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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已经死了?
就算他已经死了,她也要把他拉出来鞭尸!做成尸奴!
贺勇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殷云扶的低气压。
他轻咳了一声,“那个……你还看吗?”
殷云扶摇了摇头,“不看了。”
贺勇其实还没搞清楚殷云扶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他也不敢多问,“那先下去吧?”
看到殷云扶点头,他自觉地在前头给殷云扶开路,拨开那些个枝枝叶叶的。
殷云扶闷闷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贺勇偷偷往后瞄了一眼。
其实除了刚刚那一下,殷云扶真的很乖。
很听话,很安静。
一点都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吵闹。
他原本紧张的神色,渐渐放松了想到。
整座南山,此刻青翠掩映、鸟语花香,好像之前那一幕根本没发生过。
……
两个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浓眉几个人准备爆破。
浓眉一看到贺勇,快步走上来,“头儿,正好你来了,你指挥吧?”
贺勇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先停手吧。”
浓眉愣了一下,“啊?”
他下意识地看了殷云扶,又犹豫地看了不远处的钱广源一眼,低声问殷云扶道,“如果拆了这道观,真的会死人吗?”
话音刚落。
身边就落下一个巨大的阴影,他手里的对讲机也被人拿了过去。
一抬头,是钱广源,“所有人撤离。”
贺勇张了张嘴,又看殷云扶。
殷云扶看着贺勇,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几分疑惑。
贺勇:“……”
这边钱广源已经走去了爆破监控那边,开始最后的倒数。
贺勇拉开殷云扶,“我们去旁边。”
殷云扶看了一眼巨石,又看了一眼贺勇。
不等她问什么,人已经被拉走了。
浓眉脸色有些尴尬,“头儿,对不起啊……刚刚一直打雷,钱老板说怕要下雨,叫我们加快进度。”
他们也是尽力在拖了。
贺勇:“……”
原来他们也听到了打雷。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殷云扶。
殷云扶背着手,看着不远处的巨石,一脸的云淡风轻。
贺勇稍稍定心,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浓眉愧疚的神色,他淡淡道:“没事。”
说完,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转眸又看向殷云扶,“没事吧?”
殷云扶抿了一记唇瓣:“没事。”
大阵外围而已。
贺勇闻言,彻底放下了心,视线重新投向巨石的方向。
“轰!”的一声巨响。
整块大石头被炸了一个四分五裂,一阵碎石尘土扬起。
带动了殷云扶的衣摆。
她面不改色。
贺勇一直紧张的看着四周围,等了一会儿,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身上紧绷的肌肉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
几个人一愣。
一旁的钱广源应声倒地。
贺勇站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一秒的时间,扭头看殷云扶,“你不是说没事吗?”
殷云扶也直直地回看他,“我们不是没事吗?”
护山大阵也没有被进一步破坏,巨石也被炸掉了,门也通畅了。
也算难得的一点好消息了吧?
她的脸色也总算没那么阴沉了,对着浓眉笑了笑,眼睛弯起来,还有一点可爱,“谢谢你啊。”
贺勇:“……”
浓眉:“……”
他内心是崩溃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殷云扶可能还没误会什么,但是一旁刚悠悠醒转的钱广源,却是彻底误会了,指着浓眉,“你做了什么?”
浓眉一脸懵逼,“我没有。”
“你还撒谎!”
“我真……”
“不用说了!”钱广源手扶了一下地面,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一下子又差点晕倒。
一旁有人上去扶他,他才站起来。
钱广源摇摇晃晃地走过浓眉身边,肩膀狠狠的撞了浓眉一下。
浓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生无可恋: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有木有!这个世道对他这样勤勤恳恳的拆迁人员实在太不友好了。
看着钱广源踉踉跄跄,随时都可能再次倒地的身影,他也懒得再做解释了,扭头看殷云扶,“他怎么了?”
殷云扶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贺勇看着不远处被医生带去诊断的某人,“不会和刚刚巨石炸掉有关系吧?”
说着话,他收回视线,也看向殷云扶。
殷云扶静静站在原地,依旧没说话。
贺勇见状,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事情很严重?”
虽然钱广源今天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两个人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
贺勇也了解钱广源,有不少小毛病,但人品上大问题没有。
如果钱广源出了什么事儿,他心底肯定是过不去的。
殷云扶歪了歪头,黑色的长发也跟着往一边偏了偏,“你叫我不要说的。”
贺勇一愣,想起自己在山上叮嘱殷云扶的那几句话,“……其实也看情况,这不是我问你吗?”
殷云扶点了点头,“上次也是你问我,你说别人问了也不能说,不好。”
贺勇看着殷云扶一派天然单纯的小脸,一时之间,卡壳了。
那一头,钱广源忽然又晕了过去。
贺勇脸都急得煞白,面对殷云扶,“刚刚是我说错了。”
殷云扶皱起眉头,“说错了?”
贺勇尴尬地点了点头,要是可以,他都想自打几个嘴巴子。
他轻咳了一声问,“老钱到底是怎么了?”
殷云扶两条细细的眉毛拧了起来,脸上露出些许的纠结。
不知道该怎么评断贺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贺勇眼巴巴地看着她,“说吧。”
殷云扶皱了一记眉头,“我懒得说。”
贺勇:“……”
浓眉:“……”
二人看殷云扶。
她背着手,目光懒懒看着正前方,“这个道观我要了。”
既然张玄静敢把她当成这个道观的阵眼,她干脆就把他老巢给拿过来了。
贺勇:“……”他看了殷云扶一眼,除了身上那件黑灰色的大褂:“你有钱?”
殷云扶摇了摇头:“没有。”
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彻底陷入昏迷的钱广源,声音平淡,“等他死了,这个道观就成了不祥之地,谁还敢来吗?”
她用这个法子白住过好多屋子。
贺勇脸上一时十分纠结,一方面,又觉得殷云扶在这方面怎么又精明的过分了;另一方面,又担忧钱广源真的出事。
“他会死?”
殷云扶眉头紧皱着,“你管他做什么。”
对她来说,钱广源和蝼蚁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一个人或许一开始会关心蝼蚁的死活,甚至会为了蝼蚁死去而伤心落泪,时间一久,这种情绪总会淡化。
那一头,钱广源刚悠悠醒转,就听到这一段对话,差点又没被气死过去。
贺勇低声道,“他是我朋友,你之前不也管了我好几次?”
殷云扶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因为你对我好。”
别人对她有没有恶意,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贺勇被这一句话说得愣住,眼睛撑大了,一张老脸忽然涨红。
他轻咳了一声,“钱广源是我朋友,对我也不错。”
殷云扶闻言,歪了歪头,思索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她重新看向钱广源,“你是不是很冷?”
这样的天气,一般人都会觉得很热,更不用说像钱广源这样的胖子了。
贺勇是知道的,钱广源最怕热了。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很冷呢?
一旁的医生已经不由分说解开了钱广源的衬衫,将他的胸口露了出来,准备给钱广源贴上电极。
钱广源脸色煞白,一脸惊恐,往回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像个快要被医生强暴的小姑娘:“别,别!”
细细看去,众人才发现钱广源此刻牙齿在不断地打着冷战,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可不就是被冻坏了的样子嘛。
贺勇神色紧绷了,“这代表着什么?是阵……”他将“法”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压低了声音问,“是拆这个道观的关系?”
殷云扶眸色淡淡,“有关系,但不全部都是这个原因。”
作为道教第一人,张玄静不喜欢,也不会去用阴邪的东西。
钱广源身上的味道,反倒是她比较熟悉和喜欢的。
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僵尸所以闻出来的,无论任何一朝任何一代,人类排除异己的习惯亘古不变。
她仔细回忆着张玄静给她讲过的那些,观察着钱广源的面相,看到钱广源的耳朵的时候,她眼眸一眯:“你耳朵上是什么?”
殷云扶捡起了一个果子,放到了贺勇的手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也是在看到那个小男孩的面相以后,她才算是差不多确定。
只是……殷云扶眸光微闪,看着寒潭的方向。
贺勇没注意到殷云扶复杂的目光,他皱起眉头,“这个阵法,不是护山大阵又是什么?”
殷云扶歪了歪头,“应该是九星问天阵。”
“比之前那个更厉害吗?”
“嗯。”
“我们的下场很更惨吗?”
“嗯。”
贺勇:“……为什么我感觉你有点开心?”
殷云扶微微一笑,一双眼睛弯成一对月牙,“我是开心啊。”
贺勇:“……”
他被殷云扶磨得没脾气,一条小命翻来覆去就在这个小姑娘手里。
殷云扶背着手走回到寒潭边上,细细看了许久,又扭头望天。
如果,这个阵法真的是九星问天阵,那么……她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她或许就可以突破僵身,得证大道。
贺勇跟着殷云扶,也跟着看水看天,却只看得一头雾水,“你在看什么?”
话音刚落,男人就看到殷云扶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当视觉被阻隔的时候,身体的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感了。
身后水声隆隆,冰凉的水汽,仿佛云雾一般,从身后包裹而来,似乎要将她冷冻在原地。
而在这层层的水雾当中,殷云扶似乎隐隐感受到了……
天道!
她猛地睁开眼睛。
真的是天道。
她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僵尸跳出五行,不受因果之累。
但同时,她也被天道所摒弃,无法修炼,永远困在这尘世中,几千几万年不灭。
没有情感,没有温度,没有心跳。
甚至连基本的味觉都没有,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但是,张玄静做这九星问天阵,又将她做了阵眼,竟是打破僵尸天道之间的壁垒,让她能以僵尸之身逆天修行。
只是……张玄静竟然这么好心?
她心底有几分狐疑。
“轰隆!”
一声隐隐的巨响从底下破元观所在的位置传来。
殷云扶皱起眉头,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她才刚刚建立的一点隐隐约约的联系,忽然被这一声巨响给中断了。
好心个屁!
她小脸绷紧了,男人千方百计,也不过就是为了将她绑在这破元观上,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这个破道观打工罢了。
破元观受到损伤,对她身体和修为的损伤,比她之前预计得更为巨大!
同时,如果能够修复道观,对她修行的助益,也是成倍增长。
然而现在连道观也不是她的!
张玄静都布了这逆天阵法,就不能把事情想得稍微全面一点?
贺勇也听到了那一声巨响,脸色沉沉。
他扭回头,就看到殷云扶苍白到几乎露出泛出一丝青色的脸色,“你怎么了?”
殷云扶摇了摇头,“没事。”
贺勇想起殷云扶之前说的,心道,她说对她自己没影响,看这样子,哪里是没有影响的样子。
他扶起殷云扶,“我们先离开这儿。”
……
傅一晗看着道观门边上,剩下的那面墙也跟着轰然倒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直播间热度,已经,就把车子靠边上停了。
还停得特别靠边。
他打心眼底不想碰那一团火。
不一会儿的功夫,交警和救护车都到了,甚至惊动了消防车,才将副驾驶座上的人救了下来。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死,急救人员立刻将他救上了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池烨霖胸口的那一股滞闷的感觉,也才稍稍散掉了一些。
他打开了车窗,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看向一旁的张秉均,“秉均……你说,那个破元观,是不是真的?……”
张秉均眉目沉沉,沉默着没有说话。
池烨霖又道,“刚刚那一刻,要不是我忽然想起那一句遇火则退,我肯定是要追上去的。”
到他松开油门的时候,他心里还骂了一句自己鬼使神差。
谁能知道下一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一转眸,就看到张秉均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原先的那个直播间。
原先他打赏的那个女主播又在直播了。
她算是小火了一把,如果能抓住这一次的机会,就算是真的火了。
他又点开自己的私聊界面。
‘破元观代言人’的昵称率先映入他的眼帘,下面就是那一段批语:
池烨霖在一旁道,“他怎么知道你今天要见人,就算这是一个大概率事件,当时你会为我出门,可就不是什么容易料准了。”
最最关键的还是最后那一句批语。
张秉均脸色紧绷着,他点开了破元观代言人的头像。
对方也是一个主播,不过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视频,点开视频,和破元观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工地做工日常。
一旁的池烨霖也看到了这个视频,“这人不就是个民工吗?”
还写的什么破元观代言人,那条私信,难道就是一个恶意的玩笑?
张秉均没搭理池烨霖,他注意了一下对方所属的建筑公司名字,上网查了一下,也只有零星几条信息,说明不了什么。
他手指微微一顿,连续点了五艘宇宙飞船出去,账号里,宇宙飞船正好也被清空了。
这玩意儿需要集碎片什么的才能合成,下面的超级火箭什么的倒是不用这么麻烦,可是面额却小。
池烨霖看得咋舌,“我才知道,你竟然是一个直播沉迷患者,不过这个人……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什么大师耶。”
张秉均点了关注主播,随后关掉了直播间,看向一旁的池烨霖,“下车。”
“啊?”池烨霖整个人还有些懵懵的。
张秉均已经自行拉开车门,先下了车,“你还能开车吗?”
池烨霖张嘴就像反驳,可是他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双腿的疲软。
他很是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火红色法拉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
南山,同样是四个轮子,价格却差了人家法拉利好几十倍的小面包车没什么存在感地在山路上停留了大半天。
天色快暗的时候,小面包才吭哧吭哧开回了破元观。
破元观不远处,搭了几个蓝顶的棚屋。
“头儿,她一个女孩子和我们一起住啊?”
贺勇冷冷看了浓眉几个人一眼,“她住我的屋子。”
浓眉几个眼睛瞪大了。
他们就说头儿怎么好端端的,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殷勤,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呢。
呵呵呵呵……
几个人一脸的暧昧。
贺勇给殷云扶铺好床,自己拿了刷牙洗脸的东西,直接就出了房间:“睡吧,放心吧,没人敢过来。”
殷云扶闻言,歪了歪头,然后轻轻地点了点,
“好。”
她直接躺下。
刚一躺下,殷云扶就皱了一下眉头,太软了,没有棺材躺得舒服……
旱魃不需要睡眠,但是她身上灵力的不断流失,却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彻底僵硬了。
她睡得没心没肺,根本不关心今天整个事件在网络上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当然也有睡得不太踏实的。
贺勇几个人,心里多少都存了点事儿。
贺勇担忧钱广源,浓眉心里还记挂着金主爸爸,其他几个人,也都多少担忧着这一次工程泡汤,后面的生计。
……
第二天,贺勇这一帮子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地起了一个大早,个个都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互相一看,大家伙先乐了。
乐完了,大家又都齐齐恢复了愁眉苦脸的样子,拿了脸盆牙杯,下去去露天的水槽那儿刷牙洗脸。
“头儿……我们这工程,还做不做了?”小个子挨着贺勇,一边刷着牙,一边犹豫地问贺勇。
贺勇回过神,几乎是第一时间拉下方向盘,调转了车头。
山路狭窄,而掉头需要不少的时间。
倒车前进,好不容易他才把车子调转回来。
而身后,殷云扶的脸,皮肤下那一条条青筋已经快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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