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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华蹭一下站起来,想要逃跑,却被鹿璐按住了。
“你放开!”白雪华不知道鹿璐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他竟然挣不脱。
他如今力气,可是连国家级举重冠军也比不过。
“呵呵——”鹿璐突然笑了,笑容阴森,慢慢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眼神清明,却无光。
人人都是演技派,她也在装醉,醉得不轻。
“白雪华,我很失望,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鹿璐说,语气阴嗖嗖的,眼神像刀,淬了毒,闪着冷光。
“谁理解你啊,你个疯子。”白雪华尝试再度挣脱,但被鹿璐拉得死死的。
“疯子吗?”鹿璐认真地看向白雪华,口中喃喃。
呆滞一会后,鹿璐裂开嘴笑了,笑得很开心:“是啊,我是疯子,从喜欢你那一刻我就疯了。我得到的太少,所以我不想连你也失去,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但我不想要一个傀儡的你。”
“果然,是痴心妄想啊。”鹿璐眼底的光变得黯淡,在即将熄灭时,猛地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光,是精神崩溃的癫狂。
“鹿璐,你个疯子!”白雪华挣扎,想逃,出口就在眼前,但他怎么也触碰不到。
“是啊,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疯子,所以我应该做点什么来坐实这个称谓。”鹿璐按住白雪华的手骤然收紧,白雪华眉头一皱,很疼,他可以听见骨头咔嚓咔嚓碎错位的声音。
“呵呵——”鹿璐笑,笑得阴森:“白雪华啊,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我为你做了多少?”
她为自己做了多少?白雪华觉得惊恐,她为了自己都可以杀人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你不知道吧,将你变成活尸蛊的人,是我的师傅。”鹿璐笑着道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白雪华惊愕,他丝毫没看出鹿璐和那个丑东西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青灰的皮肤,涣散的瞳仁,尖锐的爪子……
鹿璐没有一个符合的。
而且她拥有能将他按住的力气,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普通人。
“其实,那天在医院女医生就是我,我给你开的药,是我特制的,防止你继续蛊化的。”鹿璐说出一番惊人的事实。
也难怪白雪华那天在医院觉得女医生眼熟。
原来……
白雪华觉得自己浑身都冷,从五脏六腑冷到骨髓,再冻透他的灵魂。
鹿璐开始回忆,回忆自己离开本市后的那段光阴。
“我离开这里后,被抓住了,抓住我的是我的师傅,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拿我去做实验,在我身上放了很多恶心的虫子。”说到这里,鹿璐的脸色一片惨白,那段时间,是她永久的噩梦,她一想起,便想吐。
鹿璐真的吐了,吐出泛酸的白酒,除了酒,她一点东西没吃。
鹿璐吐了一会,又缓了一会,继续道:“当时,我是想死了的,可我想到了你。于是,我挺了过来。大概过了三年吧,他见我还没有死,很惊讶,而这时候的我,不是蛊,却也跟蛊差不多了。
为了更好的研究我,他收我做了徒弟。他脾气很怪,经常将我弄得死去活来,我疼。”
鹿璐突然觉得很疼,好似有千万只蛊虫在噬咬自己的皮肉,吞噬她的五脏六腑。
鹿璐浑身发抖,按着白雪华的手越收越紧。
白雪华吃痛,没有出声。
对鹿璐,他不想再和她说话,他觉得恶心,想吐,但他又不敢吐,天知道这个疯婆子又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我知道,师傅心中恨,但我不知道他在恨什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知道,师傅要报复的人有你,于是我想方设法地接近你,但是都失败了,你的父母把你保护的太好,我找不到机会。”当时,鹿璐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连喜欢到人都保护不了。
现在,她也恨,恨自己太傻,爱错了人。
“终于啊,我找到机会了。我将那个女医生练成蛊,自己取而代之。然后啊,你都知道了。”鹿璐越说越小声,眼泪溢出,她很痛,心里痛。
比当初被疯老头当成小白鼠,用来做实验还疼。
“我为了你反抗我的师傅,可你呢,就是这么对我的!”鹿璐站起来咆哮,眼中泛着泪光,有不忍,有狠绝,也有死寂一般都绝望。
鹿璐站起来的时候,松开了白雪华的手。
重获自由,白雪华多门而逃,刚打开门,却退了回来。
门外,是数只活尸蛊,趴在地上,慢慢逼近,脸上是僵硬的笑,不怀好意。
白雪华惨白着脸退了回来,四肢僵硬。
鹿璐的脸也是白的吓人,嘴唇不停颤抖,过了好一会,才叫出两个字:“师傅……”
“桀桀桀——”活尸蛊阴笑,看鹿璐的眼神满是失望:“我的好徒弟啊,我教你这些,就是让你背叛我的吗?为了一个小白脸,值得吗?”
鹿璐没有说话,他对他的师傅,永远都是畏惧的。
白雪华缩在包间最深处,看见一个眼熟至极的人,当初买给他香囊的老婆婆。
现在,她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活尸蛊。当初,她也是吧,不过用了特殊的方法让她看起来像一个人吧。
“我……”鹿璐想辩解,但她师傅显然不想听。
一个活尸蛊跳起来,将鹿璐撞到包间的墙壁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的权利被剥夺,鹿璐挣扎着,但于事无补,她的力气不是真正的活尸蛊的对手,两者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等我处理了这个小白脸再来收拾你。”活尸蛊用涣散的双瞳冷冷看了鹿璐一眼,将她丢到地上,又转头,看向白雪华。
白雪华心里门清,自己不是活尸蛊的对手,何况堵在门口的不止一只,他今天怕是逃不掉了。
“我今天倒要看看,没在咖啡馆,还有谁能护着你。”活尸蛊慢慢走上前,尖锐的爪子刮蹭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雪华很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该听家人的话,乖乖呆在家里了。
他该去咖啡馆的。
“在咖啡馆我不敢动你,可现在嘛……”活尸蛊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不似常人的牙,牙齿尖锐,像锯齿。
话未尽,但白雪华已经知道它想说什么了。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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