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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太子爷,拍戏,了解一下 > 第九章 第二幕戏?解白二人深夜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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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便是太虚之境里的四月初八,既是完全复制于现实世界,太虚之境的一切事件都会按照现实世界一般进展,日出日落,人情人事等都会和现实世界一样。正因它如此的真实,演员的情绪也会受到影响,不由自主地将它当作现实。

    所以解珩、白豆儿以及太子爷他们这些演员们的已经呈现出初步的抑郁,太子爷明确表达了不想再演,不过不演也没办法,不演完回不了家,果然,在这个幻境里,阿邯才是老大。

    解珩和白豆儿趋向于逃避现实,毕竟在现实中他们是即将被拆散的苦命鸳鸯,他们也好奇自己的“故事”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索性就按照这个剧本,在幻境里继续演下去。

    太虚幻境的四月初八。

    有意思的是,这日晌午,白家果真没有收到封妃的圣旨。

    饶是如此,解家三爷躺在后院里的吊床上,依然是心思百转,皆是愁肠。

    要知道,剧本的内容不会一下子就展示到故事结局,只会预告下一幕戏。

    对于他和白豆儿来说,第一幕戏是他们去皇宫请求太子成全,第二幕戏则是两人深夜诀别。

    解珩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要深夜诀别?所以就算封妃的圣旨没有送到白府,这依然让人惴惴不安。

    槐花影里,阿九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还是那般不稳当。

    “爷,圣旨到了。”

    解珩忙起身,“还是到了吗?”

    “是到咱们府啦!”

    “咱们府?”

    前院的崔公公扬着尖尖的嗓子宣读,“圣旨到!”

    “……定远大元帅解嗣宗于黔州遭遇敌人奇袭,已困于黔山三日,望卿即刻赶往黔州,火速增援,不得有误……”

    这一字一字却是让解珩心头逐渐冰凉,他俯身,“臣接旨。”

    解嗣宗便是解珩的祖父,解珩的父亲十年前就战死于北漠雀凌关,他的二姐远嫁滇南,大哥则在北漠奋勇杀敌。

    解家将才辈出,世代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解家众位表兄弟,不论长幼,如今都是在前线冲锋陷阵。

    从前解珩有旧伤,特许留京修养。解珩觉得命运似乎格外的会捉弄人,从前他铮铮铁骨,志在疆场,奈何皇帝顾及他身体,一直不许他去;现在他有了豆儿,终于有了在京城安稳度日的心思,却又要非离京不可了。

    黔州如今形势严峻,不可不立即抉择。

    这一夜,解珩脸上漫上了青色的胡茬。

    第二幕戏,是送别,解珩和白豆儿深夜送别,太子爷表示他很喜欢这一幕戏。

    第二幕戏开始的时候,太子爷找了个由头,从皇宫里溜了出来,特地来围观。太子爷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凉亭里,为了防止他出来捣乱,阿邯特地在凉亭处设了一个结界,将太子爷关到了里面。

    不过太子爷坐在里面也相当舒坦,一侧有内监提灯照明,一侧有宫女随时抱着厚毯等着伺候,面前还摆好了瓜果,不得不说,这个热闹看得实在是很悠闲。

    皎月挂在树梢上,北山之夜,夜凉如水。

    兵卒在北山刚刚整军完毕,蓄势待发。

    解珩一身甲胄,站在离亭之中,远远看来,像一个模糊的阴影。

    等了好久,白豆儿却迟迟不来。

    阿邯和解珩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唯恐生变,她将马儿转了个向,“要不我先去丞相府看看,别遇到什么麻烦才好。”

    话音刚落,就见一匹马儿驮着一个白衣姑娘急驰而来。

    正是白豆儿。

    她捧着剧本,下马时脚步似有些不稳,解珩匆匆迎上去扶她,却一下子愣住了。

    阿邯注意到两人的异常,也匆匆赶过去,“怎么了?”

    走近一看,她也愣住了,白豆儿竟浑身都是伤。

    解珩皱眉,“豆儿,你……”

    “父亲知道你今日要出征,不许我前来送你,就派人将我锁在房间里面,于是我……”白豆儿怯怯地望着解珩,声音越来越小,“于是我翻了窗户。”

    “傻瓜,”解珩没有说剧本的台词,上前一把搂住她便吻了下去。

    阿邯自知站在这里有些不妥,趁两人吻得专注,默默退回到了太子爷的结界内。

    奈何站在那里,也无法忽略到扎眼的二人,她和太子爷只能尴尬的大眼对小眼。

    “哎哎哎?不对啊,他不说台词,那珠子为何不电他?”太子爷在阿邯耳边,聒噪得像一只鸭子。

    “或许有些时候,台词就是多余的,多么精巧的语言也言不出内心苦衷,也言不尽心中真意。”

    “……”太子爷扁了扁嘴,对她说的表示不认同。

    皎月照耀之下,大地仿佛落上了一层雪霰,透亮透亮的,有种别样的梦幻。

    亲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解珩板起脸来,“豆儿,以后不许再这样将自己的性命当作儿戏。”

    “其实,窗下有棵很繁茂的歪脖树来的,只不过,我没抓紧。”

    他轻轻拥住她,“疼不疼?傻瓜。”

    “疼,”白豆儿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对解珩道,“我摔下去疼得我脑子发昏,我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疼痛也很真实,这里会不会就是真实的世界?那个姑娘会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呀?”

    解珩轻笑,捏着她的小脸蛋儿,“你竟然说人家脑子有毛病……”

    白豆儿嘻嘻一笑,又悄悄看了远处的阿邯一眼,不好意思地对解珩道,“离得那么远,她听不见的。”

    阿邯扶额,当然是听得见的。

    太子爷摇着一个小凉扇,凑到她耳边,“本宫有时候就喜欢豆儿这么单纯。”

    “……”

    “傻得可爱。”

    不过确实,白豆儿单纯得讨喜,单纯得可爱,比世间那些口是心非,见利忘义的人好了不知多少,这样的姑娘总值得被好好对待。

    她曾觉世事无常天命无情,刻在命运罗盘的人生有时也太过残酷,后来知道,就算再残酷,有相爱的人陪伴在一起,共同面对,也就不那么残酷了。

    北山的夜实在是凉,一个特别有眼力的小宫女步步生莲地将太子爷的外衣送来了,太子爷投以赞赏的微笑,换来小宫女的一个娇羞。

    夜越来越深,远方突然响起军号一声声,在空旷的北山显得尤其刺耳,大军举兵待发,这也意味着白豆儿和解珩告别的时间不多了。

    听着这军号声,白豆儿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紧紧抓着解珩的手臂,“你要走了?对吗?”

    “对,”解珩将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妥妥帖帖地披在白豆儿身上,低头在她眉心落入一吻,十分勉强地扯出笑意,“豆儿,你会不会怪我,怪我前日太莽撞。”

    他将手放在她耳后,轻抚她耳边的发,“你看我现在还要再回到疆场,却把你置于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能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他拉住她嫩白的小手,放在唇边,眼睛微红。

    “你后悔了吗?但我不后悔的!”白豆儿微微仰着头,看见他一脸憔悴,心想,京城里最跋扈的解家三爷什么时候变成过这幅模样,她感到很心疼。

    “解珩,”她轻唤他,“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愿意跟着你,总想缠着你,让你跟我玩一次家家酒,可你一次都没有答应我。”

    “你对我笑,也对别家小姐笑,你对我好,也对别家小姐好,我偷偷问阿九,是不是你一直只拿我当朋友,而不是思慕在心的姑娘,阿九就跟我道,他们家爷一心想着回边疆保家卫国,哪里有闲心要什么姑娘啊?我听他这样说,觉得还是很开心的,你不喜欢我,至少还没有喜欢别人……”

    “父亲为我提供接近太子爷的机会,实际上,我只是通过这种假装不再喜欢你的方法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说着说着,白豆儿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小嘴儿撅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实际上,那支舞是我练了许久想跳给你看的,那件很美的裙子也是我想着哪一天要穿给你看的,都是给你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解珩静静地听着她说完,他心中思量了些什么不得而知,只看见他把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一把摁在了怀里,抱得紧紧地,“傻丫头,我不后悔,等我回来,这些日子……答应我,要照顾好自己。”

    行军的号令再次响彻北山,远方的副官再三催促,白豆儿知道不能耽误行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解珩的手,眼见他上马,在朦胧的泪光里望着他纵马远去的背影逐渐远去。

    解珩还是走了,白豆儿痴站了许久,北山荒冷,看到她这个样子,阿邯感到很心疼,可要想在太虚之境中看透生活的迷局,另外创造出一条生命轨迹来,就要承受住许多痛苦。

    白豆儿今年不过十六岁,心性单纯善良,从第一幕戏开始,她就知道她实在入戏太深,深到几乎分不清演戏和现实。

    寒鸦扑扑楞楞地从树梢掠过,白豆儿在冷清的晚风中拢了拢额间的发。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阿邯真的十分后悔,恨自己没能及时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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