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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肖远起身道，“不知长公主为何意？”
陈子歌极为无辜，淡然道，“胡国公主跳得太好，乐声更是让人荡气回肠，本宫看得入迷一时手滑。”
她故意咬重了“乐声”二字，也让成吉肖远有片刻的僵滞。
“无妨无妨，能获得长公主的点评也是我国的荣幸。”使臣起身打着圆场，同时给了那些乐师一个眼神，乐师收到使臣的眼神暗示后快速离开了。
陈子歌悠然一笑，“本宫一向都喜欢以事论事，既胡国公主确实跳得好，就该获得赞赏。”说着，还鼓起了掌。
朝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也都跟着陈子歌鼓起了掌。
陈子歌寻了一个理由，起身离开了宴席，来到了御书房。
“丞相不知如何看今日之事？”陈子歌直接问道。
顾怀仁思忖了片刻，最后吐露出两个字，“不善。”
陈子歌点头，“胡国王子屡次挑衅朝堂的关系，其用意已经很明确，是想要制造内乱。”
“但摄政王却给了胡国王子重重一耳光，这也更加的激起了胡国之人的怒意。”
以成吉肖远的表现看来他是一个莽撞不知轻重的王子，但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会被派遣来陈国商议议和一事？所以种种迹象表明，成吉肖远不简单。
可不管成吉肖远如何的不简单，条件已经开了出来，那就意味着成吉肖远一行人来陈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至于结果如何，陈子歌相信他们的心里已经有数。
胡国的马匹丰富，万匹良驹对于胡国来说也不是很困难，至于十万黄金，那就不是陈子歌考虑的范围，既然敢来侵犯陈国，那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陈子歌也相信这是所有朝臣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
“方才公主恐不是手滑将杯子碰倒在地吧？”顾怀仁意味深长的问道。
陈子歌微微勾唇，看向顾怀仁，“丞相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还是丞相和众人一般沉迷在胡国公主的万种风情里？”
成吉雪兰的舞蹈看似粗狂，其实也有着陈国女子的柔美，陈国的男子看惯了柔美婀娜的女子，乍一看带着几分英气的舞蹈定然觉得新奇，所以也自然而然的中了胡国的计划。
顾怀仁抿唇一笑，“我是凡夫俗子，喜欢的自然是柔美动人的女子，胡国公主虽美，但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子歌眉毛一挑，一时来了兴致，“我陈国女子千千万万，多的是符合丞相心意的女子，可丞相好像并无所动，这是为何意？”
对于顾怀仁迟迟未成亲一事本就是深得陈子歌好奇，这一次好不容易和顾怀仁谈到了这个话题，自然要一问究竟。
“是在是脱不开身。”这话里顾怀仁带了几分抱怨，似在向陈子歌诉苦。
陈子歌一愣，微微转身摸了一下鼻子，在她及笄时文帝便将顾怀仁纳入了驸马的人选，随后又因为太后掌政从而一门心思投入到和太后的争斗中，后又因为利益和士族发生了分歧从而和士族对上，最后则是战事突起。结合种种迹象看来，她觉得顾怀仁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如此说来倒是朝堂耽误了丞相。”陈子歌点点头，“那这次宴会后本宫就召集朝臣的家眷，算作对丞相的弥补。”
顾怀仁的眼里闪过一抹晦涩，强笑着，“国事为重，儿女私事暂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闻言，陈子歌倒是不知该如何作答，若说执意要顾怀仁娶亲就显得有些突兀，可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又做不到。
“宴会还有诸多事物要处理，告辞。”说着，顾怀仁便离开了御书房。
直到关门声的响起，陈子歌这才回过神来，坐在了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滴答滴答的声音。
“参见陛下。”门外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陈子歌停下了手指，扭头看了过去，见陈敦正绷着一张脸向她而来。
“这是怎么了？”从未见过陈敦如此的陈子歌不禁生出了几分恶作剧心里，打趣道。
陈敦挥了一下衣袖，怒气腾腾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胡国简直欺人太甚，长姊就该多要一些黄金。”
陈子歌抿唇一笑，“我倒是想要多要一些，可也要人家答应啊，不要忘了，那是每年。”提醒道。
“就算再多，也无法换回将士的性命。”陈敦小声的嘟囔道，实则也明白十万两黄金已经是极限，尤其是对于一个底蕴还不算丰富的国家来说。
“那，那长姊你说他们会答应吗？”陈敦眨巴着双眼问道，此刻的他就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哪里还有刚才的冷峻和面无表情？
陈子歌摸了一下下巴，好一会才摇摇头道，“我也猜不准，不过良驹万匹是必须要有的。”这是她的底线，也是陈国的底线。
陈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良驹万匹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够心疼，更何况还有十万两黄金？”
陈子歌给了陈敦一个还好你明白的眼神，道，“没有了良驹的胡国就如一个瘸子，就算是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咽下。”谁让自己作死呢？
陈敦偏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一般，道，“长姊你有没有听出那乐曲的不对劲？反正朕听着是浑身不舒服。”说着，还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陈子歌这下倒是有些惊讶，可一想到陈敦现在的年龄好像又明白了一些，起身道，“那乐曲的确有问题，它会将你心底的仇恨给激发出来。”
陈敦睁大了双眼，来到了陈子歌的身旁追问道，“若是继续听下去会怎么样？”
陈子歌扭头看着陈敦，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句话被陈子歌留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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