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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
云胡不归的的确确没有这个地方！
看他随口说出仿若很熟悉的样子，多半也不是诓人，天地广袤，宇宙浩渺，既然能有一个云胡不归，那便有可能还有第二个！
云州，或许就是另一片大陆。
也许是云澈出了什么事故，才进了这秘境，也难怪他对此熟悉非常，说不准在此带了许多年也未可知。
钟篱思前顾后，觉得还是带他到闻人修面前较为稳妥，有些话，化神修士问较为合适。
手中忽然传来热意，是自先前拿下来就一直握着的玉佩。
微蓝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看着冷，其实是热的。
钟篱不自觉笑了笑，当日递过玉佩劲瘦白皙的手似乎就在眼前。
晃了晃神，打掉伸到年前的手，清脆一声响。
云澈立即不满道：“小肚鸡肠！”
“狐鸣狗盗。”钟篱回嘴。
“我就是看看而已！本君见过好东西不胜其数！”云澈不服气。
“那你还贼眉鼠眼？”钟篱淡定跳下树，觉得脚下细微震动，放出一丝灵力感受来源。
云澈还在兀自嘟囔：“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多瞧上几眼罢了……”
灵力倒是没什么波动之处，只觉得冷了几丝。
云澈显然也有感应，闭了嘴急匆匆沿着来路走去。钟篱只当他那句话是为探看玉佩的借口，抛之脑后也跟着一探究竟。
方才清澈透明的河水冒出缕缕白汽，待他俩走到岸边，整个河床都笼罩在白色雾气之中。
钟篱伸手招来一颗小石子，甩手扔进朦胧之中，叮的一声脆响，带着一连串的弹跳之声。
这是……
冻住了？
难怪这白汽带着寒意，比寻常晨雾都要冷上几分。
“咦？”
远处蹲着的黑影疑惑出声。
钟篱忙问：“怎么？”
云澈站起身来，带着白汽稳稳当当从乱石上走过，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沾湿的手，不紧不慢传音给他：
“这水，结冰了。”
“且，流向变了。”
钟篱听着近在耳边，却在识海响起，知道他是谨慎，也传音回他：“……是冰下的水，倒流了？”
云澈在白汽中赞许地看他一眼：“这水是从北边的墨盘山上流出，如今倒流回山，自下而上不合常理。”
钟篱了然：“应是灵力波动导致，有人在大量吸收灵力……”
心里却想着会不会是闻人修，如此浩荡收或放灵力，能使溪水倒流，整个秘境屈指可数。
云澈思索片刻，
“……不一定是人修，这地方，邪门的紧……”
钟篱点点头，不在传音，轻声问他：“我欲去山上探查，云道友一起？”
看云澈半天不答话，并不强人所难：“云道友若是与我殊途，亦可自行离去，咱们在此别过。”
看他坚定的眼神，云澈犹犹豫豫，最终应下。
虽然没有御物飞行，修士脚程也快，俩人沿着河向上游走，月上梢头时周围已经树木少见，脚下是坚实的地面，头顶是广袤的苍穹，白汽愈来愈薄，温度也越来越低了。
安静至极，有一点声响也显得突兀起来。
悉悉索索一阵声响过后只听得窃窃私语，
“拂湘城主修为如此之高，为何还来秘境？何不打坐修炼飞升成仙？”
清纯透着童真，声如莺啼，是个年纪较小的女修。
“呵呵，修行哪儿有你说的这般容易～不是打坐修炼就成得大道的～”
有些低沉的另一女修温柔的回应，很是沉稳。
“师父总说修道一半在自身，一半在机缘，拂湘城主八成是来找飞升的机缘啦～”
活泼一些的女修很是欢快。
渐行渐远，天地重归寂静。钟篱云澈从一方巨石后走出，继续向北。
“哼！她师父说的还是不对。”云澈眯了眯眼继续嘀咕，
“修道成仙，大半都在机缘，而这机缘里的大半，却都在脸……！”
钟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他为何对美丑有如此大的执念。
越往墨盘山走，周围越是空旷，景色由绿转黄能见到的生灵逐渐变少，一路疾驰而来几乎是感受了夏秋两季，现在正赶往冬季。
河道之上白汽已然消散，冰层愈来愈厚实，钟篱云澈探了探水流，依旧是自下而上。
灵气浓厚不少，但都太过于纯净，钟篱猜测是使用过又消弭的灵力。
低矮荒芜的土丘过后，入眼便是一片苍茫，尽头黑色宛若大石的远山极为显眼，又走的近了才觉得此山甚是高大巍峨，望之就觉无上道意危险至极。
空气中飘浮着冰冷的水气。
两人快步走下坡度，向着远山而行。
地上斑斑点点出现白雪，积厚至深，触目所及看不到黑色土地了。
两道人影飞速掠过，雪地却无一丝痕迹，当真是踏雪无痕了。
到得山脚下不远处，两人止步望山，云澈拢了拢衣襟，话出口都冒着白气：“有些冷……”
修士本就比常人敏感强悍，同样的温度气候，凡人难以忍受修士却无碍，虽更能感知六识，但承受能力也随之加强，甚至更强。
因此，云澈觉得冷，是真的非常冷了，百里之内生命寥寥无几。银装素裹千里冰封，视觉上更是冻人，还好无风无雪，很是安静。
钟篱点点头，向他讨教：“不知这山上有些什么？”
云澈淡定呼出白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气浓郁而已。”
说罢指了那些黑黝黝的石头，轻声道：“这石头啊，可都是魔石……”
有魔修，相应的也有魔石。
魔修功法混杂，魔气灵气都能转化己用，但有些纯魔修，是非得魔气不可的。云胡大陆魔修甚少，又都是修的正魔道，大多都用魔气修炼，基本的行为准则还是有的，钟篱以前也见过几个正魔修，感受过魔气。
云澈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正式进入墨盘山之前，黑雾蒙蒙无法探看实貌，神识也只能知道大小形状，钟篱以为就是黑色的石头堆叠而成，不会有草木生长。
近在眼前时，他却看到了一串细细窄窄的叶片紧紧贴合光滑的黑石之上，色泽乌黑，与黑石相近。
扯下一片，些微魔气流露。
也不知是被魔气侵染久了变得发黑，还是本来就如此这般颜色。
手中一空，叶片悉数被打掉。
“你碰这个做什么？魔气入体可是会生心魔的！”
云澈拍掉黑色叶片，斜了钟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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