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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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太空的战斗是人们前所未见的，人类想象过黑暗森林猎杀行动。那种遭遇战，不知因由，不容辩驳，唯勇而快者胜，唯胜者而名。

    猎户臂尾端那荒凉的星区玛依雅星接连闯入两队不速之客，在向落入银河系虚空的人类展示出一幕幕追逐大片。

    首批到达的齐奥星参加银河系博览会小绿人的飞船，是突出重围脱离川端线落入荒野寻求隐藏而来的猎物，随后追踪而来的巴纳德星灰人的三艘飞船是搜寻猎手。

    逃兔给了追鹰迎头一击，这是给平台助威观战者第一幕战斗。

    五艘飞艇在玛依雅星北极冰山东南面山坡上，发出第一阵声波，进行地面回声定位探测，声波惊动了隐藏在山西阴暗之中绿人的飞船，飞船给悬停空中的小飞艇速雷不及掩耳一击，观战者毫无觉察中，只见飞艇坠入冰原，砸进冰中，激起十几米冰花水浪。第一幕出人意料的短促中闭幕。

    而拉开的第二幕则精彩纷呈。

    灰人的两艘飞船迅速从南北两端向暴露的目标围捕而去，不远处黑暗的天空立即闪动光的交棱，声的轰鸣。三艘巨轮在行星稀薄空气中追逐搏击，渐渐地飞出玛依雅行星轨道，变成黑暗深空渐行渐远纠缠环绕的三点星光。

    回过神来的留守戒备观战的灰人第三舰船，立马又抽了六个人类加入三艘飞艇下降到山坡，展开更大规模的搜猎。

    这第三幕的地面搜捕，显得沉闷无聊多了，七艘飞艇持续发动声波的主攻，除了激起地面雪花飞溅和褐土上的蚁堆崩塌，显然收效甚微。

    夜幕降临，灰人带大家回船舱，回到主控室后。罗涛一直有种恶梦般感觉，主控室的光照倍感惨白，疲倦困乏使大家更加饥饿，于是有人提议去货舱运来食物，大家细一点，这才发现剩下的五女三男八个人了。

    稀吁不已的众人一时没了主心骨，这才怀念起舰长和吴政委来。舰长是首先苏醒的五个人，他们与灰人发生了战斗，不幸壮烈牺牲，吴政委等十六个人此时在地面为灰人战斗，留下来老弱妇小感到万分孤立无助，更让他们踌躇的是，那个存食物的货仓，是血腥镇压舰长等同胞让人伤心的场所，更是罗涛要刻意抹除的血腥记忆。

    三个乘务员和两个主控室屏幕操作员两位女同胞，楚楚可怜的样子，激发了男人的责任，吃饱才是硬道理，于是决定女人留守，男人去拿食物。

    黑道长长，舱内舱外一样黑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廊道摸索好一阵，终于推开了破损舱门，舱内更加黑暗，浓浓的血腥扑面而来，静默之中罗涛胸口?ザ?哦裥哪咽埽?植赖幕?媪钏?桓页?也嘧?罚?Σ褰?礁龀ふ咧屑浼凶徘靶小Ｖ沼诘执镒蟛啻⑽锛洌?咀偶且洌??鋈嗽诤诎档氖夷诳焖俪宰牛??罂缸攀澄锘氐街骺厥摇

    待女人们吃饱后，男人们决定趁黑又去搬点，但当他们回来时，居然发现女人们失去了踪影。

    大惊失色的男人充满了猜想，不祥之感让他们难受，最后留下罗涛，两位长者结伴出去寻找。

    不安的夜，恐怖的黑，滋滋作响的荧屏透着死一样白，孤单，无助，拼命清空的脑壳，硕大死寂宽?S的空间，冰冷的气息让罗涛陷入比黑暗深渊还难描述的心境，唯有卷缩在冰凉的铁椅子上，茫然地望着荧屏滋滋晃动的白点黑点交错闪烁，心也如此起起落落。

    如果坠入黑暗带给人的恐惧令人崩溃，那死寂的灯光给人的恐怖有过之无不及，人在黑暗里本能的挣扎中忘了恐惧，而滋滋苍白的光总在提醒你胡思乱想，抑制不住思想会让自己体会过山车般的喜与忧，这种巨大起落，是会自己吓自己，让心魔的面目更加狰狞，令思维的恐怖倍增。

    上季度他还生活在随心所欲，满世界疯狂，只与父亲这个唯一严厉的老头捉迷藏，为所欲为的生活让他成了地球最高光的宠儿，所到之处掀起一阵阵网红。浪漫的夏季转换肃杀的秋，而这入冬时节更让他天堂坠入黑暗地狱。想到严厉的父慈祥的母，想到这些乐与悲，悔恨，抱怨，憎恨，祷求纷乱交错。

    拥有的人总在抱怨，贫乏的人充满了感恩。

    浮现眼前迷糊的父亲激起他无明怒火，罗涛莫明而生的愤恨之气令他狂暴而起，太久的压抑让他两眼喷火，冲地而起的他挥拳砸向玻璃荧屏，巨大的回力让理智狂燥冲突，疯狂的渲泄并不能平息内心的冲动。

    罗涛冲出冷冷荧光的主控室，黑暗的舱道里右冲右突，象一只发狂的无头苍蝇向黑暗冲去。

    冲动是魔鬼，魔鬼住心间。黑暗的夜，魔鬼的夜，注定不会平安。

    莽撞少年罗涛或许没有为这个冲动而懊悔，冲动是从小娇纵给他的资本。这个资本将附赠给他终生挥之不去的一块阴影。

    罗涛冲进一个灯火通明宽大的舱房，暴怒的他迎头泼了头冷水，一位同胞仰面躺在地上，失去了呼吸，惊得罗涛傻子一样呆立，在他还没转过原神来，听到狂吼乱蹦的另一位同胞，失心疯般锤手跺足，可怜的人己意乱心迷得疯了。

    惊骇无主的罗涛环顾房间，让他更加惊恐的场面再现，一位乘务员姐姐仰面躺在台上，花容惨白昏迷不醒，站着位较壮硕的灰人旁若无人的漠然地环绕她踱步观赏，惊悚的一幕重现脑海，罗涛呼吸急促热血???ァ

    就在热血膨胀得罗涛脑瓜空白之际，迷离的眼前一个恶魔向他扑来，张牙舞爪狂撕乱咬将他扑倒，罗涛眼里一黑冲腿向黑影蹬去，黑影受到一击倒在罗涛胸口，恶魔朋乱的头颅砸在罗涛肩头，巨痛的肩夹骨暴涨了他的热血，让他奋起双手紧扣着恶魔的脖颈，直到精疲力竭才瘫痪下来。

    疲惫不堪的罗涛瞪着茫然的眼，任由身上压着的恶魔而无力推开。忽然一双灰色的大圆眼扑闪着印入他眼帘，让他惊诧的是对方闪动的眼神似乎是欣赏，直到那个壮硕的灰人替他推开压着他身子的尸体，并伸手拉罗涛时，罗涛的感觉依然空白，只是怪怪的感觉驱动他麻木地站起来，行尸走肉般的他被拉到姐姐台边，顺从的解开姐姐的衣扣，横阵鲜活的侗体亮瞎了他的眼，油然而生的羞耻激灵了他的心。罗涛惊惶失措挣脱了灰人，踉踉跄跄冲出了房间，在黑暗里横冲直撞奔回了苍白的主控制室，眼前金星乱舞，一阵昏厥袭击了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夜的黑，恐怖的夜，滋生魔鬼的黑。

    梦是短暂的港湾，惊悚的心难以停泊，迷蒙的意识漂泊在湍急的浪尖，将麻疲的肉体残忍的拍上崖角，惊醒的罗涛恍惚中感觉不对。

    一丝不挂的伏在一位姐姐美丽柔软的侗体上，惊恐的翻身滚开，两双冰凉的铁手扳住他四肢。

    罗涛呀呀吼叫挣扎着举头四顾，只见那位壮硕的灰人微笑着望着他，挥挥手让两个机器人退开，罗涛惊惧地弹起，抱腿羞怯的哭了起来。

    灰人踱过来，抚摸着他的头让罗涛惊恐侧身躲避，可是那个躺着的柔柔的昏迷的肉体抵住了空间。无奈的罗涛任由灰人拍拍肩，似乎没有恶意，就在他麻痹的松驰之时，灰人给他措手不及地一拍耳门，将他拍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