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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歌点点头，“敦儿能想到的长姊也能想到，若我们现在还在长宁城，那敌军一定会汇聚兵力大举入侵长宁城，一旦长宁城被攻破，那你我乃至整个朝堂的人性命便存在威胁，朝堂一乱，陈国的皇帝被擒，你说百姓和陈国的将士还有抵抗之心吗？”
陈敦小盆友眨巴着眼睛看着陈子歌，思索着陈子歌话里的意思，最后才点点头，“是镇愚钝了，长姊才不是苟且偷生的人。”
闻言，陈子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虑，喜的是幸好陈敦将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忧的是这场战乱不知何时才能平息下来。
在思索间，陈子歌一行人已经到达了荣昌。
而另一边的沈礼和肖辰一行人也正在往荣昌这边赶来，肖辰微微侧头问道，“郎君，胡军的行程好像并无规律可循。”
沈礼抚摸着扳指，若有所思，“不是无规律可循，而是胡军在收敛钱财和粮食。”
从得来的消息来看，胡军分散成了几队人马，但其实主要的部队还是只有两支，至于其他的分支不过是逮准了附近比较富庶的城镇来行事，但当地的百姓不会那么容易妥协，这才有了那漫无止境的杀戮。
“可是郎君，这样一来不是让我们更为被动？”
沈礼摇着头，“不管是不是被动，这场战役都要持续下去，胡军不可在陈国长久滞留。”
为何要有此一行，不过就是为了更为有效的抵御伤亡，另则是不想让胡军就此得逞，从而不敢轻看陈军。
肖辰虽还有疑虑，可却不再出声，而是专心的赶着路。
此次因为前往说服康王等人改变作战策略，沈礼已经耽误了两日，一直服侍沈礼的肖辰如何不知沈礼心里其实很担心陈子歌。
尽管陈子歌有人保护，可到底可用之人太过少，一旦顾怀仁有了其他的想法，那陈子歌和陈敦可就危险。
虽理智告诉沈礼顾怀仁不会在此动手，可情感还是战胜不了理智，心里的担心还是一直存在。
一路上沈礼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以至于到达荣昌的时候两只眼眶下已经有了黑眼圈。
“你这是做贼去了？”陈子歌有些心疼，但嘴上的话却带着一些调笑。
沈礼无奈的摇摇头，伸出了手，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这几日可还好？”
陈子歌看了看沈礼的手，猜到了沈礼刚才想要做什么，测过身遮掩了脸上漂浮起来的红晕，“一切如常。”
陈子歌话语里的停顿让沈礼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陈子歌不说便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叮嘱道，“早些歇息，明日我再告诉你具体的情况。”
“嗯，你也早些歇。”
与沈礼的汇合让崔序松了一口气，毕竟按照立场来讲，沈礼和他的立场是差不多的，他相信沈礼不会做出有损士族利益的事情来。
冬日的黑夜总是漫长的，这不仅是对于那些正在饱受这风寒的百姓来讲，对陈子歌他们来将也是同样的。
不将胡军一日赶出陈国，那他们就不能安心，因为谁也无法料到明日胡军是不是会直接杀来。
天渐渐转明，早膳后陈子歌，顾怀仁，以及崔序都到达一间干净的房间内，沈礼将康王以及其他亲王的态度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该隐瞒的情节也隐瞒了去。
听沈礼说那些亲王已经松口，陈子歌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一些，道，“凤凰城之所以会遭到屠城，本宫觉得主要是两个原因。”
崔序和沈礼交换了一个眼神，等着陈子歌的下文。
陈子歌接着说道，“从流风的勘探来看，城内豪强的家里值钱的物件都被洗劫一空，地上还有散落的粮食，所以第一个原因便是想要掠夺钱财。”
“但根据凤凰城的情况看来，胡军的数量并不多，地上也没有太过深的足迹。”
虽天上的雪一直都在时不时的下，但也根本湮灭不了大部队踏过留下的足迹。
顾怀仁点点头，“长公主分析的这两点我觉得我觉得很有道理。”起身，“但也可以分析出胡军已经分散开了兵力，在收复城镇的同时也在收敛钱财。”
崔序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握紧，“胡军这一行为简直不要脸，攻打陈国不说，就连粮草也要从陈国拿。”
“崔郎，你别忘了，胡军的粮草早已被陈将军给烧毁，就算不烧毁，恐怕胡军的打算也是如此，什么办法都没有比就地取材来得方便，另则还可以用此暴行来向陈国示威。”
屋内无比的寂静，包括沈礼也低垂下了头。
“既主要的城池已经有了安排，那其他的城镇就只能力求保住，昨日各地已传来消息，目前征收的兵力在五万人，和预料中的有些差池。”来回踱步，“就算加上城池那边送来的兵力，不过也只有十二万人马。”
陈子歌蹙着眉，吩咐道，“征兵不能停，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确保能有足够的兵力合胡军抗衡。”
顾怀仁点着头，“此事我会安排下去。”话落，有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崔序和沈礼，可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其实陈子歌和沈礼以及崔序心里都明白顾怀仁的意思，除却那些未曾依附士族的百姓，若说人头也就只有士族最多，征兵算上士族定然会事半功倍。
可士族的人多是文人雅客，让他们咬文嚼字或许还行，可若是说到上战场打战却注定是有去无回，而且士族的枝丫繁密，关系错综复杂，不管是借用士族的名头亦或者是朝堂之人的名头，都会让前去征收兵力衙役止步不前。
而顾怀仁之所以这时候不明确的说出来，一是为了想要试探一下三人的态度，二则是也知道此刻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而且通过这一举，顾怀仁也相信谢家和王家会对兵力一事有打算，当真正要士族之人服兵役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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