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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谷，众人身体颤抖，目中的惊恐前所未有的浓郁。
空中，披头散发，宛如厉鬼的秦河山，身体紧贴着严道，他的左臂，自严道的后背，如一把利剑一般，贯穿后者的胸膛，那鲜红的血液此刻一滴滴的掉落，挑动着众人的心弦。
刺啦！
此刻，秦河山的手臂缓缓的从严道的后背中抽出，在这静谧的四方空间之中，那声音显得尤为的刺耳，一些人甚至感到胸口有些发凉，下意识的摸了摸胸膛。
当秦河山的手臂完全抽出来后，严道的身影仿佛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在那涣散的眼神中，身体快速的向着地面坠去，这一刻，竟然没有人敢上前去接住严道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严道的身体在‘嘭’的一声栽倒在地面。
而这一声，仿佛是具备了魔音，让的众人心中的恐惧无数倍的放大，人群之中顿时无比的骚乱起来。
“大师兄……败了？”
惊恐之中，也不知是谁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一道颤音明明很轻微，但是落在众人的耳中，却是恍如惊天之雷，轰击在众人的脑海。
“这不肯能！大师兄怎么会败！怎么会败在秦河山手中！”
“严道师兄乃我人山之最，怎会倒在这里！”
“大师兄！严道师兄！”
无疑，这一刻的众人是混乱的，一种掺杂着无尽恐惧，近乎错乱的一种神态，那个在他们心中不可逾越，宛如神话般的顶梁之柱，如今却是在他们的眼中倒了下去，可以想象他们此时的心中是何等的晦暗，那是自己的信仰的崩塌而万念俱灰的一种心情。
“大师兄，输了。”
人群慌乱，就连严道也是奈何不了对方，他门惊恐的望着半空中那也是浑身凄惨，但散发出的却是宛如魔王般气息的秦河山，他们将目光落在了他们的前方，陆云等人的背影上，心中却是知晓，没有半点的希望。
这种情况，即使今日人山不崩，但也命数半去，很难再回复往日的荣光。
半空中，严道没有去看那坠落在地的严道，抬起沾满鲜血的手臂，放在嘴边，长长的舌头竟然是轻轻的舔了一下手臂上的鲜血，目光戏谑的看着不远处的人群，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动作，他很好奇，当严道这一棵大树倒下之后，这些人，又会做出何种动作？
“这不是真的……大师兄怎么会败？”
人群中，燕灵俏脸上一片雪白，至今都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可是当她那已不再灵动大眼睛望着空中那魔王般的身影，眼中却满是惊恐，而牧力的神色也与他一般无二，倒不是全然因为严道的倒下，因为毕竟他入门不过大半年，平日虽然也听说这严道的厉害，可是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到狂热的尊崇的地步，他的惊恐，一半来自秦河山此刻的实力，另一半则来自方才林清的话，而一旁的肤色黝黑的泥儿眼中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的性子有些直，可以说是木讷，他只是觉得该修行，那就好好修行，没有其它太多的杂念，甚至他觉得秦河山之前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
修行为了什么？不就是出人头地吗？既然如此，那中间的过程何必去计较，只要是最后的结果与目的达到了，那便足够了。
“不要去！”
眼看着林清迈起了脚步，牧力强忍着心悸，连忙跨出挡在了林清身前，神色近乎哀求的道。
“连严道都败了，如今的秦河山，你去了也拦不住。”
林清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牧力，神色并没有因牧力的话而产生丝毫变化，语气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能不能拦住秦河山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拦不住我。”
牧力闻言脸上露出苦涩之意，看着林清那虽然平静但却极为执着的目光，他的声音在此刻有了沙哑。
“我如何对林奇交代？”
林清那平静的神色在这个名字浮现后，仿佛一颗石子落入池塘而泛起了涟漪，清冷的脸庞开始有了新活之意，她目光望着远空，那里有秦河山，但是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秦河山身上，而是越过了他，看向更远处的地方，那里，是小元城的方向，她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牧力见状，终于还是知道阻挡不了林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认真的看着林清，那说出的话，也是极其的坚定。
“我和林奇是兄弟，你是他姐，那我也视你为姐，你出了事，我无法对他交代，所以，今日你若想过去，那便从我的身体塌过去。”这一刻的牧力反而倒是释怀下来，他侧头看着半空中那众人惊恐的源头，洒脱一笑。
“反正今日，难逃此祸。”
看着牧力，林清的眉梢再次的轻皱起来，可是正打算强行的突破过去之时，她神色突然一动，美目看向陆云等人的方向，抬起的玉足又是放了下去。
而牧力也是有所察觉，将目光也是投了过去，或者说这一刻所有的人山谷的弟子都是感觉到了，目光纷纷汇聚在他们身前的五道人影之上，目光再次的有了丝神采，又有了希望在跳动，但怎么都是掩饰不了他们神色间的破釜沉舟，因为人性就是这样，在绝境之时，总是想抱着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
而眼看着林清停下的动作，牧力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走吧，诸位，若是现在不做出动作，恐怕真的会随着这人山倒下去了。”
众人身前，陆云的目光自空中收回，环顾了一下身旁几人，笑道，只不过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其实陆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他们这几人联手，恐怕依旧奈何不了秦河山，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明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依旧逃避不了。
“就连大师兄都倒了下去，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还站在这里！”
其中一位面容粗犷，掀起衣袖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已经结痂但却并未愈合的狰狞刀疤的的男子，沉声喝道。
随即几人的目光交织了一下，一步向空中跨去，与此同时，那汹涌澎湃的元力滚滚的自几人的身体扩散，虽然每一道都显得比之前秦河山与严道弱，但是此刻几人汇聚在一起，那一起爆发的元力竟然无限的接近后者！
“小雪，你就别去了。”
看着陌雪也是要随着几人而去，陆云忽然在其耳畔凝重的道。
陌雪瞳孔一缩，苍白的脸色再次增添了一分，她的俏脸上有了愠怒之意，凤目望着那早已没有玩世不恭之色的陆云，贝齿紧咬着红唇，质疑道：
“若人山没了，我留下还有什么用？”
陆云望着天空，轻叹一声。
“这场人山祸，避免不了的，即便是再多一个人，也依旧挡不住秦河山。”
“那为什么……”
“但是总要让人山留下点什么。”陆云打断陌雪的话，目光又看向人山那属于谷主的山峰，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谷主还没有现身，谷主那里，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以谷主的实力，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干预不了这场祸事，只是现在的他，也没有这个空隙去深思其中的缘由。
他望着陌雪，认真的道：“我们能够走上修行，都是承了谷主的情，如今人山已祸乱，但总要留下点什么，这既是对谷主的恩情，也是对我人山弟子的负责。”
“可是……”陌雪还是想说些什么，可是迎来的却是陆云的沉呵之声。
“陌雪，你身为人山的弟子，他们眼中的大师姐，你有这个责任带他们离开，让他们免受这其中的灾难！”
陌雪沉默，他知道陆云是对的，若是今日人山真的覆灭，那么为人山保留下火种是她应尽的责任，可是她还是有些复杂，她看着空中与秦河山对峙的几人，她心里清楚，今日过后，恐怕再难见到他们，可是当她转身看见那众多的人山弟子之时，心中却已然有了决定。
看出了陌雪心中的想法，陆云也是微微一笑，在陌雪的眼中，前者似乎在那一瞬间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只见陆云眼中渐渐的浮现出柔和，抬起手掌，在陌雪那雾气氤氲的目光中，像昔年陌雪刚入门，还是有些怯生生的丫头时，陆云经常对她做出的动作，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雪，长大了啊。”
随后，陆云收回手掌，蓦然转身，在背向陌雪的刹那，神色间的柔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肃杀之意，一股凌厉惊天，似乎要将这片天都撕裂的恐怖剑意瞬间爆发！
“呵呵，我若是你们，此刻转身逃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河山看着元力呼啸的几人，露出戏谑的笑容。
“秦河山，说这些有什么用？修行，修的是心，有时候修的也是一口气，心中不畅快，自然是要吐出来，若是违了心，赌了气，那么还谈何修行？”
“那因此而丧命呢？”秦河山眯起眼睛。
“朝闻道，夕死足矣！”
回答他的，是陆云四人的朗朗之声。
“愚昧！”
……
s：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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