对人类再怎么仇恨,面对一个手下都是精灵,而且根本没有染过艾恩希迪族鲜血的人,你们还能够里所应当的举起弓箭射杀我吗?”

    “正是如此。”史坦尼斯王子说道,他虽然有些懦弱,但是并不是傻。如果能够用政治手段调和目前在亚甸的松鼠党,“萨琪亚自由国”和亚甸正统王室的话,他就有信心挫败科德温的入侵。因此他在奥古斯都没有提出分裂亚甸国土之前,都是支持奥古斯都的。“松鼠党以先祖的仇恨来报复人类。但若是面对这样一个无辜者,你们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正义的吗?!不过是陷入仇恨之中的杀人狂!”

    伊欧菲斯用他冷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史坦尼斯王子,亚甸的先王德马维虽然称得上是一个对于平民不错的国王,但是德马维极其厌恶精灵,在他的统治下亚甸的精灵们简直称得上是奴隶和猎物,因此,松鼠党在德马维的治下不断发展扩大,说实话,德马维死于雷索手上这件事让伊欧菲斯饭都多吃了两碗。伊欧菲斯对史坦尼斯王子的仇恨可以说是迁怒。

    “政治理念啊,种族仇恨啊,这些事情我们先放下。”奥古斯都拦住了还想继续说什么的史坦尼斯,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扫过在座的所有人,萨琪亚,史坦尼斯王子,伊欧菲斯,以及他们带过来的副手和教士们,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让在座的众人觉得芒刺在背。一时间全都安静下来了。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最终极的问题。”奥古斯都说道:“在科德温的进攻下,所有在座的人的生命,自由和财产都受到了威胁,这是目前最严肃的问题,也是我们一定要解决的问题。”

    伊欧菲斯,萨琪亚和史坦尼斯王子三人都点头,他们带来的下属们也点头应和。

    “然而,科德温大军来袭,弗坚的城墙虽然厚,但是在科德温的军势下,我们能够守住弗坚的可能性极低。而且,因为各种政治分歧,我们无法动员弗坚附近所有的战争潜力。泰莫里亚的军队是不会为你们守护弗坚的,我的私人卫队只会保护我个人的安全。因此,如果要挫败科德温的入侵,我们只能够放下分歧,联合起来,互相理解,互相宽容。”

    奥古斯都下断言。

    “亚甸王子史坦尼斯想要的是亚甸国土的完整,屠龙圣女萨琪亚想要的是自由平等的国度,伊欧菲斯想要的是精灵的复兴。”奥古斯都拍了拍手,示意让人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烤鹿。“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在底线维持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想要尽可能的获得更多的利益。”

    看着听了这种政治上的交流而有些茫然的萨琪亚和站在萨琪亚背后深以为然的女术士菲丽芭·艾哈特,奥古斯都指了指烤的金黄喷香的鹿说道。

    “亚甸的人民就好象这只鹿,你们作为亚甸人民的代表负责划分鹿肉。这个时候,强盗科德温来了。你们三个人一起拔剑的话,强盗虽然身强体壮,但是也没有办法夺走你们的鹿肉。”奥古斯都示意让大家分食鹿肉,萨琪亚,史坦尼斯,伊欧菲斯和他的面前都有一条鹿腿。“这鹿真香……”奥古斯都吃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但是只怕有的人在别人拔剑反击的时候,偷偷的吃这鹿。我呢,作为一个调解人,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不让科德温吞并亚甸,可以说是一个不吃肉,光出力的人。因此,我在这里要问你们三位,究竟要付出什么,你们三位才愿意携手。”

    萨琪亚放下了她正在吃的鹿腿,稍微擦了擦嘴,然后说道:“自由,平等,亚甸人不应该受到王室的肆意盘剥!”

    史坦尼斯王子刚想站起来大骂,但是被奥古斯都的手势拦下了,他想了想然后说道:“亚甸因我家族而名,几代先王为亚甸而战,我的父亲为抵抗南方帝国而浴血奋战,因此亚甸是我应得的!我决不允许亚甸从我手上分裂!”

    萨琪亚瞪着她的眼睛,对史坦尼斯说道:“你们这些贵族,只知道肆意盘剥普通人。亚甸的人民痛恨你们很久了!他们抛弃了你和你的家族,因为自由和平等才是他们想要的!”

    伊欧菲斯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可不管亚甸人的事情,但是亚甸的精灵们不应该受到压迫和杀戮。你们人类……总有一天要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们三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史坦尼斯手下永恒之火的主教发誓要用火烧死女巫萨琪亚,而萨琪亚手下的矮人们则大骂永恒之火对非人类种族的迫害,每次当史坦尼斯在与萨琪亚的辩论中略占上风的时候,伊欧菲斯就会用德马维对精灵们的迫害和屠杀来打击史坦尼斯对亚甸的权力基础。三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会拔剑互砍。

    “够了!”奥古斯都默默的吃完了自己的鹿腿之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瞧瞧你们,鼠目寸光。我本以为你们三位作为一方势力的领袖必有高见,没想到一个个连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做不到。如此分裂下去,亚甸怎么不会失败?!”

    “那你又有什么高见!”萨琪亚盯着奥古斯都,她的眼睛突然变化,瞳孔好似金黄色的蛇目。奥古斯都深知萨琪亚作为龙的身份,因此他并没有被这看起来神异的景象吓到。

    “我的计划,可能你们不太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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