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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农女仕途之路 > 101.陈田田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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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时陈?w和高昌允都回去了,夫妻两个熄了灯,陈田田方才说道“真是小器的男人!”

    高盛思用被子捂住头,一声不吭。

    陈田田好笑道“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如何连我弟弟的醋也喝?”

    高盛思耳根子更红了,越发把被子捂得紧。

    深秋总是和冷霜分不开的,此时地里的庄稼也收割完了,农家人便都聚在一起养秋膘,准备着冬天的到来。

    但养秋膘也不能单干,于是陈田田要回来这事儿,成了最近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当年的陈田田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要说当年的事情,实际上除了高家和陈家,旁人并没有证据证明两人私奔了,可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就如同陈学年到底晓得了陈田田不是单奔,而是同人家私奔,且是和高家人私奔一样,大家对这事都是听闻过的,只不过是没有证据,且高家大儿子和陈田田都是他们眼中的好孩子,虽然私奔不太好听,但大家讨论起来时总是要口下留情些,后来被高家和陈家合力一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毕竟村子里私奔的事儿也不稀罕,更何况这两孩子都是苦命的,高盛思一出生娘就抛下他爷仨嫁给陈学时了,陈田田投着那么个没良心的爹,要将她嫁给劳什子老爷,说起来也是可怜。

    但私奔这个事儿,说起来大也大,若是被当场捉住,家里狠的,宗族里要面子的,浸猪笼都是应该的,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欺软怕硬是真理,这就是为什么浸猪笼等残酷的惩罚早就出现了,然而此类事情依旧是不能杜绝的重要原因,你要是老实,家底不够硬,活该你被浸猪笼,你要是有点本事,跟着人家跑的远远的,人都找不见了,什么狗屁惩罚还能追着你咬尾巴?

    再说了,当年的木泉和杜丹就是一例,都当场捉住干那事儿了,还不是给杜老板给糊弄了过去?

    说道这里不得不提胡氏,她当年的事迹浸猪笼都是轻的,可家底硬,人儿又精,你晓得她做了那事儿,就是不给你逮着,就算闹到县衙去,她张口说你诬蔑她,你反而百口莫辩了。

    所以这事过了这些年,人们热闹劲也过了,之所以激动起来,是她挑了陈?w中了举人这个时候回来。

    陈家那边一晓得这事儿,陈学年立马就差陈?w林去找了陈?w,陈?w倒是请人入座了,但他一开口说这事儿,人就被委婉的请了出去。

    后来来的是陈?w茂,直接给家丁赶出院子了。

    陈学时不得不亲自登门造访,谆谆教导道“你如今是体面的举人老爷,如何叫陈田田回来败了我们陈家的名声?”

    他本来就对陈?w要将陈田田接回来的事情心中不满,认为陈?w果真是小孩,一点也不会为自己和家族的前途考虑,拿了举人,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倘若任由她如此任性,前途就毁了。

    陈?w当时正在喝茶,听那句败坏了陈家的名声,她的脸色不变,眼神却是寒了起来,只扣着桌子道“陈田田并不是陈家的人,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你陈家的名声,如何能让我们败了?好无道理。”

    他一听,虽然心中有气,却到底是年纪大了,还稳得住,更何况这事儿论起来陈家也说不上理儿,他晓得陈?w还为当年的事儿冒火呢!又一想陈?w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心中感慨道怕也只是个举人了,似她的性格,要是真的入了官场,也只是被宰的份!她并不晓得人前显贵人后受罪的道理。

    如此认知倒是让他不自觉想起自己儿子,那孩子无论心中如何,除了对他信任的人,表面上都是礼貌沉稳的,这点是陈?w比不得的。

    心中竟然奇异的平衡了些,语气也随之委婉了“这话我们就不论了,但你如今要帮陈田田,她缺什么你就给什么,何必要提到明面上来?”

    陈?w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陈学时瞧着她冷漠的面孔时,竟然感受到一阵的压迫,只听她徐徐讲道“陈叔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别人来?这总不是陈家的事儿。”

    陈学时顿时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拍桌子,拿出长辈的范儿“陈?w,你这是什么态度!无论如何我是你长辈,你娘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么?”

    他本来就忍了陈?w多时,偏陈?w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就算是再有涵养,也绷不住了。

    陈?w冷笑道“陈叔,我不想同你争执,但人贵有自知之明,难道你竟然觉得,我将陈家放在眼里?不好意思,让你老人家误会了!另外再说一句,我娘可不是你等轻易随便能提出来的,还望陈叔有礼教些!莫让人笑话!”

    陈学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中回想起来大哥说陈?w受了姜氏的误导,眼中对陈家只有憎恨,又被姜氏教导得嚣张跋扈,彻底的养成个小人得志,便要六亲不认的祸害,如今看陈家谁都是穷亲戚,看谁都不顺眼!他起先是不信的;因觉得姜氏虽然有时候糊涂了些,却还是个明大义的,陈?w又是个读圣贤书的,如何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

    可眼下却有三分信了。等出了陈家的门,他心中还直惋惜,问何叔道“那日大哥同我讲陈?w不愿入族谱的缘由时,你是在旁边的,方才你也是在旁边的,你且说说,大哥说陈?w心性不正,是不是真的?”

    何叔默了一默,回道“老爷,小的愚钝,并不能做出判断!”

    陈学时晓得他说话素来有所保留,也不再逼他,但上轿时,何叔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老爷,恕小的直言,陈小老爷,须留三分情面啊!”何叔说完,叹了口气,心想陈家当年如此对待他们母子,如今陈?w成了举人,他们忘记当年,可人家没忘,那陈?w至今还能耐得住性子对待陈家,不过是因陈老爷子还活着,若是陈老爷子死了,陈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陈学时却将这句话理解错了,以为何叔是劝解他不要计较今天的事儿,而是想办法将此事圆滑的解决了,然后让陈?w心甘情愿的回了陈家。

    风刮过珠帘,发出刷拉拉的声音,陈田田从绨素屏风里转了出来,她穿着蜜合色绫袄掐牙褙子,下着胭脂色的撒花湖绉裙,头上梳着姑娘家的发式,只在发尾簪了一朵粉白色的绢花,将将出来时,陈?w瞧着她倒是想起院子中央那一口水缸里栽的荷花,直直的立在水中央,粉粉嫩嫩的,风一吹就随着碧绿色的荷叶婀娜的摇晃。

    “枸杞,我觉得陈叔说得有理,我……确实不该回来的!”她顿了顿,冲着身后忙着要给她搬椅子的丫鬟摆摆手,示意她出去:“枸杞,我其实什么也不缺,若是缺了找你要也一样,何叔说得没有错,我的存在会让别人戳你的脊梁骨,你暗地里对我好也是一样的,你何必呛陈叔?”

    陈?w一边剥桔子一边说道“姐姐,我脊梁骨硬,随便他们戳,再说了,我就喜欢当着众人的面给对你好,就喜欢看别人羡慕嫉妒你,还吐酸话的模样!旁人管得着么?”

    陈田田一噎,道“你这么这样糊涂?”

    陈?w捡起桔子丢在她的怀里。

    “我糊涂也是你弟弟,哼!”

    “嘿!你造反了你!”

    陈田田噌的一下站起来,寻了一只鸡毛掸子要打她,此时门外却来人禀说马车备好了。

    陈?w见躲过了灾难,暗地里松了口气,道“姐姐你快上了轿子罢!到那边听从金家小姐的安排,你弟弟我自有主张。”

    此后第三日,金家少爷却是带着二小姐登门造访了。

    因声势浩大,惹周围的乡亲们都前来凑热闹,还有些特地放下家中的活赶过来。那日碧空万里,晴空无云,金家大公子掀开帘子下车来,微风拂过他鬓间的一丝青发,惹得许多小姑娘芳心暗许,情潮涌动,只觉就算陈?w站在他的边上,也没将他的风华比下去。

    风雨含了些残桂的馨香,翠幄青轴车里坐着的金家小姐由婢子牵着下了轿子来,因男女有别,那金家小姐便戴帷帽,因此行动有些不方便,需依赖着身边俊俏的丫头仔细引路,待站到陈?w面前,陈?w却是红了眼睛,金小姐身边的俊俏婢子也红了眼睛,两人热泪盈眶的对望着,人群中渐渐有人叽嚷起来,喊道“这不是几年前疯了的陈田田么?”

    那金家小姐声音软软的,仿佛春天河边柔软的嫩柳条儿“贺喜陈老爷高中,当年小女子不懂事,因见陈小姐同我姑母长得相似,我至小又是姑母带大的,便强留了她在府中和我作伴,前几日听陈老爷四处打听陈小姐的下落,便晓得我实在是自私了,羞愧万分,如今奉还给陈老爷,还请陈老爷莫要怪罪!”

    陈?w抹了抹红彤彤的眼睛,只说道“小姐切莫这样说,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又高兴又伤感地冲着屋子内喊道“二姐,你快来看看,大姐回来了!”

    陈妞听罢跑出来,先是倚着门框顿了顿,仿佛不敢相信似得,而后咬着唇,眼圈就红了,嘶哑着声音道“大姐……”

    两姐妹哭着,陈?w还能稍稍控制情绪,道“还请两位恩人上座,家中略备了茶水点心,请俩位恩人不要嫌弃!”

    说着便将人引进了屋,并对那一群亦是伤感的小厮道“还不快去请老夫人,告诉她她盼了多年的女儿回来了!”

    说着便又抹了一把眼泪,果真像是失散多年的的亲兄妹重逢似得。

    金绍堂在一面冷冷的看着,强忍着揍人的冲动——装得还真像,若是他不晓得这其中的缘由,只怕也同屋外那些人一样无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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