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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晴紧紧搂住萧杨的肩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萧杨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我爱你,林慕晴以为自己应该是感动得止住泪水才对。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萧杨都还在她身边，她还能够像这样抱着萧杨，她不应该再哭才对。可是眼泪却完全不受她控制,怎么擦都擦不完。
萧杨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没事了，乖，我在呢啊,别哭了好不好？”
越是这样说,林慕晴更是收不住了。如果你真的爱我，还有什么事是非要对我隐瞒的呢？你真的爱我吗？
“乖……我在呢。”萧杨不明所以地继续安慰，她以为林慕晴只是因为被姐姐反对她们两个的事而难过，她完全没想过会在自己坦承一切之前，林慕晴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几分钟后，林慕晴终于安静了下来。哭累了，总得歇一会儿，喘口气。
萧杨这才慢慢松开她，双手放在她肩头，看她脸上还挂着泪花，忍不住去帮她轻轻抹去。指尖触到她潮湿的脸颊，心又跟着痛了起来。
她说：“先回房间好不好？在这里吹风吹久了，当心感冒。”
这声音太过温柔，林慕晴的眼睛再一次被泪水模糊了。
泪眼朦胧间，林慕晴看见萧杨的嘴动了动，又在劝着自己什么，可是林慕晴已经听不进去。林慕晴想，她的嘴一开一合，尽是说些哄自己的话，不知道从前，她都对多少人说过，有没有对姐姐说过呢？
林慕晴不想再听下去，猛地向前堵住了萧杨的嘴。用她自己的嘴。
林慕晴一边吻着，又一边在想，萧杨的唇那么软，怎么亲都亲不够，不知道从前，她都亲过多少人，有没有亲过姐姐呢？
她胡思乱想的亲吻，却也轻易又勾起萧杨的兴致。虽然可能这个时候不该还有那个心思，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安慰林慕晴的方法了吗？
萧杨的手伸进林慕晴的睡裙下摆，手指在她的细腰上面流连。
林慕晴暂停了亲吻，用力喘了喘，没有抗拒，身体与萧杨贴得更近。又投入到更为深切的亲吻中去。
如果这样就可以不去乱想，那就不要想了吧……
两个人一路亲吻着回到卧室，这一次，换萧杨在上面。
她温柔地脱掉林慕晴的睡裙，林慕晴微微闭起眼睛，享受她的唇留在胸前的温暖。
萧杨竭尽所能地亲吻和爱抚，全心投入。
而林慕晴闭着眼睛，思索着更为纠结的问题。她记得萧杨之前也有和别人认真交往过，她也记得，萧杨说“在你之前，只有一个”。
那么萧杨的第一次……是给了谁？
萧杨口中的那个女朋友，到底是不是林慕晴心里想的那个人？
这些问题其实早就存在，但是林慕晴一直没有问过，也从没想过要问。因为她深知两个人在一起，就不要去过问对方的曾经，如果你非要让对方再回忆起和ex们的过往。也不要拿自己去和她们比较，如果你非要让对方觉得有些放弃是令人惋惜的。
这是一个女人应该懂得的聪明。
林慕晴平时虽然有些神经大条，但有些事情，她比谁都精明。
谁没有过过去呢？
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呢？
有时间去纠结这些，倒不如去珍惜眼前了。况且，纠结对方的过去，只能给自己心里添堵，这不是没事闲的嘛。吵来吵去不过是分手。然后又会遇到另一个人，重复这样的悲剧。
或许运气好的，能遇见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等着你在上面为她涂上画面与填充色彩，可是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你总有一天会厌倦，然后被又一个有过经历的人所吸引。
这道理，林慕晴比谁都懂得。因为过去的那些年，萧杨不在的那些年，她都是一直带着那些回忆走过来的。她也遇见过这样那样的人，单纯的、复杂的，有故事的人总会令人多看几眼。
又好像林清栩和宋然，大概也是因为宋然的过去，所以林清栩才会下定决心要去争取的吧？
林慕晴都懂，都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实在没有理由影响现在和将来的生活。可是……一旦那些过去牵扯到自己熟悉的人，自己亲近的人……那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这时候，她不想哭，也没再掉眼泪，可是心却在拧着劲儿。
萧杨继续进行侵占她思维的动作，那细密轻柔的吻一路向下，向下……
温热的唇被湿滑的舌尖所替代。
林慕晴躺在床上，一边享受着舌头在身下的湿润潮湿，一边回忆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回忆着和萧杨之间的所有细节。
重逢的时候，萧杨眼神里为什么会有错愕？萧杨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了，又为什么会在看到自己的瞬间愣住？
那个意外的亲吻过后，萧杨又为什么要继续引诱自己？那意乱情迷的一夜，是因为一见倾心，还是因为一吻倾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顺其自然地进入到下半身情人上半身好朋友的位置，却又不甘于仅仅只是这样的关系，她努力想要萧杨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并且为此高兴了好些日子。
她以为她们两个之间，就像许多电影和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一夜情之后修成了正果，那么令人欢喜，那么令人激动，太过自然的顺利，她还偷偷地庆幸过。
还有前几天，萧杨从后面抱住姐姐林慕昕那次，是真的认错人了吗？萧杨……怎么可能认错？她以为她们两个已经亲密到不要说是看到一个背影，就是单单只看到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的程度，就已经能分辨出是对方才对。
恐怕……那些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
现在再回想起来每次自己在萧杨面前提起姐姐的时候，萧杨的那些不自然和不以为意，不是没有理由的。
萧杨的动作打断了林慕晴的思考，从身体不同方位传来的颤栗感觉驱散了那些消极的情绪。林慕晴难耐地扭动着细腰，紧紧抱住身上的萧杨，双腿也不自觉攀上她的腰际。林慕晴想要全情投入到这一场□中来，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萧杨抬起刚刚还埋首在林慕晴胸前的头，双眼晶亮晶亮地，沾染了情欲的色彩。她看着紧咬下唇的林慕晴，手指也不再调皮，直入主题。
手指进入的瞬间，林慕晴呻吟出声。
短暂的忘却以后，又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尽管萧杨足够卖力，尽管林慕晴极力奉迎。
到头来，总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林慕晴不想去想那些事，好歹不该在做这事的时候去想才对，这对萧杨不公平。尽管是萧杨不对在先。
但是不是说她不愿意想，就真的能够不去想。
那些画面、那些话语、那些人……就仿佛是一句咒语，在她心底落地生根，稍不留神就窜上了心尖。让人无法不去直视。
萧杨感觉到林慕晴的不专心，却又想不到她真正不专心的原因。萧杨努力想要她也投入进来，只好加快手上的动作，力度也随之上升。
林慕晴喘息着，双手抓紧萧杨的后背，纵然指甲很短，却依然令萧杨感觉到疼痛。
感受着萧杨的进入，萧杨的指尖，萧杨的呼吸，萧杨身上好闻的味道，林慕晴渐渐为之沉沦。可是每一次，即将到达的时候，那小小的心魔，又忽地窜起。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此刻和萧杨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身体的愉悦，并不能让她忘掉心中的苦痛。
她这样分神，自然达不到顶点。
可是那萧杨这样卖力，她又不忍心，她是那么地爱着萧杨，有多爱，她自己也讲不清楚。她不想要萧杨难过，所以她假装了一次，然后一个人到浴室去冲洗。
萧杨到底是爱她的，还分辨得出真假。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林慕晴进了浴室以后，萧杨也推开门走了进去，从身后抱住她，问她：“怎么了？”
水流很快将她们两个的头发再度淋湿，林慕晴没有回头，只背对着萧杨要以摇头：“没什么，我有点累了，早点睡吧。”
一直到彼此帮对方吹干长发，再一次躺倒在床上时，林慕晴都没再说一句话。
她背对着萧杨躺着，萧杨看着那个背影，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睡着。萧杨惊觉林慕晴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于是想，如果林慕晴问起，自己就坦白相告。
萧杨从背后抱住林慕晴，头埋在她的颈窝，细细嗅着发香。
亲爱的，你若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了，你问吧，我不想再对你说谎了……
林慕晴根本就没有睡着，眼睛都没有闭上。明明欢愉过后的空虚更能刺激人内心的苦楚，但大概是之前哭过一次的原因，她此时一滴眼泪也没有了。
她略显平静地开口，问出了长久以来最想要问的问题：“你跟我姐……你们两个之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感觉到萧杨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颤了一下，林慕晴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我不想骗你。”萧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明那么近，却感觉又那么遥远。
“那你当年出国……”
“对，因为那时候她向我提出了分手。我从来不想瞒你，慕晴……只是我单纯地以为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是跟你在一起，所以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最后一个问题……”林慕晴眼圈又红了，可是泪水始终不肯示弱，“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像她……”
许久，萧杨才回答：“是……”
这就是她最爱的人啊，从最初的相遇就是欺骗。那么之后的那些，她还可以当真吗？
“萧杨……”她呼唤她的爱人。
“嗯？”她的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似乎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真切的爱意。
“萧杨……”她忍不住想要多喊几遍这个名字。
“嗯。”她轻轻应着，告诉她，她在，一直在。
林慕晴背对着萧杨浅浅笑着，再没有说话。
酸涩的感觉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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