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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冥大陆南诏境·湘水

    风轻轻吹拂,树枝枝丫系着红绳的小人轻轻摇曳,透着莫名的诡异。几乎每棵树上都有用红绳系挂的人偶,每当风轻轻吹拂,摇曳的人偶就像是吊死的亡灵,让本来就死寂的树林蔓延开了死亡的腐朽气息。

    日落了,彩霞渲染天边荡开了一片花海,迷离的色彩醉人,同时预示着黑暗的降临。要入夜了,夜晚,多少杀机四伏,多少窥视的眼蠢蠢欲动……

    房凌袖带着五人来到了南诏境的湘水镇,寻找木属性神器往生。当收到分组名帖时,月祁愿也惊愣了。名帖上刻着的名字:导师:房凌袖。

    成员:苜蓿月,夜染,林殇,月祁愿,水鞠。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

    苜蓿月,夜染和林殇都已经认识了,至于水鞠,是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总是爱穿浅绿色的齐膝襦裙,孩子一般的心性,笑起来软软的,是木属性影武者,擅长木属性治愈,以及用植物提炼的毒素攻击。看着呆萌可爱,人畜无害,却也不是等闲之辈。

    往生,古籍有载,置之死地而后生。故往生之灵生于死地,阴阳之所至,五行所归一,养木之精华。命火以祭,方能开花结果,饮日精月华,方显木灵。阴灵所护,盘蛇据守,往生之灵,除百毒,愈百病,纵死亦能复生,故名往生。

    木灵所需生长环境至阴又至阳,南方水热丰富,雨热同期,利于万物生长,可以说是阴阳俱全。

    林殇推算,地点最后确定在了湘水附近。此地至阴,人死尸身腐烂缓慢,易成魂灵,甚至尸变为怪,风水所致也。往生之灵生于死地,湘水之畔,便是阴煞聚集的死地。

    入夜前,房凌袖带着五人抵达了湘水镇的客栈入住。总觉得,此地甚是诡异,郊外的树上挂着那么多的人偶是为什么?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是疲惫,用过晚餐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月祁愿才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的睡过去了。没想到,闭眼,便是噩梦。

    梦中朦胧,到处是白色的水汽,刚刚烧沸蒸腾的那水汽,带着热浪向四周蔓延,灼人肌肤,其中还夹杂着肉香。想来,那蒸腾的水汽来自烧煮着的肉汤。

    水汽散去了些许,月祁愿看到了水汽的来源。原来,面前是个巨大的汤池子,似乎底下有烈焰焚烧,加热着池水来煮汤,池子里还漂浮着很多白嫩嫩的肉呢。可是,当热水沸腾翻滚时,他看清了池中浮起越来越多的白团子时,只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滚,干呕却又呕吐不出的恶心难受。

    热水汤池里的白团子啊,全是白白胖胖的婴儿啊!婴儿闭着眼睛,攥着拳头,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池水的沸腾而动荡翻滚着。一些婴儿被煮得通红,还有一些熟透了的发白,叫人不觉毛骨悚然。

    耳畔似乎是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那像是幼猫的叫声,尖锐而又凄厉,更像是猫爪挠在人的心尖上,叫人难受的很,心疼的很。那凄厉的哭声,像是在控诉,控诉恶魔将他们投入了地狱。

    月祁愿猛的睁开了眼,从噩梦中惊醒过了。额头已被冷汗流淌,心里依旧很是压迫,头有些疼,心中的余悸叫他难以再次入眠。

    开着的窗灌进了丝丝凉风,让月祁愿更加清醒,外面细碎的声响叫他警觉。

    他起身,披上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透过窗纱,隐约看到了一个身影从门前走过。只是,黑暗之中居然没点灯火,不免叫人奇怪,惹人生疑。

    淡淡的幽香透过窗纱渗了进来,清恬淡雅,像是茶香又像是花香,好闻的很。这个香味,不由叫月祁愿联想到了夜染,她身上,不就总是这种好闻的香气吗?

    嗯……夜染……夜染?!

    刚刚走过去的身影是夜染!可是那么晚了,她出门干嘛,黑暗之中,怎么还不打灯呢?

    一时间各种疑虑涌上心头,不免生了担忧。犹豫了会,月祁愿还是开门悄悄跟了上去。

    黑暗之中,那一抹纯白在月光下无比纯净。夜染身着白色素锦的寝衣,闭着眼睛,缓缓的向前走着,动作僵硬的不自然,好像是被人操控住了一般。月祁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先跟上,静观其变,探明情况再应对。

    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走到了郊外。树木枝繁叶茂,枝丫挂着的人偶随风飘荡。树影婆娑,无比诡异。夜晚的树林里,飞舞着很多萤火虫,闪烁其间,风抚开云雾,露出了一轮满月。月轮之间,似乎浸染着丝丝殷红,透着腥锈的味道。

    月光的映射下,月祁愿发现了夜染的周身,有着细细的丝线,因为太细,又是在黑暗之中,所以很难发现。夜染的状况让月祁愿想到了提线木偶,夜染现在,不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受人操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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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夜染回到客栈,月祁愿叫醒众人说明了情况,夜染昏厥着,依旧没有醒来,没有中毒,也没有受伤的迹象,这也太过于奇怪了吧。

    “她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林殇若有所思,一语道破。

    “传言南方有巫蛊降头之术,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水鞠一脸天真,不可置信的样子。

    “能解吗?”苜蓿月转向林殇,眼神里皆是担忧。林殇精通奇门遁甲,道家术术,很多事情,只有他能解决。

    “能啊。”林殇倒是胸有成竹,说罢拿起了夜染的手,轻轻在指腹一划,殷红渗出。正当大家疑惑之际,林殇操纵着流血的手,将指腹的殷红抹在了夜染的唇上。“我是不知道她被下了什么降头,但是我可知道她的血什么都能化解。”

    这……也可以吗?

    很快夜染便醒了,醒来便是呕吐,水鞠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同时再次检查她的身体。夜染一阵干呕,最后,吐出了一团头发……

    “这是……”房凌袖也很奇怪,林殇皱眉俯身查看,却没有得出个所以然。

    “这个地方很古怪,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们再一同去查看。”房凌袖看着夜染,不免担心,深思熟虑后决定。

    但为了安全起见,本是一人一间房的,出了这事,为了以防万一,互相照应,便成了三个男生一间房,导师带着两个女生一间房。

    次日清晨,六人一同出发,找寻案发现场,当然,大家没有忘记先用过早餐。

    旭日东升,透过枝叶,阳光落在了脸庞,留下斑驳的光影。

    “林殇,这些人偶,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树上挂着的人偶,房凌袖不经奇怪。

    “有些信徒呢,会在树上挂许愿牌,或者系红绳来祈愿。”林殇若有所思,“但这挂着的,是人偶,很有可能是什么奇怪的阵法。也可能是,赎罪……”

    “赎罪?”看着那么多人偶房凌袖开玩笑道,“如若真的是赎罪,那么多的人偶,看来那人的罪孽真的是罄竹难书呢。”

    “夜染,就是在这个地方倒下的。”月祁愿在一处停下,昨晚,他发动了攻击,而此处的草木还凝着冰霜,未曾消散融化。

    “林殇?”苜蓿月转向林殇,很多事情只有林殇能够完成。

    “嗯。”应了一声,只见林殇从收纳珠中取出了装备。

    (收纳珠:影武者常用的收纳神器,收纳空间由收纳珠材质决定。)

    所拿出的东西中,有几只精致的小瓷瓶,一只净琉璃碗,一只狼毫笔,几张空白的黄符,以及一只青铜八卦罗盘。

    林殇将瓷瓶里的液体一齐倒入了净琉璃碗中,用狼毫笔搅拌着。瓷瓶里的,是朱砂,鸡血,黑狗血,还有童子尿。搅拌过后,笔尖触在黄符纸上,挥动之间,龙飞凤舞。一张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符纸就写好了。

    林殇又从收纳珠中取出了一根发丝,那是从夜染的呕吐物中取出来的。发丝放在符纸上,折叠过后呈三角形,收起其他东西。林殇将三角符放置在八卦罗盘上,合眼念动咒语施法,八卦罗盘上的磁针转动起来,指示着方向。

    “好厉害啊!”水鞠一脸崇拜的样子,林殇只是笑笑,然后在前面领路。

    “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会不会牵扯着往生。”苜蓿月若有所思。

    “很有可能。”房凌袖眉间有丝郁结,“在九冥神器的周围,都会暗藏强大的影兽守护,大家要注意安全。”

    “很强大的影兽?是多强大呢?”水鞠总是有很多问题。

    “大概是已经很完全化为人类,隐去阴煞不被发现的影魅了。”房凌袖回答。

    影族生于各种属性的阴煞,形与器物,或是动植物,也有形如人形,好似那些死侍,终究是不像人。而若要完全修炼到隐藏阴煞,化身人形,至少要几千年。几千年修炼的阴煞,估计足够团灭他们好几回了,想想就有点惊心动魄。

    月祁愿若有所思,忍不住提问,“影族既完全可以依靠影兽寻找到九冥神器之所在,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直接摧毁九冥神器以绝后患呢?”

    “或许,影族再强也不足以摧毁神器吧。”房凌袖说罢,加快了脚步。

    月祁愿没有再追问,但是总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似乎这后面,牵扯着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

    走在最前面的林殇听到月祁愿问题时怔了一会,眼底似乎有些浑浊,看不清,道不明。

    走了许久,林殇在一座山坟前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在这下面……”

    风轻轻吹拂,摇曳着树上挂着的人偶。这附近的树木出奇的茂盛,自然,树上系挂着的人偶也相对较多。山脚坟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墓碑日晒雨淋的,上面的碑刻已经模糊不清,辨认不出写了什么,但是坟头的泥土却未生杂草,看来时常有人清理。坟墓前的瓜果祭品还很新鲜,祭炉里的香烛还未燃尽,旁边是冥纸焚化的灰。

    一座连碑刻都模糊了的老坟,竟然时时有人祭拜着里面还藏着袭击夜染的人。

    “把他,打出来。”苜蓿月摩挲着剑柄有些按捺不住了,欺负夜染的人,怎么着也得碎尸万段吧?

    “大哥,咱对人家祖墓动手是不是不大合适啊?”作为一个深谙道法的人,对死人的敬畏林殇还是有的。

    “是啊……是不是太缺德了?”水鞠也比较认同林殇的观点。

    夜染并未说话,只是沉思,这座小镇,总感觉死气沉沉的。房凌袖笑笑不说话,一副你们看着办的样子。月祁愿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地面能感知到水汽,地下应该是有一泉脉。

    “嗯?林殇你说什么?”苜蓿月双手抱胸,饶有意味的看着林殇这二货。

    “咳。”林殇尴尬的干咳了下,转了脸色,“咱不动手,自有天收是不是?”

    正当大家都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林殇动手了,袖子中滑出了一把黑白玉棋子,林殇踩着九宫八卦步,每一步,便有一颗棋子抛出,落在山坟周围,同时有黄符飞出,将棋子掩盖。手中棋子全部打出之后,林殇便施法了,“龙神敕令,雷神借法,诛邪!”

    一阵静默,风轻云淡。可转瞬间天空便是乌云聚拢,隐天蔽日。天空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呜咽,巨响过后,便有蓝色的雷电劈了下来,直直的劈在了山坟上。整整九下,连墓碑都劈得粉碎,坟头的土堆不雷掀翻炸平,曝出了雷劈得焦黑的青石板。

    天雷阵。

    雷声的巨响吓得两个小女孩捂住了耳朵,好在提前避远了,要不然该受伤了。果然,林殇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给来最狠的,借以天道,还顺其自然。

    树枝上的人偶剧烈的摇晃着,坟墓上焦黑的青石板上的裂痕仿佛有什么细细的东西,在生长着,那黑色的细丝……是头发!

    “大家当心!”林殇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了,“这头发,能操纵人!”

    夜染立即打开结界将众人护在其中,发丝触碰到结界,又被弹开了。

    苜蓿月眼神冷漠,手中的血月出鞘,将袭来的发丝削碎。月祁愿也发起进攻,冥?啪奂??胨??诤希??馊?撸?比氲叵隆

    数不清的发丝被冰层隔断,但是……

    “啊!”水鞠的尖叫刺得耳膜生疼,黑色的发丝居然穿破了他们脚下的土层,将水鞠发脚踝缠绕,冷不防的一下吓到她了。

    淡定水鞠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绿色的雾气在她的脚踝萦绕,直接将黑色的发丝融成了水。水鞠体内发毒素,可是连玄铁都能融化的。

    意识到了地下的危机,苜蓿月的火焰瞬间肆虐蔓延了,苜蓿月的冥火优点就在于有灵性,能分辨主人要攻击的对象,不会造成误伤。对于友军而言,这幽兰色的漫天大火只是让空气灼热了些许,可是对敌人而言,却是致命的伤害。

    “还不出来?”林殇旋转着手中的八卦罗盘,最后两指指尖在罗盘中心定住,正好压住了那包裹着发丝的三角符,抽手之间,罗盘上的符纸自燃起来,烧成了灰烬。

    “嘭!”

    又是一声巨响伴随而来的又是一记雷击。只是,这次雷电的来源不是天空,而是坟头先前散步下的棋子。九次雷击,已经让棋子蓄满了来自雷电的力量,在符纸自燃的一瞬,棋子瞬间爆炸,所释放的雷电共振,生生将那厚重的石板炸得粉碎。气浪掀起碎石四溅,还好有夜染的结界挡着,避免了碎石的误伤。石板粉碎之后露出了地下的墓道,昏暗幽深。

    “下去看看不?”林殇很是积极,对这方面,他甚至是醉心于此。

    房凌袖坐上树梢闭目养神,任由他们闹去了。几人对视一眼,依次进入了墓穴之中。这次最先进去的当然是林殇,积极的恨不得马上钻进去。苜蓿月领着两个女孩跟上,月祁愿则是断后。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在夜染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习惯,憧憬,还是敬畏?这种感觉太过奇怪,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方才月祁愿的攻击直入地下,使得寒气在墓道里扩散,可纵然如此,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幽兰色的火焰在墓道前后照明,保驾护航,让昏暗潮湿的墓道有了丝光线。青石板上生了青苔,滑的很,好在大家功底都不错,稳稳当当,没有摔着。

    “这里阴气很重。”夜染环顾四周,有些许不安。

    “这墓穴背靠青山,面朝东阳,按理说应该是聚阳才对啊。”对此林殇也很疑惑。

    “可这地下,还有一泉脉。”月祁愿想了想道。

    怔愣了会,林殇有点不敢相信,“有泉脉?为什么我的罗盘竟然探测不到?这是有什么东西隔断了罗盘吗?”

    “也许吧,我是水属性,能感知到地下水汽的存在。”月祁愿直言。

    “如此的话,地埋阴龙,依山势纳阳采阴……地面至阳,地下至阴,间有屏障隔断,如太极两仪,阴阳泾渭分明。啧……这风水真古怪。”林殇皱眉,总觉得有什么忽略了。

    墓道尽头,便是墓室,墓道方向直入山丘里层,所以墓室上方,应该是山丘。只是穹顶凿开了个圆,被丛生的树枝藤蔓掩盖,阳光从枝叶间隙透了进来。在外面是很难发现这个穹洞的,想来,想袭击夜染的人应该就是凭借那穹洞进出墓穴的。

    墓穴里只一具石棺位于墓室中央,墓室的石壁上,则是宛若地狱的壁画。壁画中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满是鲜血,上面漂浮着婴孩的身体,而池子旁边是一口大锅,下面还燃烧着柴火,锅里的婴孩哭喊挣扎着,仿佛隔着壁画都能听到婴孩的哭声,刺得心疼。

    这个场景让月祁愿有些压抑,这不就是昨晚的那个梦吗?耳畔似乎回响着婴儿的哭声,凄厉,诡异。

    “这是,地狱吗?”夜染有些颤抖,虽然是壁画,却同样叫人触目惊心。

    “嘶~”石棺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叫所有人都警觉起来。

    几人对视,点头示意,两个女孩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月祁愿发动冥?牛??暮??苯影咽?坠赘歉?品?耍??啄诓浚?荒苛巳弧

    头发!满满一石棺的全是头发!漆黑柔顺,密密麻麻,发丝像蛇一样蠕动着,让人感觉头皮发麻,恶心的想要作呕。

    “啧,大概是跑了。”看着满满一石棺的头发,林殇皱眉,果然,与自己的想法一样。发丝缠绕舞动着,还妄想发起攻击,苜蓿月眼神冷漠,绚烂的焰火在石棺内燃起,将发丝烧成了灰烬。那发丝像蛇一样在火中舞动着,最后烧焦烧化,除了毛发烧焦的气味以外,空气中竟然还弥漫着血的腥味。最后,火焰燃尽,烧黑的石棺里,只剩下焦黑腐臭的液体。

    “林殇,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对于奇怪的食物已经不再惊奇,但是还是会有疑问。

    “你们可知道发偶师?”林殇浅笑,娓娓道来,“据说啊,南疆有发偶师,善做人偶,发偶师所做人偶具有灵魂,入夜后会变为精灵。”

    “还有这操作?”苜蓿月挑眉,随口一问,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感兴趣。

    夜染怔愣了一会,想起了树林摇曳的人偶,“难道外面的人偶是发偶师做的?入夜后会变成精灵?”

    “很可能哦……”林殇笑笑。

    “为什么人偶会变成精灵啊?”水鞠眨巴着眼睛问。

    “因为人偶有灵魂啊……”林殇撇了眼石棺里焦黑腐臭的液体,“而人偶的灵魂,来自于人的头发。”

    南疆有发偶师,以人发做人偶,施以法术,魂赋其中。然制作发偶,需亡人之发,血肉为祭。头浸秘药七日,方可脱发,连根而起,带人魂魄,磨骨为针,以发为线,绣以人偶,赋予灵魂。

    这么残忍的吗……听到发偶的制作过程,大家不经觉得毛骨悚然。月祁愿觉得有些压抑,好像失去了什么……

    制作发偶的人,往往是心中有所执念,想要留住挚爱之人,纵死仍然要留下魂魄,这种执念,实在是可怜。可如果……树上挂着的都是发偶的话……那恐怕就不是爱的执念了,恐怕是大规模的……献祭!

    正思考着种种,突然间,墓室里阴煞四溢。地面开始强烈的震动起来,青石板上的青苔,和头顶的岩石,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头发!

    “安息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头发的。”

    墓室里响起着一个女声,预示着危险的降临。

    霎时间,风起云涌,地上的发丝狂暴的扭动着,几人站立不稳,发丝运转间,将五人团团包围,发丝就像一张网,还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怎么……会这样?”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没来得及应对,就被这发丝包围,无处可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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