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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招兵买马

    新人类历99年5月2日

    战争的胜利经过了一个月左右时间,寻常百姓们的心情慢慢平静,但社会这艘平静的大船却变得飘摇起来。按照新联盟成立基本法第一条:联盟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各星域之间更好地交流、沟通,和进步。谷象星也并入了星系大发展轨道。占象群星域各星球人口数810%的虚拟游民被召回了现实世界,这些大梦初醒的游民都是介于22岁35岁的男女青年。因为军部刚颁布了一条命令:所有介于2235岁的公民自4月15号开始,必须服役2年,在80岁前每年必须回所在基地参加实战演习,遇有战争120岁前必须服从紧急征召。谷象星军部半个月前与星级防务联合会议合并——事实上是前者吞并了后者,但后者的最高负责人却出任新机构的最高领导——统称军部,苏暮寒就任军部第一任总司令。4月15日是杨小偷19岁生日,和胡闲大醉一场后的第二天,在胡上校的刺激下,他也光荣参军了。

    只要这世界还没灭亡,它就注定必须乱糟糟地继续运转。胡闲位于40层天桥上,看匆匆来往的行人,皮肤苍白,目光涣散,又是一批刚从虚拟舱被唤醒的菜鸟。这一溜儿是亦步亦趋地前后挨着排队等候的5道人流,对面那一侧是办完手续离开天桥尽头大楼的人潮,人进人出的那幢大楼的名称是——a3区征兵服务大楼。胡闲现在负责的技术转运部手下只有几十个老弱病残,人手严重不足,所以一大早来这要人,遇有好的——比如阳光开朗男,青春靓丽女——就照单全收。这么重要的事务他才不放心他人代劳,顺便来这欣赏壮观的人潮,他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凑到一块儿。

    耳边传来轻微的大型机械装置运转独有的声响,大楼的43层斜下延伸着两条临时排队走廊,人流哗啦啦地先快后慢自动分流上去,直至7条人龙长短变得一致,天桥的路面因此而宽阔许多。路面虽变宽敞,胡闲却和几个从他身后来的人撞上了。准确来讲,应该是对方从后面撞上他,因为事发前他不知道这4个靠近他的人想干啥,索性一动不动,而且他也没倒退走的习惯。

    “哎哟,撞死我了!”

    “老大!没事吧?”

    一个年青男子夸张地在地上打着滚,另外三名相比下较为粗壮的年青男子赶紧蹲下探视。胡闲汗颜,这场面真的再熟悉不过,因为在虚拟世界经常发生——经常的程度连他这么少进去晃悠的人每次都能瞧见。一般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当肉鸡,三个强壮的当路见不平的托儿,最后息事宁人地“奉劝”“行凶者”拿点钱物出来,免得伤了和气。敢情这4个游民还没进入现实状况。三人纷纷扭头对胡闲虎视眈眈,齐声道:“站住别走!”

    胡闲摊手笑道:“我一直没动过。”高级军官殴打没入伍的菜鸟传出去不大好听,况且,自己还是那什么破代言人……全白的军服过于招摇,再加上地面污染严重,招摇过后还得花时间去清洁。所以他今天微服出访,鼻梁上还架着副墨镜,没料到会让人给欺负到头上。三人为首一人站起,指着地上的伤者,“你说吧,该怎么收场?”

    边排队边围观者皆暗暗窃笑,心想这倒霉蛋肯定没在虚拟世界里混过,这么简单的把戏都识破不了。胡闲直接道:“私了。”他从没打架斗殴的经验,向来是直接出招结束对方性命。但这4个人弱得太不像话,本来私了的意思是另找个地方我单挑你们4个,后来念头一转,无奈道:“我赔你们钱,说个数吧。”两名巡视的非机器人宪兵推挤开一排排队伍走向事发现场,“围观的都散开好好排队,没什么好看的。这里发生什么事?”

    宪兵的出现让在地上打滚和一边帮衬的主配角都慌了,主角坐直身子只露出一脸痛苦相,配角忙收敛气焰站到一边。他们生活经验的惯性让他们直觉认为这些是系统nc,只要将记录调出一切将真相大白。

    胡闲看两名宪兵的军衔都只是上士,(注)立马靠上去套亲近,“两位借一步说话。”宪兵原地不动,胡闲只好要求他们随便一人过来扫描自己身份,扫描后两位宪兵当场懵了。胡闲胡乱安慰这两个长期在地面服役没见过大官的家伙两句,

    “我有公务在身,不想张扬。嗯,你们办得不错。”然后道:“我要见你们征兵处长,干脆直接带我过去吧。”

    注:宪兵的地位比较特殊,能越级上管2级,宪兵队长军衔仅止于中校。

    两名宪兵马上并拢双腿立正,长靴在地面上跺得铿然有声,敬礼道:“是,长官!”

    4名敲诈者都傻眼了,这挨宰的脓包怎么会是宪兵的长官?胡闲看着4人一脸坏笑,向宪兵甲乙招手道:“马上带他们去征兵处登记成为正式军人,然后按蔑视恐吓长官的罪名直接关一个月禁闭,这样能帮助他们头脑恢复清醒。”

    ……

    胡闲现在就坐在征兵处长的位置上,而坚持不坐的处长则站在他对面。胡闲在全息屏幕前迅速翻阅着征兵资料,好不容易从一堆歪瓜裂凿枣里挑出些勉强符合他要求的未来属下,一共是34名,这和他希望招收的300名还有不短差距。但他又不想降低标准,最后把钦点的这27名男性、7名女性的资料指给处长道:“就按这个标准帮我筛选。那些搞不清现实和虚拟环境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性取向有问题的、满脸奸恶之相的,骨骼不清奇的……就统统留给其它部门。”

    在军队不比警队,官大一级更加压死人。少校处长送着胡上校直到楼顶起落台,派了架公务飞行器送走不辞辛苦来此挑选人才的长官,赶紧下楼去挑选交代下的其余266名精英。

    胡闲的家还在白海滨公寓,因为他匆匆参军前忘记把这寓所退了,而史上规模最宏大的战争经历的时间又出奇短暂。他回地面基地后干脆谢绝a3区帮他安置住所的好意,继续住在离基地不远的白海滨,省得搬来搬去麻烦。这里的住房标准没超过上校级别的住房补助,所以这里的吃喝拉撒住全由军部包了。(技术转运部直属谷象星军部管辖)

    胡闲半个多月前调任这个转运使时还带走了一样东西——他的机甲、还有依旧困在机甲里的明?——因为帕姆机甲和明?都不属于舰队财产,而原先让胡闲弄丢在布尔达那的机甲纯属意外,况且英雄总有小小的特权,那种过时的、造价2000万的制式机甲也就没让他赔。现在机甲和三叶虫飞船就待在隔壁的隔壁幢一楼的一座大机库。他以每个月5000块的代价租下,当然又是用军费买的单。

    技术转运部起码也该是准将级别,苏暮寒在胡闲初上任时语重心长对他道:“好好干,别捅纰漏,一两年左右再往上窜一下不是问题。胡闲应诺,心想,干哪一行都升这么快,你退休搞不好还是俺来接任。

    技术转运部的主要职责有三条:

    1、负责接收记录帕姆星定期(每7天一次)发送来的资料,这些资料涉及新能源、材料、精密制造、光路网络技术、先进的大型工程舰甚至战舰制造技术……等共24大类2万多细类。照这个速度估计,技术的初步转移大概要一年时间,技术深入移植也许要花上10年,甚至更久。因此转运部需要大肆招兵买马,除从原先隶属星级防务联合会议科技部、最高议会技术产业部调派来的一批院士、专家外,(就是小胡所说的老弱病残)整个部门没半个能使唤的兵——他可不敢使唤那些老家伙——所以门面急需扩大。胡闲原本打算招收池秋荻来自己部门的,可惜她获得了到帕姆最高科学院学习的资格,两星期前便离开谷象星;加上现在的媒体依旧那么八卦,当军中英雄把世人皆知的初恋对象调进自己部门,肯定要引起无数不好的猜测和联想,这就是公众人物唯一不爽的地方。

    2、将获得的技术进行分类分级,然后对外拍卖。拍卖所得充当用来扩具备战的军费。

    这些技术完全不存在滞销的问题,谷象星5大拍卖行今年4月份到明年春天(具体截止日期未定)的所有拍卖会展全部被小胡预定一空,还增加了50%的会展数量。在这时代,没有什么比新技术更能让人心驰神往,所以几乎每平均两天,这个星球5个不同的区就会举办一场令所有人为之疯狂的拍卖会。

    3、接待来此访问的帕姆星最高科学院的一帮老古董,以及友情回访帕姆星等这类公款招待度假的生活。

    第二条职责的规定让技术转运部产生相当大的权力,而顶头上司军部对这项权力有意或无意地不进行解释,也没横加干涉和过问。因此,相当大的权力就变成绝对的权力,产生了大温床。现在他终于明白当初自己被套上了这副辔头时,苏美女为何让他要保持超然的地位,因为想穷都难。每天约喝醉想行贿的企业单位公关人马如过江之鲫,胡闲为了不让自己银行帐户爆炸,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不到一个月已经换过2次帐户,后来依旧不幸被炸中,索性也不管,反正花不完,最后交工就是。现在代为保管,偶尔取点小零头来花花,就当作收点保管费。

    想快速积累巨大财富,光靠一辈子勤勤恳恳就别指望了,主要还得遇到这种机会。最后搞得他只有感叹的份儿,这莫名其妙的技术转运使,嗯,总之很有前途,既能升官又能发财。在造星运动下产生的胡闲这颗新星、和其它卫星,让所有人都有了这种遗憾:战争干吗要结束得这么早?机会只让这些少数人给撞到了,要换成你爷爷我来参军,哪还轮到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在这种社会情绪的感染下,很多人都投笔或投其它从戎了。

    吃完自己炒的炒饭然后收拾完毕,胡闲继续进行每日例行公事——到自己机甲旁边,然后再问明?那个老问题:“我放了你,你也放了我,如何?”之前的30次回答都是:“休想!最好别放我,否则还是一掌劈死你!”语气一次比一次坚决,言语一次比一次简练,上上次的回答已经是“休想!”,昨天是沉默。胡闲最后也慌了,问小仨儿道:“她是不是不吃东西饿死啦?”小仨儿自从出了这件事后也变得沉默寡言,一次比一次更加为自己主人前途担忧,“真正的星卫吃不吃饭都无所谓的,她不想和你交流了,进入某种自我封闭状态。”

    胡闲尝试着和明?交流数次,但完全每对方脑波的反应,要不是小仨儿再三确定她还被禁锢在机甲亚空间内,胡闲真希望她趁着月黑风高夜跑了。他有点闷闷不乐。他一再否定不是自己那种绑架少女的超乎想象,因为他老是反复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超乎想象。这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小有功名,结果身后缀个不定时核弹,搞得连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心情都没。

    小仨儿建议道:“问问极脑大人该怎么办吧。”

    忙里抽身而来的布尔达建议胡闲,“……等你比她强了之后再放了她,这是最保险的做法。”胡闲心想,等我死了也许更快,但你的建议可行。

    胡闲这个月确实勤修着群星拼盘,越修炼就发现这玩意儿不是伪科学,反而极端科学,于是越练越上瘾。星卫修炼的主要原理类似于以人体各个器官部位作为不同的反应炉,经过体内生物电不断去锻炼、精简、强化细胞物质,最后提取调用这些集成能量。越高层次的星卫,达到的微观层次也越高,运用能量也更加随心所欲。记得看过些掰古文的资料,上面记载以前的人也曾想象过把三个丹田当作鼎炉修炼元气,以达到肉体不灭、弹指横渡五湖四海,长生不老等境界,大致能互相印证帮助他想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没有他人的帮助和干扰,反而更容易进入某种状态。在烟钱这轻松的日子里,他还有个目标没拉下,那就是,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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