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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美人报恩日常 > 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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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华清,人语静1。

    梳理好长发,准备洗澡的乐安抬起手轻轻一拉,身上最后一小块布料,就在屋顶上赵羿如有实质目光中如雾飘落。

    如云的长发,如束的腰肢,如莲的脚丫瞬间铺满了男人灼灼如火的眸子。

    豆蔻年纪的少女,身材还没发育成妖娆的山峦起伏,曲线单薄纤细了些,可看在有心人眼里却更纯洁诱人。

    “d,真是没出息,呸。”

    猛然反身仰躺的赵煜恨恨骂了自己一句,目光恶狠狠扫过腿间顶高上好一会,才无可奈何的茫然望天。

    上一次三梅庄一行,乐安在昏睡中还‘念念不忘’陆景衡,是真‘伤透了’赵羿的心。他最后离开时,许下放手成全诺言也是瞬时的真心诚意。

    可谁想到,于小四这丫头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啊!

    天底下是个男人,遇到这楚楚销魂的景致都不能忍啊!

    前世为情所伤,今生一心要戒色的赵羿,长呼短吸好一阵,还是抹不去脑子里那副美人入浴图。

    想想一会不能误的正事,咬牙切齿念着于小四好一会,纯爷们无奈只能自我排解起来。

    不能怪他把持不住定力不够,这世间太多事都是人力不可控的。

    就像如今这具年轻血气方刚,时常精满自溢的身体。还有房间里那个扎在他心上,怎么也拔不出去的小妖精。

    “都是男人身体的本能反应也没什么丢脸的,就算身动他心不动谁又能奈何!

    反正这辈子坚定戒色的自己,是决不会再被这些蛇蝎美女所迷惑了。”

    忙于自给自足的赵羿,嘟囔两句自我宽解的话,目光却不由再次落回房内。

    乐安此刻大半身已浸入到浴桶里,热气一熏真是美人脸莲红,胸雪宜新浴2。

    勾得房顶的男人喉咙发干,喉结猛动。要不是赵羿素来定力非凡,此刻还有一丝理智,必要破瓦而入了。

    好半响,脑子里白光闪过,浑身透骨酥麻的赵羿再次翻了身,仰望星空。

    又再次恨恨叹道:“怪不得成帝愿意老死温柔乡,也不羡武帝的白云乡,女色实在惑人。这次回去,本王要多找些佛经和道书来看了。坚决不能再让自己误入色之歧途,再误了这一生。”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大饱眼福的乐安,洗完澡光溜溜起身走到穿衣镜前。

    扭过身看着自己后腰下双臀上的那块花型胎记,简直愁的眉头成川,心思百结。

    伤口总是会愈合,悲伤总是会渐淡。而想死也总是一时冲动的勇气。

    不说那些为自己死了的人,也不说梦里母亲殷殷叮咛,只说如今赵家血脉可能只剩自己一滴,乐安都要好好活着,将来成婚生儿育女。

    起码让父母亲人身后有个能祭祀的人。不至于做个投胎不能的饿死鬼。

    可问题是,她想从今安稳做于四姑娘也不那么容易的。

    眼下,最让乐安苦恼的,不是如何面对十几年没见过于四姑娘的于家人,而是她自身的大麻烦。

    乐安生来,后腰下就有块指甲大的红色花瓣胎记。闺阁女孩的这种隐秘几乎谁家都是不外传的。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更是如此。除了至亲和贴身丫头也是都不清楚的。

    但南宋灭国,不知道谁把她身上隐秘处有花记,脚上有桂花香的事宣扬了出来。还被一些人传的十分不堪。

    如今,脚上有蔷薇油遮盖到没大碍,可身上这胎记却难除去。

    从过了江为避忌,常青就在没让丫头贴身伺候过她沐浴更衣,所以这个秘密暂时还算安全。

    可一旦回了于家,再怎么小门小户既然做了官也会有丫头的,就算她真能一直好运的不让丫头发现,于姑娘的年纪也拖不得了。

    于四姑娘比她大整一岁,转眼就及笄之年。北边人成婚又早,用不了三年她也许就会出嫁。

    等嫁了人,她总不能穿着严严实实和夫君行周公之礼吧!

    身上这被传扬到沸沸扬扬的‘花妖烙印’,一旦被有心人发现供出去,不只自己的小命不保,张家,于家,陆家都会遭逢大难。

    伸手摸了摸自己臀缝尾椎的位置,简直想给自己那块皮扒下来的乐安真烦躁了。

    难道真的只能嫁给陆景衡,那自己也实在是恩将仇报不是人了。

    仆妇进来收拾浴桶,丫头杏月殷勤给她端来了点心。

    见乐安愁眉不展,她凑上前笑嘻嘻道:“井水过凉的酥酪,少爷特意给你留的。小姐,你说于家的两位少爷一定会比少爷对你还好吧!也不知道于家三小姐是不是真和小姐你长得一模一样?”

    杏月嘴里的好少爷自然是张腾,另两位于家少爷就是她的亲哥哥们了。而于三小姐正是‘自己’的双胞姐姐。

    乐安摇摇头,别说她不知道,就是正主对此也只听人说起过。

    毕竟,于四姑娘因生辰不好,亲生母亲又因生她难产而亡,她从生下来就被张家抱来养着,十几年从未回去过本家,没见过一次父母亲人。

    “小姐,你回于家就只带我和王嬷嬷吗?人是不是少了点?”杏月这小忠仆生怕自己的小姐回去本家被欺负,事事担忧的不得了。

    自从小姐答应带上她回于家,杏月背地里已经把于家的人事了解得比乐安还要清楚了。

    她知道于家除了两位少爷外,还有六个小姐。

    除了出嫁的大小姐,自己小姐外,还有四位小姐在呢!

    还是四位不同母的小姐,呵呵!想想一定比张家复杂多了,自家小姐又不是在爹娘身边长大的,八字又不好,被不喜欺负了可怎么办呢!

    想想,还是要多带些忠仆才是!

    其实,乐安也不知道自己只带一个嬷嬷一个丫头回去合不合情理!

    她从小在皇城中长大,自己独居一宫,跟公主姐妹们往来都不多,对于寻常人家的人情往来,亲眷应酬事务更是半点不通,如今一切不过听常青的安排罢了。

    在这几个月里,表哥张腾倒给她讲了不少于家的事,还有她以后至亲一些性格喜好。她除了把人都记齐了,别的如何交际应对是一点头绪没有。

    此刻,见杏月问了,乐安只好再次摇摇头道:“不用吧,听表哥说于家小姐都是一个大丫头,我有你就够了。小丫头太太应该会安排。”

    唔!瞬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的杏月眼睛闪亮,挺直腰板保证一番,继续道:“小姐,听说雅安州那里条件可一般了,州府都比不上我们镇上繁华,还总是大雨连天,我们用不用多买点绸缎药丸带过去?”

    呃!

    对于北宋一个勉强在地域图上,能有两个字标注边远穷州,乐安依然不太了解。只能再次一问三不知的摇头。

    想了想她安慰杏月道:“不用带,那里条件在艰苦也苦不到我们,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可是一州的知州,在怎么也亏不到内院女眷。”

    “是哦!咱们老爷可是从五品的青天大老爷呢!小姐,你以后就是官家大小姐了。”杏月与有荣焉的咯咯笑了起来。

    “小姐,你说,我们去了那

    仰望星空的赵羿,耳边听着屋子里小丫头乱七八糟的问题渐渐不耐。

    眼看淡淡薄月东移,怕时间不够,他正要动手让那丫头闭嘴,杏月终于结束了唠叨没完的担忧回房睡了。

    随即,乐安房里的灯也熄灭了。

    还算识时务!赵羿哼了声,拿出怀里两根迷烟。

    除了乐安这里,东西厢住人的地方都浓浓灌了进去,确认院子里再无人会惊醒,采花贼赵羿一个鹞子翻身飞入屋中。

    纱帐飞起,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啊!”床榻里的乐安失声尖叫。

    赵羿伏在她耳畔轻喝道:“别叫,不然划花你的脸,还要这院子鸡犬不留。”

    一阵风扑进床帐的赵煜本来只是想吓她一吓,然后干脆利落办完正事走人,不废话一句。

    可感觉到身下人的害怕颤抖,把布带勒住乐安嘴时,他还是不由自主放软了口气安慰。

    “你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只不过是要帮你今后都做稳了于四小姐而已。”

    不会对自己怎样?骗鬼呢吗?乐安恨恨挣扎着想。

    这黑灯半夜的,一个男人趴在一个女子身上已经怎样了好不好!

    何况这男人还要堵自己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这大半年连番的打击,让乐安神经粗壮了不少,竟然在这时候还能吐槽。

    当然,她的手在这时也没闲着,正试图抓床头的硬木雕作为凶器,狠狠砸死这个采花贼。

    武技了得的赵煜,不说夜里能视物,凭他的本事就是瞎了聋了,凭风也能对付了数个大汉。

    见乐安要螳臂当车的反击,心头好笑句:小丫头还是那么无畏悍勇。顺手把本来要取信给她的东西扔在了床边。

    坚定信念只来办正事,决不会多耽误时间的赵羿只单手顺势一带,女子细细的胳膊就被自己压住在不能动。

    不等乐安反应过来挣扎,动作麻利的他已把身下的人在薄被中飞快翻了个身,

    这一下俯趴在被子里不能动的乐安慌了!

    可整个人都被死死压住,只有堵住的嘴吱吱呜呜,却吐不出一句丁点杀伤力的话。

    而赵煜,把人压到身下,等大手探进被子,在女人软软的腰间上划过后也是一愣。

    于小四这丫头,果然就不能让自己顺心一回!倒打一耙的赵羿相当气恼的腹诽。

    刚才坏丫头还不害臊的只穿肚兜小裤,后来还光溜溜诱惑自己,什么时候又把长裤长衣穿上了,还把带子系的这么紧。

    真是该穿的时候不穿,该露的时候不露。(乐安不服:谁洗澡不脱衣服啊!自己色迷心窍还赖美人太美!)

    薄被哗的被掀开,俯趴在床上的乐安,腰间衣带瞬间被赵羿扯开。

    立时,白皙如玉的后背上,又只剩了一条肚兜带。

    腰间中衣绳结一松,乐安的后背随之一凉。

    寒颤之下,她心下凄凉的雪亮。

    这,这混蛋一定是要欺负自己吧!

    自己就要失身给这个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将来想报仇血恨都不能的陌生男人吗?

    惊慌失措加上绝望,让乐安呜呜着声音里都带上哽咽哭腔了。

    不行,有些耻辱就是全身碧血也洗刷不了。她就是拼得一死也不能让这混蛋得逞。

    存了鱼死网破心思的乐安,整个人从剧烈的挣扎变成了临死前离水的鱼。

    那玩命的翻腾劲,差点把坐在她小腿上的赵羿掀开来。

    “于小四这丫头,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话听入耳入心过。真气死。”

    正给她脱贴身长裤的赵羿知道,乐安必然不信自己刚才说过不碰她,只是来帮她的话。

    气恼的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把刚才扔床边的珠子弹过去,哑哑低声再次强调自己的意图。

    “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胡乱扑腾个什么劲。放心,爷知道你贞烈,现在是给你去祸根呢!也不看看自己干瘪豆芽菜似的身段,爷可不稀罕。赶紧给我趴好,不然我可打你屁股!”

    去祸根?握着不知怎么滚到手心里熟悉的象牙珠球,死命挣扎的乐安脑子里灵光一闪,手指小心把珠球里外摸了个遍。

    果然,是有着自己名字的月宫象牙雕。十二岁生辰时,父皇赐给自己的礼物。本该在南宋宫中珍藏的至宝。

    片刻间,她已明白了这男人的目的。暗想,他果然是好意要帮自己的吗?

    可,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乐安公主,还一下就找上门来?

    还有这颗扔过来的珠球天下少有,绝技工匠精心几年才雕成,是在不会有另外一颗的。怎么如今到了他手中?

    难道是母亲托付他来的,还是太子哥哥临终时的嘱咐呢?常青他们师徒为什么没有提起过?

    胡思乱想的头脑里忽又冒出男人后面的话,乐安瞬间又红了脸。羞愤的恨不得即刻晕过去。

    什么干瘪豆芽菜,自己身材是过于纤细,最近几场大病也瘦的很,可胸前的白乳鸽也鼓鼓的呢!

    在说,谁用的着他稀罕!真不要脸。还打屁股,这种粗俗的话亏他能说出口!

    还不知道男女之事,不懂男人劣根性的乐安乖乖趴平后,想到身后男人嫌弃的口气自己到放下了些忐忑的心。

    暗暗想,这男人虽然说话粗鲁行为莽撞了点,但对女色能坐怀不乱,到还是个真‘君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且,他真的能帮得了自己吗?后腰上的花记常青也想了很多办法,却没有一个能做到完全妥帖的。

    她自己倒是知道个南宋宫中秘方,可以去除胎记而不留疤痕。可方子里的回春草万金难求不说,满天下未必能寻到十株。何况,眼下自己不能有伤?

    想到此,被子里压着,反抗不了的乐安,无力蹬了下脚,再次使劲摇头晃脑呜呜抗议起来。

    这丫头,安静不过片刻,又闹什么?

    正铺吸血垫的赵羿担心她把自己头晃晕,一会更昏头昏脑耐不住煎熬,到底俯身过去,微微拉开了点乐安口中的绳带。

    故作不耐道:“什么事快说,时间紧迫,我天亮前必须离开!”

    吐了下口水,乐安焦急道:“恩人可是要帮我去除胎记,乐安谢过您大恩大德。可暂时不行,我马上就要远行回于家,身上有伤实在不便!而且,有心人发现后留下疤痕也未必就如胎记更说得清。”

    于小四的脑子到什么时候都转得快拎得清!会审时度势的乖顺,小嘴巴也挺甜,这会就叫上自己恩人了!上辈子,自己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而且,她的声音可真好听,软软糯糯跟江南清香又醉人的甜酒一样。比上辈子自己想过千百次的形容还好听。

    想到上辈子乱兵追击下,乐安戳穿喉咙自尽,半生半哑的可怜。本来准备尽最后情份从此就一刀了断,绝不在给小白眼狼好脸好言的赵羿,到底忍不住心软,放低声给她解释。

    “放心,这药里有三株回春草不会留疤。至于你,三二个月也不会远行了。于存孝下个月会调任大明府做同知。那里更繁华,山水景致也美,你会喜欢。如今,你就安心在三梅庄修养,其他的是我只会给你安排妥帖。”

    什么!不会远行,于存孝被调任大明府?乐安一愣对身后人的身份好奇到了极点。

    于存孝是于四小姐的亲爹,因家世单薄又少了些运道,多年在西南偏远的州府上任六品通判。熬了几任今年才被升迁到贫瘠的雅安州做从五品。

    没想到如今竟然连跳两级到了大明府做正五品了。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而且朝廷任命已下,能轻易改动官员任命的人物,起码要三品以上的大员,或是实权侯爵王爷吧!

    张腾对于此事一点信不知,想来于存孝本人现在也都不清楚他自己前程的突变吧。可身后的男人却已经知晓了朝廷上方调动。

    甚至很可能于存孝的跳级升迁就是他求人做的,为了自己做的。所以才趁这两三个月的时机,来给自己去除胎记。真是好周密的心思。

    心怦怦乱跳了好一会,乐安沉下心又想说话,再次扭动起来。

    这一回赵羿却没理她,反而一把拉下了不在翻腾女人碍事的长裤。

    顿了下,想到女子羞怯的心思,把那遮着关键部位的小裤往下挪了挪,到底没彻底脱了。

    身下一凉的乐安再次僵住,虽然早有了心里准备,可真被脱得就剩肚兜小裤在陌生男人面前,女孩子还是羞臊的不行。

    一时间紧张的都把心头无数疑虑暂时忘了。

    见她安静下来没在要开口,赵羿拿出袖中夜明珠放在床帐挂钩上,黑漆漆的床笠顿时光亮起来,他借着光小心掏出几个小瓷瓶,一一打开平放在床脚。

    青白的光线让乐安醒了神,费力扭着脖子借着夜明珠发青的光亮,她也终于看清了这神秘男人的样子。

    咦!乐安视线所及后又是一怔!

    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易了容。

    如今顶着的是一张戏台上的五花脸,还凹凸不平,连耳朵都怪怪的,除了那异常清澈琥珀色的瞳仁,五官轮廓都分辨不清,他是用了油泥做假面遮掩真容吗?

    这人到底是谁,是认识自己,还是怕有一天二人会再见,自己露出马脚连累了他?

    或者,他是做了北宋降臣的原南宋的宗室旧臣,此刻不敢、不好、不便见自己?

    不然为什么伪装的这么严密?生怕自己认出来呢?

    此时,没心思注意她的赵羿,伸出大手在乐安后腰下臀缝上的位置按了按,紧张握了握手又叮嘱了她一句。

    “等下会很疼,可想没有疤就不能用麻沸散,你挺着点千万忍住了。”

    被布带勒住嘴巴的乐安知道,这想去天生胎记还不留痕一定不容易,也懂他不用药的意思。

    尽管她从小丁点油皮破了的疼都没受过,此时还坚定的点了点头。

    上辈子在其他人身上试过这药效的赵羿知道,一会的画面会多惨烈多疼,见她乖乖点头还是不能放心。

    担心乐安一会受不住疼挣扎起来影响了上药,赵羿犹豫了下把那条刚退下来的绸睡裤拿出来,把她两条腿就牢牢这么帮在了床柱上。又爬到床头拉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想绑起来。

    呜呜呜呜,乐安又猛地甩起头来。

    又要闹哪样,赵羿见她剧烈挣扎下发丝凌乱的厉害,只好皱着眉暂时停住绑她的手,拿过床头的珠花替她先扎好头发。

    顺便又拉开嘴里的布条,给了乐安第二次说话的机会。

    “恩人,不用,不用,我手不用绑着。”乐安赶紧求道。

    虽然没有感觉到这陌生男人的恶意,还怀疑他是可亲近的人,自己此时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想咬舌自尽都不能。

    可是乐安还是想留点后手,尽管没什么用。

    从她有点急速的话语里,赵羿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又看她意思坚决,也并不觉得她的两只小手能捣什么乱,点点头答应下来。

    乐安见他干脆答应,心头微安,略一思忖问道:“恩人可是姓赵?”

    正给她顺发的赵羿担心一会酷刑般的去皮,小女人会承受不住,正焦心的有些神不思属,顺口道:“嗯!”

    果然姓赵!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乐安丝毫没怀疑赵羿的话,心头一喜暗暗猜测,不知他是偏枝远亲,还是哪个叔祖或者王叔没记名的庶子呢?

    “那可真巧,我们是同姓呢,我该怎么称呼恩人好,兄长还是叔伯?”乐安有些急切的追问。

    呵呵,小丫头到机灵,想试探自己。

    也回过神的赵羿,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一眨不眨,却分明带着些迷离懵懂,恍惚回到了曾经夫妻初初一起时浓情蜜意的岁月。

    低低笑了下,下意识带了两分床榻间男人对女子特有的坏笑哑声道:“我是你亲亲好哥哥。”

    亲亲?好哥哥?这是不是他暗示自己,两个人是赵姓同宗亲族!

    不通情是的乐安,根本没听出来赵羿轻薄逗弄自己的意思。

    不仅完全误会了亲亲的意思,还全心都沉浸在他可能是自己同宗哥哥,世上唯一亲人的巨大惊与喜了。

    真是个傻丫头!皇宫里娇养得单纯过头,被人卖了估计还要替人数钱呢!这让自己怎么放得下心!毕竟曾是自己的发妻,被欺负了也是自己无能吗!

    坚决不肯承认自己还是情深难舍赵羿,熟练的给乐安长发盘紧,固定的时候嘱咐道:“别把我们见面的事跟任何人说,包括常青,记住了。”

    呃,恩人竟然也认识常青吗?可听口气不太友好的样子!

    乐安犹豫了下点头道:“我不会把恩人的事和任何人说。但常大哥对我很好,当初要不是他带着我游过寒江过到北宋来,我也许就死在洪都府中了!”

    游过寒江?电光火石间,赵羿想到了那夜他在柳林湾前弯弓搭箭的千钧一发来。

    那夜江中沉浮,差点被乱箭射死的女人是乐安吗?

    后怕到一身冷汗的赵羿,忽然间觉得老天待自己实在不薄!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射出那一箭救出这丫头,恐怕这一生都在无一刻喜乐心安了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经过这么多波折才做了于四姑娘,今后一定会事事顺遂,安乐无忧。”

    感慨中,赵羿习惯性抚上乐安光果的后背,不轻不重上下安抚着,自语般低喃了两句。

    唔!有记忆来,第一次被人,还是被男人在光溜溜后背上如此奇怪摩挲的乐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无论无何想不到,赵羿只是下意识把她当成上辈子妻子一样在爱抚。

    对于男女间亲昵行事半点不通的乐安,只觉得后背酥酥麻麻的到挺舒服,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赵羿手下一直被撸的大猫。

    难道这是什么让自己放松下来的法子,就好像御医艾灸前给宫妃润背一样。

    乐安忍不住好奇道:“恩人,现在就开始了吗?你是给我放松筋骨吗?”

    真是傻丫头,想到上辈子乐安对于男人的一切都是从他这里了解,对于男女间的一切快活都是在他身上得到,难得欢喜笑出来的赵羿亲昵揉了乐安一把耳朵。

    转念间,又敛了笑,冷了脸。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上辈子她身子在自己身边,心却一刻都不肯留下。

    面沉如水的赵羿,想到小白眼狼的没良心哼了声,不想在说半个字了,再次把布条再次放回乐安嘴巴里,直起腰回身开始调和药。

    三两下调配好,一转身,他被眼前情景震的浑身一抖。

    随即,能做到泰山崩于前都不眨眼的辽东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不,是烧化了!

    d,于小四这丫头到底要闹哪样?

    幽暗光线的闺房床上,是怎样一副惊心动魄的风景啊!

    只穿着肚兜小裤的少女跪趴在墨绿的被褥中,深绿的绸缎更衬得少女肤色如雪,纤细的腰肢下,双股缝上一片红色花瓣撩人的很。

    无声咽了咽吐沫的赵羿,眼神暗沉得就像浓郁夜色,他觉得自己眼下需要点水,最好是冰的。

    好解一解这浑身要冒烟的干渴。

    半跪在乐安小腿侧的他直起身子,大手不由自主落在女孩后腰下,在那片娇艳花瓣胎记上用力揉了揉。

    揉着手下滑嫩的肌肤,赵羿脑海中无法自拔浮现起那些夫妻恩爱的场面,如花的乐安在自己身下羞涩含苞,红粉吐艳,渐渐绽放到极致的美

    经过一春的雨露滋养,绿阴幽草的确更胜花时。

    张家院子里没有一丝人语,只有各种草药的香气悠悠荡荡飘散在空气中,闻在鼻端,心脾都舒畅惬意了几分。

    幽幽静夜,芳草幽香。

    雅致闺房中,轻纱罗帐里,淡香轻被上,心悦的女子只着肚兜小衣乖顺俯趴着,说句玉体横陈在眼前也不为过。

    这种环境里,情致下,是男人也忍不住去轻怜蜜爱了。

    而且,赵羿嘴上在如何强硬,心底依然把乐安当成自己的妻子,爱到心坎里恨不得时时搂在怀中宠怜的娇妻。

    明月良夜,心爱的人,软枕待君,他一时晃神忘情也是必然。

    而且,他弱冠后身边又一直没女人伺候,对于男女床事不破前,男人偶尔想想也是淡淡就能抛开,可男子一旦开荤食髓知味却在难禁的。

    一点火就能成燎原大火。

    丝毫不知道自己小火星就要引起熊熊烈火的乐安,还在咬牙等着去皮的巨疼。哪知道没等来疼痛,反而是种奇怪的痒。

    乐安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恩人,要反复搓揉自己的胎记,暗自猜想:这是要先把那块皮肉搓到麻木在动手去皮么?

    就像她们女子打耳洞的时候,嬷嬷总要用黄豆把耳垂揉到没感觉?

    胡乱猜测间,按在胎记上的力度越来越重,男子手指的薄茧让乐安刺刺麻麻不舒服的很。不禁费力扭动的发出呜呜声。

    男人大多数在床上都喜欢这种原始的姿势,能更具有征服感。

    赵羿这个百分百大男人曾经是,现在看来喜好也没变。正要情不自禁沦陷,忽得被乐安闷闷的支吾声打断。

    呃,一下从曾经的旖旎情是中清醒过来的赵羿,不由再次骂了一句自己:“真是色迷心窍,没出息死了。”

    不是说了,这辈子在不为女色所动,要戒色静心逍遥无忧一辈子,怎么片刻功夫,又被这小妖精给勾搭的情荡心乱了。

    其实只要赵羿想,他是不会缺女人的。

    北宋开国圣祖爷曾有严令,强军才能强国。

    绝不可学南宋做什么重武轻文,刑不上大夫,百个文人贪污不如一个武将造反3,那套儒到佛的窝囊国策。

    南宋君主无底线放纵文人士子,多大罪都不肯杀罚,结果养大了文官的心,让他们到了战场上也敢胡乱指挥,结果只能场场战败,丢城失地。

    战败后,文臣无责,都是武将受罚。

    因而打压的武将地位越来越低,兵将们都无力征战,只要外敌一杀来就能横冲直入围了国都。最终真个国破家亡了。

    圣祖爷遗训,北宋决不能武备废弛,后世子孙必须习武领兵有本事保家卫国。

    每个皇子幼时开始,只要身体允许都是必须练武强身,满了十二岁就要到战场上见识真正的杀伐血火。

    赵羿身为嫡出皇子,又是受宠的幼子,帝后对他自然百般疼爱骄纵。但管束教导却也不可能放松,自然也要遵守祖宗规矩。

    他根骨好,自己也爱,幼时就随大师练起了童子功。当时帝后也都没当回事,任由他学着。

    没想到他心志坚毅,深处宫中繁华锦绣,千娇百媚中,还真能动心忍性十数年坚持了下来,没有沾染女色直到成年,武艺终于有了所成。

    上次出使南宋归来,他及了弱冠可以破戒了。按例,就该选妃大婚了。

    哪知道,南宋这边外族敌寇入侵,北宋紧急备军随时准备出征,就把他的婚事暂时耽搁延迟了下来。

    但皇后作为母亲,还是给赵羿的辽东王府赐下数名美婢。

    这小半年沙场中血里火里的征战,手下大将,当地士绅,敌方降将没少给赵羿这位铁血王爷送美人。

    妖娆,清雅,俏丽的千娇百媚是应有尽有。他却一个也没留下。

    除了几个出身不错的绝色,送入皇帝行营,几乎都赏了手下将官。

    对于别人夸赞什么王爷洁身自好,堪为典范,赵羿不过淡淡一笑。

    他可没那么高的德行操守,不碰那些女子,不过是因为不喜欢而已。

    在赵羿看来,自己的枕边人,必须是能让他动心动情的才行。

    不然,熄了灯闭着眼凑合发泄完了,清早醒来一睁眼,怀里人的脸是陌生甚至厌烦的,那日子可多糟心。

    他活一世,又是王爷之尊,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儿到三梅庄,短短小半夜还没过去,就被于小四这小妖精折磨的几次失了神魂。

    真是,恨死了!

    自己绝不是喜欢她,还痴恋她,一定是太久没纾解的缘故,一定是上辈子那些夫妻间日夜亲昵习惯成自然。

    对!就是如此。他不可能那么没出息,明知女人不喜欢自己,还眼巴巴见了就放不下。

    赵羿给自己不争气的情不自禁找了一大堆理由,可看着面前他‘绝对不喜欢了’的小妖精,还是控制不住乱跳的心。

    使劲咬了咬牙,赵羿狠狠在他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一疼后又是一恼!

    凭什么要掐自己,这一切都为了谁,都怪谁,要疼也是该那个向来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疼才对。

    要不是为了她今后安安稳稳做于四小姐,可以无忧无虑过日子,自己何苦这么费劲心力,还要被诱惑的关不住心猿意马。

    自己可是个纯爷们,又是在该夜夜春宵时时都能纵情的年纪,被妖娆小妖精这么‘勾引’,就是真柳下惠也得犯糊涂。所以,实在不怪自己。

    想到这,气恨不已的他抬起大手,在面前的花瓣上用力掐了一把。

    嗯。乐安被扭得很疼,闷哼一声,不由自主扭了两下腰肢。

    这个姿势下,女人扭动着发出的这声闷哼实在不好,让男人本来缓和下的血液又激烈的往双腿中间奔涌。

    看着自己又丢脸的昂扬兄弟,赵羿眸光更深,可时间不早了,他此时也顾不上教训这不争气的东西。

    但还是迁怒的拍了一巴掌那始作俑者的屁屁,恶声恶气警告道。

    “于乐安,你给我老实呆着,乱扭什么,爷可是见多识广的,还能被你这小豆芽菜给勾引了!给我趴好。你不是跟世妇典范曹大家学的闺秀礼仪。真是一点不矜持,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义正辞严迁怒的男人浑然忘了,刚才他自己见此诱人风景是如何神迷魂飘了。

    什么跟什么啊,谁勾引他了。这家伙简直胡说八道啊!冤枉死的乐安腹诽不已。她刚才腿被绑的实在不舒服,才往后退了退,弓起腰肢来想过过血,怎么就成了不矜持没规矩了!

    懊恼后转而又是小小惊喜。

    曹大家出身显赫,博学才高扬名士林,又有治内之才以贤德贞淑为女子们称颂。皇帝几次召她入宫做学士教导公主,都被她婉拒。

    母妃向来心气高,到底想法子让自己跟曹大家学了半年女训四德,因怕其他公主不满,这事知道的人实在不多。

    如今,恩人能轻易说出来,是不是证明他确实是南宋宗室血亲呢!

    不知道乐安小脑袋里已经把自己定位亲哥哥的赵羿,把那不自觉就成小妖精的女人重新摆好姿势,长呼两口气,高高挽起袖子,准备正式的开始。

    拿过一只白瓷瓶来。打开瓶塞,倾覆瓶身,好一会却不见药液滴落。

    事到临头,沙场上尸山血海里趟过的男人,反而退缩犹豫了。

    半响没等到他动手,跪趴着很不舒服的乐安再次费力的扭转头,见赵羿眸光里明晃晃的不忍和忧心,心下不由一悸。

    他对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和自己生病时八哥的关切爱怜神色差不多,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不同。

    真是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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